每日一夢

第1章 章節

每日一夢 （全文完）

作者：撈月亮的人

文案

西班牙背景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戚少商，顧惜朝 ┃ 配角： ┃ 其它：

每日一夢

西班牙。馬德裏城附近的Poligono小鎮。

戚少商在Binita街的煙草店買了一包白萬寶路.。Poligono鎮上的一所教會女校就在前頭。剛剛敲過放學鐘，成群的穿黑色校服的姑娘從大鐵門裏湧到熱鬧街上。戚少商心生感慨駐足觀望。烈日炎炎的午後街頭，他戴上墨鏡，手捏着白色煙盒抖出一根煙叼在嘴上，然後用齒輪打火機點着了。

有人靠近他。“嗨，借個火。”

甜美的女聲，西班牙語。戚少商面前是一個穿着女校制服的紅發雀斑少女。他想她大概十六歲或者十五歲。嬌小可愛，指間夾着一根未點燃的細細香煙。

少女甜甜一笑自我介紹：“我叫Lola。我認識你，你叫戚。”

少女Lola認得戚少商，這他一點也不吃驚。他是小鎮上僅有的幾個外國人之一。戚少商禮貌的把墨鏡從鼻梁上摘下來塞進衣袋，咧嘴一笑。他的西班牙語帶着輕微中國口音：“很高興認識你，Lola。教會學校的女孩子也可以抽煙？”

Lola甩甩一頭刺目紅發：“我不理她們。”說完當街就把黑色校服外套和長裙扯下來塞進書包裏，原來裏面穿着紅色的細肩帶連衣裙。

戚少商大笑，舉着打火機為少女點煙。lola仰着頭端詳着他的臉：“我在Caranbanche的酒館見過你一次。你很英俊。但我聽說你總是随身帶着一把刀，是真的嗎？”

戚少商把手插進褲袋拽出白襯裏，表示無辜：“你看，什麽都沒有。”

Lola好奇的看着他：“可是我的一個朋友說你在馬德裏的Usera殺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個惡棍。”

戚少商露出迷人酒窩：“我的中國餐館在Usera開了新店。小姐，你喜歡中國菜嗎？”

Lola點點頭，眼光落在戚少商敞開的白色襯衫領口。那裏露出一片健美結實的胸膛。還有一只十分漂亮的琥珀色吊墜。

“那是什麽？”Lola指指吊墜。

戚少商以哄孩子的故事口吻講：“這是一頭公牛的牛角尖。那頭公牛有500公斤，是我的情人殺死的。他是個非常可怕的鬥牛士。”

Lola拉着戚少商的胳臂，她臉變得和頭發一樣紅：“我知道他，中國來的鬥牛士。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戚少商拍拍她放在自己臂彎的小手：“你想認識他？”

Lola興奮又緊張的說：“幾個星期前我在Pureta鬥牛場看了他的表演。我是他的崇拜者。”

戚少商狡黠的對她眨眨眼說：“你現在轉身，看好了。”

幾步遠的街邊停着戚少商的舊越野車。車窗貼着深色防曬膜，隐約看的出副駕駛位上坐着一個黑襯衫的年輕男人。他抱着肩膀，好像事不關己的看着戚少商和紅發的小女孩。

眼下發生的有趣一幕令在車裏等待的顧惜朝由不耐煩轉為悠閑。顧惜朝勾起嘴角，眯着漂亮的鷹眼。他看見戚少商眼睛盯着車裏的自己說了什麽。接着戚少商身邊的紅發少女尖叫一聲沖了過來。

******

Caranbanche的酒館就在下一個街口。有人約在酒館等顧惜朝。戚少商猶豫着在酒館外面把煙抽完然後跟着顧惜朝進去：今年一月西班牙ZF頒布新禁煙令，所有室內公共場所禁止吸煙。他在酒館的鐵皮招牌下仰着臉慢慢吐出一串煙圈。Lola驚慌失措的從酒館裏跑出來拽住他：“戚，快點來。你有情敵啦！”

哎，又來了，他就知道。戚少商不慌不忙把煙按熄在紅磚牆上，然後雙手插袋大搖大擺走進酒館。

酒館內涼爽幽暗，這個時間幾乎沒什麽客人。他一進去吧臺前就有人站起來。看上去還只是個大男孩。比戚少商高，也更健壯，稚氣的臉激動的發紅。顧惜朝就坐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咬着冷飲吸管，看起來正笑的胃疼。

這個褐發的西班牙大男孩戚少商記得。他叫Vidal，才二十歲，是鎮上新來的年輕人。也是個鬥牛士，曾經在顧惜朝做主鬥牛士的時候當過他的搭檔花镖手，高大但身手靈活敏捷。

戚少商走近時Vidal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對顧惜朝講西班牙文：“你看，他太小了（pequeo）。”指的是身高。戚少商有180公分，Vidal大概有190公分，比戚少商高一頭。

顧惜朝不搭理他，從吧臺後的酒館老板k先生手裏接過一罐啤酒扔給戚少商。戚少摸摸下巴上的胡渣，然後面露出燦爛笑容伸出中指在Vidal臉前比了比，近乎戳着他高鼻子。顧惜朝看戲一般，哈哈大笑。他的笑像一杯檸檬蘇打，清爽并且甜蜜。lola跟在戚少商身後，迷戀的看着顧惜朝。她挽着紅裙，幹脆翹着腿坐在吧臺上，白皙的小腿蹭着顧惜朝的背。她和Vidal一樣為中國鬥牛士顧惜朝着迷。但是她可沒vidal的膽子。

Vidal在顧惜朝面前保持風度的忍住沒揍戚少商，他一拳捶在吧臺上。戚少商打開啤酒罐，嘲笑：“小Vidal，別做白日夢。他是我的。你晚了十年。”Vidal陰沉的看着戚少商。顧惜朝在一旁拍拍Vidal的腰，故意親切的叫他的昵稱：“回家去，vivi。你是我的好朋友。但你和我之間什麽也不會發生。”

Vidal像小動物一樣懇求顧惜朝：“你和我約會感覺會更美妙。我需要你。”

顧惜朝毫不心軟，用吸管指着戚少商：“可是vivi，我需要他。”

Vidal看戚少商時維持輕蔑表情：“我比這個人熱辣多了。顧，我需要你。我們在一起會爽到翻天。他看着真沒勁。”

顧惜朝在後面懶洋洋的推了一把Vidal：“少商熱辣像只火爐。你不信他有多可怕？那你可以和他幹一次試試，哈。”

戚少商笑著舉起啤酒杯向Vidal致意。

Vidal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他向顧惜朝丢下一句：“祝你明天好運。我會去看你的。”

顧惜朝笑：“我會一直好運到有一天進入馬德裏的Las Ventas鬥牛場。謝謝你，vivi，我們到時候見。”

Vidal負氣走出酒館。老板k先生搖搖頭，在臺子後面一邊擦酒杯一邊說：“顧，等你進了馬德裏的las ventas，說不定國王陛下也會來看你的比賽，還會過來跟你說話哪。”

戚少商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份過期報紙。上面頭版就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在Las Ventas的新聞照。他一本正經對顧惜朝說：“可以的話，順便向國王請願取消禁煙令。我從沒想過在k先生的酒館抽根煙都要罰款。”他拿出煙盒向k先生示意。

Lola跳下吧臺拍掉戚少商手中的報紙和煙盒：“別浪費時間了。國王陛下是禁煙令的支持者。”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拉過她的書包翻出一只盒子遞到戚少商鼻子底下：“我在鎮上的健康中心當志願者。這周的任務是在街頭派發這玩意。你想拿一些嗎？”

紙盒子裏面是統一規格的安全套。戚少商裝模作樣挑剔的翻檢：“我想要，你知道，那種有環紋的。”

K先生和少女都壞笑起來。顧惜朝在高腳凳上直起上身，雙手放在嘴邊做大聲呼告狀：“拿那些L的！你的型號你知道，不要再不自量力的拿XL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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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顧惜朝在Augusto街的小公寓中抖開一面紅色鬥牛披風。窗外飄來不知哪兒的弗朗明戈火熱歡快的響板。他冷冷打量着披風，覺得自己眼睛要變成血紅色。明天和他搭檔的助鬥牛士Juan在身後的沙發上詢問：“你不和我們去酒店？在那兒我們可以一起等天亮。”

顧惜朝說：“不需要。明天早上少商會叫醒我。”

Juan望着顧惜朝修長瘦削的背影。他的背挺得筆直，黑色的襯衫長褲貼着他的線條。客廳天花板上一盞水晶吊燈孤獨的燦爛的照下來。顧惜朝在燈光裏轉過臉，緩緩拿起長劍，挑起披風，鞋跟咔嗒敲在木地板上。帶起的風在Juan頭頂呼嘯而過，被紅色罩住的那半秒Juan覺得自己呼吸都停止了。他腦海中蹦出一個瘋狂的念頭：那把劍就要穿過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