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筆充裕的經費來制造寶石劍)。
現在更重要的是确定那裏的狀況。我聽巴澤特說過,Avenger仍然在那裏——而我覺得她的感覺絕不會錯。
如果說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一定要完成的,那就是讓這一切真正結束。——至少,這是我個人的信念。(如你所說那般,我也是十足的“正義的笨蛋”。)
埃爾梅羅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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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007 倫敦時鐘塔
老約翰,
我現在已經确定弗拉特是真的卷入“那件事”裏去了。請原諒我用這樣不明确的指代詞——“那件事”現在已經在時鐘塔的傳言中甚嚣塵上,而我現在又算是所謂的參與者之一。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但是他恐怕是為艾因茲貝倫家所招攬了。四戰中他們運用了同樣的策略但失敗了——這一次,也許是他們沒辦法再培育出新的人造人吧。我相信他不會同流合污,而我們只能相信他的好運和聰明能夠讓他躲開嚴重的危險。
想想七年前的我們曾經怎樣感嘆過“那件事”的結束。如果說現在這樣的狀況對我而言還有什麽好處的話,那就是它給了我一件必然要完成的事。呵,這對于日趨平穩的生活也算是件好事……
不說那些了。A小姐的戀愛——哦,如果可以這麽歸納的話——似乎進展得相當順利。我開始期待訂婚典禮了。另外,今年教研室又來了三個新學生——看到有潛力的年輕人總是讓人覺得讓人欣慰的事情。埃爾梅羅學派漸漸壯大起來,當我離開時鐘塔的時候(遲早總得有這麽一天的不是嗎)我将不用擔心了。
你的老友,
韋伯
卷終
未寄出信件之十五
那天倫敦剛剛開始下雪。我從時鐘塔回到家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燈都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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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麽別的解釋:我有了一位訪客——阿其波爾特小姐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讀着報紙。她已經指揮韋弗利将昨天還混亂一團的家裏弄得幹淨得我都認不出來了。
這一點兒也不值得驚訝。畢竟我兩天前給她寫過信質問關于“聖杯戰争複興委員會”的事情。我默默在她對面坐下,而阿其波爾特小姐合起報紙,說: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韋伯。因為這個,我才以阿其波爾特家的身份加入這件事情之中——畢竟,如果要搞砸一件事,從內部總是比外部來得容易得多。”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也許人真的會在某個層面對未來之事有所預感。在我心底的某個部分,我總覺得自己還會回到冬木——這恐怕也是我不後悔在冬木購置宅第的重要原因。而這預感已經成為了現實。
圓藏山下的大聖杯已經複活了。
不知道是誰重新喚醒了它。那就像一個小小的引子:它所聚斂的巨大魔力從未真正消散,就算已經在某個意義上實踐了第三法也一樣。它在等待着更大的變革。我收到遠坂的來信:圓藏山的洞穴已經恢複了第五次聖杯戰争的狀況。
即使被暫時關閉過,一切也沒有改變。就算付出了犧牲,它也依然在等待着。
“身為魔術師者、即為察知人類所負罪業之人,亦為斬斷人類所負罪業之人。”
以自己作為祭品成為大聖杯中樞的冬之聖女,也許仍然等待着禦三家的誓言實現的一刻罷。盡管現在她的同志已經都從這世界上消失、“世界一切之惡”已經玷污了聖杯的魔力,就連艾因茲貝倫千年的執念也達到了扭曲的頂點……我還是覺得,她仍然在聖杯的最深處,懷抱抱希望而等待着。
在這一點上,我們都小看了聖杯本身的意志。
那并不是錯誤的理想。只是、人類無法實現。
人類若是擺脫了“不幸”的宿業,那麽前進的動力就會消失。
這就好像人類的個體一旦完成、生存的意義就會消失——明明為了完成而生存,卻為了生存而拒絕完成。*
這個內在于我們的矛盾,注定我們會永遠像西西弗那樣一次又一次走向山腳下的巨石。
——在這意義上,我們亦是憧憬着無盡之海而不斷前進。
無論它是否存在。
……還是不去思考那些過于複雜的問題了。聖杯本身懷抱着何種的心願也好,現在它已經被徹底扭曲了。那場大火還烙印在冬木的新都上:一個陰森的傷痕。對于在聖杯戰争中付出犧牲、而期待着它徹底結束的人們而言,這是個壞消息;可是對于那些被聖杯所誘惑、就像被腐肉所誘惑的鬣狗一樣的魔術師們,這卻是值得彈冠相慶的。
我太了解那些人。
為了到達“根源”,或者為了實現願望——引來怎樣的災禍也在所不惜,那就是所謂“魔術師”的存在。
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再發生了。
結果已經注定不可能實現。所有的願望都會被扭曲。這樣的聖杯戰争應該結束了。[7]
[7]此後的兩年間,埃爾梅羅二世致力于結束聖杯戰争——即準備後來所謂的“聖杯解體戰”。在其時,這相當于和魔術師共同體敵對的行為,因此他減少了書信的來往,采取其他的聯絡方式并銷毀了許多個人信件,使得我們在這一時期能夠收集到的書信為數甚少。本版新收入的未寄出信件,可以說是一種極其有益的補充。而欲了解埃爾梅羅二世這一時期的更多行為,請參見即将出版的《埃爾梅羅二世生平及其他》(《時鐘塔講師學術傳記》叢書)。
一條可于此處收入的轶事是:僅僅有一次,他曾經對最親密的朋友坦誠:他憎惡将要到來的戰争,但如果裏面還有一點兒可以慶幸的成分,那就是這或許可以使他見到曾經的從者。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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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特納先生,[8]
如果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離開冬木回英國,你會聽從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你聽從,這就簡單多了;如果你不聽從——小子,這裏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得多。我不想做那個向你家人通報不幸消息的報喪神,我也不用你給我揀骨頭。
如果你看完上面一段還是決定留下來,好吧。循着我留下來的訊號過來。今天晚上之內我會在那裏等你。
務必盡量隐匿蹤跡。
你的導師,
埃爾梅羅二世
[8] 此信時地不明,據推測為聖杯解體戰前的某封短箋,由愛德華特納先生特地提供。他指出,當時埃爾梅羅二世和多數學生之間的信件都已銷毀,這是僅存的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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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寄出信件之十六
我在來到冬木之前,将聖遺物留在了倫敦某個銀行的保險箱裏。
這像是愚蠢的行為。一個強力的從者到底有多重要,我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人。我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已經有了Rider階級的從者所以我不可能再次利用聖遺物召喚——不,這只是拙劣的借口。我明明知道五戰中有兩位Archer存在的事實,可是我還是不願一試。
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我仍然不是可以和王相配的魔術師。而且,我也沒有權利要求王陪我進行這樣的戰鬥——對于王而言,冬木的戰場太過狹小了,不是嗎?
這是我需要自己完成的任務。
三道令咒已經在手上出現了(相仿的圖案,除了稍有不同之外)。不知道其究竟基于何種理由,聖杯已再一次挑選了我。
我将其視為戰鬥的號角。
今晚的月色,不知道是否還和許多年前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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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010 冬木深山町
約翰,莎莉,
一切結束了。
我們都平安無事。
要講的——可以講的事情多得像山一樣。當我坐在桌子前面對着信紙的時候,我卻一個字也無法落筆。
我們獲得的結果比我之前能設想的最好結果還要好。雖然等我回到倫敦之後就必須接受時鐘塔的質詢,可是,既然現在我們都能平安,我覺得我已經沒有感到失落的任何理由了。
露維娅和弗拉特幫了大忙。看時鐘塔的意思,他們并沒有将這件事無限擴大下去的意思,請不用擔心。我打發他們今天就回家——他們将在我的信之前到你們那裏。那時候你們應該已經從他們口中聽到關于這場聖杯戰争的故事了,想到這一點,我就不再為我的口拙而感到慚愧了。
至于我,我暫時還沒有動身的力氣——不,我沒有受傷,只是我像當初一樣,好像被從裏到外都抽空了一般。我希望這封遲到的信能夠解除你們不必要的擔憂,而我将盡快返回倫敦。
到時我會登門拜訪。
你們的老友,
韋伯維爾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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