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靜秋尖叫一聲,躲在姜唯心身後。
那個身影把顧獻舟推到了停車場的柱子上,眼看又要落下去一拳,姜唯心連忙喊道:
“應斐,你瘋了嗎?”
那個忽然出現的影子,不是應斐是誰?
他今晚穿着低調,在蘇靜秋身後跟了大半截路才找到人,沒想到會遇到有人想搶走她。
眼看着顧獻舟臉上那迅速蔓延開的淤青,姜唯心擔憂的往附近看了一眼,擡手擋在顧獻舟前面:
“你瘋了,你現在在做什麽你知道嗎?”
應斐沒有解釋,捏住姜唯心的手腕就要拉着她往出口走:
“我就知道,只要不看住你,你就不老實了!”
姜唯心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掙脫不開後,姜唯心哭着喊了一句:
“應斐——!”
這聲撕裂的吶喊,宛若利劍般落在他心上。
他終于肯停下來,回過頭去看身後的女人,有一縷碎發貼在她的左臉頰上,那雙眼睛在微微的顫動後,滾出一顆眼淚來。
那時候的應斐,并不明白那顆眼淚代表的是什麽。
他一心只想把姜唯心帶回去,關起來。
她的自尊,她的清高,她那些年放在骨子裏的歡喜和愛慕。
被那一句話擊的粉碎。
姜唯心擡手往臉上一掃,用手指着他:
“你敢,你再敢跟在我身後,我死在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應斐站在昏暗的樓道裏,因為她那一句威脅而不敢在靠近一步。
他只能目送她一步三回頭的用眼神提防和警告他,然後和那個人上車離開。
他明明不是來找她吵架的,為什麽還是會變成這樣呢?
應斐看着自己的手,緩緩蹲在停車場的柱子後面,在用力壓了壓腦袋上的鴨舌帽之後,他抱着自己的膝蓋,把腦袋埋了進去。
在狹隘逼仄的停車場車位間,不知道誰丢了一盒沒有吃完的鹵肉飯,那些味道混雜着汽車尾氣沖進鼻腔裏,不斷挑戰他胃裏那些翻騰的痛覺神經。
應斐往前一傾,捂着胃便倒在了地上……
——
這一天的心情,姜唯心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從天堂掉到地獄,将顧獻舟送去醫院時,她只差沒跪在地上給偶像道歉,好在顧獻舟并沒有放到心上,而是安慰了她一番,得知是婚姻糾葛,顧獻舟倒是很吃驚她年紀輕輕就結了婚。
後來回到蘇靜秋的小公寓,姜唯心一夜沒睡,隔日一早就馬不停蹄的去到那家律師事務所,這件事情讓她深刻意識到,離婚的事情必須越快越好。在和律師讨論了一套方案後,姜唯心撥通了應斐的電話。
那邊響了幾聲之後被溫見接起:
“嫂子啊,婓哥現在在醫院,電話在我這裏。”
昨晚溫見趕到醫院,只見到胸口染了血跡的應斐,他當場吓到腿軟,以為這個偏執狂對姜唯心做了什麽,後來才聽醫生說是胃出血,需要入院檢查。
自從那晚得知姜唯心要和她離婚,應斐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胃會出問題是遲早的事情,溫見守了一夜,第二天見到他要下床回公司,便罵了一句:
“婓哥,我說你瘋了吧?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應斐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說了一句:“不想。”
溫見從未見他有過那麽消沉的時候,他剛剛把醫生拉來看住應斐,電話就響了。怕這人做出過激的舉動,他接了電話,告知了醫院的事情:
“嫂子說要來看你,你看,她其實還是關心你的,你好好輸液,一會兒有我在,不會把事情給弄糟糕的。”
聽到他那麽說,應斐才重新躺回床上,聽從醫生的建議先輸營養液,挂好吊瓶後,護士關切的和他說道:
“應總最近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啊,絕食傷害的其實是你自己哦。”
幫她輸液的是個嗓音嬌滴滴的小護士,就連溫見這個大男人在旁邊聽着都覺得渾身酥麻,可應斐卻連眉頭都不皺,擡起頭盯着那個說話的護士,口罩下的那雙漂亮眼睛發現應斐在看自己,馬上便把口罩摘下來,盯着他笑:
“應總,你怎麽這樣看我,我臉上……”
應斐薄唇抿成一條下垂線,擡着下巴掃了掃門口:
“滾,滾遠點--”
看他脾氣這般暴躁,溫見馬上打了個圓場,送護士出去時正好撞見前來探望的姜唯心,他往病房裏說了一句:
“婓哥,嫂子來看你了。”
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動了動肩膀,扭過頭去看她。她今日穿了一件簡潔的白T恤,抱着花束進來時往他的床邊落了淡淡的打量,他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麽柔軟和憐惜,許是從醫生哪裏了解過他的情況,把花束放在櫃子上以後,姜唯心說了一句:
“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應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順着她走動的身影移動,最後落在他的床邊。
他坐起來,問她:
“你是來看我的?”
終于舍得來看她了?她至少還是關心他的。
坐在床上的那個女人卻只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除了來看你,我還想和你說幾句話。”
說道這裏,他看到姜唯心的目光裏露出一抹少見的神态,他隐約害怕她說的那件事情,果然在短暫的停留了幾秒後,姜唯心打開那份文件遞到他面前:
“你不過只能用婚姻困住我兩年,如果你今天不同意簽字,我會向法院提起訴訟,分居兩年之後再走法律程序,法院會偏向我這一邊,強制離婚。”
應斐忽然覺得心髒的某個地方被牽扯的生疼。面前那張白紙,仿佛一根根鋒利的針尖插-進他的心髒裏,他擡起頭,連眼睛都不敢眨,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你要離開我,去和那個人在一起?”
“應斐,你還不明白嗎,我離開你不是因為任何一個異性,是因為你這麽多年對我的忽視和不尊重,我作為你的妻子,你不僅背着我去找別的女人,還從不尊重我的選擇。你把我當成你養的寵物,你時時刻刻戒備我會出去找男人,猜忌靠近我的男人心懷不軌,你對我缺乏信任,缺乏尊重,我已經受夠這種緊張的生活了。”
坐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沉默了半響後,擡起頭後看着她的眼睛:
“你還喜歡我嗎?”
病房裏陷入了一段冗長的沉默後,他的耳邊依舊一片嘈雜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姜唯心堅定的說了兩個字:
“曾經。”
我曾經喜歡過你。
那一天應斐忽然明白了,原來“曾經”這個詞,并不僅僅用來指代時間。
它指代一切得到過卻又失去的遺憾。
應斐坐在床上,看着那個出了病房的身影,忽然覺得窗外的天空烏沉沉的壓了一片下來。他拔掉挂水的針管,想要起床去追她,卻被理智的溫見擋了下來:
“婓哥,我覺得你這樣做是沒用的。”
溫見雖然是個局外人,可是剛剛嫂子眼睛裏的那些絕望他看的一清二楚:
“我倒覺得,她現在對你是千萬般抗拒的,所以才要按頭和你離婚,你越和她反着來,越能激起她的逆鱗,将來想要彌補,就難了。”
如果不是這次他先控制不住對顧獻舟動了手,也許她就不會被逼的那麽急。
——
那晚應斐從醫院出來,并沒有回家,而是連夜上山,去了寺廟。
溫見怕他想不開,故意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應斐要去寺廟出家的動态,姜唯心點了贊以後,沒留下任何一句表态。
倒是蘇靜秋打了個電話過來:
“我發現應斐原來那麽作,世界第一作男!咋滴,一鬧生病二鬧出家,他當我家星星沒人要是嗎?你轉告他,我家心心和顧影帝關系好的不得了,是男人就麻利點簽字離婚!”
溫見第一次見識蘇靜秋的嘴毒,罵罵咧咧的挂斷電話沒多久,應斐就從寺廟回來了,這一次,他帶走的那份離婚協議裏多了一個簽名。
應斐發了一張照片已簽字的照片過去,寫道:
【簽了,還能不能當朋友?】
他盯着那條消息看了許久,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在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後,姜唯心發了兩個字過來:
【可以。】
他盯着那兩個字來來回回的打量了許久,忽然覺得如負釋重,眼底裏終于泛起一些渺小的希望來。
這樣,也不算太糟糕。
至少還有一個他可以彌補過錯的機會。
這幾日溫見一直陪在他身邊,就怕他這樣性子沉悶的人會做出什麽驚天大事。
後來跟了兩天,看應斐照常去公司和醫院探病後,他終于放心。這天中午應斐約他吃午飯,提起了一件事情:
“前次我托你買的表,再幫我帶一塊?”
那是回國時應斐拜托他帶的,是個小衆品牌的女士腕表,要刷身份證才能買,這會兒突然提起來,溫見又問:
“你不是送過一塊了?”
“之前弄丢了,我感覺她挺喜歡的,再送個一樣的吧。”
溫見在國外有不少朋友,很快又托人給他帶了一只,不過買不到那個限量版的顏色了,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應斐接到手表的時候還特意挑選了一個少女心十足的禮盒,助理岳丞看他這次親力親為,試探的問了一句:
“應總是送給姜小姐的?”
看到應斐點了點頭後,岳丞多嘴說了一句:
“她可能不太喜歡這種喜悅可愛的包裝盒,據我以往送禮的經驗看,她好像對那種暗沉輕奢的禮盒比較感興趣。”
應斐接受了他的建議,又親自把包裝紙換了個顏色,這才前往姜唯心居住的小公寓,自從那次一別,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晚上睡不着時他總是會把聊天框點開,盯着那天的聊天記錄,總覺得那兩個字充滿了希望和未完待續。
小公寓和公司不在一個方位上,下班高峰期在路上磨了一個多小時,應斐到門口時已經比預計時間遲了半個多小時,據前幾天的觀察,這個時間段她已經呆在家裏吃飯,應斐理了理衣着才擡手敲門,可房門敲開以後,卻探出一對年輕小情侶:
“帥哥,你找哪位?”
應斐背影一僵,馬上劃開手機上的那個微信聊天窗口,他下意識的打出一句【在哪兒】後來想想不太妥,又全部删除,發過去:
【打擾了,有個禮物想送給你。】
盯着那行字檢查了一遍,手指摁在發送鍵上,剛剛點擊了發送,他就看到了那條微信上冒出來的紅點:
——該用戶已注銷微信,無法接受消息。
他慌張的翻出她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他忽然覺得心髒的某個地方被人挖掉了一塊肉……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新文《誘戲》拜托大家點個收藏呀~
【文案】
陸氏集團太子爺陸随,雅痞放蕩,自由散漫,就在兄弟們覺得他會單身到老時,陸奶奶按頭讓陸随娶了個女人……
新婚當晚,這位爺嗤之以鼻,摔碎了紅酒杯撂下一句狠話:
“就你這樣,還想當我陸随的太太?”
新娘子坐在床幔邊,抖了抖肩,随即被陸随一聲厲斥吓哭:
“你哭個錘子,被逼婚的是我!”
後來,好哥們看到陸随按住一個女人的腦袋往自己懷裏塞:
“你聽聽看,老子心裏全都是愛你的聲音。”
“我可稀罕你了,回來好不好?”
再後來,陸随好哥們到訪他的住處打牌解悶,不巧看到那個女人靠在陸随肩膀上,撚着葡萄往他嘴裏塞:
“随哥,這是我昨天摘的葡萄,你嘗嘗看,甜不甜?”
衆目睽睽之下,平日裏狠厲霸道的陸随竟然對着小姑娘眉開眼笑,眼睛裏都是她的影子:
“不甜,沒有我家寶貝甜。”
衆兄弟:“卧槽——”
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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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小百合VS痞性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