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後威儀
“怎麽，你還有意見？”清睿上仙冷笑。他堂堂上仙，還輪不到一個賤種輕視他。
楚青檸冷笑：“清睿上仙好大的威風，竟然敢在本座面前擺威風。”
仙界等級森嚴，以實力為尊。按道理，傅家的家主早就飛升上仙，楚青檸一個小仙是不能如此和清睿上仙說話的。然而，楚青檸現在的身份是淩潇仙君的仙後，位尊。只要淩潇仙君不倒臺，在整個淩潇界，她就有絕對的話語權。只是那時，楚青檸直到淩潇仙君不喜歡她，她這個仙後名不正言不順，許多事情也不喜歡計較，這才讓人覺得她軟弱好欺。只是如今……
“放肆！”清睿上仙一掌将案幾旁邊兒的桌子拍碎。
楚青檸見了只覺得好笑，這就是她從前拼命讨好的父親。如今，她只覺得荒唐。
“怎麽，本座的話有問題？清睿上仙不過是是個上仙，本座卻是君上親封的仙後。就算是本座修為再低，再不得君上喜歡，本座也是這淩潇仙界主人。清睿上仙，你這般對本座不敬，便是對君上不敬，便是以下犯上。”楚青檸語氣中夾雜着一絲冰冷。
清睿上仙冷眼看着這個一直以來唯唯諾諾的女兒，好像第一次認識楚青檸一般。一直事不關己的傅瑾書猛地擡起頭，凝視着楚青檸。
“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傅月珠剛想要指責楚青檸，就被寒煙打斷。
“放肆！娘娘在和清睿上仙說話，傅小姐有何資格插嘴？”寒煙冷厲地訓斥道。她早就想要訓斥娘娘這個妹妹了，如今總算是有機會了。
傅月珠心裏委屈，剛想要說什麽，卻被清睿上仙的一句“你閉嘴”咽下了要說的話。
傅月珠心裏不甘，這個仙後的位置本來該是她的，如今卻便宜了這個楚青檸了。在仙界，只有修為到了一定境界，才會有尊號。比如清睿上仙，又比如淩潇仙君。而傅月珠至今只能被人客氣地稱呼一聲“傅小姐”。然而，楚青檸卻是個例外，因為淩潇仙界的緣故，楚青檸被人稱一聲淩潇仙後。
“你……好樣子……”清睿上仙指着楚青檸說道。
“清睿上仙對本座不敬，本座本欲罰整個傅家三百年內不得再踏入淩潇仙界。看在上仙是本座的父親的緣故，倘若上仙願意認錯，本座倒也可以從輕發落。”楚青檸坐在了清睿上仙的對面，倒了一杯清茶，慢悠悠地喝。
“你敢！”清睿上線的威壓頓時釋放出來。
久吉殿內，一股力量瞬間壓制住了清睿上仙。清睿上仙和這股力量僵持着，最終撤下力量，吐了一口血。
這股力量是久吉殿的規則。在久吉殿，楚青檸就是絕對的主人，任何妄圖侵犯楚青檸，都會受到規則的處罰。
楚青檸有些好笑地看着清睿上仙。從前，清睿上仙在他這裏習慣了肆意欺壓她，規則不是沒降下懲罰，只不過是被楚青檸攔住了。在整個久吉殿，能夠淩駕于規則之上的，只有楚青檸這個久吉殿之主。楚青檸明白這個道理，清睿上仙自然也明白。
楚青檸看着面色有幾分蒼白的清睿上仙，不禁有些奇怪，規則之力到底有多強，居然能夠讓清睿上仙露出這樣的神情。不過，她今日沒功夫看戲，這個爹不處理了，她日後只會更麻煩。
“流霜。”楚青檸叫道。
“娘娘。”流霜仙官一瞬間出現在了楚青檸身邊兒。
“傳本座的法旨，傅家家主清睿上仙不敬仙後……”楚青檸慢條斯理地說道。
“剛剛是下仙出言不遜，得罪了娘娘，還望娘娘海涵。”清睿上仙壓下心底的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這一番話。
清睿上仙心理明白，倘若這個法旨傳出去，他傅家定然得不到好。這四百年的時間，他傅家沒少借着這位仙後娘娘的名頭得好處。讓若讓其他幾個世家得知他和仙後不和，日後許多事便不會順利。更會有許多仙人為了讨好仙後而暗中給他們傅家下絆子。清睿上仙自然不怕這些，可是傅家那麽多的子嗣，卻未必不怕。淩潇仙後就算是位子坐得再不穩，她也是仙後，在整個仙界，有着和淩潇仙君等同的權力。而唯一能夠駁回仙後娘娘法旨的，只有仙君。清睿上仙明白，縱然仙君并不喜歡仙後，卻也不會駁了自己親封的仙後的面子。
“既然上仙知罪，本座也不是刻薄之人。今日的事情，本座便不計較了。只是，若是完全不罰，日後有更多人效仿，仙界的秩序定然亂了。便罰傅家家主清睿上仙三個月內沒有赦旨，不得踏入淩潇仙宮。”楚青檸含笑說道。看着對方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楚青檸突然間覺得很有意思。
流霜仙官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他們娘娘進門四百年了，總算是有了威嚴的樣子。
“清睿上仙，你有意見？”流霜仙官冷眼看着清睿上仙。
“臣不敢。臣領娘娘的法旨。”清睿上仙不甘心地施了一禮。
這個懲罰并不嚴重，然而清睿上仙只覺得丢人。他倒不是怕楚青檸一個修為不高的小仙，然而，這就是仙界的秩序。只要淩潇仙君一日是仙界五尊，一日不廢掉這位仙後，他便一日不能逾矩。從前，楚青檸不計較，沒有人知道也就罷了。可是，清睿上仙明白，但凡楚青檸計較一絲一毫，他便讨不到便宜。今日被法則之力所傷，便是一個警示。
傅月珠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素來強大受人尊敬的父親，居然會向面前這個卑賤之人低頭。傅月珠第一次意識到了，縱然楚青檸從前身份再卑微，連傅都姓不了，可是如今她是仙後，她們之間的身份便如同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她傅家的大小姐，在楚青檸面前，只能卑躬屈膝。
流霜仙官對着楚青檸施了一禮，退了下來。寒煙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家娘娘。倒是芍歆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她就說嘛，她家這個丫頭，從前就是太閑了，又什麽都不在乎。還是這樣子的她更讓她覺得熟悉。四百多年前，她家這丫頭才多大啊，就能以一己之力鎮壓整個界盤。
“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芍歆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看着長大的丫頭，其實沒有表現得這般平靜。她到底還是難受的。只是，這時候想通了也好，免得日後更傷心。
“我沒事。走吧，換身衣服，本座要見君上。”楚青檸換了身衣服，這是象征的仙後的正服，只是楚青檸很少穿。
看着楚青檸逐漸遠去的身影，芍歆在心裏苦笑，在這個動蕩的時期，容不下眼淚。
看着楚青檸踏出久吉殿的一瞬間，流霜仙官有些感動。這才是淩潇仙後該有的風采，四百年了，他們的仙後終于立起來了。
楚青檸知道，這一刻，淩潇仙君自然在林正殿議事。淩潇仙君雖然在和煞羅魔君這一戰取勝，然而戰争并沒有結束。
“娘娘這是要去哪？”汀弄仙官将楚青檸擋在了門口。
楚青檸冷眼看着汀弄仙官。汀弄仙官下意識地一哆嗦，只覺得這個一無是處的娘娘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娘娘要去哪，還需要和你報備不成？”寒煙冷笑。自家娘娘立起來，寒煙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若是從前，寒煙定然不敢這般和汀弄仙官說話。
“放肆，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丫鬟壓入天牢裏。”汀弄仙官不能明哲對仙後發火，卻可以對一個丫鬟用刑。
四周有仙衛現身。
“誰敢？”楚青檸的聲音不大，卻讓想要靠近的仙衛停下了腳步。
縱然整整四百年，這位仙後都只是一個擺設，然而，仙宮的規矩早已深入他們的骨髓。
整個淩潇界，除了仙君，仙後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仙後的命令，便是法令。不同于那些敢于陽奉陰違的仙婢，這些仙衛縱然再輕視這位仙後，也會一絲不茍地執行仙後的法令。從前，仙後不管，汀弄仙官再怎麽越權，他們也沒有管的資格。如今娘娘下了令，那麽汀弄仙官的命令便越不過仙後娘娘的命令。
汀弄仙官心裏有氣，卻不能明着對仙後發，尤其是仙君就在裏面。
“娘娘，君上正在忙，還請娘娘移步。”汀弄仙官迅速将話題引開。
“本座要去見君上，輪得到你在這裏阻攔。尚離，汀弄仙官以下犯上，違背仙規，該如何處置？”楚青檸對則會空無一人的地方喊道。
一個灰色身影緩緩現身。
一直當自己是背景的芍歆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這位仙宮的法令維護者。永遠都是這樣沉默寡言，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倒也有趣兒。
尚離刑官看着芍歆露出來的大長腿，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麽，轉過身來，對着楚青檸施了一禮：“鞭刑三百。”
芍歆無趣兒地撇過頭。這人也不是沒表情，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放若看到了什麽髒東西。說起來，離開淩潇仙宮，芍歆第一個贊成。若說有什麽遺憾，便是不能逗尚離玩了。
看着芍歆沒有像往日一般，見到他後在言語上讨些便宜，這讓素來沒什麽表情的尚離呆滞了一下。好在，尚離刑官平日裏面無表情的樣子和發呆也沒什麽區別，倒是沒有人看出來。
“執行。”楚青檸盡可能地維持着自己的威顏，卻在心裏打了一個哆嗦，每一次碰到這個尚離刑官，楚青檸都覺得難受，也不明白芍歆為什麽會這麽喜歡調戲這人。
“不，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君上的……”汀弄仙官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拖走了。
周圍仙宮的人都垂着頭，噤若寒蟬。誰都沒有想到，素來好說話的仙後娘娘會有這樣的一面，難不成被那位軟舞姑娘刺激了。
楚青檸擡起頭，大步走了進來，這一次，沒有哪個仙人敢再阻攔楚青檸。楚青檸走進大殿，推開了議事廳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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