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利老師，我可以自己來。”
稚嫩可愛的少年抱着課本，低頭微笑的時候臉上會漏出淺淺的梨渦。脖子柔軟的線條，柔軟蓬松的發頂。
蔚藍色的眼眸中寫滿了尊重與親昵，小小的人挺直着胸膛。仿佛要證明自己長大了一般，故作成熟對着莉莉絲點了下頭。
然後抱着課本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午後淺淺的陽光，在安格斯的桌面上畫下灰白交錯的分界線。
夾雜着林間樹葉的陰影斑駁灑滿張開的書本，描繪出深深淺淺的輪廓，使得午後課件時光靜谧且平淡。
安格斯像個狡黠又敏捷的林間小鹿，稚嫩的臉龐寫天真，蔚藍的眼眸裏面充斥着幹淨的愚蠢。
午後課室的裏不速之客。
莉莉絲将安格斯疏遠默默的看眼裏，她的平淡視線往身旁看去。
一頭銀發的艾倫穿着一身精致的裙裝，手上端着一疊色彩分明的奶油蛋糕，惬意的享受着‘下午茶的時光’。
說是享受‘下午茶的時光’并不準确，艾倫只是見不得莉莉絲和安格斯那個小兔崽子太過親近，所以肆意妄為的入侵了他們‘專屬’的時間。
他用言語給安格斯劃出了分界線，趁着純正的少年專心學習的間隙，艾倫認真的勾引他視作生命的信仰的紅發惡魔。
他漏出一截纖細的手腕，穿着精致裙裝坐在長椅上。陽光從窗外照在他姣好的側面上，如水晶一般精致眉眼看起來就像個剔透的洋娃娃。
艾倫面前放着一疊奶油蛋糕，鮮紅的唇瓣沾着純白奶油。貝齒輕輕咬着頂端紅豔豔的草莓。唇齒間咬下來的時候，鮮紅的舌尖攪動，汁水噴濺。
果汁順着唇瓣低落。
寫滿了澀情。
......
艾倫的角度選的非常巧妙。
作為金絲雀，勾引的專業技能點滿。他所有溫順乖巧漂亮的面龐都能一一呈現在莉莉絲的眼中。
但是從安格斯角度去看。
就只能看到他端着茶點的纖細手臂，衣裙上的花邊以及病歪歪的身影，還有被叉子撥亂的草莓奶油蛋糕。
莉莉絲雖然的時候不在，不清楚艾倫只‘籠中鳥’對安格斯做了些什麽。但是這并妨礙，她從安格斯那張稚嫩的面容上看出端倪。
莉莉絲不喜歡別人擅動她的獵物，這就跟踐踏她的領地一樣。
所以莉莉絲的手錯過安格斯的時候，她那雙平平無奇的棕色眼眸似乎不經意向旁邊掃來。随其起身走出課室，而坐在一旁艾倫心領神會放下手中的蛋糕，提着裙擺跟了出去。
精致瓷器刻在冷硬的木質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等安格斯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的時候，整個靜谧的屋子裏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午後陰影将他籠罩，絲絲縷縷的清風透過窗子徐徐吹來。
十分惬意。
.......
莉莉絲在前面走，艾倫提着裙擺在後面追。
偌大的古堡華麗且結構複雜，這裏被歷史的年輪洗禮，沉澱着絕對的黑暗。惡魔的背影置身其中，仿佛跟周圍融在一起，像是永遠是一團化不開的黑霧。
好像随時随地就會跟古堡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艾倫面色蒼白的跟出來，他跑的很快裙擺飛揚。明明莉莉絲穿的是高跟鞋，她每走一步古堡中石質地板，就會回蕩着她鞋跟特有清脆響聲。
但緊随而來的艾倫，卻還是在錯落複雜的古堡中跟丢了莉莉絲的蹤影。
肆意妄為籠中鳥當時就慌張了。
從掙脫牢籠斬斷陰影，艾倫不怕任何人，唯獨恐懼被他視作人生信仰的紅發惡魔棄他而去。
他慌亂跟着那消失的身影踏入昏暗屋子，那是古堡深處死寂的巨大殿宇。艾倫推着那扇沉甸甸的木門，越過門扉踏入其中。
撲面而來的聖潔氣息讓他一臉驚慌失措。
這裏乍一看像是個禮堂。
光明教天使的浮雕還高高懸挂在牆壁上，被厚重窗簾遮擋的陰影所籠罩。天使沒有性別之分，手中拿着聖物，以純潔憐憫的姿态垂眸俯視世人。
艾倫站在偌大禮堂裏，腳下是厚實華麗地毯，他纖細身體在黑暗禮堂中看起來單薄像一張紙。
兩排整整齊齊的長椅子，椅子腳下的陰影深不見底。
黑暗在夾縫角落中大片大片的舒展開，衍生出的深淵巨口像是随時随地會将這只籠中鳥徹底撕碎。
艾倫突然聽到了一陣異樣的風聲，他被吓得下意識轉身。
而就是這個時候，突然從身後伸出一只手，掐着他的纖細脖子，将纖細的銀發少年重重壓在禮堂石柱上。
古堡伫立半個王朝更替不毀，它的房梁屋脊程上，都透漏着時間沉澱。被洗禮過的之後透漏着底蘊的光輝。
艾倫整個人掐着脖子重重撞到石柱上，他渾身骨頭都像是碾碎一樣咔咔聲響。那是被惡魔咬出脖頸的籠中鳥，奄奄一息時發脆弱□□。
只是比起靈魂上的恐懼，精神上的依賴更容易主導身體。
艾倫驚慌失措紫羅蘭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他像下意識揪住了咬住他脖頸惡魔後背的衣服。
虛軟的指尖深深的揪住衣服捏出褶皺，用力的泛白看起來就像是在擁抱惡魔一樣。
被擠在惡魔與石柱之間，艾倫感覺胸中空氣漸漸稀薄。他腳夠不着地，能感覺身後襲擊的惡魔緊緊貼着自己。
冷靜且殘酷，她親昵地掐住他的脖頸，動作乍一看像是愛撫一樣。但是寸寸收緊的手指卻透漏着，她此時的壞心情以及濃重的惡意。
艾倫被碾的渾身骨頭咔咔作響，呼吸困難，意識漸漸稀薄。
他無力攀附着莉莉絲肩膀，本能聞到她狩獵時的濃重惡意。但是這只瀕死的籠中鳥，病态瘋狂且虔誠的低下頭。
銀發的艾倫顫抖的閉上眼眸，他虔誠親吻了莉莉絲的面頰。
哪怕在聖光照耀的禮堂中，面前的人不是家庭教師海利那張寡淡的臉，而是一個穿着腐朽長袍的頭戴荊棘王冠的金色骷髅。
艾倫近乎獻祭一般，親吻着金色骷髅的臉。
他的臉帶着病态瘋狂的薄紅，整個人透出虔誠獻祭般的依戀，柔軟雙臂擁住惡魔的脖頸。情動的時候精致的面容格外的妩媚，他整個人都像個紅透了的草莓。
鮮嫩多汁。
哪怕蜿蜒多刺的金色薔薇，将他柔嫩的皮膚劃出血，艾倫依舊病态的親昵依靠在惡魔的懷中。
“莉莉絲！”
“我以為你不見了。”
艾倫如寶石一般的紫羅蘭眼眸中透着病态的瘋狂，纖細的手指病态迷戀地捧着莉莉絲的臉。一寸一寸的撫摸，輕柔的仿佛撫摸愛人一樣。
“我的骷髅小姐！”
金色骷髅骨架上黑氣在的盤旋聚集像霧一樣，從肋骨中生出的金色薔薇驟然綻放，飄出濃郁的芬芳。
黑暗的力量在湧動。
莉莉絲絕美的面容自黑霧中一點一點顯現，她的魔神形态在聖光普的禮堂裏無法保持絕對完美。
但對于惡魔來說，只是小問題。略微動點手段，沒人可以揭穿她虛假的外表。
艾倫虔誠的親吻上了，莉莉絲柔嫩的唇瓣。
其實作為男性，他的行為是耍流氓。但是艾倫柔弱纖細的姿态，決定了他才是勢弱的那一方。
卑劣的玩物向惡魔獻出了靈魂，還妄圖獻上自己年輕的糅體。不過艾倫鮮紅的唇瓣很軟，年輕的生命即使靈魂不純粹，他的揉體也是足夠美好。
唇齒間彌留着奶油的香甜，熾熱的情動讓人悸動不已。
帽子在掙紮間跌落在地上，緞子一樣銀發纏在紅發惡魔身上。
艾倫璀璨的銀發跟莉莉絲濃密火紅的長發纏在一起，惹來少年抑制不住的輕輕戰栗。可能是因為情動，可能是因為亵渎心中神明的刺激。
即使頭頂上聖潔的天使閃耀着光輝，而他卻面朝黑暗投入惡魔的懷抱。
罪孽深重。
艾倫病态的沉淪在欲望中，他親吻着莉莉絲的嘴唇。像是極寒之地的瀕死之人抱着唯一的火焰。
哪怕這團火焰會灼燒的他傷痕累累，艾倫卻依舊止不住靠近，恨不得把面前的惡魔揉進去身體裏去。
莉莉絲沒有拒絕艾倫病态的吻，但是她對他肆意妄為的小動作給與懲罰。莉莉絲咬傷了艾倫鮮紅的唇瓣，尖銳的獠牙刺破了他的嘴唇。
兩人糾纏間，惡魔順着血腥味，咬住他脆弱的脖頸。
鮮血與疼痛在唇齒間蔓延，更是讓艾倫興奮不已。他興奮臉頰潮紅，抱得莉莉絲更緊了。
‘莉莉絲不要抛棄我。’精致面容上瘋狂的表情讓他的臉隐隐透着病态的潮紅，“你喜歡我乖巧，我就乖巧。”
‘你喜歡我順從，我就順從。’
‘你喜歡賜予疼痛，我也可以接受疼痛。你喜歡純淨的靈魂，我可以變得純淨。’
‘比安格斯還純粹，還高尚....’艾倫一瞬間好像從裂隙中窺探到了惡魔的喜好，他胸腔被擠得呼吸越發艱難。
哪怕雙臂無力幾乎保不住莉莉絲的肩膀，卻依舊執拗親吻着她柔軟的雙唇。殘破的聲音摻雜着痛苦細碎不成調。‘所以你看看我....’
‘不要總是看着別人....’
艾倫像午夜的荊棘鳥，将心髒抵在荊棘的尖刺上，在蠻荒的土地上綻放歌喉。
順着少年下巴留下的殷紅血液，就像是他被荊棘刺穿的心髒。艾倫堪比歌聲的心生傾訴沒有停止在，奄奄一息的那一刻，終于超脫了痛苦。
莉莉絲慢慢松開了獠牙。
她鮮紅的唇瓣上染的都是艾倫鮮血，惡魔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下嘴角。那個動作更像是舔在了他脆弱的喉嚨。
映照在艾倫朦胧的紫羅蘭眼眸中格外妩媚撩人。
“你不想我看着別人？”
“你喜歡我？”紅發金眸的惡魔一寸寸的逼近，身上的香味冰冷的笑意言語間的玩味。“可我不喜歡‘女孩子’，也不喜歡‘小孩子’。”
“你欲望大到不用言語，我都能聽到你心聲。”
“吵得慌。”
莉莉絲戲虐的視線在艾倫精致的衣裙上游走，最後附在金絲雀耳邊輕輕吐息一句，艾倫渾身骨頭柔軟了。
“我，我不是女孩子。”艾倫殘破的言語聚集不成調，他拉着惡魔的手伸進衣服，撫摸上自己單薄熾熱的胸膛，
“我也不是，不是小孩子....我還有一年....就十五歲了....”聲聲惑人，虔誠的像是朝聖者一樣。“我會長大...”
“比安格斯長的更快....會變成英俊正直的少年....會永遠都匍匐在莉莉絲的腳下....”
“我會是您最虔誠的信徒....”
“既然這是你的願望....那我就滿足你....”籠中鳥的赤誠不一定會引來惡魔的青睐，但是他虔誠的姿态确實讓莉莉絲有一瞬間的松動。
莉莉絲堪稱憐憫的吻住了少年嘴角，手下細膩皮膚柔軟跟個小動物一樣，熾熱滾燙。
“好好用身體靈魂，感受我賜予痛苦。”
背叛神明投入惡魔的懷抱，原本就是摻雜着毒藥的蜜糖，是絕地的死路也是靈魂的升華。少年卑微的渴求惡魔以回應，在這聖潔之地亵渎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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