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聲，慘叫，眼淚。
艾倫身上大片擦傷滲着血。
跪在地上跌跌撞撞爬到莉莉絲腳邊的時候。
淩亂銀發披在肩上，瑩白的皮膚在夜色中看起來有種病态的白。
過分纖細的腰，看起來像是能掐斷一樣。
他染血的手在地板上流下斑斑血跡衍生到她腳下。
受驚的金絲雀，下意識尋求庇護。
攀住她衣裙的銀發少年，因為瘦小身量不夠高。
抓着她的裙子往下墜。
艾倫将自己臉埋入莉莉絲裙擺之中，努力将自己緊緊蜷縮在她身後。
炙熱眼淚滲透了她的裙擺。
從莉莉絲的角度看過去，看到就是他淩亂的銀發，單薄背脊上突來骨頭。
吊帶送松垮快挂在肩上，漏出身上大片淤青擦傷滲出血跡。
像一座被摔碎的水晶。
不用看到臉。
都能想象的出，那雙紫羅蘭寶石的眼睛，大顆大顆低落眼淚的樣子。
黑夜中靜谧的古堡，濃郁到化不開的夜色，在他過分單薄背脊上，畫出殘酷的分界線。
莉莉絲看着少年哭幾乎要斷氣的模樣，靜默的伸出了手。
帶着屬于人類的溫熱，指尖拂過他淩亂銀發，然後順着他精致側臉滑了下去。
艾倫感受着屬于她指尖的炙熱，不可控制的微微戰栗。
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單薄衣服抵禦不住古堡中寒冷。
感受着莉莉絲的手掐着他下巴擡起臉來，微微戰栗紫羅蘭的眼睛蓄着淚水。
随着擡頭動作，眼眸一顫。
淚水順着眼眶，砸在莉莉絲的手上。
滾燙。
莉莉絲的指尖順着艾倫的側臉劃過。
看着他身上髒污和血跡，被眼淚浸濕混在一起。
狼狽的厲害。
吊帶睡裙髒兮兮挂在單薄的肩上，漏出手臂肩膀大片淤青和搓傷。
赤腳一路跑到這裏髒兮兮。
右臂不正常的折斷，腹部撕裂一道很長的傷口，暗色的血跡染紅白色睡裙。
整個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單薄脆弱，有種容易激起人淩虐欲-望的美。
血的味道讓莉莉絲棕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鎏金色光芒。
将艾倫全身上下看了一遍，靜默伸出的手帶着屬于人類的溫度，指尖滑過艾倫臉頰的時候。
輕輕蹭掉了眼眸下低落淚滴。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
并不溫柔。
但是莉莉絲的指尖，卻仿佛一片輕盈的羽毛輕輕落在艾倫的心間。
撩動他的心弦。
銀發少年病态且癡迷的仰望着莉莉絲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感受着從他臉頰上離開的溫熱指尖。
看着她擡頭對着身後被迷惑神識，什麽都不知道的馬爾斯公爵遠遠伸出手。
“碎裂吧！”
惡魔的輕語。
順着莉莉絲言語，魔鬼的狂暴力量一瞬間從身上湧來。
無盡黑暗力量将馬爾斯團團裹住，輕易碾碎了他骨頭。
艾倫看不到其中慘狀，但是他能清楚聆聽到公爵的慘叫。
撕心裂肺，直至凄厲刺耳。
那個噩夢般摧毀了他人生的蛆蟲，骨頭被一寸一寸的碾碎。
這個聲音聽在艾倫耳朵裏，就跟震撼人心的交響曲一樣。
他的心情現在是沉重且複雜的，但是比情緒更先反應過來的是靈魂。
因為金絲雀的枷鎖被去除的一瞬間，艾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暢快。
渾身的骨頭興奮到戰栗，他的蒼白面容帶着不正常輕顫。然後随着興奮席卷而來就是，對于未來茫然無措，以及目的達成的興奮。
莉莉絲碾碎馬爾斯的骨頭将這個腐朽惡臭靈魂從古堡中丢了出去。
作為惡魔她很輕易就能剝奪了他的身份。
作為妄動她獵物的懲罰。
她撕爛了馬爾斯的臉，碾碎了他的四肢，毀掉了作為男人的象征。
将他丢棄在暗巫天日的迷霧峽谷的淤泥中。
莉莉絲也要這個令人惡心的老男人嘗嘗被野獸魔物生咬的滋味。
要知道迷霧峽谷中的魔物，很喜歡人類的血肉。
莉莉絲渾身黑暗力量在洶湧。
雖然平平無奇的外表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那雙棕色的眼睛裏金色光芒流動。
這讓她整個人看起有種別樣魅力。
随着轉身的動作，中跟鞋扣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在莉莉絲準備觸碰艾倫的時候，從樓梯臺階上傳來一個含着睡意怯生生的聲音。
“海利老師，發生什麽事了？”
“好吵？”
穿着睡衣的乖巧的少年，揉着眼睛抱着枕頭。
安格斯站在艾倫跌落的臺階之上。
看着臺階上淩亂暗色調的血以及一地狼藉，還有就是滿屋子站在原地的仆人。
一臉茫然。
莉莉絲聽到了安格斯出聲的瞬間，就感覺到身後抓着自己裙擺的手緊了幾分。
她以為艾倫是怕安格斯看到他慘狀，所以莉莉絲将他擋的更嚴實了。
但其實藏在她身後的銀發少年，宣誓主權一樣莉莉絲身後探出半張臉。
蒼白病态的面容帶着明晃晃的侵占欲，紫羅蘭寶石一樣眼眸嘲弄的朝着安格斯瞥一眼。
輕蔑一笑。
極其惡劣。
“古堡裏進來了髒東西，剛剛打死丢了出去。”
莉莉絲說這話時候，她的聲音帶着震懾人心的力量。
随着的她言語落地，那些跟着出來看熱鬧的仆人就開始，清掃古堡中的狼藉。
有幾個精壯仆人，從一樓角落裏拖出來個染血的麻袋。
安格斯看到了袋子中鼓起成一堆東西，還有袋子外面漏出來一屆明晃晃的蟒蛇尾垂在地上。
拖出長長一道血跡。
“這幾天晚上山林中野獸有點暴動，文森特明天會好好檢查古堡。”
“現在回去關上門窗，好好睡覺。”
“明天我們還要上課。”
艾倫惡意的挑釁和嘲諷被安格斯看在眼裏，但是莉莉絲隔絕在兩人中間。
她給安格斯編了個理由讓他回屋睡覺。
安格斯雖然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但是也隐約感覺今天晚上的事情，可能不只是野獸闖進來那麽簡單。
只是莉莉絲沒有給他詢問機會。
作為家庭教師她是絕對古板嚴苛，撂下解釋轉身将身後的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從安格斯角度看去。
只能看到一只異樣蒼白的手，像是絕望之人死死攀住了浮木一樣，從身後死死扒住了莉莉絲後背。
那一頭标志性的銀發在夜色中格外鮮明。
.......
莉莉絲将艾倫帶進了自己房間。
他很輕完全沒有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重量。
穿着單薄裙子被污漬和血跡染髒，銀發淩亂披在身上脆弱的看起來一碰就碎。
清冷冷的月光從窗外傾瀉下來，灑在他單薄的如紙的背脊上。
莉莉絲站在窗口讓烏鴉給他叼來了鞋子。
轉頭又從自己衣櫃裏，翻出了件柔軟的袍子，抖開披在艾倫肩膀上。
其實按正常來說，作為女性莉莉絲并不算高。
但是她的衣服披在艾倫身上，就是能把他整個人罩住。
因為公爵畸形病态的嗜好。
艾倫即使十幾歲了卻依舊保持着幼态的模樣。
只是他的身體明顯已經逐漸控制不住了，舒展出少年姿态。
常年病态馴化，濫用藥物控制身形。
使得他的身體機能有很大問題，骨骼脆弱，心髒不好容易衰弱。
莉莉絲拉着他的右手。
她溫熱的指尖拖着少年纖細的手掌，感受着他如貓兒一般絆住自己指尖力度。
她垂眸用手指剝開被淚水黏在他臉上的銀色碎發。
“你的右手斷了，需要醫生。”
“不要。”
蒼白面容帶着病态依戀，艾倫将自己的臉埋在莉莉絲的衣服裏，只漏出微微泛紅的精致眉眼。
小聲争辯。
“莉莉絲，我不喜歡他們看我眼神。”
“跟野獸一樣。”
“莉莉絲....”
艾倫眼睛裏掉着大顆大顆的眼淚，他小聲的啜泣着試探性的依靠過來。
漏出纖細的脖子。
“我好疼。”
艾倫擁有一張漂亮臉蛋，再加上莉莉絲賜予他魅力。
在旁人眼中，他就像是月下精靈，美的讓人沉迷。
失去牢籠的金絲雀靠在她身上。
像是依戀一樣靠在莉莉絲身側，對即将到來危機視而不見，心甘情願漏出了他纖細脖頸。
甚至心機松開了領口。
半遮半掩的衣服漏出摔斷的胳膊，身上擦傷還有腹部被撕裂傷口。
昏暗月色下，蒼白的皮膚像是在發光，所以身上斑斑血跡也就格外刺眼。
艾倫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他安安靜靜的擡起頭，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惡魔。
“莉莉絲我能不能不看醫生。”
紫羅蘭寶石一樣眼睛裏，像是閃爍着淚光一樣，帶着病态的渴望與依戀。
“我不想看到他們。”
艾倫不是不想看醫生，他是不願意放棄登堂入室的大好機會。
鬧了好大一場動靜，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爬上莉莉絲的床上。
“他們讓我覺得惡心。”
只要他進來了，就休想把他趕出去。
“我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
他只喜歡莉莉絲。
“我今天，能不能在你這裏呆一晚，我太害怕了。”
始作俑者裝作一幅純潔無辜的模樣。
艾倫絲毫沒有撒謊的愧疚，得寸進尺往莉莉絲面前湊。
單薄的睡裙一個不小心，就會漏出姣好線條。
艾倫雖然是少年，但他的身體很誘人。
天生的美貌很難讓人對他說不。
莉莉絲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被月色蠱惑，還是他當時哭着爬過來的表情，讓她動了憐憫之心。
惡魔默默點頭答應了艾倫的要求。
“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讓艾倫整長臉都透漏出不一樣光彩。
用金色薔薇荊棘纏上了艾倫手臂，用黑暗力量幫他接好上斷臂。
又讓黑金帶來了止血消炎的傷藥幫艾倫上藥。
漂亮的銀發少年，脫去外袍漏出身上的大片的擦傷。
享受着莉莉絲指尖沾染藥劑滑過皮膚清涼的感覺，克制的撩起自己睡裙漏出腹部的傷口。
像個純白的羔羊。
漏出自己柔軟粉嫩且致命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