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冷季看着溫向帶着她餘光瞥見便喜歡的裙衫出來, 唇邊帶着幾分似是嬌羞的笑意。溫向與她對視之時,微微楞了一瞬。
溫向出了裁縫鋪,沒有與她說話, 帶着她又回了客棧。天壇那邊吉時在晌午, 倒也來得及。
兩人在客棧的房中, 溫向本打算将衣裙燒了,可卻又想起冷季吃東西這事。
“你可以直接穿嗎?”溫向試探着問道。
冷季點頭,擡起了手,溫向遲疑一瞬,将淡粉色的裙衫以及配套的裏襯都遞給了她。
“你不出去嗎?”冷季望着杵在她面前的溫向。
溫向本以為冷季會直接用着術法什麽的穿在身上, 聽到這麽一說,楞了一下,忙道:“哦, 這就出去。”
冷季看着溫向出去有些慌亂的背影,這次沒有壓住笑意,輕輕笑了出來。倒是還會害羞。
冷季脫了自己穿了不知幾百年的衣裙, 放在榻上, 将那身新買來的衣裙穿在了身上。
貼身的中衣, 白色帶着刺繡回紋飾的裏襯,淡粉色繡着白色鈴蘭點綴的小白花,擁促在袖口、下擺處。月白色的百褶裙, 裙底繡着飛舞采蜜的蝴蝶,裙擺動起來時, 那幾只蝴蝶, 栩栩如生。
若不看頭飾, 俨然就是中原閨閣裏的小家碧玉。
不過冷季對這身中原服飾, 倒是很滿意, 雖然不能襯托出自己的溫婉大方,但若是能讓溫向喜歡,倒也不枉自己白費一番功夫。
“進來吧。”冷季站在床榻邊,回頭對着門外說道。
她知道溫向就在房門外。
溫向聽到聲音,擡手的動作遲疑了一瞬,推開了房門。
溫向推開房門,入眼的,還是那張只一眼便讓人難以忘卻的清雅靈秀的容顏,當時她也是被這容貌吸引,多看了幾眼。
而接下來的目光微動之處,便是一番她從未見過的美景。
只冷季一個人站在那裏,旁邊的物品便已經失了顏色。
冷季之前的那身群裝,雖是異族的裝飾,但卻有着靈動的溫婉,這一身屬于她們中原的裝扮,溫向的呼吸漸輕,好似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恐自己呼吸一瞬,便将她吹的無影無蹤。
“好看。”溫向嘴邊的話低聲的說出來,便聽到一聲清靈的笑聲。
“是我好看,還是衣服好看?”冷季看着溫向進來看着她呆住的一瞬,轉過了身掩袖輕笑了一聲。
溫向察覺自己失禮,忙将目光移向地面,餘光撇着冷季,“都好看。”
冷季不在逗她,好看就行,只要溫向喜歡。
“過來幫我把這個系一下。”冷季在外面的時候,有注意到中原人總是喜歡将襟帶系在腰間,她想讓溫向幫她。
溫向擡眸看過去,目光移到她的腰側,那襟帶,系的倒也工整,只是缺失了點什麽。
冷季見溫向還站在原地,猜測她只是不好意思,便主動走了過去,靠近了她。
“幫我。”
溫向聞言,擡眸與她對視一眼,只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昨兒夜裏的事情,她沒忘,冷季說喜歡她。
她雖沒有表達自己也喜歡她,但她此刻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穿着這身中原服飾的冷季,又多喜歡了一分。
兩人在門口僵持了片刻,冷季擡起了雙臂,溫向見狀,垂眸一瞬,道:“我……”她只有一只手,恐不能幫冷季系出她想要的結扣。
“沒關系,你教我就行。”冷季看出了她的顧慮,退而求其次。
溫向簡單了說了一下結扣該如何纏繞,但冷季做了幾次都沒有做好,直到溫向也替她着急之時,伸出了手。
溫向的手指捏着冷季的襟帶,纏繞在她停滞不動的手指上,最後因說了幾次,冷季也沒有按照她說的去做,動了口。
溫向低頭過去,用着自己的牙齒咬住,冷季的手指還搭在上面,卻随着溫向的牙齒動的位置移動。她低頭看着溫向抵在她腰間的腦袋,唇角微翹。
溫向離開時,臉上的神情倒是坦然,但看到冷季純美的笑容時,臉不覺得紅了起來。
“我……”失禮了。
溫向唇瓣嗫嚅了半響,也沒有說出歉意的話。
“嗯,真好看。”冷季低頭看着溫向用着牙齒和手為她纏繞的活結,透着幾分喜歡與對溫向的誇贊之意。
溫向笑的有些難為情僵硬,道:“你喜歡就好。”
兩人在房門處站了須臾,溫向側目望向了榻上的衣衫,将袖口的碧目蛟龍喚了出來,她擔心冷季穿了新買的衣裙會被人看見。
若是只頂着個衣裙,沒有腦袋和四肢,這麽行走在大街上,定然會吓壞不少人的。
“元寶,你能看得見冷季嗎?”溫向擡起袖口,碧目蛟龍趴在她袖子裏,很快爬到了溫向的手指處,回過頭,搖了搖頭道:“看不見。”
“那榻上的衣裙呢?”
碧目蛟龍翹首望去,再次搖頭。
溫向見狀,心中奇怪了。冷季身上的衣物也沒有焚燒,穿在冷季身上後卻看不見了,而榻上的雖是脫下來了,可碧目蛟龍依舊看不見。
思索了須臾,溫向走到塌邊,看着扔在榻上的零散的衣裙,問道:“這個,還要穿嗎?”
雖然別人看不見,但放在這裏也不太好。
“收起來吧。”興許哪一日,她便想起來要穿了。既然她失去記憶的時候,便是穿着它的,這身衣物與這裏的人的着裝大不相同,想來應是她族人的裝扮。
她沒有記憶,但不代表她不想找回記憶。
溫向聞聲,将她衣物收了起來,放進了行囊的包裹裏。
溫向将包裹放好,看着窗臺處,太陽的光照高了起來,出聲道:“我們走吧。”
冷季颔首,跟着溫向出了房門。
兩人并肩走着,溫向撐了傘,但傘總是靠着她的右側,因為冷季走在了那邊。
這裏裏祭祀的天壇不是太遠,走了不久便到了。溫向也如約定所說,在天壇的側門等着。
太陽已經升到正午的方位,溫向擡頭看了一眼,冷季則在一旁掩袖打了個哈欠。最近時日總是害困,雖是不知怎麽了,但她想應該是與接觸溫向的身體有關。
身體的內靈力不斷的消失,又在溫向的身上不停的汲取。如此一來一往,她便像是通着雷電的物體,這邊進,那邊出,身體總是吃不消的。
但相比靈力一直慢慢的流失潰散,讓身體虛弱無力,還不如這般還能有精神些。
兩人在那處等了一個多時辰,冷季早已經等的不耐煩,而溫向則站在那裏替冷季打着傘,手臂沒有放下來過。
溫向聽到腳步聲,側目望去,昨日那個小術士,祁松快步走了過來。
看着祁松面上的笑意便猜測出了,神符門的掌門答應見她了。
“溫師姐。”祁松拱手行禮,模樣謙和。
溫向颔首,回了禮,問道:“令師可是答應見我了?”
“是,家師正在運和殿等着,溫師姐請随我來。”祁松說着做了個請的姿勢。
溫向颔首,順着他指引的方向,往前走去。
溫向走了一會,将傘收了起來。旁邊都是高牆,牆壁擋住了一半的光照,她們走在中間偏牆一側,倒也沒有多少的太陽能照着。
祁松的步子很快,溫向也随了上去,只是冷季走的步伐邁的太小,以致于随在溫向的身後,小跑了起來。
而且中原女子的服飾,下裙擺雖沒有限制,但若走動間,大步流星,卻是不雅觀的。
“走慢點。”冷季追了一會,雖不是覺得太累,但也覺得追的頗費力氣。
溫向聞聲步子果然慢了許多,祁松在前面也意識到溫向的步伐慢了些,既然是待客,必然要将就着客人來,祁松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冷季看着溫向有慢下來,早已經習慣的溫向會遷就于她,沒有覺得什麽特別,但卻在趕上溫向後,對着她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意。
溫向等她追上來,只側目看了一眼,便急忙收回了目光。冷季這般幾次三番的對她笑,還真是讓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多想。
兩人齊步走着,很快到了祁松所說的運和殿。
進了大殿,往裏走了幾步便看到坐在兩側不少的仙師模樣的人,正坐之處之人,溫向雖未見過,但卻對他身上的術士袍子有些眼熟。
溫向低着頭餘光多瞥了幾眼,才發現那是她們靈陵派的道袍,而且好像是高她幾倍的師祖一類的術士。
旁邊兩側,着術士道袍的人,也都有些紛雜,溫向這會意識到,大殿內的人,可不止是神符門這一個派系,好像來了不少的門派。
為首的就她自家的門派,靈陵派。
意識到這些後,溫向先朝着上座之人行了禮,“晚輩靈陵,保字輩溫向,拜見各位前輩。
溫向行禮,得體大方,未有怯生之意。冷季站在一旁看着溫向躬身行禮,但她獨臂,雖是做到了盡善卻沒有達到盡美,只因她只有一只手臂。
冷季以手托腮,琢磨了須臾,似乎想要幫溫向把手臂修複好。
“方才便聽聞我靈陵一派,有位修為不錯的弟子,原來是保字輩,隗長師弟的徒孫。”
溫向聞言眸光晃動,擡起頭來,與落在主坐上的那位靈陵派前輩對視了一眼,禮貌回道:“是。”她是隗長的徒孫。
這人竟與她師祖是同輩,想來法力是也高深的。
“你說要見神符掌門,這位便是神符掌門。”溫向師祖的師兄,說着站起了身,幫溫向介紹了神符門的掌門。
溫向側目望去,那人正端着茶水,餘光撇着她,聽到靈陵前輩介紹她,便将茶水擱置旁邊的小桌案上,問道:“你說要找本尊,不知所謂何事?”
溫向昨日明明已經說了,是他們門派的問題,但好像祁松他們沒有告知?
不過溫向還是禮貌,不拖泥帶水,直言道:“數月前,晚輩在擊殺了貴派,好使用移形換位邪法,禍害百姓的夏玠之和殷無筒。”
“什麽?”神符門的掌門聽到溫向說殺了夏玠之和殷無筒,眸色變的不可思議般,言語急了些,似是诘問,道:“你殺了她們?”
“溫向看到神符門掌門的臉色變化,面不改色的回道:“是。”
神符門掌門聞言,眉心蹙起,不太相信溫向的話。高階級的術士,總是能在接觸不久後,便發現低于她道階的人的修為有多少。
溫向的修文不過才到四階,如何打的過三階和二階的殷無筒和夏玠之。他眼角微眯,判定溫向在撒謊。
“不止是夏玠之和殷無筒,晚輩還在循化城,斬殺貴派一位私養旱魃之人,是你們神符門的弟子。”
不用溫向強調,神符門的掌門便知曉是何人。前些時日,他們在靈陵回來的路上便發覺有人在攻擊他們門派的這位弟子,只是不知怎麽,忽然就失去了聯系。
溫向看着面前的人,聽完她說的話,有在刻意端起茶水,掩飾什麽的跡象,她垂眸之際,看到着術士道袍下面藏着的身軀,胖的好似挪動之時,都有些難度。
“這胖子,我怎麽覺得他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溫向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人,可別人都看不見冷季,冷季自然是可以的。
冷季看着胖子端起茶水時的樣子,手指有些微顫,餘光瞥向溫向之時,帶着幾分陰險之意。
溫向沒進來之前,還以為神符門的掌門會是一個仙風道骨,有着白發和長須的老者,這會看到,不覺有些失望,不,是非常的失望。
聽到冷季的話,溫向不着痕跡的擡眸,正好與神符門的掌門對視上,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
溫向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本想讓神符門清理門戶,但她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神符門是一丘之貉。她側目望向靈陵派的前輩,琢磨着,待會要不要求助靈陵前輩。
“旱魃乃是禍國殃民之物,你說是我們神符門的弟子,你可有證據?”神符門的掌門将茶水擱置了一旁,擺出了一副不相信的姿态。
溫向沉默須臾,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從旱魃身上拿下來的令牌,是神符門的,也是神符門有着重要身份之人的身份牌。
神符門掌門沒有站起身,他伸出了手,溫向眸光瞥見,往前走了幾步,将牌子交于他手中。
看着神符門的掌門臉上的細微變化,溫向往後退了幾步。
“這牌子是我神符門的不錯,但卻是有人遺失的。”神符門的掌門盯着牌子看了幾眼,便說着牌子是他們門派衆人遺失的。
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溫向沒有反駁,只道:“這是從旱魃身上拿下來的,既然鄧掌門說是遺失的,想來是應是被這旱魃撿走了。”
旱魃乃是癡物,未成型前,并不會有太多的意識,溫向這麽說,便是沒有贊同神符門掌門的話,但卻沒有直言反駁于他。
鄧掌門聽出了話中的意思,眼皮微跳,目光伶俐帶着刀鋒。
溫向言閉後,大殿上無人再出聲,片刻後,靈陵落在主坐的前輩站起了身,對着神符門的掌門道:“鄧掌門,我靈陵弟子替你們清理了門戶,既然這會特意來尋你告知,想來是怕你怪罪我們僭越。今次我便替我師弟這徒孫,向鄧掌門求個情,不要怪罪于她了。”
神門掌門聞言,臉上立時盈起了笑意,好似習慣了這般變換表情,忙看向靈陵派前輩道:“嚴師兄這是哪得話,你我師門本就是同宗,我們神符門還要仰仗貴派為我們術士界主持正義,何來僭越一說。隗師兄能有此優秀的徒孫,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怪罪。”說完又看着了溫向,還是方才謙和的笑意,問道:“你,你叫什麽來着?”
“晚輩溫向。”溫向聞聲微微低首回道。
“哦,溫向,你師父是哪一位?”
溫向聞言,雙眸輕眨,回道:“晚輩師承父輩。”溫向不便從嘴中說出自己父親的名諱。
“你父親叫什麽?”神符門的掌門似乎非要讓溫向說出口。
溫向沉默了須臾,欲開口說出氣道號之時,靈陵派的前輩嚴元勳便替她回道:“我師弟,只收過一個弟子,道號容承。”
“哦,原來是容承。”神符門的前輩并不知道容承是誰,但他知曉容字輩的人,現下基本都已經是二階的術士。
他沉了口氣,又問道:“你說你殺了本門兩位弟子,那他們的魂魄,現下在何處?”
溫向聞言如實回道:“回前輩,晚輩身上還有一個職責,是冥界的陰差。”
溫向的話落,旁邊坐着的人,便開始議論了起來。溫向聞聲餘光撇着這些坐在兩側的人,好似都是些其它門派派的代表或是掌門。
神符門的掌門,顯然被她的話驚到,“那這麽說,你将他們送到冥府了?”
溫向颔首,道:“是,晚輩已經将他們交由拘魂使。”
一般是術士是下不了冥府的,即便是下了冥界,也進不了冥府,但溫向可以。
冷季聽着溫向的話落之時,神符門的掌門捏着杯盞的手指,加重的力道,若不是他收斂着,恐怕這杯盞此刻,早已經碎在他的手中。
溫向餘光瞥見了,但卻沒有說話。
又是一陣沉默後,靈陵的前輩再次開口幫助溫向道:“既然鄧掌門已經不追究了,你便回去吧,該做什麽便做什麽。”
溫向聽到師祖的師兄,嚴元勳再次幫她說話後,順着他的話,恭敬的行禮,道:“是,既然話已經傳達,晚輩就此告辭了。”
溫向說完擡首看了一眼神符門的掌門,瞧見他眼中再次生出來的殺意,定了下心神,轉向嚴元勳再次行禮後,離開了大殿。
溫向出來後,站在外面的祁松便從旁邊出來,問道:“你真的殺了殷無筒和夏玠之,還有莊師叔?”
溫向方才在大殿中的話,祁松聽到了。
溫向聞言望向他,道:“是,在循化城的那人,是你的師叔?”
祁松點頭,“是,我師叔與師父感情極深,你殺了他,我師父竟然沒有怪你?”
祁松臉上的身前似乎很是驚訝,他不敢相信溫向竟然能全身而退。
“那你師叔養旱魃的事情,你師父也知道?”溫向猜測應該是知道的。
祁松搖頭,道:“這個沒聽說過,不過師叔已經好多年沒有回門派了,昨日師父晚間回來的時候,還和衆師門們說要去尋找師叔,說師叔好像遇到了麻煩。”
溫向了然,就算神符門的掌門不知道他的師弟養旱魃之事,但她殺了他,就必然是得罪了神符門的掌門。
溫向想着回頭朝着裏面望了一眼,此時的冷季還在殿中。溫向随着祁松往外走着,步子慢了許多,不多久,冷季便追上來了。
溫向側目望向追趕上她的冷季,眼神詢問。
“沒事,一片祥和。”冷季在那裏待了一會兒,溫向走後,他們交談之間有說有笑的,倒是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
不過她之前有注視到神符門的掌門,大腹便便的樣子,一臉的橫肉,想到之前在她們山門的弟子,一個個蠻橫無理,冷季微微蹙眉,這個掌門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溫向颔首,心下有了考量。但她答應冷季,讓神符門答應清理門戶之事,未曾說出口,有些的歉意。
兩人回了客棧,溫向讓小二上了些吃的,冷季坐在桌旁吃着東西,看到溫向不停的在侍弄手中物件,側目望去,問道:“你在做什麽?”
溫向聞言,看了一眼手中的絲線,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夜我們要歇在這裏,神符門的掌門想來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還是提防着點好。”
冷季聽到溫向的話,輕眨眸子,似乎有點道理,但也覺得溫向有點小題大做,有她在,還能有什麽事。
下午的時候,冷季因穿着這身中原衣裙得到了溫向的喜歡,她便求着溫向再帶她去看看其它的花色,她要多穿幾套,只要溫向喜歡的,她都要嘗試一遍。
雖然冷季只是在溫向的耳邊提了幾句,但在溫向的心中,卻覺得冷季是在撒嬌一樣,沒有等她多說話,便帶着她又去了裁縫鋪。
敢在皇城裏開裁縫鋪的人,縫衣的手藝自然沒話說,但衣裙也是貴了不少。但這對于手中揣着不少銀子兌換成的銀票的溫向來說,都不是事了。
溫向幫着冷季挑了幾款,帶回去的時候,冷季沒有直接穿試。都是合身的衣物,倒也沒有試一試的必要。
她也相信溫向的眼光。
溫向自從冷季說了喜歡她的話,總是會時不時的留意冷季。她也不知自己怎麽了,但就是在空閑的時候,忍不住去看冷季。
許是自己還是不太相信冷季說出的那句喜歡她的話,她想要尋找證據,證明冷季是喜歡她的。
對于情感那一塊,溫向是空白的,她不曾喜歡過別人,也不曾對人有過喜歡的感覺,但她很确定對冷季沒有排斥的感覺,是一種淺淺的喜歡,但卻沒有達到想要占為己有的程度。
冷季早就發覺溫向總會時不時的看上她一眼,但她卻像是沒有發現般,由着溫向窺探她。
因為她怕自己,會驚着這只小白兔。
外面天色上黑影之時,溫向躺在了榻上,冷季原本是不解衣衫的,但今日卻是将有點點繁瑣,帶着白色風鈴花的嬌粉外衣脫了下來,只留了中衣。
與溫向一樣,都是一身的潔白中衣。
冷季脫外衣之時,沒有避諱溫向,站在了溫向躺着的床榻前。當溫向意識到冷季要脫衣之時,茫然的收回思緒,将目光瞥向了別處。
冷季輕笑着,将外衣脫下,落在溫向脫下來的外衣之上,爬到了榻上。
兩個之間留着些許位置,冷季許久沒有靠過去,這使得每日都會承受着冷季有些微冷又柔軟身軀的溫向,心中有了些許期待。
期待她靠過來,又怕她靠過來亂來的想法在她腦中亂跑,這使得她的神情越來越不自然。
作者有話說:
冷季:“大灰狼要去給小白兔準備聘禮了。”
溫向:“是嫁妝的吧?”
冷季:“我說是聘禮就是聘禮!”
溫向:“是是是,反正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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