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章節
簌的連連落下,可卻不敢過多停留,她怕自己會再一次忍不住貪戀——
“我們,做姐妹吧。”
抱着自己的胳膊明顯一僵,蔡雲旗似乎被人點了穴,不能活動了。
“我不恨你了,往後我們當姐妹。”
蕭一瑾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輕,落在蔡雲旗的耳朵裏,卻變成了世間最鋒利的尖刀,每一個字都戳在自己的心髒上。
“你說什麽?”蔡雲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說我們可以做親人。”蕭一瑾把姐妹兩個字換成了親人,想着這樣蔡雲旗或許可以理解。
“呵——呵呵”
蔡雲旗慢慢松開手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怔楞的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幾聲輕笑,眼淚就出來了——
“你認真的?”
蕭一瑾只是看着她,并沒有說話。
“做姐妹?怎麽做?”蔡雲旗又問道。
“你比我大,你為長姐——”
餘下的話蕭一瑾說不出來了,只因蔡雲旗的那悲怆的目光,讓自己怎樣都說不下去了。
頓了頓,蕭一瑾突然不知哪裏橫生來的勇氣,伸手輕輕地撫上了蔡雲旗那緊攥成拳的手背,溫着聲音說道——
“你看看你怎麽像個孩子呢,做我姐姐,不好嗎?我們還是跟從前一樣,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這話說得,跟從前一樣?
哪裏一樣?如何一樣?
不似親人勝似親人。
這怕是蔡雲旗聽的最痛心的一句話。
悲怆的眼神變得迷惘變得空洞,眼淚滑進嘴裏,苦鹹苦鹹的,再看一眼面前的人,自嘲的搖了搖頭——
“做姐妹?呵呵——”
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
“與你互許的那個晚上,我們就已經做不成姐妹了。”
霎時蕭一瑾的臉色驟變,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炸開了似得——
淚水迅速在眼底積聚,嘴唇被咬的發白。
“我到現在可都記得你唇上胭脂的味道——”
“蔡雲旗!”蕭一瑾顫抖着聲音,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你無恥!”
看到她哭,蔡雲旗剛硬起來的心,頓時又軟了下去,擡手就想去抹她的淚,卻被重重的打落,似乎此刻這人的眼睛裏只-->>
有對自己的恨,往昔的柔情蜜意全都消失殆盡了。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再也回不去了。
也罷了,既然留不住,那就幹脆恨到底——
“我無恥?你現在才知道嗎?”
蔡雲旗一步挺身上前,死死地拽住蕭一瑾的手臂
“你喜歡我的時候,可不這樣說的。”
“你放開我!”
蕭一瑾從沒見過這樣的蔡雲旗,此時心中竟隐隐生出些懼怕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憑什麽,你說放開就放開?憑什麽,我躲的時候,就不行?!”
蔡雲旗越逼越緊,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猙獰。
“你別過來——蓁蓁,蓁蓁還在——”
蕭一瑾的手上開始用力了,掙紮着想要掙脫她,可這人的力氣卻大的驚人。
“你以為你叫蓁蓁來就逃的掉嗎?!”蔡雲旗似乎是鐵了心要發狠,偏過頭臉就貼了上去。
“啪——”
一巴掌落在蔡雲旗的側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分明。
“你真叫我惡心!”
蕭一瑾卯足了力氣一把推開蔡雲旗,哭着跑開了。
“呵——”蔡雲旗舔了舔嘴角“打的真疼啊。”
低頭聞了聞掌心,殘留的蘭花香。
做姐妹,不如你恨我。
恨我,不會忘了我;做姐妹,這輩子都不可能。
————
太子府
蔡修玮在屋裏急的團團轉——
“你确定沒有看錯?”
“屬下應該是沒有看錯的。”
“蔡雲旗怎麽會功夫呢?他、他不是個病秧子嗎?”
“這這——”這人明顯結巴了“當時天也黑,屬下只見過蔡世子的畫像,并未見過真人——”
“唉呀!養你們真是不如養只豬!滾!滾出去!!!”
“是,屬下告退。”
蔡修玮癱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氣,人沒殺着,反倒還招惹了蔡雲旗?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是碰巧?
可,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不過好在,他們都沒抓到什麽把柄,蕭維丞這次算你走運!若你還不知好歹,就算是九命黑貓,也不夠你死的!!!
穩了穩心緒,忽然喊道——
“來人啊!”
“太子爺——”
“去,把柔姨娘叫來。”
“小的這就去。”
屋裏頭兒的蔡依柔還是那副樣子,倚在梳妝臺前,身後的嬷嬷小心翼翼的給她梳着頭。
這已經是這個月換的第六個了。
“嘶——”
“姨娘恕罪——”梳頭婆子連忙停了手,瞧着手中不小心扯落的一根兒發絲,吓得連忙跪倒在地。
蔡依柔翻着白眼厭惡的瞪了眼地上跪着的婆子
“笨手笨腳!滾出去!”
“是是,老奴這就滾。”只見那梳頭的婆子跪着退到門邊,才敢站起身來退出去。
如今的蔡依柔在這太子府裏,早就不再是當日受人欺負的模樣了,現今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
“柔姨娘——”小厮在外頭兒問安。
“怎麽了?”蔡依柔撇了眼,是太子身邊的長盛。
“太子找姨娘過去呢。”
蔡依柔不像平日那般熱切,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舒了口氣——
“知道了。”
之所以會這樣,只因為蔡依柔得知了蕭維丞沒死成的消息,這幾天已經數不清在心裏罵了蔡修玮多少遍——
難怪大家都說他是草包,殺人都殺不掉,不是草包是什麽!沒用的東西!
心裏再多怨言,可到了太子門前,該裝的還是要裝,撫了撫腦後的發髻,身姿又妖嬈了起來,眉宇間盡是勾人的狐媚,再搭上一身桃粉色的百褶抹胸紗裙——
試問哪個男人能移的開眼兒?
蔡修玮原本是一腦門兒的官司,擡眼瞧見這人,頓時就直了眼兒——
摟在懷裏親熱了半晌兒也不松開,最後愣是在書房裏的軟榻上來了一場。
等折騰夠了,才想起來正事兒——
“明日你回家一趟,有事兒要你打探打探。”
蔡依柔攀在蔡修玮的身上,顫着音兒——
“什麽事兒?”
蔡修玮忽的睜開眼睛,一臉正色道:“我懷疑你那個病秧子的大哥,是裝的,他根本就沒有病!”
“這怎麽可能?”若說別的蔡依柔還不敢這樣肯定,可若說蔡雲旗沒病,那是天大的誤會“他可是從小老祖宗用藥湯子灌大的,這些別說我,就是我小娘都是親眼瞧見的,從小到大他見大夫的次數,可比見我們的次數都多。”
“我也不信,所以才讓你回去探探虛實。”蔡修玮随即便拿過衣服套在身上“也別等明日,你現在就去——”
說着又伏在蔡依柔的耳邊,低沉道:“探探他的左肩。”
蔡依柔坐起身來,轉了轉眼珠“妾身知道了。”
前腳蔡依柔剛出了太子府,後腳傅伶就在玉瑤榭裏摔了杯子——
“這個小賤蹄子!竟敢白日宣淫!”
“太子妃您息怒,千萬保重身子。”方媽媽弓着腰在身後給傅伶順着氣兒。
“我看在她是郡王府裏的女兒,才沒有動手,沒成想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太子妃,她是個什麽東西,哪用得着您大動肝火,太子不過是嘴上貪新鮮,等這個勁兒過去了,還能記得她是誰啊。”
傅伶冷着臉,面色陰沉着“我讓你辦的事兒,怎麽樣了?”
方媽媽一臉詭笑,點了點頭兒“您放心,她用的歡着呢。”
————
郡王府裏,司臨霜的頭因着蔡依柔得寵,又擡了起來。
雖說給人做小不體面,可那也得看是給誰做小——
太子對蔡依柔大方,司臨霜就跟着沾光,現如今不僅荷包鼓了,就連私産也置辦了不少,那原本已經空了的首飾匣子,如今又是滿滿當當的晃起眼兒來了,想來當初是賭對了,自己這個女兒就是個做皇妃的命!
“你怎的回來了?”司臨霜瞧見蔡依柔有些驚訝“不是前些日子剛回來過嗎?”
蔡依柔讓人把絲綢擡了進來,又瞧了眼自家小娘,說道“這西域絲綢是太子賞的,小娘拿着多做幾身衣裳,今日女兒有事兒,就不多待了。”
“你有什麽事啊?”司臨霜問道。
蔡依柔沒說,只是湊近自己小娘的耳邊,悄聲問道:“蔡雲旗那個病秧子,這幾日沒什麽事情吧?”
“好端端的怎麽問起他了?”司臨霜有些疑惑。
蔡依柔連忙擺了擺手“我總聽太子提起他,好奇嘛,就問問。”
“太子不會是想重用他吧?”司臨霜抿嘴不屑道:“快得了吧,前幾日才舊症複發,差點兒就見了閻王,這麽個病秧子,能做什麽大事兒?養在家裏都保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