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過去查看,只見蔡雲哲面色煞白,汗如雨下。
“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蔡雲哲深吸了兩口氣,擺了擺手,擡眸望向平福“你去查查昨日蕭二姑娘的事情,切記,一定不要走漏風聲。”
“小的知道,小的這就去查。”
蔡雲旗快步往裏走着,千瑞緊跟在身後,見四下無人,便追上兩步,小聲問道——
“爺,您剛才是不是有點沖動了?”
蔡雲旗猛地頓住腳步,扭過頭去,眼眸發出一絲寒光——
“小的僭越了!”
千瑞急忙低下頭去,卻不見蔡雲旗的責問,緩緩又擡起頭來,只見自家爺,眉頭鎖緊,一臉憂心——
“那人遲早是個禍患。”
禍患?
千瑞随即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
“您是說,二少爺會牽連郡王府?”
“我沒想到他竟連一個女子都容不下。”
語畢,蔡雲旗揮着寬袖,複又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冬暖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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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雲哲鐵青着臉,從晌午回來到現在已經不知道罵跑了幾個丫鬟。
這會已經沒有丫鬟再敢進去奉茶了。
“你哥哥這是怎麽了?”小安氏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蔡依芙擺弄着手裏的剪紙,玩的正高興。
安芷蘭皺了皺眉,指尖在蔡依芙的額頭上點了點,不悅道——
“就知道玩,字練完了嗎?”
“練完了!”
蔡依芙嘟着嘴,平白無故的被訓了一句,小臉立馬就皺巴起來了。
“你還不高興了?明明知道你哥哥還病着,也不說過去關心關心,就在知道在這兒玩這些有的沒的,你哥哥算是白疼你了!”
“我哪敢過去啊?!”蔡依芙立馬扭過頭去,辯駁道:“他又摔杯子又砸碗的,門口都跪着幾個了?!我可不過去找不痛快。”
安芷蘭抿了抿嘴,心裏也有些奇怪——這孩子今日是怎麽了?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說罷剛往門口走兩步,轉身又折了回來,一把收掉蔡依芙桌上的剪紙。
“哎——母親!!”
“玩玩玩,就知道玩!字練完了,就去溫書!別回頭被你爹訓斥了,又要我來替你打馬虎眼兒!”
說罷有喊來秋夕看着她。
蔡依芙被收了剪紙,心裏雖然一百個不樂意,可也不敢再跟小安氏頂嘴,只好嘴上應着,可拿過書來後,立馬就扔到了一邊,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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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子監要學,回來還要學!煩死了!”
小安氏端着茶朝蔡雲哲的房前走去,掃了眼地上跪着的丫鬟,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說罷,等奴婢都退下了,才擡起手輕敲了幾下門。
“誰!”
蔡雲哲語氣不善,以為又是奉茶的婢子,正要開罵,卻聽一聲——
“哲兒——”小安氏輕聲喚道。
蔡雲哲這才收斂起方才的憤怒,穩穩了心緒,走過去打開了門。
“母親——”
小安氏端着八寶茶,一見到蔡雲哲就滿心歡喜,連忙拉過他坐下喝茶——
“身子還是不舒服?”小安氏以為蔡雲哲的風寒還沒有好。
“沒有,身子已經好了。”蔡雲哲哪裏有病,分明就是裝的。
“那就好。”小安氏不放心的還摸了摸蔡雲哲的額頭,見他确實已無大礙,遂才安心,便又問道:“可是有什麽心事,跟母親說說?”
蔡雲哲發了瘋才會跟小安氏說心事,但又不好直接駁了母親的好意,遂即,搖了搖頭——
“沒什麽心事,只是這兩日的功課有些落下,兒子不過心急罷了。”
原來是這樣——
小安氏抿嘴露出欣慰一笑,這孩子竟然這般用功。
“這有什麽好落下的,等養好了身子,你還是狀元郎。”
還沒說上幾句話呢,門外便傳來響動,連禀報一聲都沒有,平福推門就闖了進來——
“少爺!我查——”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在見到小安氏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慢慢吞吞的上前,彎下腰“見過郡王妃。”
“毛毛躁躁,沒個規矩!”
小安氏瞪了他一眼,正想斥責兩句,卻被一旁的蔡雲哲出聲打斷——
“母親,讓平福伺候就行了,我用慣了他,別人不習慣。”
“也行,你要是不舒服就早點兒歇下,讀書的事不着急。”
“嗯,兒子知道。”
小安氏剛出門外,又轉身叮囑道——
“八寶茶記得喝。”
“兒子知道。”
目送小安氏走遠,平福立馬将門關好拴緊,此刻惶恐了大半日的蔡雲哲早就難奈不住了,低沉又急切的問道——
“到底怎麽回事?!”
“死了,全都死了!”
“什麽?!”
原來平福找的是□□裏的人,那個刀疤男正是前段時間縣衙緝捕的逃犯,就住在晉京的西郊,他之所以跟蕭府的馬車夫有幾分相似,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表兄弟。
“加上蕭府的馬車夫,一共七個人,全都死了。”
蔡雲哲猛地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豆大的汗珠順着鬓角流下,嘴唇白的吓人,嘴裏喃喃的念叨——
“怎麽會這樣?死了,全死了?”
“這事太怪了,一下死了這麽多人,可卻一點都沒有驚動官府。”平福也覺得後背發涼“爺,咱們這是遇上高手了。”
事到如今,蔡雲哲再要猜不出是怎麽回事,那自己就真的太傻了。
“是蔡雲旗。”
“什麽?”平福怎麽都想不到是那個病秧子。
“這麽大事,死了這麽多人,還能不讓官府知道,除了他又有誰呢?”
想到轎子裏他跟自己說的話,蔡雲哲只覺得手腳冰涼,這個人竟然深藏不露到這種地步?
城府之深,難以探測。
“少爺,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蔡雲哲手指抻着額頭,揉了揉——
“你容我想一想。”
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是自己一定會除之而後快,可他為什麽卻故意放自己一馬?要知道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再等下一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是不是代表,他也在唬自己?其實他手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
蔡雲哲猛地睜大了眼睛——
一定是這樣!他沒有任何證據!
“少爺?”平福見自家主子不說話,心裏也有些慌亂。
“怕什麽!”蔡雲哲一閃而過方才的慌亂,這會兒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擺了擺手“人都死完了,憑他空口白牙一張嘴,就算說出來,誰又會信呢?”
“少爺英明!”
“哼!”蔡雲哲一臉陰狠毒辣,握緊了拳頭“蔡雲旗,壞我好事,咱們走着瞧!!”
是夜——
蔡雲旗還在挑燈夜讀,一不留神碰到了手上的傷口,頓時眉頭微微一皺,擡眸撇去,就瞧見了桌角處放置的小青瓷瓶,不知怎的蕭一瑾的樣貌忽的便從眼前跳出。
挺聰明的一個姑娘,長得也不賴,就是性子直了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 入V二更
成都一大早就開始下雨,很涼快
26、入V三更(是誰)
“參見皇後娘娘。”林其琛微微曲下膝蓋,兩手相扣抵在右側的胯骨處,颔首行禮。
“哎呦,快快起來,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這麽見外。”
相比較皇帝的老态幹瘦,皇後則是年輕有風韻,說話時面上帶笑,平易近人許多。
她起身拉過林其琛的手,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兩人中間隔着一方小小的矮幾,上面置着盞香爐,飄出淡淡沉香。
“姨母。”林其琛輕聲道。
“哎——這就對了,親人之間沒那麽多規矩。”
原來當今皇後娘娘正是林其琛的親親姨母——江婉筠。
與郡王府的安芷蘭和安芷嫣不同,江婉筠跟林其琛的母親江婉璃,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姐妹,她為長姐,江婉璃為幺妹,兩人自幼感情深厚。
成年後一個嫁作親王妃,一個進宮為後。
可謂望門之高,如今的同宗族中,再尋不出這樣的好家世。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人丁單薄。
江家只有江婉筠與江婉璃姐妹,江婉璃生下一個林其琛後,沒多久便撒手人寰,恭親王林勉專情至深,亡妻死後便立誓不娶。
而江婉筠則是在早年剛進宮時得過一個阿哥,本是母憑子貴的好事,卻不想這個孩子與她緣分太淺,五歲那年的一場天花,硬生生的天人永隔。
江婉筠大病一場,此後肚子就再沒有過動靜,一年前好不容易懷了,卻又不慎小産。
如今她們江家跟林家只剩了林其琛這一顆獨苗,對其可謂是三千寵愛在一身,江婉筠作為姨母更是将她視為己出,恨不得把這天下所有的偏愛都給她一個人。
“幾日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越發精致水靈了。”江婉筠越看林其琛越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