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盤,只怕猜也是猜不着的。
到綠蓉家的時候,紅绡才發現情況比她想的還要差,眼前的家都不能稱之為家,一間破落的屋頭,掉了漆的木門被風吹的嘎吱嘎吱響,才進屋子就就看見綠蓉趴在她娘的床頭,眼睛又紅又腫定是哭了許久,家早就不是家了,除了一張破床外什麽都沒有,紅绡跟綠蓉年歲相仿,郡王府裏就屬她們二人關系要好,乍得瞧見這一幕,不免心酸難過的也低頭抹淚來。
“好妹妹,快別哭了。”紅绡到底年長沉穩些,拉起綠蓉急忙說道:“張嬷嬷讓你回府去找她領銀子呢。”
“什麽?”綠蓉不解的看向紅绡。
紅绡便将張嬷嬷與她說的話,跟綠蓉講了一遍。
“張嬷嬷當真是這麽說的?”
“千真萬确。”
“她怎會如此好心?”綠蓉不太相信,天下哪裏會有白吃的午餐。
“你就當她是發了善心。”紅绡看了眼床榻上病着的綠蓉娘,便拉着綠蓉走遠了些,小聲道:“你娘現在病成這樣,等着你那賭鬼哥哥拿銀子是不可能了,眼下只有靠你,張嬷嬷心裏怎麽想的咱們都猜不着,既然猜不着索性就不猜,她既然答應給你銀子,就拿上!”說着又看了眼綠蓉她娘“救你娘的命要緊。”
綠蓉心裏雖然害怕,但卻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她娘的病不能再拖了,眼下已經沒有藥了,郎中沒銀子也請不來,為人子女的又怎麽眼睜睜的看着親娘耗死,橫豎都是一刀倒不如放手一博,她要救娘親!随即咬了咬牙“我這就随你回府。”
轉過身又掖了掖早已破爛的被褥,綠蓉趴在床榻前,含着淚強忍悲痛道:“娘,您等着,女兒這就去給你請郎中。”
此時的張嬷嬷早已在自己的屋子裏等着了,一旁的四方高腳紅幾上落落擺着長方托盤,托盤上還蓋着一方紅布,尤其顯眼,你想不注意都難。
“張嬷嬷。”此時的綠蓉已平複了許多心情,只不過雙眼的紅腫卻還是逃不過張嬷嬷的法眼,她乖巧伶俐的站在四方木幾前,一眼就瞧見了被那方紅布蓋着的東西。
“哎呦,瞧瞧眼睛腫的竟跟核桃一般,叫我這老婆子看的難受。”張嬷嬷放下手裏到茶碗,先是撇了眼綠蓉,随後便将桌上那方紅布取下,長方托盤裏擺滿了拳頭大的銀子,微微的清了清嗓子“這裏是二十兩銀子,夠給你娘瞧病了吧?”
話音還沒落下,只聽撲通一聲,綠蓉便跪倒在了張嬷嬷面前。
“嬷嬷是天大的善人,是再世的菩薩,綠蓉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嬷嬷的恩情,就算是粉身碎骨綠蓉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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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哪兒的話呢。”張嬷嬷擡起手将綠蓉扶起來身子,又撇了眼桌上的銀兩,向前推了推“粉身碎骨倒也不必,只是件小事罷了,你且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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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綠蓉傾過身子低頭貼在張嬷嬷嘴邊,時不時輕皺起眉頭,手指相互絞在一起。
“就是這麽件小事。”張嬷嬷皮笑肉不笑的彎起眼睛“你要是應了,這些銀子便都是你的。”說着又掃了眼那雪白的紋銀“憑這些,濟仁堂最好的座堂郎中你都請的來。”
“濟仁堂?”綠蓉的心裏猛地一頓,那是晉京裏最好的醫館。
“如何呀?”
“我做!”
春芳園中亂成了一鍋粥,院子裏跪了一衆下人,司臨霜的貼身嬷嬷趙嬷嬷正挨個房間的仔細搜查着。
“到底是誰幹的!”司臨霜猛地将桌上裝滿茶的茶杯狠掼在地上,飛濺出的茶水濺了幾個前排丫鬟一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司臨霜的首飾匣子不見了,可四天前她分明記得還看見過,就是鎖在了床底的木箱裏,才不過幾天的功夫,匣子竟然不翼而飛了,按理說不過一個首飾匣子,左右能有多少東西,怎的就值當司臨霜如此興師動衆的大發雷霆?
不過這得分是誰丢的,若是小安氏丢的那自然算不得多少,安府每個月送進來給小安氏的銀兩都不是這一匣子能比的上的,可偏偏是司臨霜丢的,要知道她不管是身份還是家世都不能與小安氏相提并論,雖說都是在郡王府,可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姨娘罷了,例錢又能有多少,她不像小安氏那樣有娘家可以補貼。
這麽些年她不倒貼娘家就已經算不錯了,那首飾匣子是她多年積攢下的財富,比上不足但比下有餘,想着一部分日後給蔡雲霖用作仕途打點,一部分留作蔡依柔的添箱嫁妝,可眼下這全都成了一場空,沒了首飾匣子,她司臨霜還有什麽傍身依附!
趙嬷嬷領着人已然将春芳園搜了個底朝天,但凡就是個螞蟻窩她都沒放過,裏三層外三層的尋了幾圈,別說首飾匣子,就是連個值錢的釵子都沒看見,盡是些不入眼的粗衣麻布。
“怎麽樣?”司臨霜喘着粗氣一把拉住趙嬷嬷的胳膊問道。
趙嬷嬷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
完了、完了——
司臨霜一個腳軟人就往下倒,幸好趙嬷嬷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高聲道:“咱們春芳園這是出了家賊。”
“家賊!對!對對!”司臨霜連忙穩住心神,轉過身目光陰狠的望着一衆跪着的下人“你們不肯說,那就別怪我心狠!”話罷便讓趙嬷嬷将蘸了鹽水的鞭子呈上上來“打!給我一個個的打!我倒要看看你,是我的鞭子硬還是你們的嘴硬!”
下人們哆哆嗦嗦的顫抖着身子,眼看那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只聽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忽然角落裏一直跪着的白桃顫顫巍巍舉起手來,牙齒打顫的說道:“姨..姨娘明鑒,定不是我...我們院子裏的人偷的,我們對姨娘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因為害怕而忍不住結巴,複又出聲說道:“昨...昨個兒夜裏,奴婢瞧見冬暖園的綠蓉來過,急急忙忙的似乎有些慌張,奴婢攔着問她有什麽事,她也不說,今兒院子裏就丢了東西,現在想來事有蹊跷。”
白桃話音将将落下,福安也擡頭說道:“不止昨夜,我前幾日就見綠蓉鬼鬼祟祟的來過好幾次,每次總在正房屋前逗留,問她話也不說,她一定當時就想了好的。”
“一定就是綠蓉偷的!”跪在福安後面的幾個丫鬟,也張口喊道:“綠蓉她哥哥是個爛賭鬼,她娘前些日子又生了病,她還問我們幾個都張口借了銀子,但我們都沒借給她,她一定是懷恨在心,才會出此下策,盜取銀兩!想要栽贓嫁禍給我們,姨娘一定要明鑒啊!奴婢們都是冤枉的!”
“綠蓉?”司臨霜嘴上喊着綠蓉,心裏咒的卻是小安氏“居然敢偷到我的頭上來了!看我不撕了這個賤蹄子的臉!”
綠蓉此刻才從府外回來,她拿着張嬷嬷給的銀兩去濟仁堂請了最好的郎中,服侍她娘喝了藥睡下了才回來,只是她沒想到前腳剛踏進郡王府,後腳就被趙嬷嬷幾人摁住了手腳,捆綁了起來。
啪啪兩聲,綠蓉的左右臉頰上就落下兩個人巴掌印兒,嘴角也出了血。
“趙嬷嬷這是作何?我是犯了什麽罪?!”
“小蹄子還在這兒嘴硬呢!犯了什麽罪你自己知道!”趙嬷嬷面目猙獰,塗滿脂粉的臉活像只棺材裏的鬼僵屍。
“把她給我押走!”趙嬷嬷揚着手,氣不過又是一腳踹在綠蓉的肚子上“到了老太妃那裏!看你還嘴硬!!”
作者有話要說:請大家多多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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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17、做主
“母親,您要為我做主啊。”
清心苑內司臨霜早就過來了,一見到方清韻就跪倒在她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不能自拔,淚珠子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止都止不住。
方清韻雖說是家裏的老祖宗,王府裏有什麽大小事宜也都會跟她一一請示,可她畢竟年歲已高,精力不比年輕人,許多事務自然也不能事事躬親,中饋定奪的事宜早就托付給了小安氏,這麽多年小安氏盡心盡責倒也沒出過什麽岔子,今日瞧着司臨霜哭的如此這般,想來定是跟小安氏脫不了幹系,方清韻不由的在心裏嘆了氣,一屋子女人盡是麻煩。
“好了好了,你就別再哭了。”方清韻就沒見過比司臨霜還能哭的人,跪在這半天了連口氣都不見她喘“到底是什麽事要我做主,你倒是說啊,你光哭我也猜不到。”
司臨霜一聽老太妃發了話,立馬收起眼淚,直起身子向方清韻的方向移了兩步,哽咽道:“母親,春芳園遭了家賊啊。”
“遭了家賊?”方清韻的臉色頓時一冷“你這話可要說清楚,郡王府一向家規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