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郁郁蔥蔥的山林裏,陡路難行,小小的道童背着大大的竹筐往山上走着,時不時的擦擦汗水看着時辰,累了便坐在一旁歇歇,吃幾個野果。
樹梢上坐着一青衫少女,帶着鬥笠頭紗,看着樹下的小道童勾唇笑着,晃着腳丫,從樹上摘下幾顆棗子,一股腦兒砸到他頭上去了。
小道童突然被棗子砸了腦袋,傻呆呆的擡頭去看,忽聞一陣輕靈的笑聲,待回過頭來面前已然站了一個人,他吓得立刻站了起來。
“嘿,小郎君!”穿青衫的二八少女美的像下凡的仙子,對他笑着。
長青是茅山的小道士,下山來采買食物的。
他皺着小小的眉頭:“你是何方妖族來迷惑我?”
“我是天上的仙子,你我有緣做夫妻,我是來特地尋你的!”豆蔻眨眨眼說着。
“夫妻?你?我?”長青差點兒咬了舌頭,撓了撓腦袋,可他今年才八歲啊……
“我知道了!”他一臉恍然大悟然後拿出一紙黃符篤定扔向她:“你一定是個狐貍精!”然後轉身跑了。
豆蔻無語的躲過燒着的黃符,身形一閃便追上了他,擋在他面前。
“我不是狐貍精,紅豆手串兒為證,七年後,我便嫁與你。”她将紅豆手串兒放在他手裏,轉眼消失不見。只留下長青一個人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撓撓頭,還是把手串兒揣在懷裏,一步一步上山去了。
此時,豆蔻從樹後走出來,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從她找到他并将他送上茅山起已經八年了,他天生的心疾世人根本無法醫治,只望茅山的醫術能調養他的身體,讓他不要像上一世那般受盡苦楚折磨。
從那以後,長青每次下山都要在遇見她的那條路上停一停,她就像知道似的,不過半柱香就出現在他面前。
三年後,他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如何知道你我有夫妻緣分呢?我學茅山術法都算不到。”難道他學藝不精,可是師傅也給他算過此生并無姻緣啊。
“因為我們曾經約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我便生生世世來尋你,做夫妻。”她這般說着,笑容比夏日炙陽還耀眼,晶亮的眸子閃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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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震蕩,便暗暗下定決心,即便沒有姻緣,此生也要娶她為妻。
五年後
他的房間點着紅燭,他不安的坐在床上,捏着衣角兒。
“夫君。”
門口傳來聲音,他擡頭看去,她身穿嫁衣,披雲戴月,笑若明珠,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臉一紅,有些猶豫的看着她:“我有一事未說。”
“你說。”她看着他,坐在床上。
“我,我有天生的心疾,師傅說我的心不完整,活不久,你,你可還願嫁我?”他低頭說着,心底愧疚一直隐瞞到現在才說。
“我知道,因為你缺失的那半顆心在我這裏。”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果然他感受到兩人的心髒在一同跳動着,一股奇怪又溫暖的感覺緩緩流淌。
五年後
長青在死在了她的懷裏。
“他活不過二十歲。”于修好站在她背後說着。
“我知道。”她站起身來,看着空無一人的床榻上只留了一串紅豆手串。
“他去輪回了。”他将紅豆手串拿起來,放在她手心裏。
“我知道。”她握着手串,整個人有些沉默。
于修好看着又是一陣嘆息,不知道當初在青兒死後給她解開記憶的封印是好還是不好。
“我想去看看臨淵他們。”豆蔻說着。
“去吧。”于修好沉默良久。
☆、故人來
皇宮 入夜
謝臨淵已經滿頭華發,一人站在池塘邊上,眼神悠遠。
“臨淵哥哥。”記憶中銀鈴一樣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謝臨淵猛的轉過頭去,望着月色下已經貌美風華的豆蔻,眼角的皺紋浸上一絲溫柔:“豆蔻,你回來了,一別都三十多年了,我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這些年,發生了好多事。”豆蔻笑着笑着,眼角便滴下淚來。
“是嗎?我們坐下慢慢說。”謝臨淵盤腿坐下,豆蔻也依偎着他,講這些年發生的事。
“我果真比不上青檀。”謝臨淵感慨着,腦海裏還有那人的風采。
“臨淵哥哥,你幸福嗎?”豆蔻擡頭問他。
“很幸福,因為遇見了你和青檀,還有,我現在的夫人,我很愛她,她為我生了一對兒女,而且天下太平,國強民富,小妹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很知足。”謝臨淵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美好的回憶。
不知不覺,兩人靠在一起睡着了,等謝臨淵醒來的時候,豆蔻已經不見了,他低頭看着自己蒼老的手,或許,餘生再也見不到她和青檀了吧。
“陛下。”一個穿着青色宮裝,容貌與豆蔻有五分相似的婦人緩緩走來,雖不如明珠璀璨炫目,卻也如同微風令人沉醉。
“皇後。”他上前走了兩步握住她的手。
“昨晚見陛下與那名姑娘閑話,未敢驚擾,陛下一夜未歸,應當保重身子。”語氣溫柔,沒有半分不滿或者拈酸吃醋,因為她相信她的夫君。
“昨晚來的是豆蔻,她還和從前一樣美麗,我已經老了。”謝臨淵笑着搖頭。
“是豆蔻姑娘,應該留她吃個便飯才是。”皇後很是惋惜,若是妹妹知道豆蔻來了也會高興的。
“算了,她始終與我們不同,餘生怕是不會再見了。”謝臨淵握着皇後的手,一同往大殿走去。
“陛下,今日便再講講你以前的事吧。”
“好啊,我遇見豆蔻和青檀的時候,才十七……”
“陛下,你上次還說十八呢。”
“呃……人老了,記性不大好了,十八……”
一對身影漸行漸遠。
第三世
他是個窮酸書生
第四世
他是個富貴家的公子
第五世……第六世……第七世…一直到第十世
這一世,他是個和尚。
“于修好,這一世,他竟然做了和尚……”豆蔻頹然的挂在樹上看着寺廟裏掃地的光頭小僧。
“那你便,與他做夢中夫妻吧!”于修好已經被她折騰煩了,揮揮手,随口一說,竟教她眼前一亮,當真夜夜去他夢中糾纏他了。
于修好:“……”真是罪過。
這一世,他一直活到了四十歲,但豆蔻每日都在擔驚受怕,她怕這是他的最後一世,以後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坐在佛堂上講經,她便坐在門口看他講經,當然,都是做了障眼法的,沒人能看得到她。
突然,他講經的聲音一頓,她一怔發現他清潤的黑瞳正看着這邊,似乎看見了她,朝她颌首一笑,帶着在這一世從未見過的寵溺。
她心中一動,未待她細細思量,他又轉過頭講起經來。
當晚,他便圓寂了。
☆、歸來兮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喝了酒,喝的酩酊爛醉。倒在閑雲山水面的木舟上,準備大睡幾年,許是加了術法,于修好怎麽叫都叫不醒,平時教她一點都不努力,但在追逐青檀的這十世輪回中,法力到是不學自通靈力也越來越精純了。
“她還是不願醒來,大概是怕醒來之後便是一場空了。”于修好嘆息着給她蓋上了披風。
一人踏在水面上,行至木舟前,微風拂過衣角,翻飛着掃過她的額,癢癢的,帶着一陣沁人的冷香,睡夢中的她滾動眼珠兒,下意識的嗅了嗅。
“這幾百年,你與她都吃了不少苦。”于修好看着沉睡在木舟裏的豆蔻,還好,一切磨難都已經結束了。
一身青衣恍若臨江之仙的清俊男子,滿眼溫柔的注視沉睡的豆蔻。
“教她苦等了。”
“經這十世你貌似變了許多。”于修好挑挑眉看他。
比起以往的清淡與遺世,仿佛不再是高山之巅的冰雪,只在她面前融化。也不是玉石,只溫潤她一人。整個人更溫和了,多了人氣在。
“飽嘗人間八苦。”他笑笑,坐在木舟沿上,視線從未離開過她。
于修好點點頭,也是,世世因心疾折磨而短命,不得不與心愛之人分離,第十世更是求不得亦愛不得,愛欲折磨。
轉身離開,還是給這二人一方天地獨處吧,他應該去準備準備婚宴了,微微勾唇,黑衣青年身影瞬間消失。
“丫頭,還不醒過來?”青檀握住她的手,發現她輕顫了一下,就是不肯睜開眼。
他輕手輕腳的與她一同躺在木舟裏,擠在一起,緊緊的抱着她。
“我很想你。”他在她耳邊說着最真摯的情話。
“騙子!”她将臉轉向他,澄澈的眼底承載悲傷與思念的淚珠源源不斷的滾落。
“你說你很快就回來的,讓我等一下下,這一下下過去就是幾百年了。”她說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愛你。”他這般說着去吻她的額角。
對上他充滿柔情愛意的黑瞳,她自然是信的,只是她等的太久了,太害怕哪天這一切突然消失,又只是一場夢,醒來後深夜獨她一人,思念蝕骨,愛意剜心。
猛的撲向他的懷裏,狠狠的親着、啃着他柔軟的唇,恨不得把他揉進骨血裏。
“娘子,你好生猛……”青檀看着兩人淩亂的衣衫,摸了摸唇角刺痛的地方,果然出血了。
“誰是你娘子,我們還沒成完親呢!”豆蔻背對着他,說話氣呼呼的。
青檀知道她說的是野鶴居未完成的那次。
“那便再成一次。”他挑眉捏了捏她的耳朵。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的把頭埋在他懷裏,悶悶的問:“你不會再走了吧……”
“不會,永遠都不會了。”他的心在這一刻被她塞的滿滿的。
她擡頭,吻他的下巴、鼻子、臉頰、眼睛、額頭,輕輕的,如對待珍寶。
兩人對視着,慢慢靠近,耳鬓厮磨。
☆、番外 大婚
于修好不知從哪招來一群妖精,裏裏外外的布置着野鶴居,到處紅通通的一片,顯得格外熱鬧喜慶。
“怎麽這麽多,妖精。”豆蔻一臉無語的看着這些妖精高興的跟自己要娶媳婦似的,并且,她和他現在一樣是神好不好,神要成親,妖精幫忙?
“看他們應該是從北國來的。”青檀握着她的手站在她身旁,看着這群妖精給自己的婚禮布置的這麽極力,越看就越順眼。
“都是我派來的。”突然從天上落下風玉和九鴛來。
“多謝。”青檀對風玉點點頭。
“你就是豆蔻啦!”九鴛蹦蹦跳跳的過來握着豆蔻的手,一雙銀色的瞳子發亮的盯着她。
“你你你你小心啊!”但是吓的豆蔻聲兒都拔高了,因為九鴛的肚子已經圓鼓鼓的跟個大皮球似的。
“啊!你說它啊!沒關系,它壯着呢!”說着還真當皮球一樣拍了拍,讓豆蔻不要擔心。
豆蔻默默的看向風玉,風玉也是一臉無奈的模樣,他早就習慣了……一開始也是差點吧心吓的跳出來,不過還好他家倆寶貝兒都比較健壯……
“尊神,這是仙界給來的賀禮。”突然幾名仙将仙官落在野鶴居前,看着一院子的妖怪,也見怪不怪似的,還給風玉和九鴛行了行禮。
“回謝天帝。”青檀颌首。
等仙界的人走了以後,又來了幾名庸山弟子。
“尊神,這是庸山的賀禮。”
幾名弟子将錦盒放下也見怪不怪的對風玉和九鴛行了禮。
待庸山的人走了。
鬼界的人又來了,寒暄後,放下賀禮也走了。
人界的帝王跟庸山有交情,祖輩也與青檀和豆蔻有交情,也派人送來了賀禮。
“不知臨淵他們如何了……”豆蔻有些惆悵。
“改日去看看便是了,輪回來看,現在約是少年。”青檀安慰的握着她的手。
“嗯。”
“我們也有禮要送!”九鴛等不及的把禮物拿了出來。
圓圓的水晶球裏,一片純白,是在不停的下雪。
“雪……”豆蔻接過來,眼睛盯着挪不開,真美。
“你只要往裏面注入法力,就能進到這個空間去,裏面的雪都是我從北國放進去的,你可以自己布置裏面的景。”九鴛給她解釋用法。
“謝謝你!”豆蔻感激的抱着她。
“唉!蠟燭在這兒!對對對!把桌子挪那兒去啊!對對對!喜字!喜字貼歪了!唉!你幹啥呢!誰讓你吃了!這是“早生貴子!”你給我起開!就知道吃!”
于修好着急的叮囑來叮囑去。
終于到了晚上。
所有來參加婚宴的,都被留在了野鶴居吃喜宴,于修好怕地方不夠,單獨又在河面上結了一層冰,把喜宴擺在了河面上,一群螢火蟲自發自覺的圍着野鶴居和喜宴照明。
跟大人來的小孩子在冰面上互相追逐與螢火蟲跑來跑去,有的女妖三五成群的唱着歌助興,河裏的生靈跳舞,岸邊的草木蟲蛙伴歌。
只有房間裏的新人。
青檀用秤柄挑開豆蔻的頭紗,豆蔻臉頰羞紅,輕咬下唇的擡眼看他,眼睛像小動物,亮晶晶的。
他屏住呼吸,突然有些緊張。
“夫君。”豆蔻小聲喚他,只讓他覺得心裏滾燙滾燙的。
“娘、娘子。”他耳根一紅,有些結巴。
豆蔻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像銀鈴一樣歡快。
“怎麽了?”他坐在床上,一臉無辜。
“沒怎麽,就是,該洞房花燭夜了。”豆蔻湊近他的耳邊,笑的狡黠,猛的将他撲在床上。
青檀眼落星辰,唇角含笑,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道:“娘子,果然生猛。”
☆、番外 生子
“呼……呼……啊!”門外男人走來走去,臉上是難以得見的失去冷靜,焦灼萬分。
“你別在外邊兒轉了,我煩!”房裏傳出來的個聲音,讓男人頓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于修好和風玉兩人坐在樹下的搖椅上,一人懷裏抱着個虎尾虎耳的奶娃娃,笑話青檀。
“你說他是不是傻?”于修好眯着眼一臉嘲笑的吐了嘴裏的葡萄皮,撓着懷裏虎娃娃的耳朵,風玉家的雙胞胎都是個公的,不知道豆蔻會不會生個女娃娃出來。
“可不是,以前就傻。”風玉慵懶的逗弄懷裏的奶娃娃,動作輕柔呵護。
現在青檀一點計較的心都沒有,他只想沖進去看看豆蔻如何了,可九鴛偏說女人生産的時候男人不能進産房。
随着時間的推移,裏面一點兒叫喊聲音也沒有,只有卡拉卡拉的瞌瓜子的聲音,隐約還有兩人在聊天兒。
“豆蔻,你都瞌了多少瓜子了這是……”九鴛看着快把她小腿兒埋起來的瓜子皮兒,撫了撫額。
“我停不下來……”豆蔻眨巴着眼,嘴裏不停嗑着,她緊張!
“沒事,放輕松!放輕松!”九鴛連忙安慰她。
終于,一天一夜後……
“九鴛,孩子出來了嗎?”豆蔻還在嗑瓜子,身邊圍了一圈兒的瓜子皮。
“……還沒…”九鴛剛回答就眼睜睜看着她打了一個嗝,肚皮一撐一縮,孩子就被她的嗝打出來了,躺在了瓜子皮上。
“啊!!!!”九鴛尖叫着手忙腳亂的把孩子從瓜子皮上抱起來用衣服包住。
豆蔻也噌的坐起來看着自己癟癟的肚皮尖叫。
房外守着的青檀臉煞白,立刻沖進了房裏,風玉和于修好也都被驚吓到了跟着沖了進去。
“豆蔻!”青檀沖到豆蔻跟前兒,上下把她摸了一遍,還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肚皮,好醜……”豆蔻淚汪汪的往他懷裏蹭。
青檀趕緊安慰她。
于修好和風玉湊到九鴛那兒看她懷裏的嬰兒,粉粉的,皺巴巴的,像個猴子。
“噗!你們夫妻倆生了個猴子!”風玉忍不住捧腹大笑。
九鴛瞪了他一眼,風玉立刻閉了嘴。
于修好将孩子接過來,抱給豆蔻和青檀看,風玉家的雙胞胎也都好奇的湊過來。
“真的好醜……”豆蔻看了更難過了。
青檀猶豫了猶豫說:“那,還養嗎?”
風玉:……
九鴛:……
于修好:……
小小的嬰兒似有所感,終于哇哇大哭了起來。
五年後
“你爹爹和娘親呢?”黑衣青年眯着眼看着坐在野鶴居院子裏獨自一人玩耍的小小少年,心裏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修好叔叔你來啦!”瀾兒看見他立刻高興站起來撲到他懷裏: “爹爹和娘親去玩捉迷藏了。”
所謂的捉迷藏就是夫妻二人以此借口撇下瀾兒出去游玩個一年半載的,把瀾兒硬塞給他照看。
氣的于修好震塌了整個閑雲山。
青衣男子穿梭在叢林裏,行到一片豆蔻前,準确無誤的将一棵豆蔻拔了下來。
豆蔻晃了晃樹葉變成一個女子被男子抱在懷裏。
“你怎麽每次都能找到我,明明以前都看不到的!”豆蔻噘嘴。
“因為我的心在你那兒。”青檀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有意騙你的。”
“那于修好為什麽會在虛空裏?”豆蔻一副威逼的模樣。
“他受了我的血,待化神之後,便可頂替我守着天道了。”青檀向她解釋。
“你還說不是有意騙我,明明就是都計劃好了。”豆蔻不依不饒起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天道的意識。”說起來青檀也覺得甚是委屈。他雖然心裏也懷疑過自己與天道的聯系,可萬萬想不到他自己就是天道的化身啊,若是早知道兩人也不必受那麽多分離之苦了,話說,在他老去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她了。
第一次,那麽強烈的想要活着,想愛她,對死亡感到恐懼,還好,還好他回來了,現在他仍會感到後怕,甚至夜晚會驚醒,只有抱緊懷裏的人,感受到她的體溫,才會安心。
“算了,原諒你了,我們明日去哪兒?”豆蔻跳上他的背,讓他背着她。
“去天涯海角。”
☆、番外 殺青
“卡,殺青!”
随着導演的一聲,豆蔻從青檀背上跳下來,扭着脖頸:“終于殺青了!”
“是啊,你看着瘦還挺沉。”
青檀甩了甩胳膊。
“啥?姓青的!你咋不說自己弱呢!!”豆蔻黑着臉撲向青檀,兩人在地上扭作一團打了起來。
“導演!男女主打起來了!”
“啥!?拉開!拉開!”
一時間所有工作人員慌亂成一片,上前遏止豆蔻與青檀二人的暴行。
最後采訪的時候,兩人均帶了墨鏡。
作者:請問……二位分別是什麽角色呢?
豆蔻:女主角(高冷臉)
青檀:男主角(高冷臉)
作者:……奧(好高冷{{(>_<)}})
作者:請問劇中男女主是什麽時候開始互相喜歡的呢?
青檀:她送給我名字的時候。
豆蔻:在野鶴居的時候。
青檀咬牙瞪着她:你居然那個時候才喜歡我!?
豆蔻依舊高冷:“誰讓你之前把我養的像個白癡!”
然後一陣扭打。
作者:咳咳!那個,公共場合請注意……
那個,二位定情信物是什麽?
豆蔻:他送我的紅豆簪。
青檀:她送我的紅豆手串。
突然青檀又一臉不滿:我送你的多用心!你看看你送的手串兒!就是串了一串兒豆子!
豆蔻冷笑兩聲:不要你還給我啊
憑什麽?青檀趕緊護住了手串兒。
作者:呵……呵呵……你們真的不是在秀恩愛麽……(捏斷手中的筆)
作者:請問怨煞是裏面的大boss嗎?
怨煞:不是!我要是大boss還能被滅!!!?(怨煞怒翻桌椅!)
作者吓得逃竄,采訪終止。
作者:那個,請問男二,你最喜歡誰?
謝臨淵:青檀(含情脈脈的看向一旁挨豆蔻揍的男人)
作者:吓!!!!??
作者:那個,女二,你後來一直喜歡青檀麽?
謝汝:吼吼吼吼吼!青檀可不是本女王喜歡的類型!(傲嬌臉)
作者:(冷汗……)呵呵,你們的性格跟劇中差別好大……
謝汝:那是自然,本女王還要沖擊諾貝爾演技獎呢!(撩發,驕傲臉)
作者:……祝你實現畢生夢想……(諾貝爾沒有演技獎啊喂!!!)
作者:于修好先生,您在裏面飾演的是什麽角色呢?
于修好:得道成仙最後接替青檀作為神守護天道的黑魚精這麽一個角色(微笑)
作者:(總算遇見一個正常人了!激動!)
咳咳,那麽請問您在劇中是怎樣的存在呢?(正經臉)
于修好:擋刀、背鍋、被迫害、被殘虐、被恐吓……&&*%¥#(微笑)
作者:好的好的!辛苦了!(心虛)
風玉:(不爽臉)喂!為什麽不來采訪本大妖!
作者:(谄媚、賠笑)來了來了!
風玉:哼!懶得鳥你!(轉身離開)
作者:……(淚花花兒,咬手絹兒)
打醬油的閻王爺和南神桀栎的分割線飄過
提問作者
為什麽這麽虐!!!?
答:不虐哪來的劇情
怕不怕被人說抄襲?
答:嗯……我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手機上一路打完了這本小說,我自己很開心,也希望大家看的開心,可能這種文會給人與其他文雷同的感覺,但是真的是巧合,都是我自己想的。
為什麽寫小說?
答:一個是喜歡啊,想把興趣變成一項技能,想賺點兒稿費養家糊口。
接下來還有計劃麽?
答:我打了很多小說,很多想法,有很多存貨,修改修改會放出來給大家開心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番外 風玉
我是風玉
守護北國極境的神獸白虎,也是神女九鴛的坐騎。
我愛慕我的主人
她溫暖、燦爛、愛護子民,是盡職盡責的神女,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活在痛苦之中。
“阿玉,我愛這片大地,更愛我的子民,他們在飽受磨難,是命,,可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他們受順應天命之苦而無動于衷。”立在北蒼之巅的神女,神色悲痛又愛憐的看着烽火四起的大地,指着這天,對身邊的白虎說着。
“我要為他們逆天改命。”
白虎琥珀色的眼睛裏充滿對她的信任,用舌頭安慰似的舔了舔她的手背。
神女笑着用手去撫摸它的大腦袋:“阿玉,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是,不論發生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我的主人。白虎眼神堅定的凝視她,向她傳遞自己的心意。
從那天起,北國便再也沒有了春天,有的,是寒冽的風雪和凍結的世界。也再沒有了她的歡聲笑語,她日夜為她的子民而戰鬥着,與天命戰鬥着。
白虎日夜跟随她,與她一同戰鬥,直到她堕煞的那一日,與南荒之神在人界大戰三年,最終被一同封印在穹蒼山,永世不得輪回,它用禁術取她一縷殘魂投入輪回,又大開殺戒,咬死了數萬仙兵仙将,一時血染天界,它一身白色皮毛也被染成血紅。
從此,它便成了妖獸。
聽說,妖界有一秘術,只有歷代妖王才能習得,此術可逆天改命,使她重生,只要能救她,它什麽願意做。
殺死了上任妖王,它成了新任的妖王,開始了它漫長的等待,等待那縷殘魂輪回轉生,成為新的煞神回來。
這一等,就是四萬年。
它終于盼得煞神出世,她也終于能夠回來。
“這不詳之氣,在謝府。”他化作的祭祀向人界帝王進言,讓他對謝家出手。
“想登基,就将這藥放在你父皇的飯食裏。”他遞給那張有着年輕又愚蠢臉的太子奪命□□。
“你想當皇帝,那就乖乖聽我的。”他化作黑暗中的黑影,蠱惑謝相國謀反。
“殺。”他化作奪命殺手,殺死城中的孩童,讓他們化作怨氣強大的怨靈去引怨煞出來,利用天罰,重傷了守着那殘魂的神。
“公子請留步。”他化作曼妙女郎,對謝麟下得攝魂術,看着他接近豆蔻,與她身體裏的怨煞達成協議。
看着豆蔻進了謝臨淵的房門,中了幻術的謝臨淵與豆蔻眼神空洞并排躺在床上,他心中冷笑,伏羲後人也不過如此。
将豆蔻引入青樓,雖然離間了神與伏羲後人,卻并未能讓她破開體內神的禁制,看着被風刃千刀萬剮的凡人,他面無表情的消失在原地。
複活主人的計劃,還需要更多,更多怨氣。
縱然此生萬劫不複,也想再見到你,見到北國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