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付曦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太後沉思片刻道,“如此,天牢你也是不能再回去了,膽敢有人闖入天牢行刺,果真是目無王法。”太後撐起身體,将扶額的的手大力拍在桌上,厲喝道。
“太後,此事也只是紀無心的猜測而已,也不能作為證據,李嬷嬷之死她還是有重大嫌疑。”王相連忙搶先應道。
“太後,臣既沒有殺人動機,更沒有可以證明李嬷嬷确實臣親手所殺,雖然臣有嫌疑,但也不是沒有另一種可能。”紀無心面不改色,王相素來将她視為眼中釘,如今,更是想要借機将她鏟除,不過,她是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
“此事需要細查,今夜你遭遇刺客,已然說明此事卻有蹊跷。”太後眸光微眯,“即日起,待李嬷嬷之死未查明之前,你且待在自己的寝宮,不得踏出寝宮半步。”
“太後明鑒,臣遵旨。”紀無心即刻叩首,揚聲道。
王相正欲上前反駁,卻對上太後掃來的警告眼神,即刻噤聲不語,心中郁結。
紀無心恭敬退出西宮,眼角閃過一絲狡黠,徐步踏入自己的寝宮。
翌日,盛京上下便又傳言,天牢昨夜失火,看守紀無心的獄卒當即被殺,而前去刺殺紀無心的數百名刺客無一生還,屍骨無存,紀無心卻毫發無損,便禁足與皇宮。
全城百姓再一次地印證了紀無心的心狠手辣,嗜血成性,不禁,對她的恐懼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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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心被禁足已有五日,李嬷嬷之案毫無進展。
梓晴這邊卻查到了許多線索,易王府卻是留有遺孤。當年,易王爺出征南疆,不幸被俘,而且身中劇毒,命在旦夕,危難之際,他被南溪族的一名女子所救,在養傷期間,彼此漸生情愫,後來,那女子懷有身孕,生下一女。
此女子是南溪族族長之女,後來,易王爺繼續南進,便離開了南溪族,直至戰場結束,決定将那女子娶回王府,意料不到的是,易王爺見到的卻是女子的墓碑。
易王爺頓覺愧疚,便将那名女嬰留在了南溪族,未入宗譜,只是每年去看望她一次,此事,很是隐秘,不為外人所知,故而,衆人皆不知易王爺還有女兒尚留人間。
餘美人便是那女兒的婢女,而那日天牢刺殺紀無心的便是易王府誓死追随的殘留暗衛。故而,他們的身形武功與宇文钰想象。
“如此說來,餘美人便是她安插入皇宮,伺機行刺與我的?左禦史的死,那些刺客,暗器上的圖案,種種跡象皆表明,真正背後的主使者便是易王府的孤女。”紀無心眉頭微蹙,沒想到易王府還留有一脈,心中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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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聽說這女子妖豔無雙,手段毒辣,小小年紀,便已經成為了南溪族族長,當年,是你派人滅了易王府,你對她而言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日後定當要多加小心才對。”梓晴緊皺雙眉,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布置精密,手段陰狠,不寒而栗。
“她叫什麽名字?”紀無心對這名孤女有了興致,突然想起宇文钰溫文爾雅的笑容,還有他臨死時釋然的淺笑,她不由心中一緊,她突然知道能為宇文钰做些什麽了,心中的遺憾與愧疚也便不會那麽重。
“付曦。”梓晴驚訝道,沒想到紀無心會問她的名字。
“付曦……”紀無心啓唇重複道,“即刻派人暗中嚴加監視付曦,密切關注她所有的動向,包括她身邊的人,還有最近來往過密,一草一木都要詳細地傳回來于我。”
“是,主上。”梓晴應道,正欲轉身離開,複又回身道,“主上,皇上那邊約你老地方見。”
“好,我知道了。”紀無心點頭應道,随即問道,“穆青那邊,你告訴他,讓他好好将養着,不胖出幾斤肉來,別來見我。”
“是。”梓晴微微一笑,想起穆青翌日清醒之後,便一直被柳旭飛看守着,寸步不離,兩人,一個興致勃勃,喋喋不休地絮叨,一個充耳不聞,百無聊賴地發呆,而她躲在一旁笑得開心,不禁,露出一抹欣喜地笑意,轉身,離開寝宮。
夜色彌漫,峽谷中,紀無心依舊一襲紅裝,飛身旋落,徑直步入木屋。
宇文賢也如往日般,擡頭望天,欣賞着月色。
“對不起,那日沒有去救你。”宇文賢緩緩轉身,面帶憂傷地看向紀無心。
“哪日?”紀無心舉杯飲茶,挑眉笑道。
“天牢那晚。”宇文賢淡淡道。
“哦!”紀無心恍然道,心中不禁想起步輕言,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他們的賭約還未完,遲早有一天,她要将他拿下。
宇文賢擡眸,注視着紀無心,見她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意,不免疑惑,緊接着坐與她的對面,“你不怪我嗎?”一臉的不安。
“我明白,那日如若你要去的話,那麽,我必死無疑。”紀無心對上他歉意的雙眸,道。
“王相已派人埋伏在那,如若我趕去的話,必遭太後的懷疑,所以……”宇文賢幽幽道,所以,忍受着內心的煎熬,未去救你,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你我相識這麽多年,難道我還不明白?”紀無心笑意滿滿,徑直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此事不必介懷,我不會有事的。”
宇文賢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大松了一口氣,這幾日因為那日沒有去救他,而內疚自責了數日,都不曾睡過一頓好覺,見紀無心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心下懸着的心自然放下,不禁,擡眸,對上她盈盈的目光,心中一緊。
紀無心笑而不語,轉眸,循着宇文賢适才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明月,這是他們每次見面都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望月。
“他要回來了。”宇文賢臉色一沉道。
“誰?”紀無心看向宇文賢此時的臉色,沉重中透着威脅,自是猜得十之八九。
“秦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