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程夭夭，我喜歡你。”曾經我還是一個不蘊世事的少女，林躍挑了眉，胸有成足。“當我女朋友吧，絕對便宜多多。”他不管說什麽，都改變不了自身那種高高在上的倨傲！
“啊？三哥。”我咽口水，在林躍熾熱的眼神下，發誓似的保證。“你又看上那個了？不管是送花送信送禮物，我程夭夭萬死不辭！你能不能別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看我。”
“我說真的。”林躍說。
“我也說真的。”我回答，林躍的喜歡并不多麽稀奇，甚至廉價到不如街角的臭豆腐。
第二天，我看見林躍抱着一個女生兩個人啃的激烈，于是就悄悄的從一邊溜過，從此看見林躍就繞道，一個男人可以不長情，可以不溫柔，但絕對不能不負責，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都做不到，還有什麽能讓人相信。
葉臻到了沒多久，林衍就走了。
“好好養傷，有時間來看你。”他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但這次我卻無論如何都不想回頭。
“你們？”坐在對面的葉臻看着林衍走出了門，才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關系很好？”
“嗯，大學同學。”我也沒多想，就回道。“後來又在一起工作，認識挺久。”
“男朋友？”葉臻話裏帶着試探，我一愣，才反應過來。
“你不是認識邵陽？他們都是我哥，兩口子。”
“他？”葉臻蹙眉，過了會也明白過來。“他們是一對？”
“嗯。”我點頭，雖然邵陽和林衍的關系外人并不十分清楚，但見過他們相處模式的，怎麽會不知道，我有些疑惑葉臻為什麽會這麽問。
“原來這樣。”葉臻笑了起來。“我沒想到。”
“一般都不會往那方面想吧，畢竟是少數群體。”我笑道。
“确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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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沒遇到過？”我看着他，葉臻性格溫和，真的很适合做老公。“我聽別人說，部隊裏挺多的。”
“誇大其詞了。”葉臻漆黑的眸子眯了起來。“我倒是很少見。”
“有的事經過傳言就失去了原本的真實。”我目光定定的看着葉臻，視線在空氣中膠合，我只覺得臉上發熱。“林衍還有別的名號？你們那天的對話？”我有些好奇那天葉臻說的林五少。
“你不知道林衍的家底？”葉臻擡眸，有些不可置信。“以前在京城打拼，那些人略有耳聞。”
“我沒問過。”其實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和那兄弟倆認識也七八年了，因為不想知道所以也不問。
“不知道就算了，也沒什麽。”
我的腿一直養到了八月底才算是好徹底，這期間葉臻總是有意無意的出現在我面前，有時候兩個人會到小區下面的公園裏坐一會，也不多說話，平平淡淡的，看不出有一點深交的意思。
上樓下樓都是葉臻扶着，碰觸的地方，只覺得快要燃燒了，我也不知道葉臻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也不想問，暧昧期才最美好，不是麽？
有時候，我會覺得葉臻是別人逼着才會出現在自己身邊，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喜歡的人面前會這麽平淡，只能有一種原因，葉臻目前對我還沒有興趣，但葉臻是因為什麽出現在自己面前呢，我又說不清。
九月的第一天，那天是星期六。我接到林衍電話，剛打開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衍拖到了橫在門口的黑色的路虎上。
“幹嘛呢？”我瞪大眼睛看林衍。“這是綁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林子你怎麽能做出這等事情!”
“綁架你個大頭鬼，邵陽按住她。”林衍一副欺負小媳婦的惡霸樣子撲了上來，我退無可退，連忙手捂着胸口，花容失色的尖叫，裝的煞有其事。
“你倆真夠無聊的。”邵陽揪着林衍的後領丢進了車裏，也順手把我丢了進去，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我捂着自己磕痛的腿，委委屈屈不敢說話。“都給我老實點！”
“林衍，疼……” 我裝腔作勢的低低叫道。
“沒事吧，我看看。”林衍坐不住了，伸着脖子就想從前排擠過來。
“她裝的。”邵陽一把拉回林衍，綁上安全帶。“程夭夭，你再給我惹事試試。”
“看看你家爺們的氣勢。”我唏噓，嘴裏啧啧的感嘆。“那才是真正的惡霸，你學的一點都不像。”
坐在駕駛座上的邵陽伸手把不斷亂動的林衍按在座位上。
“廢話真多。”
“到底去幹嘛？你看我身上的和睡衣有什麽區別？”我扯扯身上的衣服，一件套頭的寬松短袖，下面配一條寬大的短褲，腳上黑色的夾板拖鞋，頭發披散着，很有小流氓的氣勢。
“到了你就知道。”林衍哼哼。
邵陽果然大手筆，一揮手就開車到了皇冠，我只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似的，就被林衍拐進了金碧輝煌的銷金窟。
“我要回家！”我一路慘叫着被林衍拖進了包房，邵陽挑挑眉和林衍揮手道別，邵陽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在林衍的朋友面前，這點我理解，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真鬧大了也不好看。
打開門，撲面而來彩帶還有沾滿臉的彩色碎屑，讓我的腦袋差點爆炸，以着林躍為首的老同學禍害有之，以着王樂為首的辦公室禍害也有之。
“嗷嗷，恭賀程妖精沒有成為瘸子。”這聲吼叫肯定是楚靈的，這家夥嫉恨我許久。“要是成了瘸子豈不是很妙！”
話落，一群人哄堂大笑，我僵硬着嘴角，扭頭悄悄的問林衍。“這是搞什麽。”林衍也被吓了一跳，很久才反應過來。
“三哥，王姐，怎麽這麽多人”
“人多才熱鬧嘛，是吧？三哥。”郭林大笑着吼道。“咱們小妖精的好事，我們怎麽能錯過。”
我聽見他叫三哥，才擡起頭看見站在人群中的林躍，心裏驀然一疼，我以為再不會和他見面了，以着他的驕傲性格，我不認為他會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豪華包房裏竟然塞得滿滿當當，這頓飯最後吃成了自助餐。叫服務員加座位，一個不大的桌子硬是被拼的擠了二十幾個。
“妖妖，來我這邊。”人群鬧哄着，很快幾個人都忘記了我的存在，本來我的存在感就弱，這裏大多數的人是沖着林衍和林躍來的。林躍坐在沙發上，架着修長的腿，眯着桃花眼，低低的說。
我看着他腳下沒動，我想問他為什麽，那句話卻不敢說出口。
“妖妖？”我們正僵持，熱熱鬧鬧的包房突然一聲清冷的聲音，我扭頭，就看見葉臻推開門走了進來。他一身休閑，嘴角含笑，目光深沉的看我。
“葉臻來了。”王樂站起來笑呵呵的喊道，随後視線對着我使勁的眨巴，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心裏也是一陣好笑。
“你怎麽也來了？”我轉身走了過去，對着葉臻笑。“我不知道這麽多人，被林衍拉過來的。”我拉扯身上的衣服，真是窘透了，比起眼前的葉臻，我簡直是菲傭。
“我怎麽能不來，慶祝你的康複。”葉臻也淡淡的笑着，對着王樂叫了聲嫂子算是打了招呼，我拉他到一邊的座位上。
“謝謝你能來。”
房間裏起哄的一群人，認識葉臻的沒幾個，都轉頭看了過來，用疑惑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視着，我反正已經這樣了，也懶得辯解，任他們打量。
餘光裏，林躍看着我的眼睛眯了眯，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林衍看着眼前混亂的局面，心裏是一團糟。他走到了林躍面前坐下，看了林躍一會，嘆了口氣。“三哥，節哀順變吧！”
“滾，節哀個屁。”林躍沒好氣的罵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林衍一聽這話，連忙的轉移話題。“我去廁所。”結果一出包廂，就一頭紮到了邵陽的懷裏，他擡頭，臉上滿是詫異。“你怎麽回來了？”
“手機落我車上了，迷糊。”邵陽把黑色的機身放在林衍的口袋裏，伸手把他額頭上的一縷碎發順了順。“別喝酒，晚上我來接你。”
燈光下，邵陽的目光帶着柔和的寵溺，林衍心裏一陣刺痛，點了點頭就轉身進了包房。
那個高傲冷酷的男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他不知道，明明沒有結果的兩個人，做這些有用麽？林衍不想去思考，也不敢往深處思考。
“我們這種人沒有未來，你看我們這樣的，那個能天長地久一輩子，說不定那天就玩完了。何必這麽認真，讓我難受。”林衍坐在角落裏看着熱鬧的人群，喃喃自語，目光清冷孤寂。
對于此時林衍的感嘆，我并不知道。因為我面對眼前的葉臻，心亂如麻。我低眉順眼的坐在椅子上，任葉臻帶着情緒走，心裏一陣陣的感嘆自己的無能。
“本來昨天說請你吃飯的，但臨時有點事耽誤了，生氣沒？”葉臻穿一件米色短袖，□是休閑牛仔褲，很是俊朗，像剛畢業的大學生，我再看一眼自己的裝扮，頓時沒有底氣。
“沒。”我想了想，就眯着眼笑。“反正你欠我的這頓飯是跑不了。”
葉臻把手上一直拿着的精美紙袋遞過來。“在路上看見，覺得精巧，就買下來了，應該很适合你。”
“能打開看麽？”我問道，有種難言的甜蜜。
“送給你的，決定權在你。”葉臻也看着我笑，臉上是淡淡的笑。
我打開包裝精致的盒子，裏面是一個漂亮的手镯，古銀的暗沉顏色上面又小顆的紅色碎鑽，我眯了眼仔細的打量，說實話，葉臻真的很懂人的喜好，他竟然知道我喜歡這種暗沉的色調。我拿出來把镯子戴在手腕上，複古的暗沉手镯襯得手腕纖細白淨，我左右端詳，伸到葉臻面前。“很漂亮是不是？”
“很漂亮。”葉臻漆黑的眸子看着我笑，目光對視，我心跳漏了一拍。
“謝謝，沒想到還有禮物。”
“當然有禮物，賄賂那只受傷的腿，以後不要再罷工。”我眯着眼看葉臻，他伸手輕輕的揉了揉我的頭發。“以後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再摔了。”
我低着頭，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抿着嘴唇，輕輕回到。“我以後肯定會更小心，玩意镯子摔壞了，我會心疼的。”
“程夭夭，你二十七了。”葉臻不禁笑道。
“你覺得我很老？”我擡頭幽幽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忌諱。“我是已經老了。”我感嘆。
“沒有。”葉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目光幽深的看我。“我覺得你還小，很需要人照顧。”
我驀然心思一沉，呆滞了一下，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不知道葉臻的意思，心裏小鼓似的咚咚響，有些甜蜜，又有些不安。
“葉臻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楚靈的聲音打斷。
“妖精，這位帥哥是誰？你們倆躲在着親親我我，也不給大夥介紹介紹。”
“是呀，妖妖，還藏着掖着。”
“哈哈，程夭夭，你真不夠意思。”
“男朋友？”
“嗯。”葉臻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剛才打趣說男朋友的那個人愣住了，他只是随口說說，三哥你別這個看我，很恐怖的！
“妖妖臉皮薄。”葉臻站起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角帶着溫和的笑。“我是妖妖的男朋友，葉臻。”
這話像是掉進油鍋裏的水似的，一屋子的人都炸開了！同時炸開的還有我那顆心，我擡頭目光呆呆的看着葉臻，臉上不知道是什麽表情。
葉臻看着我笑，伸手撫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葉臻連忙伸手攬住我的腰，嘴上低呼。
“小心。”
我瞪大眼看鴨子，半饷，才輕輕的問。
“你剛才說的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透過玻璃鏡片，葉臻眼睛裏的戲谑一閃而逝。
“男朋友？”我坐回椅子上，伸手下意識的捏耳垂，有種不知身在何處迷茫，腦袋裏只不斷的重複着葉臻的話，他什麽時候成了我的男朋友，這多麽意外！
“嗯。”葉臻颌首，突然靠的很久，我能清楚的看見他漆黑瞳孔裏自己狼狽的倒影。“很意外？”
“有點。”我支着腦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在想什麽。
旁人哄堂大笑，毫不客氣，我只是呆呆的不知所措。
吃飯的時候一群人開始叫嚣着鬧主角，叫嚷着要我喝酒，其實我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不想喝，這麽多年我都沒喝過酒。
“妖妖，怎麽說今天也你該喝一杯吧？”楚靈端着酒杯走了過來，我看着眼前的白酒杯，辛辣的酒味直竄鼻子。
猛地站起來，舉起面前的酒杯仰頭而盡。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發出碰的一聲。我的腦袋一懵一懵的暈，也不知道是被酒精沖擊的，還是被葉臻的話驚吓的。
“喝就喝呗!還有誰要來的一塊上！”我一揮手，豪言壯志脫口而出，今天的我不在狀态，心裏亂的找不出頭緒。“楚靈別拿雪碧假裝白酒了，誰不喝誰孫子！”
我反手拿起面前的白酒給楚靈的杯子倒滿，我是一杯倒的體質，一杯酒下肚就開始顯露原形。楚靈被我激的眼睛都紅了，拿起眼前的杯子仰頭一口喝幹。
“程夭夭，我什麽不比你好，唯獨輸了我最珍重的東西。”
我只覺得眼前的東西有些晃，我拍她的肩膀。“我從沒和你賭過任何東西，所以你的輸贏只是你自己的概念，而和我無關。”
楚靈咬着下唇，狠狠的瞪我一眼，屋子裏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直直的盯着我看，我心裏一陣難受，把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發出重重的一聲，我倒上酒，舉起環顧四周。
“我有男朋友了！”我笑的目光迷離，不知道誰帶頭笑了，整個房間的人都笑了，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一樣。
很久前我有個外號叫一杯暈，一杯喝完，從綿羊化身餓狼，這個稱呼是林衍起的，我們第一次喝酒，我那時候還裝的純良，一杯酒下肚，就撲上去狠狠蹂躏林衍。只是後來，在飯桌上，我有了保護神，林衍方容林躍不管是誰，只要我端起酒吧，立馬會被他們換上雪碧。
餘光裏我看見葉臻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更加樂了，眯着眼笑吟吟的看葉臻。
“妖妖，我們喝一杯吧。”林躍站了起來，舉着手裏的杯子走了過去，他聲音不大卻讓一幹人等都靜了下來。
“三哥。”我晃着迷糊的腦袋，揚揚手裏的杯子。“敬你！”
說完，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林衍想攔都沒攔住，林衍站起來，卻又坐了下去。
“程夭夭，注意點。”
我說。“三哥，你就是我親哥。”
一屋子的人沒有說話，林躍明亮的眸子暗了下來，狂傲不羁的臉上一片死灰，這次真的的是結束了，我輕輕的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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