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夠買，陳司我只想了這一瞬……
溫顏回頭看她一眼, 有些奇怪地問：“誰要告訴你？”
因為太驚訝而說漏嘴，宋雨想挽回一下，但是想了好一會兒沒找到合适的借口, 最後只能說：“因為他有一次問我, 你喜歡什麽，然後我還跟他出主意怎麽跟你表白來着。”
“......”
是溫顏沒有想到的事情。
陳司我并不像是會找別人取經的人，而且在她看來, 陳司我已經表達過對她的喜歡了，雖然沒有明說，但也足夠了。
溫顏想了下, 說：“可能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宋雨不這麽認為, “我看他對你的态度, 不像是跟你在一起了。”
溫顏：“為什麽？”
宋雨：“你也不像是跟他在一起了。”
溫顏覺得自己對陳司我的态度還挺明顯的, 不然她為什麽要跟陳司我一塊回家。
“我現在每天跟他一塊回家。”
宋雨：“這個我知道，陳司我說你們住隔壁。”
溫顏繼續說：“我還關心他考教資。”
宋雨：“......”
“我以為你就是随口一問，而且剛剛我們也在, 也一起說了。”
溫顏想了想, 想不到更值得舉例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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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見她沉默了，問：“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溫顏：“這周一。”
宋雨：“？”
“你确定嗎？”
對溫顏來說, 陳司我所說的第二天如果她還這麽想, 就在一起。
——就相當于是在一起了。
她從來不會沖動做事，何況她對陳司我也不是毫無感覺, 跟他在一塊也挺開心的。
雖然第二天略有些波折, 但陳司我陪她去了警局，也應該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覺得這些事情說出口有點矯情，所以一直沒說，沒想到陳司我壓根沒覺得他們在談戀愛。
溫顏沉默了。
她仔細想了一遍, 說：“我的理解是這樣的。”
宋雨拿出手機翻聊天記錄，“星期二我跟他聊天他告訴我他還在練歌呢！”
溫顏：“星期二嗎？”
宋雨：“對啊！而且他還說他唱得不好，我還鼓勵他來着。”
溫顏：“......”
她有點匪夷所思，但又覺得也能說得通。
想了下，她說：“我去跟他說一聲吧。”
剛要走出去，又被宋雨拉住問：“你們當時是怎麽說的？”
溫顏說：“那天晚上我被三個神經病敲門，陳司我剛好回來，然後幫了我一下，之後警察來了，他問我要不要區他房子坐一會兒，我同意了，之後我問他要不要在一起，他說如果我第二天早上還這麽想，他就跟我在一塊。”
宋雨聽着，突然斷了，問：“然後呢？”
溫顏罕見地露出困惑的目光，她對這方面确實沒什麽經驗，看別人看戀愛也就是看着，自己實操顯然問題不少。
“還有什麽然後？”
宋雨：“你們第二天怎麽說的呀？”
溫顏回想了下，說：“第二天去警局登記，我本來以為他是玩笑話，但是他追上來跟我一塊去了警局，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宋雨：“......”
“所以你們根本沒有肯定過這一點？”
宋雨再次提問。
溫顏神色有不止一分錯愕，“還需要肯定嗎？”
“......”
宋雨想笑，又覺得陳司我有點慘。
想到隔壁陳司我知道實情後的狀态，她說：“既然他沒覺得你們在一塊，那你們現在還是保持現狀吧。”
溫顏不喜歡有事情不說開，皺眉：“為什麽？”
“他估計不相信你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吧，聽你說，他應該是覺得你是因為他英雄救美加上吊橋效應所以才會說出那句沖動的話，你現在告訴他，他多半也是不相信的。”宋雨分析着他們倆的狀态，“你不如等生日那天他給你表白，你順勢答應了，反正你們現在談和沒談也沒什麽區別。”
溫顏糾正：“我已經為這段戀愛付出了我的一部分精力。”
宋雨：“......你是說關心他考教資嗎？”
溫顏：“是啊。”
宋雨幹笑兩聲，“我男朋友要是跟我在一塊三句不離學習，我瞬間就萎了。”
溫顏問：“那你們在一起聊什麽？”
宋雨：“就随便聊什麽，雖然聊學習但是不多，何況找對象就是為了輕松，要是還在一塊聊學習，那不如找個學習搭檔更方便，畢竟男人還容易讓人分心。”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溫顏決定相信宋雨這個情感大師的話，并請教：“但是這樣不會顯得我在欺騙他的感情嗎？”
宋雨：“他都不知道自己付出的感情有了回報，何況你們也沒明說，就當是沒在一起也正常吧。”
溫顏思考了一會兒，問：“他都說自己唱歌不好聽了，為什麽還想要唱歌？”
宋雨：“最重要的是心意嘛！”
何況她推薦的時候，只想着唱歌表白多浪漫啊！哪裏想到後面的事情，現在也沒聽陳司我唱過，說不定唱得還不錯呢！只不過是自己謙虛而已。
宋雨覺得她有必要為陳司我申訴一下：“他可能只是謙虛，其實唱得還不錯。”
溫顏并不這麽認為，“他挺誠實的，沒有自命不凡和妄自菲薄的習慣。”
宋雨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合理降低對方的心理預期會讓對方在真正知道的時候産生驚豔的想法。”
溫顏：“......行。”
她暫且信了，又說：“但我去年過生日只是一起去吃一頓飯，沒去過KTV吧。”
宋雨：“去年和今年能一樣嗎？你都知道陳司我會唱歌了，不得去一次嗎？”
溫顏：“那我要是不知道又拒絕了你呢？”
宋雨：“但你現在知道了也沒拒絕我啊。”
“......”溫顏決定逃脫這個邏輯閉環，“那到時候你聯系人。”
宋雨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溫顏還是感覺奇怪，但因為考試時間很近了，最後也沒找到合适的時間和陳司我談這件事情。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月二十八日，陳司我考完三科出來，看到了一臉頹喪的宋綱。
宋綱：“哥，我這次不能跟你同步了。”
陳司我：“沒事，你等等跟我去趟ktv。”
“？”宋綱問，“去ktv幹什麽？”
陳司我：“我明天表白，想再練練，雖然已經在家裏練過不少遍，不過還是去實地演練一次更放心。”
宋綱表情一言難盡：“......你打算唱歌？”
陳司我挑眉，“你這什麽表情？”
宋綱咽了咽口水，說：“我能不能不跟你一塊去啊，我想趕緊回去睡覺了。”
陳司我用胳膊卡住他的脖子，“不能，下個月給你補助五百塊，現在必須陪我一塊去。”
宋綱呼吸不暢，跟着他往前走，非常不理解地大聲道：“這個世界上那麽多表白方式，你為什麽想不開非要唱歌啊！你不知道你唱歌是什麽鬼樣子嗎？高一音樂課結課你不是說你再也不唱歌了嗎......”
陳司我松開卡着他脖子的手，“人都是會變的，我也沒想到我現在居然會想成為一個奮鬥逼。”
宋綱不理解：“你居然還要當奮鬥逼？你還讓不讓普通人有活路了！”
“溫顏喜歡勤奮的又努力的。”陳司我邊走邊說，“我覺得我還需要再努力一下。”
宋綱更不理解了，“你怎麽知道溫系花喜歡勤奮又努力的？”
陳司我皺眉：“她經常和賀旭白一起讨論培訓班的事情，但是從來沒跟我聊過。”
“哥，你這話酸味可太重了。”宋綱被他這句話說得想笑，“賀旭白是誰？”
陳司我：“培訓班的一個老師，教數學的，小時候就跟溫顏認識。”
宋綱喲呵了聲，“青梅竹馬啊！”
陳司我目光掃向他。
迎接到死亡凝視的宋綱：“okok我閉嘴行了吧。”
“不過說真的，你考慮一下，再買個禮物吧，這樣你唱歌不好聽還能補救一下。”
陳司我扭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看的宋綱人都有點慫了。
“你說得有道理，走，我們去買禮物。”
他說完，轉身往反方向走。
宋綱被他拉得一個趔趄，差點趴在地上。
“你想好要買什麽東西了嗎？”
陳司我想了想，“裙子吧。”
宋綱：“？”
“就這段時間，你見溫系花穿過裙子嗎？”
“沒啊。”他散漫地走着，“這不是沒見過才買嘛。”
宋綱無語：“你就不能送點實用的嗎？”
陳司我：“她什麽都不缺啊，以前可能缺錢，現在連錢都不缺了，何況就算缺錢，我現在也沒錢，一樣送不了啊。”
宋綱只捕捉到了一個細節：“你沒錢了？”
陳司我：“昂。”
宋綱又确認了一遍：“你沒錢了？”
陳司我睨他，“你這什麽反應。”
“不是，”宋綱有點急，“你的錢呢？”
陳司我：“我姐跟我爸打擂臺，散股價炒太高，剩下的全給她了。”
宋綱理解了，但還是忍不住确認：“一分都沒給自己留？”
陳司我：“我手機裏現在還有兩千多，是我這段時間賺的。”
宋綱：“你還真是......視金錢如糞土。”
陳司我：“也沒，我姐說到時候給我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後每年分紅就夠我花了。”
宋綱：“什麽時候能給你？”
“順利的話今年年底，不順利的話——”他停頓了下。
宋綱：“什麽？”
陳司我：“可能要打水漂了。”
宋綱：“......”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多錢，怎麽你和蔣明都是随手就給人啊。”
他再次覺得自己是個假富二代。
“走了，去買裙子。”
陳司我熟練地帶着宋綱乘坐地鐵，到了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人很多，他們兩個人站一起顏值都挺高，不時有人扭頭看他們兩個人。
宋綱問：“你打算買什麽顏色的？”
對他來說，裙子不分款式，只分顏色。
陳司我：“粉色。”
他記得溫顏說喜歡粉色。
宋綱：“我覺得溫系花喜歡紅色，或者黑色。”
陳司我：“她喜歡粉色。”
宋綱：“萬一溫系花不喜歡呢？”
陳司我：“不會，她親口告訴我的。”
宋綱：“......我不信。”
陳司我：“我出錢。”
宋綱：“OK，你說了算。”
陳司我看了四五家店，最終選中了價格上稍微有點貴的那家。
他站在衣服面前，幾乎能想象到溫顏穿上衣服的樣子，立刻就心動了。
店員說：“你眼光很好，這件衣服是我們店裏今年主推新款，很受歡迎呢。”
宋綱看了一眼吊牌，拉過他說：“這件太貴了，你買了明天就吃不上飯了。”
陳司我睨他一眼，拿出吊牌看價格。
——兩千三百九十九。
他現在手機裏有2452.31。
夠買，陳司我只想了這一瞬。下一刻說：“我就要這件了。”
宋綱絕望地閉上眼睛。
——完了，他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