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偵探事務所

第14章 我是要出場費的人

兩個小時車程，王珏已經把程初傑的信息大致了解了一遍，還挖掘了一部分他所在的公司的情況。期待着能從公司的情況發現他隐退的原因，但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優心沒待在她自己定的那個小房間，而是在之前他們跟程初傑見面那個酒店，在18樓的走廊裏焦急地徘徊。她穿着一身淺灰的西裝，手中還拿着一個提包，看大小是她的筆記本電腦，一副職業人士的打扮。從穿着來看，她應該是約了程初傑談公事，否則不會穿的如此正式。她的眼眶微紅，可能是哭過，也可能是連續熬夜的結果。

修文記得程初傑是住在這個酒店的18層套房，恐怕就是優心在門口晃來晃去的那個房間。這裏除了優心沒有別人，從酒店的安保來看，沒人來趕走她就表示，程初傑已經不在這裏了。

程初傑演唱會的日期定的是今天，現在他應該在現場彩排，工作人員不在這裏也正常，很可能他們已經退房，今天晚上就會離開這個城市。

不得不說王珏進入工作狀态還是很快的。見到優心的第一時間他就開啓了偵探模式，但嘴上依然是不饒人：“人失蹤又不是狗丢了，怎麽不報警？”

“我就是個粉絲，平時連他的身都近不了，我報警肯定不會有人理的。”心急歸心急，優心還是能理智分析現狀的，找王珏也不算病急亂投醫。

但這樣一說就很奇怪了。沒法接近程初傑的優心怎麽知道他失蹤的？

“所以你怎麽知道他失蹤了？”

“上次見面，我偷偷給他留了名片。是他給我打電話約我在這裏見面，我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來。”

“被放鴿子了。”王珏毫不留情地戳破這個讓人遺憾的事實。

“不是，電梯到達這層樓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電話接通了，我隐約聽到一聲呼救，跟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重疊了，我其實不是很确定。呼救聲也很短，就一瞬間。我當時有點害怕就沒敢出來。等我出來就看見房間的門正在漸漸關閉，門邊掉落了他的手機。”

“你肯定是他的手機？”王珏接過優心遞過來的手機，是一部黑色的智能機，沒什麽特別的。劃開屏幕是風景照，別說手機殼，連膜都沒貼，毫無特點，證明不了它的身份。

“嗯，我回撥了他的電話，這個手機就響了。”優心說着還示範了一遍。

“若是別人冒充他呢？”王珏還在翻來覆去研究那部手機，問話有點心不在焉。

“這，自己偶像的聲音總不會聽錯吧？”話是這麽說，可這一被質疑，優心也有點摸不準了。能收到自己偶像發來的消息她興奮得都快失了智了，哪還能想着留意消息的真僞呢？再說別人冒充他聯系自己，有什麽好處？垂涎自己美色？

“手機是他的，我見過。”修文解答了這個問題。上次見面程初傑有拿出手機看時間，他有印象。

王珏打心底裏不喜歡失蹤案，還是想拒絕。當紅偶像失蹤，這種簡直能搞垮幾個服務器的大事件，怎麽也輪不到他來管。

“出了這麽大的事，應該有人報警吧？輪不到我這個小偵探。”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報警，我接觸不到他身邊的人。”優心可憐巴巴捏自己的衣角，也難為她在這晃了幾個小時衣服居然沒怎麽皺。

盡管優心極盡所能表現得無辜可愛，聽到這話王珏還是暴跳：“那你喊我來？沒事閑的還是有錢燒的？我是要出場費的人知道嗎？很貴的！”

優心一臉委屈地望着王珏：“都是。”

“我……”王珏氣極反笑，還踹了腳邊的牆壁。算了，反正他缺錢，随便什麽委托給錢就行，就當陪她胡鬧了。

作為一個沒有搜查權限的偵探，王珏能做到的事有限。他進不去程初傑的房間，只好仔細觀察這條走廊。這家酒店的房間呈L狀分布，電梯間在L起始的位置，樓梯間在拐彎的位置，另一邊盡頭是消防梯。程初傑的房間在樓梯間和電梯間的中間，不管從哪邊走都不近。

整條走廊都鋪着深紅色的地毯，掉了什麽不會發出聲響，也很難發現上面殘留的痕跡。王珏放棄了地面朝上空看去，他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監控探頭：“能去看監控錄像嗎？”

“或許可以。”

修文費力地跟酒店管理會議室的黃經理解釋他們公司的重要文件遺落在酒店的會議室了，懷疑是後來使用會議室的人誤拿了，想看看監控錄像。黃經理一開始不太願意，王珏暗示對方要找酒店的總經理，着重強調了文件的重要性。最後本着客戶至上的原則，黃經理同意了。

三個人在黃經理的帶路下來到監控室。監控室裏有原本有兩個人，都懶洋洋的，四十多歲，見到經理來了起身打了招呼。聽明白情況之後簡單告訴了修文怎麽操作機器，就又躺回自己的椅子上不再多看他一眼。

修文先是調了會議室門外的監控來看，但這不是幾個人的目的。王珏正在想怎麽把這個麻煩的家夥弄走，幸運的是黃經理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趁着他接電話的這會兒，修文把設定好的查詢日期改成今天清晨5點，位置是18樓的走廊。

酒店的監控錄像比想象中清晰，但能看清的也很有限。視頻裏兩個身材高大，帶着帽子口罩的人帶走了程初傑，在他打開門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受這個探頭的角度限制，看不到他們之前藏身的位置。就從18樓的走廊來看，無非就是走廊拐角另一側或是樓梯間。

還沒來得及再仔細看看，黃經理已經打好電話回來了。修文只得表示沒能找到文件，但謝謝酒店幫忙。黃經理眼睛一瞥看到了剛才修文還沒關閉的錄像，也沒空細究怎麽就變成了18樓的內容，光是看見程初傑被人綁架就慌得手忙腳亂報了警，之後才想起來跟自己的老板彙報。

黃經理在監控室不停地接打電話，修文他們三個就自動退出了房間。王珏對失蹤案的發展不是很滿意：“得，失蹤案變綁架案了。”

“視頻裏也看不清啊，犯罪分子全副武裝，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大夏天的也不嫌熱。”沒從視頻裏發現什麽線索，優心有點灰心喪氣的。

“主角被綁架了，演唱會怎麽辦？”王珏突然想起，今天是程初傑演唱會舉辦的日子，便問優心。

“一般會暫停吧。等等，”優心的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是今天演唱會主辦方的消息，她看完之後說，“今天演唱會取消了。官方給出的原因是，程初傑突發疾病，緊急送醫了。”

“公司這是，要瞞着嗎？”修文對這裏面的門道不清楚，望向王珏。

“按照老套路，可能是綁匪聯系了公司，要求繳納贖金，不能報警。”王珏回憶着電視劇和小說裏的情節。沒辦法，他又沒辦過綁架案，他是偵探又不是警察，還是個新手偵探，哪有什麽經驗。

三個人一籌莫展。沒有一點線索，找一個人也太難了。此時警察應該已經介入了，交給他們算了。王珏這麽想着，優心包裏程初傑的手機這會兒突然響了。接電話不用解鎖，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顯示，來電人叫方秦。

“方秦是誰？”王珏探過頭問。

“我偶像的助理。”優心這個粉絲做的還是很到位的，連偶像助理的名字都知道。其實知道他名字很容易，程初傑對自己這個助理不錯，偶爾會在采訪裏提起小秦助理。一開始粉絲們誤以為他姓秦，後來有人八卦了他的身份信息，才知道他姓方名秦。

優心沒想好要不要接這個電話，王珏搶過電話按下接通鍵。

電話被接通，那頭的人明顯長舒了一口氣：“傑哥，你真的沒事啊！”

“我不是程初傑，我撿到了這部手機。”

方秦沒追問一個撿到手機的人怎麽會知道手機原主人的名字，只是失望地嘆了口氣：“哦，那你能把手機還給我嗎？”

“可以，我給你送過去，地址是？”

盡管主角失蹤了，演出的臺子卻是在一天前就搭好了。方秦正在體育場看工作人員拆臺子，偶爾打個下手。別看程初傑對他好，平時他也就是打打雜，公司的大事小情插不上嘴更伸不上手，經常被人忽視。現在程初傑不在，若是按照官方說法他應該在醫院陪着“生病”的藝人。可程初傑壓根沒在醫院，他也就只能在這兒等着看有什麽線索。他剛才也就是試探着打了一下手機，沒想到還真有人接了。

三個人來到體育場入口，一個瘦小年輕的男子坐立不安，焦急地走過來招呼他們：“傑哥真的被綁架了？”

“不然呢？酒店經理已經報警了。”王珏回答了方秦的話，但并沒有把手機還給方秦。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還手機，他只是想找個人了解一下情況。

“可沒有警察來啊？”方秦疑惑地問。

王珏四處看看，确實沒有警察蹤影。他剛剛明明聽見黃經理打電話報警的，是警察先去了酒店？那也應該分出一部分人來找他身邊的人問話啊，沒道理現在還晾着方秦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在這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