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華妃看着餘默将水喝完,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既然不渴了,那就繼續跪着吧。”華妃施施然的道,不再在廳裏呆着,想要回去了。
“跪多久,你不可能讓我跪一整天吧?”餘默在她身後問道。
“一柱香。”華妃沒有回頭,聲音就那樣從前邊傳了回來。
餘默站着沒動,等一個宮婢拿了香來點頭,看着她冷默的道“惠華,請吧”的時候,她才跪了下去。
一柱香,可真夠狠的。
大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時間長短,要看燃的什麽香了。
坐了一會兒的時候,餘默覺得肚子有些疼,皺了皺眉,看向了那個監視自己的小宮婢一樣。再待了一會兒,小腹內有一種墜痛感,我她站了起來,緩緩向門口走去。
那宮婢一看,幾步上前就擋在了餘默身前,狀似很恭敬的道:“惠華,時間還沒到呢。”
“我身體不舒服。”餘默淡淡的道,伸手将擋在她面前的宮婢揮開,向前走了兩步,那宮婢又锲而不舍的追了上來,為難的道:“惠華,你這樣走了,華妃會生氣。”
“我孩子出了事,你負責?”餘默忍着疼,冷默的問。
“……”那宮婢張了張嘴,想答應下來,可是看餘默臉色有些發白,真怕萬一出了事不好,就沒說出口。不過在看看到餘默嘴角那絲嘲諷的笑意後,覺得她能這樣冷靜,怕也是裝的,就一仰着道:“我負責。”
“你負不起責,去将你家華妃叫來,我跟她說。”餘默一手捂着肚子,皺着眉道。那痛感越來越強烈了。
那宮婢正要走,卻覺得放餘默一個人在這裏不妥,不走的話見餘默臉色不好,一時上下兩難,僵住了。
“讓開!”餘默情緒猛然變的不耐煩起來,大聲道,一把就去推那宮婢。
“惠華,你現在不能走,你要是……”還沒說完,就見一個人進來,看了兩人一眼,問道:“香書,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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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書見了那宮婢一喜,急忙道:“香碟,你快過去告訴華妃……算了,你還是進來陪着惠華吧,我去跟華妃說。”
香碟有些不樂意的進來,餘默面色蒼白,有些不耐煩的厲聲道:“快些,出了事兒你承受不起。”
香書看餘默額頭上已經見汗,吃了一驚,連忙快速的去了,見了人就道:“華妃,餘惠華說身子不舒服,要走呢,我看她臉色不好,就來問問你。”
華妃有些不耐煩的道:“裝的呗!這才多長時間,還能跪出個問題來?”她是在水裏和香裏做了手腳,只是那份量卻極輕,就是多了五份十份也不會出事,不過是長時間下去,能虧了身子,将來就算挨過了難産,母女都保全了,比起別人來也活不長久,以後能不能生還做不得準呢!最好一屍兩命,自己心裏才痛快!
穆家的太子,只能從她肚子裏生出來!
“可……是!是婢子看不透,那惠華還真是能裝,臉色發青,頭上見汗,連婢子都騙過去了。”香書見華妃不信,剛想反駁,覺得那樣說不好,就轉了個方式。
華妃一聽,心下也有些不安,就跟着出去了。
到廳裏一看,人都不見了,聽到前邊的吵鬧聲,過去一看才見餘默與香碟推搡着到了門外,餘默要走,香碟一臉着急的擋着,不準走。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才……”華妃走到了餘默面前嘲笑她,看到她的臉色蒼白,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時,卻猛然發常見不對。
“……華妃,你真敢……”而到華妃時,餘默眼神冷厲,咬着牙惡狠狠的叫了她一句,卻又将話止住,轉為別的,“我身子不舒服,你還要擋着我麽?”
華妃臉上一慌,卻是很快的恢複了冷靜,向後一拳揮到了香書的小腹上:“還愣着幹什麽,快快去叫彰華宮的進來扶她家惠華回去。”
只是一會兒不見,餘默額頭的冷汗已經結成了一小滴一小滴的,比剛才更不好了,這讓香書愣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餘默一把抓住原本擋在她身邊要走的香碟,疼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撫着我。”
華妃沒想到是這個樣子,一時怔住,看着餘默走了幾步,香書已經回來,後邊卻沒有跟着人,氣道:“人呢?!”自己盼着這個孩子生不下來,可要是在她宮裏沒了,那可就不妙了。趕緊将人弄走幹淨!
“出去時還有人見着在宮外站着,現下卻是找不到了。”香書慌到。
華妃馬上轉頭去看餘默,餘默幹嗯了口口水道:“我才不想……在你宮裏受罰,早讓人去喚……陛下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害——我!”她手的力道猛然加大,疼的香碟皺了眉頭,在這進卻不敢說什麽。
她讓紫雲去喚穆淵與紫雲自己去喚差別特別大。一個會讓華妃因這事記恨自己,一個會讓華妃記恨紫雲,所以她才沒有讓麗水和珊瑚她們跟着。雖然她并不喜歡紫雲那個有些虛僞勢力的丫頭,但是将來她有可能不在宮裏待,紫雲的日子還長着,不能把一個無辜的攪進來的太深,不過這都是運道,誰讓她整天想着往自己身邊湊?尤其是這幾日知道自己懷孕了更是來勁兒。
華妃一聽餘默這樣說,便立刻知道餘默這女人尖詐,想騙了穆淵來告她的狀。
她剛才的時候,還因為心虛,沒有反駁餘默的話,現在看到餘默狀況不好,就怕她出了事,一點也不想背了害了皇嗣的名頭,厲聲道: “我才沒有!是你自己身子差,別想賴在我身上!想抹黑我,門兒都沒有!”
餘默見她強做鎮定,卻只知道着急不知道解決事情,暗道到底年齡小,沒有經驗,困難的開口:“快去讓人喚……太醫,擡步辇過來……送我回……彰華宮。”
華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去喚太醫,去準備步辇,正亂着呢,就見前邊來了幾道人影,快速的過來,當先一人,不是穆淵是誰。
穆淵的步子極快,過來見着餘默臉色一變,撫住她一腳踢開香碟,着急的問:“惠華,怎麽了?要不要緊?”
餘默喉頭卻了幾下,沒說出話來,穆淵轉頭直盯華妃,平靜的聲音裏隐着怒氣:“怎麽回事?”
餘默捏緊了穆淵的手,皺着臉痛苦的嘶聲道:“……太……太醫!”
穆淵心下一驚,連忙低頭去看餘默。他最應該先關心的是餘惠華的身子,而不是先問清情況,這本來是已經被她提醒過的,自己在心裏也演了很多遍,只是一到真格的,心底裏最想的是問罪于華妃,竟然一時下亂了陣腳。
“來人,快去喚太醫!”穆淵連忙吩咐,打橫抱起餘默,就向着回去的地方大步去,餘默掙紮道:“我不想在這裏待。”
穆淵看她疼的唇色發白,額頭上布滿冷汗,連鬓邊的發都打濕了,身子還隐隐發抖,也不覺心驚。他只是想不要這個孩子,卻沒有想到過程會這樣痛苦,心下愧疚,不覺放柔了聲音:“乖,你身子不舒服,先在這裏待着,等看過太醫好了些再回去。”
餘默就靠在了他的懷裏,不再說話。
穆淵進了廳裏,早有人擡了軟榻過來,他抱着餘默坐在自己懷裏并不槍手,又讓人去催太醫,這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一跟着進來的一屋子的人都禁聲不語,穆淵将冷利的目光轉到華妃身上:“華妃,你說!”
“……臣妾、臣妾,餘惠華只是在我這裏,一會兒說身子不好,要回去,陛下就來了。”華妃嘴唇懦蠕了幾下,因為底氣不足,顯的聲音有點小。
“……陛下!她、她要害您的兒子!”餘默掙紮着靠在穆淵懷裏,雙手捂住肚子,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下去,怒視着華妃道:“她罰跪我,聽到我不舒服……還不讓我走,她心存歹意,一定是她想要害你兒子!”
看穆淵臉色陰沉,華妃不服氣的反駁道:“還沒生出來,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了?”
“閉嘴!”穆淵猛然轉頭盯着華妃怒道。他怎麽感覺有些不對?餘惠華的情況應該沒有這樣嚴重啊。
目光掃視了一圈,看見鎏金銅爐裏還在燃的香枝,皺眉道:“不拜道君,好好的點什麽香?”
餘默從穆淵的聲音裏隐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卻沒有抓住什麽。陳朝的人就算室內熏香,燃的也是香粉、香塊、香球這一類的,只有祭祀和祭拜或算時間這一類的,才會點香枝。
華妃一聽穆淵的話,面色上閃過慌亂。
點香只是平常事,過後華妃自會處理,可是事發突然,她沒有想到餘默會在第一天就出了狀況,慌亂下将這事給忽略了。
她注意到了華妃的神色,也不提,只辛苦的向穆淵華妃的狀:“她罰我、跪一柱香。還讓我喝水,定是水……有問題……”
穆淵給汪采使了個眼色,低頭對餘默道:“別說話了,省着力氣,我自會為你做主。”
華妃一見汪采帶人過去查看香爐和水壺,心下一陣緊張,卻努力做到鎮定,心下安慰自己,娘娘這方法用過多次,都沒有被人發現過,宮裏人想來也不會發現。
她到底稚嫩,還是被穆淵從神色上發現了破綻。
這時只聽餘默一聲驚叫,穆淵低下頭看去,神色裏有着詢問,卻突然感覺到什麽,将還擱在餘默大腿下的手向上一抹,伸出來一看,只見手指上染滿了鮮紅的血液。
他的孩子真的沒了!
穆淵怔怔的看着手上的血跡,心裏突然一陣刺痛!
他咬着牙,手背上青筋暴起,心裏的痛與恨擠壓着着胸口,賭的喉間緊的要脹開來一樣。
祝光,你将我逼迫至此,要以親生孩子的性命來跟你抗衡,此恨,我記下了!到時定會悉數還給你祝家!
“陛下!你快救救他,求你救救他!”餘默感覺到了這個孩子的離去,心裏也是一痛,眼淚刷刷刷的就流了下去!
“別害怕,就是見了紅,孩子不會有事的。”穆淵安慰餘默,感覺到了懷裏的人疼的不住的發抖,一想這樣等着也不是辦法,情況比他想象的嚴重,抱起餘默就吩咐讓人前邊去傳話,讓人備了東西到途中一會兒與太醫相遇的就近的地方布置,想要趕時間,已經有小宦官進來道:“太醫來了。”
穆淵又彎下腰将餘默放在小榻上,長胡子的單太醫已經氣喘絮絮的跑來,一看見穆淵身上染着的血心裏就是一咯噔,在穆淵免禮的聲音中忙跪了下去,快速拿出錦布搭在餘默手腕上把起了脈來。
一把之下,覺得孩子已經沒了,眉頭不由跳動不已。
穆淵一見單太醫長時間不說話,着急的怒問他:“到底如何了?”
單太醫不敢出聲,連忙跪下去伏底了身子,聲音裏帶着驚惶:“臣無能,來的盡了,求陛下責饒恕!”
這要是一般的小月了,他也沒這麽害怕,只是他心裏可是知道這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現在沒了,又是在華妃宮裏沒的,這其中的隐秘,讓他連想都不敢去想,只怕一觸碰上,就讓自己因此殒命。
“啊!”餘默一聽,悲呼一聲,倒頭就昏了過去。
穆淵一腳踢開單太醫,抱起餘默眯着眼冷冷的睨了一眼華妃,吓的周圍的人全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華妃吓的臉色發白,慌忙搖着頭道:“不是,不是臣妾,陛下,你要相信我!”
“汪采,給我查清楚了!”穆淵厲聲道,抱了餘默出去上了銮輿就回彰華宮裏去了。
這下子,蓬萊宮裏的人全部都覺得頭頂的天都是個陰暗的。
回了彰華宮,穆淵又叫單太醫好好查了一番,将大致情況說了一下,還給他看了送過來的一小截香和水壺裏的一些水,問他裏邊都是有什麽,單太醫檢查一齊遍,流着冷汗道水和香都有問題,只是香裏的藥物特殊,一些分辨不出來,術業有專攻,這些旁門左道自己不精通,通議展太醫來看。
穆淵有些遲疑,要是展太醫要把脈,自己總不能拒絕,那樣就會顯得有問題,可要是把了脈,雖然孩子沒了,月份卻是能把出來,萬一要是傳出去了,到時候會在此事上被人攻讦,就算他承認孩子是自己的祝家人也不會信,以為這是一個陰謀,這樣對他與餘默都不好。
單太醫一說完看到穆淵的神色就後悔了,直想抽自己一耳刮子。他明白穆淵的遲疑,小聲的道只是讓展太醫來辨別藥,餘默有他照顧,穆淵這才想起好像有這一回事,一般都是臨陣不換醫的。
展太醫來辯了藥,與單太醫只商議了一下,兩人就得出了一個結論,本來香裏的藥并不厲害,只是與水裏的藥性相沖,所以餘默身子才傷的厲害,昏了過去,而且,若是不好好調養,恐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有孕了。
穆淵吃了一驚,不置信的問:“有這麽嚴重,一輩子都不能有孕?!”
說一說完,他感覺不對,向寝室門口看去,只見餘默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蒼白着一張臉,虛弱的垮着肩,正望着她。
兩人面面相觑。
一時無語。
穆淵沒有想到會出了這等意外,連忙過去扶着餘默安慰道:“你也聽到了,好好養身子就不會有事。”
餘默從他手裏輕而堅定的掙出了自己的手。
何必騙她?
其實他們都知道,太醫的話向來活上三分,他們只是不敢說實話而已,用一個好好調養來給人希望,其實你要真絕育了,那也是你沒調養好。時過境遷,到那時,敢沒有人來怪罪他們現在無能了。
“三娘……”穆淵難受的喚了餘默一句。
餘默走向了榻邊,穆淵跟了過去,撫着她躺下,剛想說安慰的話,餘默卻開口:“陛下不用愧疚,能生不能生,在這皇宮裏,又有什麽區別?”
穆淵聽出了餘默話裏的意思,被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在這皇宮裏,只要他獨寵餘溪,的确是沒有區別。
可是,不能生與沒機會并不一樣。
“陛下!”餘默聲音微弱的叫道,眼裏含着淚光,定定的盯着穆淵道:“你讓我出宮,帶發修行吧!”如果出宮能有一次機會,那麽這次就是最好的機會。
皇宮嫔妃裏也有帶發修行的,不過那都是個別的先皇的女人,宮裏沒有這樣的先例,可是也沒有說不行,只是穆淵覺得,餘默這話說出來,真的是心如死灰了。
只有生無可戀看破紅塵的人才會去帶發修行,他已經将她傷的、深沉至此了麽?
穆淵覺得喉嚨發堵的難受,聲音有些低沉微啞:“這件事情,等你出了月子再說。”
餘默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女人小月也是要坐月子的,不然邪風入體,會落下各種病根,下半輩子別想好過。
她以前不懂,後來就嘗到了苦頭。
其實在中國的時候就聽說過那種說法,只是不知道要休息多久,沒想到陳國也有這樣的風俗。
原因已經弄清了,穆淵就讓周姨進來陪着餘默,等熬了藥,親自喂她喝了,看她睡下了,這才去蓬萊宮。
他在路上的時候,安寧宮裏的商太醫邊給餘溪把脈邊心裏嘀咕,今兒個是怎麽了,都一波一波的向外喚婦科的人?
趙姨站在一邊,心下有些緊張。
前兩天傳信回去将情況大致說了,家時已經知道大娘懷孕,昨天到今天大娘一直都不對,她是不是已經懷疑自己有孕了?
餘溪自然懷疑。
一個月不來時,她就懷疑,但她這具身子有時也不準,內裏換了人再換了環境,剛開始時就沒當回事。後來忙了起來,就沒在意,但要是說遲鈍的一點都沒有在意,卻是不可能。
因為第一次事後她向太醫院的人要了一碗藥,有那個保障在,才沒有這那件事放在心上。
餘溪輕輕的将手握成了拳。
現在看來,要不是藥失效了,就是太醫院的人騙了自己,給的并不是避孕藥。回頭得找單太醫好好說道說道!
自己正式懷疑,是從昏倒後醒來時察覺到的。
趙姨對了自己的态度不但小心了,連宮裏的宦官宮婢也教訓了起來,這樣小心的對待讓自己心裏起了疑惑,再加之娘娘來時說的那些暗示她孩子有多好好的放,基本上就能猜個幾分了。
“怎麽樣?”餘溪問。
“快兩人月了,再請太醫院的其他醫署來确認一下就定了。
“你連這個自信都沒有?”餘溪怔怔的沉默了一會兒,挑眉問。
商太醫只感到了尴尬,連忙道:“臣自然有,只是,為了确保萬無一失才如此。”
“行了,我知道了。”餘溪應了一句,也不讓他開方子,商太醫剛要走,就被她叫住:“你回太醫院,讓單太醫過來一下。”
商太醫躬身道:“單太醫如今在彰華宮,臣見到她會将話傳到。”看來人神色,他感覺情況不好啊。
餘溪沉了臉色,心時一陣發堵,極不好受。
這兩天都在彰華宮裏,不會今天也去吧!?
她雖然信他們這兩天沒有什麽,可不會處着處着,就處在一張床上了吧?
餘溪冷笑一聲,心下說道:要是穆淵真敢,那她也不會要他。
趙姨見餘溪神色平靜,卻有一股心驚的感覺,忍不住喚她:“殿下。”
餘溪仰頭對着趙姨笑了笑:“放心,不會有事。”不過是,要想辦法留後路,不想要這個孩子而已。
“走吧,我們去彰華宮。”餘溪眼睛望着門口,神色平靜的道。
“還……不是別去了吧!”趙姨勸道,這幾日連人都不見,現在過去,怕是不好。
餘溪不回答,徑直向外走。
含翠宮裏,言婕妤帶着淩芷去往彰華宮,淩芷有些擔心的道:“現在聖人定在生氣,我們去彰華宮那裏怕是不好吧?”
“沒事,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餘惠華,保準她‘高興的’多活十年!”言婕妤的聲音清冷,眸光深沉,唇角卻挂着明豔的笑空,這種強烈的對比所逼供着的沖擊感,連淩芷都有些被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渣作者今天太忙,竟然将三更的事情給忘記了,還想着要兩更來着。鎖小黑屋裏一直寫到現在,所以兩更合一了。
欠一章3千字的,放明天吧,你們就當昨天的留言是為明天的粗粗長長的萬更留的!【頂鍋蓋走~
餘默:銀子,我恨你,你将我寫的太慘了!
銀子:沒事兒,好處在後後頭呢!再說你也不是絕育了,放心吧!
餘默:那空間呢,我的空間呢?怎麽還沒有出來!空間,快給本小姐粗來!
銀子:呃,你明天睡上兩覺,醒來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