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郁姜聽完顧景楠講述的內容，恍然大悟道：“原來他們說的特殊的喪屍，居然是這樣。他們是不是發現了那個喪屍之後，因為對方太強大沒能消滅它，所以才這麽着急地拉攏異能者？”
“有可能。”顧景楠說，“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也就意味着，我們遇到的每個陌生人，都可能是喪屍。”
“不對。我覺得不是這樣。”顧首長蹙眉道，“為什麽你會覺得陌生人才有可能呢，如果他們的消息屬實，那麽我們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喪屍。”
“爸，你的意思是，比如對于你來說，我和郁姜都有可能是僞裝的喪屍，我們除了自己無法再确定其他任何人是絕對安全的？”顧景楠問。
“當然。所有喪屍都是人類變成的，只不過我們在基地裏把原本的喪屍都殺了，清理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基地而已。現在的問題不僅僅是提防從外面進來的人，更重要的是本來就隐藏在基地裏沒有被發現的喪屍。”
這麽一來就更加危險。每一個人都是潛在的威脅對象，在确定喪屍已經被完全找出來之前，似乎誰都不能過于相信。
“我不是喪屍，我自己知道。”顧景楠說。
郁姜緊跟着說：“我也不是。”
顧首長笑了：“我也不是。但這話誰都可以說，你們是我的親人，所以我相信，可萬一你們真的就是呢，這種簡單的相信不就害了所有人？或者甚至你們已經變成了喪屍，但連自己都還不知道？”
顧景楠和郁姜一時無言。
“我們知道的消息還是太少了，在有了可以确定人類真的是人類的方法之前，如果這個消息被洩露出去，可能會導致基地百姓的恐慌。”顧首長道，“今天的談話，你們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嗯……如果是異能者，是不是就可以确定不是喪屍呢？”顧景楠試着找出一些區分人類與喪屍的可能條件。
顧首長點頭：“這應該是一點，不然那個基地的負責人也不會這麽放心地招攬異能者。”
“啊，景楠哥哥，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海東基地要求我們做檢查，是不是他們的檢查就是為了防止那樣的喪屍混進去啊。”
這幾天顧景楠已經知道了京市基地的檢查就是普通的檢查，類似于體檢，跟海東基地完全不一樣。
顧景楠：“是的，他們說身上有傷口或者奇怪的痕跡，難道這就是那些喪屍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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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三人一致贊同，覺得這是可以用來區分真正人類R和喪屍人類Y的重要标準，他們把暫時不能絕對确定屬性的人群稱為X——未知者。
“但如果是這樣，那麽異能者也就不能直接确定是真正的人類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長得和人類一樣的喪屍就不會異能。”顧長春沉吟道。
藏在暗處未知的敵人比明面上的敵人更可怕。
那些面目醜陋的喪屍他們可以派大量武力裝備和異能者一起應對，但隐藏在內部的危險，卻令他們感到無比棘手，甚至有些束手無策。
一個方法是把目前基地裏的所有人都重新檢查一遍，但這樣的大動作，難免會打草驚蛇，也會讓百姓感到不安。
“而且這個提議可能會很難通過，如果不說出一個必須這麽做的理由，王參謀和陸政委不可能同意。”顧首長說。
如今的京市基地是三足鼎立的格局，互相制衡，避免了一家獨大，但缺點也很明顯。
現在他們不可能告訴王參謀和陸政委真正的原因，因為他們不能确定那倆人就一定是人類，而不是披着人皮的喪屍。
同時，他們自己其實也不确定到底怎麽樣的傷口和痕跡才能說明問題，就更難以去說服別人。
顧首長嘆了口氣，搖搖頭，疲憊地說：“先不說這個，往好了想，也許咱們基地沒有這種東西，就海東基地倒黴碰上了。還有一件事，基地在招募人手，下周一去五區營救一個科研所的人，那裏面都是生物病毒學的專家，也許能研究出這次末世的解決方案。景楠，你去嗎？”
末世了，顧景楠作為顧家唯一的兒子，不能像顧母顧奶奶一樣，完全靠顧父的蔭蔽生活，更何況他還是個異能者，要承擔起他自己的責任。
“去。”
“好，到時候你王叔叔、陸叔叔家的人也回去，還有很多異能者，你要努力跟他們打好關系，至少不要交惡。爸只是個普通人，顧家的未來只能靠你了。”顧首長沉聲囑咐。
“我明白。”顧景楠說。
郁姜欲言又止了幾次，最後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顧伯父，能不能讓我也一起去？下周一我的傷應該就能好全了，不會給大家拖後腿的。”她想通過戰鬥的方式，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
顧首長對她完全不像對顧景楠一樣嚴厲，和藹地說：“我們家可沒有讓女孩子上前線的例子，”他意有所指地對顧景楠說，“男人要是連家都保護不了，還能有什麽用？”
這是說顧景楠跟郁姜在一起，結果還讓人家姑娘受傷，自己倒是好端端的回來了。
并不了解內情的顧首長覺得，如果換成自己和美娟，他寧可自己挨子彈也不會讓妻子受傷的。
接收到父親鄙夷目光的顧景楠，硬着頭皮說：“爸，奶奶說得對，你的思想确實還不夠進步，怪不得以前一直比不過陸政委。現在婦女都頂半邊天了，你不讓郁姜去，就是看不起女同志！”
顧首長：“……”
他明明是不想讓未來兒媳婦受到危險，怎麽還成看不起女同志了呢。
顧首長只好同意了：“行吧，想去就一起去吧，我到時候讓文工團的姑娘們稍微照顧你一下。”
“文工團？”
顧景楠滿臉詫異，文工團的姑娘們不是專門唱歌跳舞的嗎，難道她們都覺醒異能了？
“是啊，本來想過幾天帶你們去看文工團的表演，不過既然你們要一起出發去參加任務，當務之急是提高戰鬥能力。這兩天我會把你們安排進部隊，找人教你們格鬥和槍法。”
……
郁姜每天和顧景楠一起去訓練營報道，晚上回來的時候累得走路都吃力。
顧奶奶看得很心疼，不過她說：“這才是真正的紅色娘子軍！流汗流血不流淚，巾帼不讓須眉！”
還給她送了專門活血化瘀的藥油，讓她每天晚上都要記得塗。
顧奶奶還念叨着，不如讓她和顧景楠早點結婚算了，雖然看着還小了點，但現在都末世了，也就不用講究那麽多了吧？
別的不說，結了婚之後，至少抹個藥油什麽的，總有人幫襯吧？
不過這話顧奶奶只是私下和顧景楠提了提，就遭到了他的堅決反對。
顧景楠表示，他們顧家決不能做出趁人之危強迫小姑娘結婚的事情。
顧奶奶：“……”這不是兩情相悅的嗎，怎麽就趁人之危了？
“你該不會是還沒把人追到手吧？”顧奶奶反應過來，斜眼睨着大孫子說道，“哎呦，你平時不是可聰明了嗎，天天把我和你媽哄得那麽高興，怎麽輪到追媳婦兒反倒不行了？”
顧景楠破天荒地有點尴尬：“奶奶，我對您和我媽那是真心實意的，哪有哄你們啊。”
“去去去，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你玩得這些都是我當年玩兒剩下的。怎麽樣，要不要奶奶教你幾招？”
顧景楠一直都知道自己奶奶早年受的是西式教育，思想比較開放，沒想到實際比他想象的更開放……
“謝謝奶奶，不過我不想勉強她，等過幾年再看吧。希望到時候局勢能安定一些，不然大家連生命都保證不了，想談情說愛也沒興致啊？”
顧奶奶卻不以為然：“照你那麽說，抗戰時期大家都不結婚了？你自己搞不定人家小姑娘，別推到局勢上來。”
顧景楠：“……”還真被您老說對了呢。
……
顧母也在為兩個孩子出任務做準備。
她做好了一件的确良的白襯衫，興沖沖地拿給郁姜：“快看看喜不喜歡？這種布料現在可難買了，我還是以前攢下的，你快去換上試試。”
郁姜謝過顧母，換上衣服試了試，這是按她的尺寸量身定做的，大小合适，還顯身材。
顧母見了大誇好看，拉着她下樓讓大家看看，得到了顧家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評，都說她這麽穿，跟以前的高中生一模一樣。
眼下已經入秋，天氣一日比一日涼，顧母憑着她首長夫人的特權，還給郁姜和顧景楠各買了一身嶄新的軍裝，給他們當外套。這些雜務顧首長是向來不管的，一直都是她在操持。
等到郁姜他們要出發去做任務那天，換上了軍裝，看得顧奶奶都直點頭。
這倆孩子真是金童玉女一樣的，這麽穿出去任誰看都像兩口子啊，簡直可以直接去照相館拍結婚照。
“你這衣服買得好，就得那麽穿，咱家景楠雖然不在部隊，哪就比小王小陸家的孩子差了？這麽穿了跟部隊一起出去，人家才會看得起你。”顧奶奶說。
顧母得了誇獎，也很高興：“就是呢，我想着部隊的人都穿軍裝，不能讓咱們家的孩子跟人家不一樣，特意想辦法買的。現在要買點什麽東西都越來越難了。”
這邊婆媳倆說起體己話，郁姜和顧景楠則到了集合點，準備出發去做他們的第一個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