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打胎 ◇
孩子和你沒關系
魏遙被刑銘給摁着,對方力氣太大了,魏遙一時間居然掙脫不開,他正要發火,刑銘先一步松開了手。
刑銘低頭看着魏遙,魏遙看着那張帥臉,怎麽覺得這人下一刻會哭出來的可憐表情。
魏遙抿了抿唇,心底抵觸之外,似乎還有種情緒,自己面對刑銘時,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控制情緒。
好像他所有的憤怒都積攢起來,發洩到刑銘身上。
魏遙沒有說話,刑銘看他沒有馬上就走,聯系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檢查過魏遙身體,一點小感冒,不知道魏遙有孩子,後續叫人送了感冒藥。
魏遙端着熱水喝藥,這些藥都是孕夫忌用的,不用看說明魏遙知道,刑銘也清楚。
但是刑銘沒法阻止,魏遙不會要孩子,提前吃點感冒藥,孩子就算有事,對于魏遙而言也不是什麽狀況。
只是魏遙真的吃了藥,卻在下一刻就吐了出來,開了幾副藥,第一副吐了,吃第二次還是吐。
全程刑銘都只是站在旁邊,他甚至還在想,是不是因為他在,所以魏遙看到他就不舒服會吐。
刑銘轉身離開,走到門外,回頭看着屋裏,魏遙沒有繼續吃藥了,他試着站起來,但是身體搖晃,馬上又跌坐回去。
魏遙身體也非常燙,刑銘還是走了回去,他知道怎麽物理降溫,和魏遙提過,魏遙看着他,那眼神冷漠到刺着刑銘的心口。
魏遙後來就說了一句話,他可以不離開,但是不想見到刑銘。
果然是這樣,刑銘露出苦笑來。
他再次走出去,這一次就是真的走了。
魏遙随即和簡南打過去電話,那邊知道他居然在刑銘家,表示馬上過來。
簡南開車過來,把魏遙給接走,這個事刑銘知道,可是他已經無法再說什麽了。
簡南在照顧魏遙,只是轉天他忽然有事不得不外出,魏遙是覺得小感冒沒什麽關系,簡南另外安排人過來照顧魏遙,可魏遙不喜歡家裏多一個人,讓那個人離開了。
這天夜裏魏遙渾身滾燙,異常難受,他拿過電話,給人撥打過去,沒想到最後來的人是刑銘。
刑銘來到屋裏看到魏遙難受的模樣,他感覺到了痛,只是這些痛不會讓他覺得舒服了,反而讓他也更加痛苦。
刑銘買了退燒貼,也拿冰袋給魏遙周身貼着,一晚上刑銘都沒有睡覺,一直照顧着魏遙,時不時拿溫度計測量魏遙的體溫。
快天亮時,魏遙體溫終于降下來,又睡到下午,中午刑銘叫他起來吃飯,把人摟在懷裏喂飯,那個時候魏遙異常柔軟,刑銘沒忍住,吻在魏遙嘴唇上。
到了傍晚魏遙身體恢複很多,醒過來看到刑銘給他端熱水,冷淡來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
刑銘手裏的杯子險些掉落在地上。
刑銘一句話沒說就走了,魏遙知道他照顧了自己一晚上,他沒什麽感激。
對方也就是為了孩子而已。
簡南到了外地,是刑銘的手段,故意找點事給簡南做,他不想看到別的人陪在魏遙身邊。
魏遙約了打胎手術,刑銘也和醫院那邊聯系好,錢不是問題,多少他都給,他不能讓魏遙把孩子給打掉。
那樣一來,他們之間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另外還有人需要解決一下,刑銘找了人暗裏去簡南就職的醫院。
那裏有個簡南的病人,了解過後得知那個病人精神異常,将某個頂流認為是自己老公,還把某個女明星當做是小三,自己的情敵。
刑銘給對方家人錢,于是把人給違規接了出去,後來那個病人還知道女明星工作的地方,都是刑銘找人透露的。
他本來打算是讓人去攻擊女明星也就是闫雪,這樣一來不只是簡南會牽連進去,包括闫雪同樣也是。
他還打算給闫雪身上弄點髒水,讓闫雪自顧不暇,這樣一來他們就都沒時間去接觸魏遙了。
刑銘不在乎別人,為了得到魏遙,別說是這些事,更加犯法的事,他都想要去做。
他安排了人提前在闫雪身邊,不會真的傷到人,但起碼鬧個大點的新聞出來。
很多事,黑白都是由人的嘴巴在說,而白的,可以說成黑,黑也可以變成白。
刑銘以為一切都會按計劃進行,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天魏遙會突然過去看闫雪。
沒有提前打電話,魏遙開車經過附近,于是下車就到工作點去了,闫雪在忙,不知道魏遙來了,那個精神異常的女人慢慢靠近,她手裏拿了一把刀,盯着不遠處的闫雪,充滿了恨意。
有人守在一邊,準備等女人去攻擊時,及時把人給攔下來,都是有點身手的人,不會有什麽差錯。
但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魏遙會來,而且女人還先把魏遙給認了出來。
她見過魏遙,雖然這裏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曾經在手機上見過魏遙的照片,魏遙和闫雪的,兩人似乎還摟在一起。
這是小三外面的野男人,知道小三那麽垃圾,居然還喜歡對方。
顯然青年肯定也不是個好人。
對了,闫雪喜歡這人的話,那她傷害他不是更好嗎?
女人猙獰笑起來,轉過頭就拿着刀走向了魏遙,魏遙在專心看闫雪工作,嘴角邊溫柔的笑,女人看着他笑得那麽溫和,更加嫉妒和憎恨了。
所有人都喜歡闫雪,喜歡那個賤女人,憑什麽。
都去死好了。
女人抓着刀,撲向了魏遙。
魏遙沒反應過來,但是身體本能感知到了危險,往旁邊一躲,女人的刀從他腰間刺過去,另外幾個人見到這一幕,馬上沖了上去。
雖然不認識魏遙,但是知道雇主讓他們盯着女人,不讓她真的傷人。
幾個人圍住女人,但是女人看着瘦,發瘋起來力氣非常大,有人胳膊都給劃傷了,女人瘋狂叫喊起來,猙獰的臉,讓人看到都害怕。
後來大家合力,還是把女人給控制起來,有人打了報警電話,魏遙被一群人圍着,闫雪發現沖突,也立刻看到魏遙,馬上就過來,魏遙忽然捂着肚子,他沒有被刀給傷到,但是後退時撞到了東西,剛好抵到了後背,這會異常難受。
看到魏遙冷汗直冒,闫雪立刻将人送去了醫院,而刑銘也在随後知道事情出了岔子,魏遙出事了。他馬上趕到醫院,看到了闫雪,兩個人以前還能平和看待對方。
但是魏遙的這層關系,兩人見到彼此,突然間只覺得對方的存在都礙眼了一樣。
刑銘詢問怎麽回事,闫雪大概說了下情況,刑銘于是知道都是他的錯,他以為可以解決掉闫雪,其實反而傷害到了魏遙。
刑銘無法往病房裏面走,他手指在發抖,膽怯和懦弱讓他沒法站到魏遙面前。
而傷人的那個女人,魏遙要知道對方身份也再容易不過,刑銘想瞞也瞞不了。
于是不多時魏遙就知道是刑銘在裏面動了手腳。
魏遙給刑銘打了個電話,他沒提刑銘做的事,只是告訴他,如果再随便傷害他身邊的人,那麽他只會更恨他。
刑銘聽到這話後笑了,你還能怎麽恨我。
難道現在魏遙不是已經恨他到了極點嗎。
不可能更恨了。
刑銘在家裏喝酒,可不管喝多少,只是吐出來而已,很難喝醉。
魏遙手術的這天來了,刑銘開車到醫院,他夜裏就等在那裏,天亮後看到魏遙進了醫院,事先叮囑了醫院,別給魏遙做手術。
但是後面魏遙似乎知道刑銘會阻止,轉頭就換了家醫院,那家醫院魏遙是托人幫他預約好的,刑銘不知道。
魏遙到那家醫院做手術,刑銘開車跟過去,等了很久,每一分都是煎熬一般。
他想沖到手術室,攔住魏遙,可是手上沒有力氣,那個時候好像連車門都打不開。
刑銘從早上等到下午,傍晚的時候魏遙出來,整個人看着異常孱弱。
刑銘在車裏無聲地笑了起來,他們的孩子沒有了。
他的家沒有了。
魏遙回到家,坐在沙發上,手放在腹部,他沒有打掉孩子,明明一切都準備好,連麻藥都打了,但是忽然間他後悔了。
像是聽到孩子在哭,這個孩子他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它想要見到他。
想要叫他一聲爸爸。
魏遙躺在手術臺上叫了停,等到麻藥藥效過去,他離開醫院。
客廳裏異常安靜,魏遙輕輕捂着肚子。
孩子沒有錯,哪怕有刑銘一半的血,可另外一半是自己的。
他是自己的孩子,他的骨血養大的。
孩子是無辜的,他厭惡刑銘,可不該把對刑銘的讨厭,也轉嫁到孩子身上。
孩子沒有錯。
他的孩子,既然存在了,就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上。
魏遙低頭微笑起來。
對不起,是爸爸錯了。
可能有懷孕激素的成分在裏面,讓魏遙喜歡上這個孩子。
可是自己人生裏,如果多一個孩子,難道不算是驚喜嗎。
有個小家夥叫自己爸爸,有個屬于他自己的真正的家,他們血肉相連,他難道不是一直都在期待有個家嗎。
有個永遠都不會背棄他的家人。
魏遙眼睛裏流出眼淚來,這個孩子他會要。
刑銘那裏以為魏遙打掉了孩子,後續的幾個月都沒有再出現過,就是這天意外遇見,魏遙肚子已經非常大了,穿着衣服也看得到一點鼓鼓的。
刑銘看着魏遙上樓梯會微微扶着腰,他整個人都僵住。
等到人走上樓梯,他快速跑上去,太過着急,腳下踩滑,直接摔倒了,可是他不顧膝蓋的痛,站起來又追上去。
抓住魏遙的手,刑銘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聽到了自己微微在發顫的聲音,他問魏遙,你,孩子,你沒有打掉孩子?
魏遙轉過頭,沒回答刑銘的問話,而是慢慢拿開刑銘的手。
魏遙和人出來吃飯,其他人看到刑銘那個樣子,都顯得驚訝似的。
魏遙去了包間,刑銘猛地推開門,他沖到魏遙面前,一把就抓住魏遙的肩膀,他想要說話,可喉嚨發澀,他的聲音出不來。
這裏沒人邀請你,你可以出去了。
魏遙平靜,而不是冷漠。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在試着調整自己的情緒,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而刑銘這邊,對方主動遠離,不到他面前晃,魏遙心情舒暢很多。
導致現在看到刑銘,魏遙其實還有點感謝對方,不然他不可能有孩子。
哪怕知道自己有多餘的器官,但是他不可能找人來和他睡,然後懷上別人的孩子。
這個孩子,換個角度來說,因為刑銘才存在的。
魏遙抓着刑銘的手,從他肩膀拿開,刑銘盯着魏遙的肚子。
孩子,他嘶啞着說。
和你沒有關系。
他的孩子,和刑銘一點關系都沒有。
刑銘焦急的表情一變,甚至是欣喜起來。
他走到門外,看着關上的門,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