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感冒 ◇
暈眩
“我怎麽就不能喝了?”
刑銘眼瞳一點點冰冷起來,對面兩人被他周身的低氣壓給壓得,聲音想出來,但是出不來。
“你現在不能喝。”
“我就要喝。”
魏遙另外一只手把酒杯給拿走,随後就仰頭要喝酒。
嘭一到聲音,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處濺開。
刑銘聲音裹着寒冰似的:“我說了,你現在不能喝。”
兩人的對話,來來回回都是那麽幾句。
卷發他們根本就聽不明白。
只是馬上,卷發就眯了眯眼。
魏遙身體真的不好?
刑銘猛地一轉頭,卷發差點倒抽一口冷氣。
“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的朋友,和你有什麽關系,你能趕他們走?”
魏遙掙開刑銘的手,他對別人是柔和的,但是對待刑銘,從來都這麽冷漠。
“我是你丈夫,你的朋友也該是我的朋友,現在你身體不好,不适合在外面吃這些。”
刑銘随即又轉頭和兩人說:“今天謝謝你們抽時間陪魏遙,不過後面還是我來,就不送兩位了。”
刑銘趕客的态度明晃晃地擺着。
“刑銘,該走的人是你。”
“別打擾我和朋友們吃飯,好嗎?”
魏遙彎着唇,可眼底別說笑了,只有厭惡。
刑銘拳頭緊了緊,心底深處無數的怒火,但是卻無法對魏遙發洩出來,這是孕夫,他懷着自己的孩子。
“你可以滾了。”
又是再熟悉不過的話了,這樣的話從魏遙嘴裏聽到過多少次了,刑銘忽然都想要數一數了。
“我要是不滾,你怎麽做?”
剛認識的陌生人,都比對他的微笑多,刑銘極其吃味,也非常不舒服。
“你不走啊?”
“那我們走。”
魏遙立刻起身,和卷發他們說:“我們換個地方,這裏就留給封總好了。”
說罷魏遙就要離開,只是的腳還沒有踏出去,就被刑銘給忽然抓住了手腕,也在随後,魏遙打算說點更難聽的話時,刑銘猛地靠近魏遙,直接就吻了上去。
堵住魏遙的嘴巴,他就不會說出尖銳的話了。
刑銘扣着魏遙的後頸,在燒烤店和魏遙接吻,卷發他們完全看呆了。
這兩人的感情似乎太糟糕了。
但是好像,刑銘又是喜歡魏遙的,還是那種求而不得。
那麽兩人又為什麽結婚。
是中間出了什麽問題嗎?
沒有人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兩個頂級帥哥在接吻,不少客人拿出手機咔咔咔拍照。
魏遙眼神一狠,直接就咬傷了刑銘的舌頭,鮮血彌漫出來,他以為刑銘吃痛了會放開,結果男人不僅不放,反而吻得更深了。
那感覺給魏遙一種,好像自己身體裏所有的氣體都會被對方給吸走一樣。
魏遙推拒着人,男人力氣特別大,哪怕魏遙一拳砸上去,也只是聽到悶哼聲,對方沒放手。
反而繼續深吻着,魏遙頭微微仰着,倒是呼吸逐漸不暢,後來終于被放開了,但是力氣似乎也沒有多少了。
刑銘一把抱起魏遙,趁着魏遙暈眩的片刻,抱着人就離開燒烤店。
卷發兩人先是一驚,馬上追了出去。
只是刑銘長腿邁得太快,兩人完全追不上。
到了街道外的時候,刑銘已經和魏遙坐上了車。
刑銘抱着魏遙,在汽車開走時側過臉,盯了外面兩人一眼。
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渾身發毛,怎麽他們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汽車往刑銘家開,那個家,魏遙就沒有在那裏住過幾天,一個手的天數似乎都沒有。
汽車停下,車裏魏遙很快就緩過來,發現自己被刑銘給扣着,魏遙沒有馬上掙紮。
就是車一停,還沒挺穩,魏遙就開車自己先下去了。
刑銘跟在後面,看着魏遙走進他的家。
這個家,只是個住處,沒有別的存在價值,不算是一個家。
刑銘跟在魏遙身後,魏遙在玄關那裏換鞋,看着他彎腰脫鞋,随後又換上。
那瞬間,刑銘心海海浪就掀了起來。
有了魏遙後,這個建築物才勉強算是家。
只是魏遙換了鞋後,離開就往樓上走,一個餘光似乎都懶得施舍給刑銘。
刑銘沒有換鞋,他就站在門口位置,夜裏冷風灌進來,把刑銘剛剛暖起來一點的心,馬上就給吹得冰冷。
站了許久,樓上聲音消失,刑銘這才拿出拖鞋換上。
走到客廳裏,客廳裏一片空蕩,坐在沙發上,刑銘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手背有點血色,被玻璃杯的碎片濺起的。
至于他的舌頭,被魏遙給咬傷了,自然還在流血,只是所有的血,都讓刑銘給吞咽到了喉嚨裏。
腥甜的血,舌尖也一陣陣尖銳的痛,可是這些真實到強烈的感覺,刑銘反而緩緩彎起唇。
樓上魏遙去浴室洗澡,衣櫃裏有他的衣服,刑銘給他準備的,款式都不大是魏遙喜歡的類型,就在這裏住一晚上,他也就不挑剔了。
洗過澡後換上睡衣,魏遙發現衣服尺碼好像大了不少,尤其是腹部,異常寬敞。
魏遙低頭看向他的肚子,現在孩子已經大了,腹部都是鼔起的。
掌心放上去,那種觸感異常鮮明。
魏遙手指一點點握成拳頭,黑夜裏,人的情緒似乎沒有白天那樣容易控制,魏遙當時真的想一拳砸上去,直接把孩子給砸沒了。
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再受到折磨和煎熬。
魏遙走到窗戶邊,冷風灌進來,打了個寒顫,但是卻沒感覺到多冷。
或者說,其實他想要冷,如同是自虐般,他在窗戶邊站了很久。
站到都打噴嚏了,他這才回到床邊掀開被子準備睡覺。
剛上床沒幾分鐘,外面有人敲門。
魏遙低頭看着手機,置若罔聞。
外面的人停下了手,過了一會魏遙以為他離開了,結果魏遙手機忽然響鈴。
門外站着的刑銘給他打來的電話。
一門之隔,還給他打電話,魏遙覺得刑銘是真的病得不輕。
不想接,但又怕刑銘一會又敲門。
“喂?”
魏遙接聽了電話。
“我給你接了點熱水,晚上如果口渴你可以喝。”
刑銘語氣裏的柔和,魏遙都聽得脊背發麻。
“行啊,門沒鎖。”
魏遙确實感到喉嚨幹渴,想要喝水了。
他話一落,門把擰動,刑銘從外面進來,男人一手拿電話,一手拿着個保溫杯,不是一般玻璃杯,玻璃杯開口,熱水放一會就涼了。
拿下電話,刑銘走到床頭位置,他衣服上分明還有猩紅的血,自己受傷的舌頭上流出的血,但是他沒有換衣服,就這麽穿着給魏遙送水。
看着像是故意的。
魏遙擡頭和刑銘目光交彙,瞬間就知道,這人怕是痛感也被屏蔽了。
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假人。
“謝謝。”
魏遙客氣地和刑銘道謝。
“不用,你早點睡。”
刑銘話是這麽說,可卻沒有動。
“怎麽,等我邀請你一起睡?”
魏遙冷笑。
“窗戶開太大了。”
刑銘定住的身體這會動了,走到窗戶邊,把拉開的窗戶和窗簾都給關上,只留了一點小的縫隙。
魏遙就這麽沉默看着,知道刑銘走出去,他也沒說過一個字。
打開的房門關上,刑銘看着面前關閉的門,手擡起又放下,又緩緩擡起。
只是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走到自己卧室,那本來該是他和魏遙的新房,但是他和魏遙就沒有在裏面睡過一天。
包括刑銘自己,他後來也沒有。
新房就這麽控制下來,被子還是喜被,血一般的大紅色。
刑銘站在門口看着屋裏的一片喜慶,只感到無盡的諷刺。
轉身去了旁邊的客房。
打開了電腦,一個監控裝置開啓,對準着正對面的床鋪,上面躺了一個人,對方此時已經閉眼安靜睡了。
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刑銘放大了圖片,看着視頻中魏遙溫和的睡顏,他的舌尖還在尖銳疼着,可是刑銘卻溫柔笑了起來。
“魏遙。”
唇齒間細細呢喃和咀嚼着這兩個字,完全就是深情地呢喃。
魏遙第二天起來,一起床就忽然咳嗽起來,喉嚨幹癢,拿過溫水來喝,似乎還是不起作用。
換上衣服,打算下樓,結果剛走兩步,身體就晃了晃,抓着床邊,魏遙跌坐回床鋪,整個身體異常沉重,尤其是頭,昏昏沉沉的。
魏遙又咳嗽兩聲,渾身忽然冷到在發抖。
溫度不算低,但是好像吹來風都是刺骨的。
魏遙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似乎有點燙手。
走下樓,刑銘在客廳坐着,廚房裏有阿姨在做飯,魏遙不打算讓刑銘知道他身體的異常,快速往玄關走,一直都努力強撐着,只是在彎腰穿鞋的時候,本來一開始還好,穿好後起身的那瞬間,魏遙身體都站立不穩,朝着地上就摔下去。
刑銘一直都在盯着魏遙,魏遙走路那會,他就覺得好像對方身體有點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魏遙穿鞋的時候,手都在微微發抖。
刑銘立刻起身過去,在魏遙摔地上的瞬間,把人給接住了。
一碰到魏遙的身體,異常燙手,刑銘馬上就抱起人,走到沙發邊放下去。
魏遙坐下後,立馬又起身。
“我還有事,就不留下來吃飯了。”
魏遙執意要走,他知道自己感冒發燒了,但是不想和刑銘待在一起。
魏遙推開刑銘的身體,自己走,身體又是一個搖晃,眼前都在陣陣發黑,他跌回刑銘的懷裏,刑銘抓着魏遙的手,将他摁坐在沙發上。
“你感冒了,還想自己開車?你真的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
刑銘不讓魏遙走,魏遙先是盯着兩人的手看了一會,揚起手就揮過去,本來只是想揮開刑銘,但是清脆的耳光聲,魏遙自己都愣了愣。
眼瞳微閃,魏遙朝刑銘看過去,他這次真不是故意的,想和刑銘道歉,但是看到刑銘眼底對他的擔心和在意,魏遙立刻就清醒過來。
這人不過是想要他肚子裏的孩子而已,會真的在乎自己?
魏遙不信這個冷血的人會有正常的感情。
作者有話說:
準備完結了,沒什麽好寫的了,拉快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