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人跟着侍衛去了一處偏僻的府宅,兩人在黑夜裏行走了許久,皓月周圍也環着一層較為明亮的月暈,二人這會也适應了黑暗中視物。據侍衛們禀報,有幾個人夜裏從妓院裏出去了,他們一路尾随至此。現在已經進去許久了,估摸着應該是進府摸人的。江予兩人在這等着,伏在矮牆一處。只等兔子過來,将他們人贓并獲。
可等了小半個時辰都沒有動靜,蘇深又問了一遍身後的侍衛,侍衛回道:“今夜從後門出去的就這麽幾個人。”前門只有嫖客,嫖客也基本都是單人或者帶着小厮的少爺。像這種練家子結伴,還是鬼鬼祟祟從後門的出去的就這麽幾個人。
江予又等了一會,猜想裏面不會就是他們的老窩吧。這麽想着,江予便想要進去探一探。她看了一眼蘇深,蘇深也有此意。二人飛上牆頭,直入府中。才落地便被人用劍架在了脖頸處。
江予舉起雙手,以示自己不會亂動。蘇深才不會老老實實任人宰割,她将身子速度極快的旋轉一周,順着劍的力道,拔出了自己的劍架在了威脅她生命的人的脖子上。
蘇深冷聲道:“放了她,不然我讓她立刻見閻王。”
“別別別,好漢,我們放人。”被蘇深的劍架在脖子上的人,急忙道。
江予聽着聲音似乎很熟悉,她慢慢側目看向旁邊的人,愣住一瞬後欣喜道:“易師父。”又看向旁邊拿劍架在她脖頸處的人,是鄭青落。
書易一聽是江予的聲音,忙道:“哎呀,是徒女婿。快,讓你這表、表姐把劍放下,別傷了為師。”能跟在江予身側的人也只有蘇深了,她還記得蘇深為她打過魚呢。
鄭青落也聽到了江予的聲音,仔細辨認後,确實是江予。鄭青落将劍放下,蘇深也離近了瞧了瞧,将劍收回鞘中。
江予給鄭青落和書易施禮後,問道:“師父和師伯為何會在此?”
鄭青落看了一眼書易,書易回道:“哎,說來話長。”
蘇深笑着道:“那就往短處了說,為何在這西北,又為何在這府宅中?”
鄭青落低頭思忖片刻回道:“我們是來采藥的,這處府宅的主人請我們來醫治他們家小姐的。”
“對,這家小姐有病,她爹請我們來的。”書易接話道。
江予低眸思索,又問道:“那你們可有見到鬼祟之人進入這府中?”
鄭青落和書易同時搖頭。江予又問道:“她們家小姐得了什麽病?”
書易搖頭道:“這家人奇怪的很,請我們來,卻不讓我們見人。說是她家小姐精神不太好,要過幾日精神好些了才能見人。具體什麽症我們也不清楚。”
江予微抿雙唇,小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師父和師伯若是信我,此刻就同我先離開。”
書易看了一眼鄭青落,二人點頭跟着江予翻牆離開了府宅。
江予一回到巡查府宅,便讓蘇深帶人将方才那處宅院圍了起來。不管是不是像她猜測的那樣是他們的老巢,從妓院出去的那幾個人确定是進去了的。若是猜錯了,也不過是妨礙了這戶人家出行一日而已。
景昭慕醒來的時候,江予正坐在一旁看着她。此刻她□□,坐起身的時候被江予看了個光。也不知忽然哪裏來的羞恥感,她又鑽回了寝被中。江予見狀笑道:“夫人這是作何?”尋常百姓夫妻的稱呼,景昭慕是最喜歡的。
景昭慕将被子又裹了裹道:“你先出去,我沒有穿衣服。”
江予笑着走過去,将婢女為景昭慕準備的一身冬裝拿過去,笑道:“我幫夫人穿如何?”
景昭慕擡頭嗔了她一眼道:“你怎麽、怎麽...”
江予知道她想說什麽,無非就是說她不知羞。江予好心情接道:“怎麽這麽喜歡夫人。”
景昭慕被她弄哭笑不得,怎得如此無賴。江予想,她還有更無賴的呢,她解開自己的衣衫,掀開了被景昭慕緊緊攥住的寝被,将景昭慕抱了個滿懷,江予咬住她的晶瑩剔透的耳垂,用舌尖繞了兩圈吮吸後。用缥缈的聲音問道:“江予喜歡夫人,有什麽不對嗎?”
方才她見景昭慕如雪的肌膚裸露在外,一邊擔心她着涼,一邊又動了色心。可只一瞬景昭慕便又回到了寝被中,一副嬌羞的模樣,讓她好想在占有她一次。可想着她的師父在這裏,應該讓她去見見,便壓下了悸動,拿了衣衫要幫她穿上。誰知她羞意更甚,連帶着瓷白如雪的小臉都紅了。江予心中色心大起,遲一會在見也無妨。
翻雲覆雨間,在景昭慕快要湧出之際,江予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在她的耳邊輕喘低聲道:“師父和師伯昨夜來府中了。”
聞言,景昭慕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瞬間攀上高峰。
許久後,景昭慕才慢慢回過神,迷離的眼神看着江予。江予笑着吻了吻誘人的紅唇,為她清理了身子,道:“不急,她們昨夜來的,這會估計還沒醒。”
江予伺候景昭慕起床,為她穿上衣衫,仔細瞧了瞧,臉色比之前水潤了許多。一半功勞可都歸功于她,再接再厲,就賞自己今夜再度春宵吧。
江予心中想着美事,喚來了婢女為景昭慕梳洗。自己則去了外面,昨夜應該收網了吧。
江予到達昨日那處府宅之時,蘇深已經在等候許久了。江予看着蘇深守候了一夜,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
江予昨夜帶書易她們回府後,蘇深便帶人一直在這裏守着。蘇深布置好人手,将這裏圍的水洩不通,但奇怪的是,昨夜到此刻這處府宅卻是沒有任何人出來。
江予聽完蘇深的敘述,點了點頭,還是讓她回去休息。江予又換了一隊人過來守住這裏,自己則帶了幾個人準備進府查探。
江予命人去敲門,可是連敲了數次都沒有人來開門。江予退後幾步,命人翻過牆頭将門打開。進去搜索的時候,府中卻是已經空無一人。
打草驚蛇了,昨夜她帶走了書易她們,恐怕是讓他們察覺了。
江予命人搜索這處府宅,發現後院處的深井中竟有一處地道。
狡兔三窟,是她疏漏了。如今已經驚到了蛇,那她現在便不用小心翼翼了。江予命人去了前些日子去芳心樓妓院,直接圍了起來。連帶嫖客也一并抓了起來。
江予去審問了一番,老鸨一見江予便知道怎麽一回事了。江予的模樣生俊俏,見一面便會讓人難以忘記。老鸨雖不知道她是誰,但賣給她的姑娘估計是鬧騰了,芳心樓被圍住的時候,也沒看出來是哪一路的官爺。現在自己沒有被關到官府的大牢中,那眼前的這個人估摸是動用了私人關系和錢財,将她弄了過來。
江予問她什麽,她索性就閉口不言,問什麽都不說,江予便想着餓她幾天在來審問。
景昭慕在得知書易她們來到府中後,江予出了門她便去給師父和師伯請安去了。只是卻如江予所說,書易還沒有醒來。鄭青落與景昭慕二人話舊,說了她此次來西北的目的,是之前從她那裏謄抄的那本書上記載着,這邊的土地适合生長蜘蛛洛這種藥材,她們便想來這裏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找到。
景昭慕聽完鄭青落的敘述,也是好奇問道:“可找到了?”
鄭青落搖了搖頭:“我與你師父在郊外的山頭,尋了幾座山都沒有見到。”
景昭慕又問道:“師伯方才說你們一直在郊外,沒有進過城中嗎?”
鄭青落搖了搖頭,景昭慕又問道:“那你們是如何遇見請你們入府看診之人的?”
鄭青落低頭思忖了片刻,她們是在下山的時候,一個農戶打扮的人說他在那處府中做長工,見她們采藥,便問她們是否會看診。這家姑娘生了怪病,想請她們給看一看,包吃住。書易一聽包吃住,欣然同意前往。不就是看個病症嗎,她二人行走各國可醫治了不少的疑難雜症。若是遇到新病症,治療好了還可寫入她二人編寫的病疾雜論書中。
就這樣二人沒有絲毫懷疑的去了府中,進去後雖好吃好喝的伺候,但卻不讓她們見病人。景昭慕晨起時也聽江予說,昨夜那戶人家有可能就是人販子的窩點。
這麽想着江予回來了,書易也醒了過來。四人一起用過膳,江予便把那處府宅中的人全都跑了的事情說了一遍。
書易啧了一聲道:“難怪她們家沒有婢女,清一色的壯小夥。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呢。”
人跑了只抓了老鸨,未必能問出什麽。景昭慕琢磨着要不要去師伯說的那個地方碰碰運氣,可若是沒有,又會讓江予白跑一趟,思忖片刻後,決定索性她自己去查看一番。
景昭慕和江予回房後,江予便迫不急的想要抱抱她,可一抱她便又生了不安分的念頭。江予将腦袋埋進景昭慕的脖頸處,若有似無的親吻着,景昭慕喉間傳出話語,聲音隐忍又無奈:“我待會想和師父,師伯她們去郊外采藥。”
江予聞聲停止了動作,直起身看着景昭慕,問道:“必須要去嗎?”
景昭慕笑着捧住江予的臉頰道:“也不是要必須,但聽師伯說她們尋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而且那藥,若是過了這個季節就不好找了。”
江予低眸思索片刻道:“我陪你們一起。”
景昭慕彎眉柔聲道:“百姓的事情已經夠你忙的了,我若再讓你陪着我去采藥,豈不是顯得我很無理取鬧。”讓一國太子此時陪她去采藥,傳出去也不好聽。
江予此刻确實也走不開,地牢中的那幾個人也還沒有審問完,州府各郡縣也有不少的奏箋遞上來,她思索了半響道:“這樣,我讓阿深帶幾個人陪着你們一起。”有蘇深在,她還稍微放心一點,況且鄭青落的武功也不差。昨日那幫人沒敢對她們下手,估計是覺得打不過她。
景昭慕看着江予還是不放心的神情,在她唇上吻了吻,答應道:“好。”
蘇深帶着景昭慕她們去了郊外的山林,葉北嘉也跟着去了。蘇深許是覺得葉北嘉在府中待着也是無趣,她也懂得藥材,便詢問了景昭慕可否帶她一起。尋藥雖是幌子,但若真尋到了也是沒有白去。葉北嘉醫術不是一般的鄉野大夫之流,景昭慕便答應了帶她一起去了。
幾人駕着馬車出了城,蘇深帶着幾個護衛前後左右将馬車都護在了中間。行走了兩個時辰才到鄭青落所說的那座山林。
山間有微弱的霧氣,她們在半山腰停住了馬車。蘇深扶着景昭慕下了馬車後,又将葉北嘉抱下來。鄭青落被扶下馬車後,回身将書易抱了下來。書易被抱下馬車後卻不松手,挂在鄭青落的身上,在她懷中蹭了蹭道:“師姐,我好累。”
鄭青落輕咳一聲道:“我抱着你。”
蘇深和葉北嘉看見眼前的一幕直皺眉頭,景昭慕卻像沒有看見般,自顧的道:“這山間霧氣不大,可視度還可以,但也不要離的太遠了。”太遠了還是看不清的,加之水汽足,聲音的傳播會受到阻礙。
蘇深從馬車內拿了一條繩索,纏在了葉北嘉的腰間,另一頭纏在了自己的腰間。其她人都會武功,只有葉北嘉不會,蘇深要保證葉北嘉一直在她身旁。
景昭慕見蘇深這麽緊張葉北嘉,微彎唇角什麽也沒有說。蘇深喜歡葉北嘉,她聽江予說過了。可這小丫頭似乎沒有開竅,一直以為蘇深把她當妹妹了。
另一邊鄭青落抱着書易,似乎不是很方便。可鄭青落卻沒有要将她放下來的意思,景昭慕實在看不下去了,問道:“師父,您讓我們給您出力,是不是要付點報酬。”藥材尋到了也是要歸書易她們的。
鄭青落抱着她,行走雖不吃力,但若去采摘辨識藥材似乎是做不到。書易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些,她拍拍鄭青落道:“我這關門大弟子見不得你我這樣恩愛,還是放我下來吧。”
景昭慕差點沒當場翻白眼,這是什麽師父?鄭青落應聲将她放下。蘇深瞧着樂呵,她自是知道她二人的關系,只有葉北嘉沒有聽懂其中的意思,還以為她二人只是同門情意。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江予摘着花瓣:“老婆今日回,老婆明日回。”
景昭慕:“很快就回,等我幫你抓到賊。”
書易:“你老婆心眼真小,見不得我與你師伯如膠似妻。”
鄭青落:“不是似妻,你我本來就是妻。”
蘇深:“啧啧啧,可憐我...愛要怎麽說出口~”
葉北嘉:“我還小,你不要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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