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第10章 初吻

早上起來的時候，老佘已經走了。兩個人溜達了半天可算找着個吃早點的地方。熱氣騰騰的雲吞面一端上來佘蒙的肚子就應景地叫起來。

平時家裏沒人都是在小楓家吃。幹媽要是知道他在飯館吃帶餡兒的一定會車裂他。

“那個，一直想問你，大學去哪兒啊？”

江宇天剛挑起面條的手頓了一下，“不知道，可能，不念大學呢。”

埋頭吸面的人瞪大眼睛擡起頭“不念大學？為什麽？”

“大學，太浪費時間了。”

聽了答案，佘蒙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接着吃起面。

“你呢？”

“我？沒想好。不過念是一定會念的。只是沒什麽具體的目标。”

吸溜吸溜的吃面聲填充了兩人好一會的沉沒。

“哥們”

“嗯？”

“你……假期會幹些什麽？”其實他想問假期還能見面麽。就像打電話問你幹嘛呢的人，絕對不是真的想問你在幹什麽。

面的熱氣已經冷卻了，江宇天可以清楚地看到佘蒙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原來痞子也會害羞別扭。

“一般會在公司做些實習。不過這個假期可能會有些不同。因為在西區租了間屋子，不想浪費房租，所以可能會不時地往西區跑。”

“其實不用！我去東區找你也行！”佘蒙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後來才發現江宇天壓根沒提來西區是為了找他等字眼。

所以江宇天被逗樂了。“你那麽想見我啊”

佘蒙被說的還不了口，筷子一摔，“我就想了怎麽的。我想我敢大聲說出來。你敢嗎？”

江宇天沒想到他會這麽不分場合，果然四周吃早點的都側目看他們。“你厲害你厲害，小勇士快吃吧”

吃完飯，兩個人又走了一段打到車去了江宇天租的房子。

佘蒙撐的直打嗝，不知道是不是吃飯的時候生了氣，胃口不好，嗝從進樓道開始一直打到進屋。

江宇天收拾了一下東西，說白了就是幾本書要拿回東邊接着看。邊裝包兒邊輕描淡寫地跟佘蒙說“你不要去東區找我。”

佘蒙正挑逗着陽臺的小金魚兒，聽到這麽一句簡直像嘴裏飛進了一只蒼蠅。“嗯。”

江宇天狐疑地走到陽臺看他。他的性格應該會窮追不舍地問為什麽才對啊。這麽冷淡的反映讓自己接下來的話無從開口了。

但是當他看見佘蒙挎着一張臉機械地擺弄網兜的時候，心揪在一起。

時間改變了一個人的心。讓它越來越貪。遇見一個心動的人，剛開始的時候只要待在離他近的地方就覺得幸福。後來就想跟他成為朋友，一起吃飯，一起學習。再後來要他把自己看得跟別人不一樣，想要左右他的情緒，控制他的心緒。

對佘蒙來說這些感情都是新鮮的。他沒有遇到過讓他這麽牽腸挂肚的人。跟對小楓和海洋的感情不同。就像他可以為兩個兄弟去死，卻不能在沒有江宇天的世界裏茍活。

“佘蒙”聲音從身後響起來。低沉，溫柔。“夏旭，他身體上的病已經影響他的心理了。”

佘蒙不敢轉過身面對他，從來沒有過近距離直視的兩個人，也許背對着會更舒服些。聽着身後傳來的磁性聲音，周圍的空氣渲染上了一抹暧昧。

“我怕他對你不利。雖然礙于你爸他不敢有什麽大動靜，但是看不見的小動作也足以讓我擔心。這種時候不要去東區。好麽？”

最後用了請求的口吻。是佘蒙從未聽過的語氣。明明是為他着想，擔心他的安危，還要用這種低聲下氣的态度跟他解釋。佘蒙忍不住轉過身，沒料到江宇天離自己那麽近，他轉過來直接碰到了他的上身。可是江宇天一步也沒往後推，就那麽直挺挺地低頭看着他。

佘蒙沒跟誰這麽近距離呆過，除了于海洋死不要臉地蹭過來還被他一腳踹飛以外。“你，你別擔心。我，我沒那麽容易吃虧。”說着感覺籠罩在自己臉上的陰影越來越大，接着就是江宇天放大的臉和落在嘴上的唇。

佘蒙一直記得那天上午，陽光打在陽臺上。江宇天緩慢探索的吻。含着他的下嘴唇，又包住他整張嘴。舌頭舔吮過的地方又紅又腫。

最後，江宇天是被佘蒙硬生生推開的。“起開！實在喘不過來氣兒了！”

被推開的人又無奈又好笑“你得用鼻子呼吸啊！”

“誰想得起來。”

“……”

兩個人出了門，江宇天沒讓東邊的人來接，只能打車回去。佘蒙想叫于海洋的車過來也被他拒絕了。佘蒙知道，他是不想讓東邊的人跟西邊有任何接觸。

“我送你吧，半路我就下車。”

“傻小子，我去公司報了到得空就過來。記住，別去東邊。”

“哦”

上了車，司機就開走了。江宇天搖下車窗對着佘蒙做了個電話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