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7)
也不該太少,可人家就給了那麽一點,根本不夠安置我們這麽一大家子的。”
“我們這個家啊,是田院長大半生的心血,他哪能就這麽讓這地被征用了,就去找他的老戰友幫忙,可這麽多年了,人走茶涼,他的那些老夥伴走的走,就是在的也大多說不上話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幫忙的,還是以前的對頭。”
“現在老家孤兒院是保下了,但也保不住多久。除非一年內交上一千萬把孤兒院這塊地給買了,不然,我們這個家還是保不住。”一番話說下來,楊銘的神色萎靡,人更顯得蒼老,人老了,總想有個安穩的家,這會連家都要沒了。
“他如今這樣,也是這一番奔走給累的。我辛苦給他調養好的舊疾,這會全都發作,以前的調養都白費了。這浪費了我多少好藥啊。”說着,楊銘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時日不多了,這段時間你就多陪陪他吧。”
“師傅,真的沒辦法了嗎?”田寶地問的隐忍,難道,那個親切的老人就要這麽離開了嗎。
“如果有百年老參,就還有一絲希望。但,如今這個世道,百年老參稀少,就是有,那價錢也不是我們付得起的。”楊銘精神不濟的按着頭。
百年老參?田寶地心裏一動,打開了行李箱,佯裝從行李箱的暗格裏拿東西。實際上是從萬能收納櫃裏拿出了人參,自從跟師傅學了中醫,他就在子空間裏種植了一部分的藥材,人參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子空間的土地雖然神奇,又有時間加速的神效,但十年間也種不出百年老參。
不過,他用小法決養了一批百年的人參,前不久才采挖曬幹。這會希望可以用的上。
“師傅,您看這人參可以嗎?”
眼前是一雙白嫩的手,已經初具人形、根須完整人參就被捧在這雙手上。楊銘是激動,如果眼前的人參是真的,他老朋友的命就能保住了。“寶地,這人參哪來的?”激動的碰過這株人參。多少年沒碰過這麽珍貴的東西了。看着人參的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師傅,這我暫時不能說,但您放心,這東西來路正當,您放心的用。”人參出自子空間,這不能讓人知道,他又無意欺騙,只得隐瞞。
楊銘一向知道,這個弟子有秘密,也不多問,當即就去處理人參,給老朋友救治。田寶地也緊跟着去幫忙。
劉鑫看了半響,這會才反應過來,老朋友有救了。一顆提着高高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楊銘将人參切片,往田大柱嘴裏塞上一片,其他的配了藥,還留下一部分,這些他存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田寶地拿着配好的藥包去熬藥了。熬藥是個耗時間的活,快不得,只得慢慢來。
其間,石普送來了飯菜,關心的問了下田院長的病情。
田寶地告訴他,田院長會好的。就專心熬藥,等熬好藥,端回來,劉鑫已經離開了。楊銘坐在床邊,正在給田大柱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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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田院長怎麽樣了?”
“脈象強健了些,等喝了藥,熬過了今晚,地府就不留他了。”楊銘說着,把田大柱扶起來,好讓田寶地喂藥。
昏迷的人牙口不開,藥難喂,楊銘直接用勺子撬開他的嘴巴,讓田寶地把藥灌了下去。一碗藥見底了,楊銘才松了口氣。
田大柱,你可要争口氣,可別這麽快就到地府報道了。
“師傅,時間也不早了,您去吃點東西,歇一歇。養足了精神,明天才好給田院長治療。今晚就讓我來守着田院長。”
“好。”楊銘疲憊的回去了,他是該歇會了。這老身體,可撐不住熬夜。真是人老了啊。
楊銘走後,田寶地就坐到了床邊,握住田院長的手,體內的真氣稀釋再稀釋,變得淺薄似無才從兩人相連的手渡了過去。
真氣不是靈氣,靈氣溫潤與萬物無害,真氣卻是錘煉而得,本就不溫順。而凡人的身體脆弱,支撐不住真氣的沖擊,一點點真氣對他們是有益,但過多就是害。而這個多與少的度,并不好掌握。以致,他甚少幫人用真氣調理身體。這會動用真氣,也僅止是想要幫助田院長更好的吸收藥效。
不過一刻鐘他就收回了真氣,昏睡着的田院長氣息似乎平穩了許多,也強健了許多,不似先前氣弱而不穩。
田大柱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不明亮的光線中,他就看到了一個俊秀的年輕人,捧着一本書在燈光下認真的看着。“是……寶地啊。”他叫道,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話語是多麽的微弱,不比蚊蠅飛舞的聲音大上多少。
“田院長。”田寶地看了過去,見到醒來的人,眼裏是忍不住的欣喜。“您可醒了。”
田大柱醒了,卻還是沒什麽精神,整個人覺得困又覺得累,可心中有事他又睡不着。“寶地院長有話跟你說。”他氣息不強,話說的小又慢,卻不會讓人聽了迷糊。
“您說。”
“我有個當道士的朋友,早年給我算過一挂。說這老家孤兒院啊有一劫,要換個院長才能保住孤兒院。新院長的人選啊也不難找,就在孤兒院裏。跟我一個本家,都姓田,還是在老家孤兒院呆滿十年的。寶地啊,你來老家孤兒院至今也有十年了吧。”這話說的喘息不止,可他卻堅持的說着。
田寶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就聽田院長繼續說道:“寶地,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撐多久,可這老家孤兒院,我舍不得啊。這是我和你劉院長,你楊銘師傅一手建立起來的家啊。這裏有這麽多可愛的孩子,如果這個家沒了,這幫孩子該怎麽辦啊。”
“本來道士的話,我也不信。可如今啊……寶地,把這個家交給你,你願意替我守着它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好久之後,突然又冒出來了
☆、老家孤兒院
“田院長,這也是我的家啊。守護自己的家,不是每個家人應該做的嗎。”田寶地說着,卻是沒打算接過田院長的名頭。在他心裏,田院長就只有眼前這位老人。
“寶地……”田院長急喊,一急動就喘了起來。“我希望你做一家之長。”
“寶地,你就應了他吧。”來了一會的楊銘,把田大柱的話聽了大半。“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好了,也不宜操勞。院長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了。你就接下院長的責任吧。師傅相信你可以的。”
“師傅。田院長。”田寶地喊道,看着兩人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面容,心下有了決定。“好。我也長大了,也可以當大家長了。”
田院長頓時就高興,心情一松,人就撐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楊銘一看,驚了,就怕他這麽一放松人就過去了,趕忙去摸他的脈搏,感受到手下的脈搏依然跳動,才知是虛驚一場。這老家夥。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裏,給他蓋好被子,把田寶地叫了出去。
“經過了這一晚,他的病已經好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好好養着就行。你既然接下了院長的責任,就去找老劉了解一下院長的職責,做一個稱職的院長。”
田寶地點頭,帶着行李回了自己的小屋。得益于老家孤兒院不算小,也得益于他拜了師傅學中醫,平時要擺弄草藥,與他人住在一起不怎麽方便,才順利的申請到了這個一人間的小屋。這也是他這麽些年頻繁的進出子空間卻沒有被發現的依仗。
洗了澡,身體清爽了許多,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整個人都精神了。當然,以他如今築基期的修為,三五天不洗澡,身上也不會髒,只是天天洗澡已經成為了習慣,一天不洗澡,怪不習慣的。這會洗了澡,頓覺得全身心都舒暢了。
把簡單的行李收拾了,最重要的是挑選些不怎麽容易被發現的東西,一會好送禮。一個行李箱再大也裝不了多少東西,想了想,就拿了一瓶養元氣的養身藥酒,一些品質好的藥材,還有一大袋的蜜餞。
蜜餞拿到食堂,裝在大罐子裏,院裏的人吃飯的時候,就可以過來拿着吃。藥材拿給師傅,這東西在師傅的手裏更能發揮效用。他顧着子空間,又要修煉,學醫的時間便被壓縮了許多,學醫十年也就能看些小病,治治外傷,也就制藥學的像模像樣。而看病開方這種活,還是要靠師傅,所以好藥材,放在師傅手裏才更有用。
至于藥酒,要送到劉院長哪裏。這是專門給兩位院長泡制的,現在卻只有劉院長适用。田院長已經被師傅禁酒了。短時間內都不能再喝藥酒。好在田院長不像劉院長那麽嗜酒,不然肯定覺得很難受。
來到孤兒院院長的辦公室,一個小小的房間,貼牆是擺放文件的櫃子,櫃子前是張辦公桌,劉院長正坐在辦公桌前,眉頭擰緊了,似乎遇到了什麽難辦的事。
“劉院長。”走進去,把養元氣的藥酒放到辦公桌上。“上次給您帶的藥酒應該喝的差不多了,這次我又給你帶了一些。”
“還是你小子有心。這麽急匆匆的趕回來也不忘了給我帶好東西。”劉鑫拿過酒瓶,打開塞子聞了聞,光聞着酒氣,都讓人精神振奮,犯疼的腦門都舒緩了許多。把酒瓶藏在櫃子裏,等會回去的時候再帶回房裏放好,免得被別人看了搶了去。
“酒是好酒,但不能多喝。一天一小杯就可以了。”田寶地不放心的叮囑,劉院長可是有前科了,不叮囑些,他能貪杯的喝到流鼻血。
想到鼻血直流,止也止不住的狼狽樣,劉鑫也很不好意思。他哪知道寶地配的藥酒那麽補,才多喝了那麽幾杯,就鬧到流鼻血的程度。“我知道量的。”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你師傅告訴我你接受了老田的托付,現在起你可就是老家孤兒院的新院長了。作為一個孤兒院的院長,責任重大。你做好準備了嗎?”
田寶地肯定的點點頭。在老家孤兒院呆了那麽多年,對孤兒院內的情況不說詳細的,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會護下老家孤兒院的,決不讓我們一家老小沒了家。”
“好。”劉鑫心中振奮,一個小輩都有如此的決心,他一個半個身體都入土的老人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當即就把老家孤兒院的情況,告知了田寶地。
老家孤兒院成立這麽多年了,收養的孤兒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養家糊口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是養那麽多人。早些年,會進孤兒院的,要麽是沒了親人,要麽是家境困難家中養不起的,要麽就是嫌女愛男的,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這樣來到孤兒院的孩子身體都還是健康的。給這些孩子吃喝,送去上學,平時再添些用品,花費還不會大的讓人受不了。
就是沒有捐款,憑着老家孤兒院那麽大一塊土地,好好耕種,産出還是能養得起老家孤兒院的這一票老老小小的。更何況,老家孤兒院還有神醫一樣的楊銘,要賺錢還算是容易。
不過老家孤兒院也僅止做到收支平衡,富餘是沒有的。而且越是到了近些年,社會亂了,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會有,老家孤兒院的孤兒來源更廣了,被拐賣後找不到家的,身體畸形或有先天疾病而被棄的。前者來時必定身上帶傷,治療是一筆花費。後者身體不好,更是需要長期治療的,又是一筆大的花費。
這種情況下,老家孤兒院裏耕種出來的作物所帶來的收入就不夠用了,加上楊銘看病得來的錢,也就能勉強支持。田大柱貼着老臉去找捐款,可這款項那是那麽好得的。就是偶爾得了些,也不夠院裏那幾個小病號上醫院的花費。這麽一來二去的,老家孤兒院一直沒能存下過錢。
這會出了這事,別說讓他們拿一千萬來贖買老家孤兒院的土地,就是現在讓他們拿出一萬塊錢來,都是十分的困難。
所以,老家孤兒院目前最缺的就是錢啊。至于其他的事情,老家孤兒院存在這麽久了,事事處理也有條理,都有人去管理了。身為院長最難辦也是目前最需要辦的,就是籌錢。
了解了孤兒院的情況,田寶地也發愁了。他本身就是個沒錢的主,雖然有子空間這麽一個寶貝,可這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裏面的東西也是不能用來換錢的。該怎麽辦才能在不使用子空間裏面的東西的情況下,在一年內賺到一千萬呢?
發愁的告別了同樣發愁的劉院長,他回到房間繼續思考着。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辦法來,便出了門,在孤兒院裏走動。
孤兒院建立在路邊,被一排果樹與道路隔開,院前只有一小塊空地,僅可停留一兩輛車。院後的空間比院前大多了,有很大的一塊空地,零散的分布着幾顆大樹,還大多是果樹。這麽大一塊空地也并不是閑置着的,都規劃起來種上草藥或者蔬菜,平日裏,孤兒院的蔬菜和水果都是從這裏供應的。
出了院後的這塊地,往後就是幾座山頭,那裏種滿了果樹,散養了雞鴨,還有幾片藥草地。水果和雞鴨定期出售,是孤兒院比較固定的資金來源。藥草大多是向內供應的,種植的也是比較多見的常用藥物。
此時正值六月的夏季,正是水果豐産的季節,果園裏飄滿了果香。目之所及的果樹上都挂滿了果子,引得人口水泛濫。看到這麽飽滿的果子,就能想到這次收獲之後可以出售不少錢。有了這筆錢,就能緩緩孤兒院目前的資金壓力,幾個弟弟妹妹也有資金能夠繼續治療。
可這遠遠不夠啊。賣了這些水果和雞鴨,也只是湊夠了幾個弟妹的治療費。那一千萬還是沒影啊。
田寶地犯難啊,因為甚少用錢,他從未關心過錢多錢少,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賺錢。在想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就把百年人參拿出去賣。師傅說那東西能值不少錢呢,多賣上一些就能湊夠一千萬了吧。
這麽打算着,他就不打算在為難自己犯疼的腦袋了。在果園裏轉了一圈,看着豐産的水果,想到出售水果後能賺到不少錢,幾個弟弟妹妹的病也能治了,心情就好了許多。
轉了一圈回去,發現劉院長,師傅都呆在客室裏,神色似乎不好。石普似乎是送什麽人出去了,回來時一臉的惱怒。
“這是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更,點擊低的可憐
☆、滞銷的果子
孤兒院占有的土地大,耕種的面積也就大,幾座山頭每年能産出不少水果,這麽大的量,自是要找一個合作商來收購的。孤兒院也有固定的合作商,每年産出的水果都出售給臨近的一家水果加工公司。對方給的價格合理,孤兒院出産的水果質量有保證,這樣的前提下,雙方對于彼此的合作都是很滿意的。
但今年,在孤兒院出事的時候,雙方的合作卻要終止了。不是水果加工公司要落井下石,而是這家公司在短時間內被收購了,新老板無意收購孤兒院的水果,所以派人過來解約。還有理有據,不知道哪兒弄來的質量檢驗證書,說孤兒院的水果質量不過關,如果不同意解約,那就要降價收購。而那價格,低的讓人無法接受。
“果園裏的果子都熟了啊,再不賣出去,就只能爛在果園裏了。”石普說的憤慨,心中卻又是滿滿的無奈,那麽多的水果銷售不出去,留下來不就只能爛在果園裏了嗎。而且水果賣不出去,弟弟妹妹做手術的錢從哪來。
“這事我來想辦法。”劉鑫是一臉的愁容,這事一看就是針對他們孤兒院來的。
“得快啊,劉院長,果園的水果等不了那麽久了。”石普催道,他也知道孤兒院的難處,可是水果真的等不起啊。從采收,到運輸到銷售這都是需要時間的啊。晚了,水果再好也賣不出好價錢了。
“嗯。”劉鑫沉默的應着,午飯也沒吃就出去了。周邊的水果罐頭加工廠,超市等都去過了,沒有一家談成的。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是天不亮就出去了,很晚很晚才回來,且是失望而歸。
眼見着水果日漸紅了,孤兒院裏彌漫了一股焦躁的氣息。
老家孤兒院從院長到院裏的孤兒,總計137人,不具備勞動能力的幼兒就有48人,剩餘的人在吃過早飯之後,各自安排了自己的工作,打掃,澆菜,照顧幼兒等等,幾乎過了十三歲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工作。十三歲以下的,又不需要人照顧的,就好好學習,等學習告一段落也就空閑下來,他們就會自己找事情做。
這會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有事情做了,果園裏的水果早熟了,他們已經做好了上樹摘果子的準備,可是過了幾天也不見石普哥哥帶人去摘水果,敏感的孩子們感覺到了異樣,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的感覺很不好。現在石普哥哥終于叫他們去摘水果,孩子們可高興了。他們也知道,等摘了水果,就有錢給弟弟妹妹治病了。
看着歡樂的孩子們,石普實在不願意讓他們知道老家孤兒院的危機,可現在,別說一年後那一千萬贖買老家孤兒院的土地,就目前,老家孤兒院已經資金緊缺。在沒有收入,下個月的電費都交不出來了。
水果的出售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所有的超市和水果加工工廠,沒有一家願意收購他們的水果,就連雞鴨的出售也遇到了難題。與水果的一樣,都是長期合作的商家被收購,他們被迫解除合約。再就是楊院長,也被人說是無證行醫,再也無法通過看病賺錢了。這下,孤兒院是徹底的沒了收入。
奔跑的幾天毫無成果的劉鑫院長很無奈,就讓石普先把過熟的水果先摘下,能散賣的就散賣出去,散賣不了的,就交給田寶地制作果酒,果脯之類的可以長期放置的食品。
新鮮摘下來的水果被快速的送到了市場,由幾個十幾歲的少年守攤出售。這時節正是果子大量上市的時候,販售水果的小販也很多。有了競争,少年們出售的水果銷量并不好。而且客人都很挑剔,好好的十分新鮮的水果,他們都能挑來挑去。
被他們挑挑撿撿的,水果很容易就碰傷了。傷了外表的水果就不好看了,想買的人就更少了。要是賤價出售,少年們又不舍得,果樹從長葉到開花到挂過,他們付出了多少辛苦。如果賤價出售,不說對不起他們的辛苦付出,得來的錢也會更少。孤兒院現在需要錢啊。
運出去的水果,在天黑之後大半都被運了回來,而且大多數的水果還傷痕累累。
“有人為難你們了嗎?”看着被運回來的水果,石普擔心的看向幾個少年,就怕他們受傷了。
“沒有,那是客人挑選水果的時候弄傷的。”琥珀看着傷痕累累的水果心裏也難過,運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成了這樣,都沒有人想買了。
石普倒松了口氣,沒被人為難就好。“這些水果還是可以用的,寶地要拿來做果酒。你們忙了一天也累了,去把晚飯吃了,去做功課吧。”
“寶地哥哥要做果酒,我們能幫忙嗎?”琥珀急切的問道。沒他嘴快的幾個少年也是很期待的看着石普。
“你們把功課做完了就可以過來幫忙。”
“好的。我們這就吃飯,吃完做功課去。”琥珀拉着幾個少年急急忙忙吃飯去。
看少年猴急的樣子,石普笑了。這就是這個家的兄弟啊。再一看那堆運回來的果子,好不心疼。這些早上摘下來的時候可都是完好無損的,這會都快成破爛了。是什麽樣的客人,才能把果子挑選成這樣啊。
“田柱,幫我把這些運到井邊去。”石普招呼一旁的憨厚的大高個。
田柱二十有三了,長的高高壯壯的。按理說這個年紀的,也可以獨立生活了,還呆在孤兒院是比較少見的。田柱成年後也是離了孤兒院,獨自外出打工,他長大高大,腦子雖不好,體力活還是能做的。可是他的腦子真的不好使。人不傻不癡,就是太笨了。外出幹活一年,工資沒掙到一分,還差點把自己給累死了。
他也是覺得自己快不行了,臨了了想回孤兒院看看。田大柱、劉鑫兩位院長恰好碰到,覺得是哪的乞丐那麽慘,餓的跟排骨一樣瘦,就好心給了點吃的。近了,看了又看,才把他給認出來。氣的兩位院長差差點得了高血壓。他們孤兒院裏養大的孩子,高高壯壯的一個人,才出去一年,瘦的比乞丐都慘。
田柱在楊銘的醫治下撿回了一條命,自此就被留在孤兒院裏了。再把他放出去,三位院長都怕他被人吃了,還給人遞刀。
“哦。”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田柱把傷痕累累的水果運到井邊,就不知道該做什麽了。看着石普,等他的吩咐。
“打點水,一會洗果子用。我去找寶地過來,看下他要怎麽處理這些水果。”石普去找田寶地了,田柱很認真的在打水。
井邊的兩個水缸滿了。田柱看着裝滿水的水缸,看着手裏提水的水桶,又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石普找到田寶地的時候,他正在看釀酒書呢。書是空間書房裏的,上面有記載這一些奇特的釀酒方法。據書中記載,用這些方法釀出來的酒不醉人,口感極佳,常喝還對身體有益處。細細記下每一個釀酒的方子,正想找些水果來驗證一下方子。
石普的到來,讓他不愁找不到試驗用的水果了。當即就連夜,在田柱,石普和以琥珀為首的幾個少年的幫助下,用受損的水果釀制了第一批果酒。
此時的天上,一架飛機穿梭在星光之間,向南方駛來。一位寒氣逼人的男子透過飛機的鏡窗,出神的望着遠方。右手撫摸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墨色指環。
乖寶,哥哥這回一定能找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工作忙,都沒時間上來。
☆、相逢
黎明時分,一架客機降落在機場,帶飛機停穩後,乘客陸續離開了飛機。滿身寒氣的男子跟着人流走出了機場。
“老大。”一副精明幹練的商業精英模樣的男子在機場出站口等待,見到寒意深濃的男子立即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黑色旅行箱,把人帶到機場外停靠在衆多車輛中,并不起眼的一輛黑色的跑車前。親自開了後車門,注視着被稱為老大的寒氣男子上了車。關上車門,把黑色旅行箱放到後車廂,才回到駕駛位,發動車裏利落的把車開出了狹窄的停車位。
“冬雨,有他的消息嗎?”一直沉默的冷氣不斷的男子終于開口,一開口就是一句不知頭尾的話。
此時擔任司機的柳冬雨卻知道男子問的是什麽。平靜的神色忍不住閃過一絲激動。“十年前老家孤兒院收養了一批孤兒,其中有一個人的資料與田少的情況非常的相符。”
車後座的男子神情似乎沒有變動,他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墨色指環,不發一語。
車在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在等紅燈的這段時間,柳冬雨從身邊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後座的男子。“這是老家孤兒院裏與田少相似的那人的資料。”
男子翻看着資料,神情看不出變化,只是看着照片中的那個清瘦的年輕人,依稀可以看出某個圓嫩小孩的模樣。是他嗎,還是只是相似。男子心思沉沉的合上資料。“冬雨,去老家孤兒院。”
“好的,老大。”柳冬雨沒有多問的繼續開着車子前進。
田寶地習慣了以修煉代替休息,所以保留下了每天只睡幾個小時候的習慣。在別人還沉浸在夢想的時候,他已經醒來,熟稔的用法術采摘成熟的水果,收割菜地裏的菜,翻地,播種入新的菜種子。等把地裏需要做的事情都做完,體內的真氣也消耗一空。
這麽些年過去,子空間還是年年有收糧任務。成為孤兒後,他就不能随意的進出子空間了,再跟着師傅學醫後,能用在子空間的時間就更少。所以,子空間裏成為他私人田地的地還是很少,比十年前多不了幾畝。這些田地上的産出,加上其他田地上他辛苦耕種出來的收獲,在支付了收糧任務後,能剩餘的就不多了。
看着還有許多閑着的土地,他很無奈。他有很多東西想要種植,可他卻沒有時間去照料這些植物,光是準備收糧任務需要的糧食,就用去他太多的時間。而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呆在子空間裏。
修煉了一會,感覺到體內的真氣重新變得充盈。他停止了修煉,離開了讓他倍覺安心的子空間,回到讓他感受到溫暖的老家孤兒院。此時天還沒亮,院裏靜悄悄的,可以聽到蟲鳴以及不時的雞叫聲。
為防突然有人醒來發現他房裏沒人,引起人的懷疑。所以這會沒人,他也未再進入子空間。拿出師傅給的手劄,默默的記憶,并開始推演裏面的內容。
漸漸的天色明亮,陸續的有人起來了,廚房裏傳出了飯菜的香味,院裏的老老少少,都起來了,在果園裏晨練,鍛煉他們的身體。跑跑步動動腿,順便看看菜地裏果園裏的情況,哪兒地幹要澆水,哪兒長蟲了要除蟲,能順手做的就順手做了,順手做不了的就記下來,等回去吃了早飯,再來澆地除蟲。把地裏的事情處理好了,院裏的老老少少才開始做自己的事。
除了留下幾個人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孤兒院的全部人員都行動起來,摘果子的摘果子,刷洗水缸的刷洗水缸。今天除了少部分的水果要送去出售,大多數的水果采摘下來都要清洗,晾幹,用來釀制果酒,制作果幹,果脯,果醬。
既然新鮮的水果無人收購,那就再加工然後出售吧。這是被逼無奈的孤兒院衆人,看着熟透的水果即将要從果樹上掉落後,不得已的決定。因為即使将水果進行加工,他們也無法保證加工後的産品能夠銷售出去。但看着水果就那麽熟透,放着壞掉,他們又是那麽的舍不得。所以先将水果加工,這樣至少能得到一些易于保存的水果産品。
田寶地跟着衆人一起,忙着采摘水果,忙着清洗水果。水果采摘了一批又一批,清洗完後,第一批清洗的水果基本就晾幹了。将晾幹的果子分一分,按照不同的做法分成幾份,由于廚藝不佳,制作果幹,果脯,果醬之類的他就不參與了。
只有果酒,這算是他比較在行的。雖然沒有釀過酒,但總有些泡藥酒的經歷,特別是這果酒的釀法可是他找出來的,他對釀制的過程會比較熟悉一些。雖然也少了一些實踐經驗,但也知道具體的流程,所以能做的事也就比別人多一些。
晾幹的水果去核,切成小塊,加上溶解的白糖水,一起裝入大缸裏,然後拿出特制的酒釀酵母,在水中溶解後,倒入裝滿水果塊的大缸中,将大缸的開口封上防止灰塵掉入。再将大缸搬到陰涼避光處,地點就選在果樹林的一個天然的地下洞穴裏。
哪裏位于幾座果樹林之間,入口隐蔽,沒人帶領的情況下,不好找到地方。但對于孤兒院裏的孩子們來說,那是他們夏天最喜歡的地方,因為在炎炎夏日,哪裏也非常涼快。唯一不美好的事,哪裏比較暗,即使是大白天的,哪裏的光線也不明亮。而孤兒院的資金還不足以在哪裏連起線路,按上電燈。但此時,作為果酒的發酵地點,這裏是再好不過的選着。
作為一個築基的修真者,田寶地的力氣不小,所以搬運裝滿水果的大缸的重任非他莫屬。在交出特制的酒釀酵母後,簡單的釀酒工作已經沒他什麽事了。把裝滿缸的水果搬上三輪車,載往果樹林間,搬進地下洞穴放好。又騎着三輪車回去,繼續搬大缸。
一群人忙碌着,直到太陽西下,天色暗淡了,才将上午采摘下來的水果都處理了。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垮了,吃過麗嬸煮的美味又營養的晚飯,爽口的青菜,滑潤的嫩豆腐,還有美味的雞湯。菜色簡單,但味道好有營養,還管夠。忙了一天,飽飽的吃上一頓,大家都帶着滿足回去了各自的房間。
田寶地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上挂個休息中的牌子,把房門一鎖,就進入了子空間。洗漱一番,把自己收整幹淨了,就到田地裏去看看,把可以收獲的蔬菜水果收獲了,播種上新一批的種子。忙着這些,看着離睡覺的時間還有一會,就拿出醫藥書籍來看。
突然,他感覺到了異樣,擡首,驚異的發現,本不該有外人的子空間,有了其他人存在,他的眼前是一個冷俊的男人。
男人看着他,嘴角動了動,吐露一個他異常熟悉的,已經許久沒挺多的稱呼。“乖寶。”
孤兒院外,一輛黑色的跑車上,柳冬雨驚詫的看着後視鏡,鏡中是空置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