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聖的緊箍

第28章 烏雞國王

◎“大師兄也忒護犢子了。”◎

唐三藏知道, 孫悟空答應菩薩保他西天取經，不過是念在他救他出五行山，想要還了這一恩情罷了。

可是佛祖和菩薩不信孫悟空, 讓他诓了他戴上緊箍, 想要以此束縛他, 惹得孫悟空心生怨怼。

如今緊箍化形，不但解開了孫悟空的束縛，甚至還打算“叛出”佛門。

金無束的話一出口, 驚的師徒幾人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孫悟空真的丢下他們不管。

豬八戒被定在那裏，急吼吼地：“大師兄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老豬我也不幹了！”

金無束眼巴巴地瞧着孫悟空：“大聖，別保他了, 你帶我回花果山吧。”沒人值得你如此拼命。

孫悟空何嘗不想回花果山, 可他卻捏了捏金無束的指尖：“不行。”

金無束不明白：“為何？”

……為何？

金無束化形，雖然已經和緊箍合二為一，但卻神魂不穩，仿佛只是一道殘魂借了一具軀殼重生。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小緊箍吸收了那麽多的靈氣和妖氣，甚至吃了上千顆仙丹, 還是無法化形。最後不得已，只好借助老君的煉丹神火一用，才讓他化成人身。

金無束在他懷裏睡覺時, 他的分身早已飛去兜率宮。

太上老君就知道他會來, 捋着長長的胡須在等他。

孫悟空見到太上老君也不廢話, 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瞞老孫？”

太上老君老神在在地抿口茶, 慢悠悠地說：“縱然老夫有事瞞你又如何？”

孫悟空難得有耐性：“不如何, 我只是想知道，五百年前你在暗中幫了我一次，練就出老孫的一雙火眼金睛，而今又助小緊箍成功化形……”

他說：“我實在很好奇，這是為什麽。”

太上老君：“不為什麽，老夫樂意。”他看看孫悟空又說：“分身上來的？怎麽不帶他一起帶來。”

孫悟空擰眉：“怎麽你對我的小緊箍好像很感興趣？”

太上老君：“……”

什麽你的我的，沒大沒小。

太上老君咳了一聲問：“老夫叫他小緊箍不合适，他可有其他名字？”

孫悟空說：“金無束。”

無束。

太上老君：“無拘無束，是個好名字。”

孫悟空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問出點什麽，他沒空聽太上老君扯皮。

他道：“所以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告訴我。”

孫悟空身形高大，往那裏一站極具壓迫感，他的長睫罩下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坐在藤椅上，往後靠了靠：“老夫不知道，什麽也不知……”話還沒說完，胡須就被人狠扯了一把。

孫悟空：“少廢話，你到底說不說！”

太上老君最寶貝他的胡須，五百年前孫悟空就将他的胡須拔光過一次，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連忙拍開孫悟空的手：“你這潑猴，快松手別揪了，好不容易長出來的。”

孫悟空：“現在肯說了？”

太上老君：“說說說，老夫說還不行嗎。”

孫悟空這才收回手，指尖帶出一根花白的胡須，随手丢了。

太上老君：“……”潑猴！

孫悟空自己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但對于金無束，他想要知道一切。

便聽老君理着胡須道：“想來你已知曉，無束并不是真的緊箍化靈吧？”

孫悟空點頭：“他的靈魂與緊箍并不契合。”想到太上老君今日的神情，他問：“你知道他是誰？”

誰知太上老君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孫悟空：“小緊箍的身份竟連我也要瞞着不成？”

太上老君：“不是老夫有意隐瞞，實在是天機不可洩露啊。你只需要知道，他并非異世生魂就夠了。”

“……”

太上老君隐去部分不能說的：“如今金無束有一魄不全，是如來封印了他的真身，将那一魄拘了出去，想來這才是如來要控制你的手段……”

孫悟空越聽心火越旺，狂暴的氣息迸發而出，将兜率宮震的搖搖晃晃，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如來！”

太上老君一掌抵在他胸口上，試圖壓制他的怒火：“大聖息怒，老夫的兜率宮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了。”他勸道：“依老夫之見，你便借着保唐三藏西天取經的由頭去到靈山，想辦法将無束的真身救出來罷。到那時，你自然會知曉他到底是誰。”

孫悟空怒不可赦：“靈山老子想去便去，還用的着尋由頭？”

太上老君重重嘆了一聲：“大聖，聽老夫一句勸，靈山現在還去不得。”

“為何？”

***

金無束也問：“為何？”

他以為大聖得了自由，就不必再聽神佛差遣了。

孫悟空冷哼，将金無束圈在懷裏：“如來那厮困住了你的真身，我自當要保唐三藏西天取經，将你救出來。”

金無束再次被抱住，不覺耳尖又紅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啊？”我的……真身？

唐三藏幾人在遠處看着，聽不到孫悟空在說什麽，只看到倆人又膩乎乎地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金無束臉色通紅，低下頭去。

那邊豬八戒見他倆終于分開了，喊了一聲：“大師兄……”

孫悟空回頭，也就沒有看到，金無束的額間再次閃過一道金印。

豬八戒金雞獨立好半天了，怎麽也解不開孫悟空的定身術：“求你了大師兄，快幫老豬解開吧。”

孫悟空響指一打，定身術就解了，豬八戒連忙跑過來：“大師兄你真的不保師父了？”問完他狠了狠心：“既然如此，要走一起走，老豬也不幹了。”

孫悟空都不保唐三藏了，萬一途中又遇到他對付不了的妖怪，豈不是白白送命？還不如就此一拍兩散，他回他的高老莊去呢。

誰知孫悟空卻道：“呆子，往哪走？”

豬八戒：“诶？你不是……”

金無束連忙接話：“不是不是，大聖不走，剛剛是我瞎說的，八戒師兄怎麽還當真了？”

豬八戒愣住，忽然聽到唐三藏嘆息一聲：“八戒，若你當真想走，為師絕不攔你。”

豬八戒：“……”

好家夥，鬧了半天把我一個人裝裏了是吧？

***

翌日，師徒幾人再次上路，孫悟空身邊多了一個金無束。

孫悟空牽着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山路，金無束竟也不覺得累。

到了傍晚，天空突然電閃雷鳴，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孫悟空用法術護着金無束，神識探知前方有一間破舊的庵廟。

他帶着幾人過去，正要在廟裏生火，聽到金無束說：“大聖，你教我的禦火術我學會啦，讓我試試呗？”

孫悟空應了，為他壘起一堆幹柴：“來吧，讓我看看你學的怎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金無束掐訣，指尖微弱的火苗蹿了兩下，“噗”一下滅了。

孫悟空：“……”

豬八戒還記得白天他們坑他的事，見狀在一旁調笑道：“小緊箍你太笨了，連最簡單的禦火術也學不好。”

金無束：“……”

孫悟空看了豬八戒一眼：“閉嘴。”

他拉過金無束的手說：“來，我們不練禦火術了，我教你別的。”

金無束：“什麽啊？”

孫悟空低頭在他耳邊，将口訣講給他聽。

豬八戒看到又忍不住和沙悟淨嘀咕：“老沙你瞧瞧，大師兄也忒護犢子了，事事唔……？唔唔……”

金無束：“哈！大聖大聖，禁言術成了。”

豬八戒：“…？？”

敢情小緊箍拿他練手呢？

他一時說不了話，哼哼唧唧的起身就要過來，結果又聽到孫悟空對金無束說：“來，我再教你一個定身術。”

豬八戒兩手撐地要起身，才剛把屁股撅起來，就被定住了。

豬八戒：“……”

我他媽！

沙悟淨見狀離他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金無束似乎突然開竅，一下子學會了禁言術和定身術，但是他不會解。

孫悟空說：“學太多怕你記不住，改天再教你解禁術。”

金無束開心點頭：“嗯。”

倆人似乎把豬八戒給忘了，說着說着就跑到紫府裏面待着去了，留下那一堆幹柴，還是沙悟淨點燃的。

敖烈正在看護唐三藏睡覺沒空理會豬八戒，只剩下老實的沙悟淨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豬八戒說不了話，便用傳音：“老沙，老沙你別裝聽不見啊，趁着大師兄不在你快幫我解開。”

沙悟淨忍不住說他：“二師兄，你什麽時候能改改嘴欠的毛病。”

豬八戒委屈極了：“快別說我了，趕緊給我解開，我撅着難受。”

沙悟淨挪到他旁邊，一手掐訣：“……二師兄，我解不開。”

“啧。”豬八戒不信：“老沙你別鬧了，快點……”

沙悟淨雙手掐訣：“我沒鬧，我真的解不開。”

“不可能！”

他又把敖烈吵醒叫來：“小白龍你試試。”

敖烈試了一下：“唔，這是大師兄念的訣吧？我和沙師兄的法力不如大師兄，解不開他的禁術。”

豬八戒：“放屁，這是小緊箍念的訣。”

敖烈：“那看來……小緊箍的法力比我們幾個還厲害。”

他沒辦法，聳聳肩：“兄弟幫不了你了，你就撅着等大師兄出來幫你解吧。”

豬八戒心底哇涼哇涼地：“小緊箍連禦火術都使不出來，法力怎麽可能比我們還強？”

沙悟淨說：“他只是不會使用法術，不代表法力不夠強。”

他說着也實在不忍心：“二師兄，撅着不舒服吧？我幫你換個姿勢。”然後伸手輕輕那麽一推……

豬八戒啪叽一聲摔在地上，姿勢沒變，只是由站變躺了。

豬八戒：“……老沙！！！”

金無束在紫府裏面快要笑噴了：“哈哈哈大聖，八戒師兄好可憐，我們還是幫他解開吧。”

孫悟空就知道他會心軟，捏捏他的耳朵：“明早自然就解開了，不必管他。”

兩人在紫府裏說了一會兒話，金無束表示他還沒有睡過破廟，想要出去嘗試一下。

孫悟空又将人帶出來，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把人把懷裏一摟，說：“睡吧。”

豬八戒躺在地上欲哭無淚，死命地給孫悟空傳音。孫悟空忍無可忍，一擡手，将他的神識也給封住了。

***

子時。

破廟外面突然刮起狂風，吹得木窗木門吱吱作響。

夜游神拘着一縷冤魂小心翼翼地進入破廟，他一眼就看到了齊天大聖孫悟空，頓時腿有些發軟。

他本意是想找大聖幫忙，但奈何有點慫，不敢貿然上前。

孫悟空可不管來人是誰，外面狂風大作吵人的很，他封了金無束的聽覺，眼也未睜地把人摟緊。

夜游神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更加不敢上前打擾。

可是他手中的冤魂三年水禍已滿，實在耽誤不得。他唯恐晨起天亮，這冤魂受不住日照，只好将目光放在了唐三藏的身上。

“嘩啦——”

大雨再次傾盆而下，窗外陰風飒飒，破廟棚頂的雨滴答滴答落下來，砸在唐三藏的臉上。

唐三藏朦胧睜眼，看到面前站着一個人，那人頭戴一頂沖天冠，鬓側的烏發被水打濕沾在臉上，一身飛龍赭黃袍濕漉漉地，往那一杵，吓得他膽戰心驚。

唐三藏想要叫人，卻發現孫悟空和敖烈他們都不見了。

那人道：“師父叫也不能，我在你的夢裏……”

唐三藏哆嗦着：“你、你是何精怪，為何要入夢吓我？”

只聽那人說：“師父莫怕，我不是精怪，我生前本是烏雞國國王，三年前被奸人所害，丢于禦花園的八角琉璃井下，還請師父助我除去奸人，救我一救。”

唐三藏一聽他三年前被害，如今定是鬼魂，頓時毛骨悚然，吓得魂不附體。

“你你、貧僧沒有法力，只懂念經超度，若你想求救何苦找上我？大可告到陰司閻王處，訴說你的冤情。”

烏雞國王卻說：“師父有所不知，害我之人有些神通，便是閻羅殿也有他的朋友，我實在求告無門啊！”

唐三藏問：“可貧僧又如何能幫你？”

烏雞國王道：“是夜游神大人說，有位大聖爺爺是師父的大弟子，他神通廣大定然可以幫我除去奸人。”

“……”

金無束睡覺不老實，翻身往孫悟空的懷裏拱了拱。

夜游神将烏雞國王的冤魂送到唐三藏的夢裏後，他就在破廟裏等着。

不一會兒他的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孫悟空，接着又瞟向金無束，然後他吸吸鼻子。

好香。

是丹香。

夜游神閉着眼睛享受濃郁的丹香，不覺間朝着金無束挪過去，突然，他聽到一句：“聞夠了嗎？”

他頓時吓得後退兩步：“大、大聖……”

孫悟空将金無束放進紫府，拖着夜游神出了破廟。

“好聞麽？”

“好、好聞……”

“啊——”一聲慘叫。

唐三藏從夢中驚醒，看到外面天色大亮，天已經放晴了。

金無束從外面跑進來，盯着他：“诶？你出黑眼圈了。”

“黑眼圈……是什麽？”

金無束：“……你昨夜沒睡好吧？”

唐三藏點頭。

金無束：“我睡得可好啦。”補了一句：“一夜無夢。”

唐三藏：“……”

他懷疑這家夥是故意的。

孫悟空已經化齋回來了，唐三藏一見他就說：“悟空，我有話要和你說。”

孫悟空給了他一塊燒餅：“不必說了，我知道。”

唐三藏：“你知道？”

孫悟空把腰酸背痛的豬八戒拽過來：“呆子，想不想挖寶貝？”

豬八戒原本還對孫悟空有氣，一聽有寶貝又忍不住雙眼放光。

“哪有寶貝？”

“聽說烏雞國的禦花園裏有一個八角琉璃井，下面藏着寶貝。”

唐三藏：“……”

敢情昨晚那烏雞國王白給我托夢了呗。

還害得我白白被吓一場。

金無束在一旁，就着孫悟空的手啃了一口燒餅：“烏雞國啊？”

他還記得這裏的劇情，是那國王聽信了一個能呼風喚雨，點石成金的道人，與他八拜結交，同吃同寝。

後來，道人将國王給害了，把他推到井裏，道人自己則變作國王的模樣，占了他的江山。

金無束沖豬八戒點頭：“那井底的确有寶貝。”

正值他們要前往烏雞國交換通關文碟，豬八戒興沖沖地：“等得了寶貝你們誰也不許跟老豬搶。”

孫悟空擦掉金無束嘴邊的燒餅渣：“學會唬人了？”

金無束嘿嘿一笑：“我會的可多了。”

孫悟空：“比如？”

金無束：“比如……”

他對昨夜不能熟練地使用禦火術耿耿于懷，當即伸出五根手指頭：“禦火術！”

“嘩”地一下——

整座破廟全着了。

作者有話說：

小緊箍：“我會的可多啦。”

孫悟空：“比如？”

小緊箍：“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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