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和煦你是陽光
為了鍛煉學生的身體，勞逸結合，學校規定每天都要跑操。
要跑操就得排隊形，班主任讓班上同學自主決定，但是還是要按照個子高矮排，而且女生在前男生在後。關系好的都站到了一起，吳雨涵小小的個子，無奈地和何煦分開了。何煦個子稍微高一點，站在了後面。楊俊軒在班上算個子高的，可是他想跟何煦站在一塊，就想辦法和前面的男生換位置。
他悄悄地走到何煦後面那個男生那裏，戳了一下人家：“你這個位置讓給我吧。”
那個同學逗他說：“你這麽高的個子排在這裏不合适吧。”
“你幫幫忙，我請你喝可樂。”楊俊軒朝着人家使了個眼色。
“看在可樂的份上讓給你好了。”那個同學瞬間妥協了。
楊俊軒站到何煦後面，戳了一下何煦後背，何煦轉過身，身後的人居然變成了楊俊軒。
“你這麽高的個子站這裏不合适吧。”何煦笑着說。
“哎呀，有什麽不合适的，這不是吳雨涵不跟你一塊兒，怕你沒人說話嘛。”楊俊軒說。
“好的吧。”何煦覺得楊俊軒說得也很有道理。
一個叫易昀的同學也悄悄地換了位置排到了楊俊軒旁邊，楊俊軒和易昀相視一笑。段昱也湊熱鬧，排到了楊俊軒另一邊。
“來陪你了，老楊。”段昱拍着楊俊軒的肩膀邪魅地說，說着還使了使眼色。
“誰要你陪。”楊俊軒很嫌棄地說。
何煦站在他倆前面笑出聲來，看來以後跑操是不會寂寞了。
以後每天的跑操他們都站在一塊兒，楊俊軒在何煦後面排着，每次跑操都跟段昱叽叽喳喳的，總是說些有的沒的，每次都把何煦逗得不行。可憐吳雨涵一個人在前排站着，沒有人說話。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四個人的關系越來越好，每天形影不離，活脫脫兩對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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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俊軒越來越喜歡何煦了，但是介于高三，他只想簡單地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等到高三結束再告訴何煦。
何煦也覺察到了楊俊軒對她的“特殊”，每天早上楊俊軒都會在經過何煦桌邊的時候默默放一盒牛奶，整整一個學期沒有間斷。
由于都是同路，每天放學四個人都是一起離開的。如果有的時候放學了何煦還留在教室裏寫習題，楊俊軒一定會坐在吳雨涵的座位上陪着她，除了給她講講題目其他時間不會打擾她，僅僅是陪着她，何煦也漸漸習慣了這種陪伴。
一次下課，楊俊軒問何煦：“你為什麽叫何煦啊，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何煦笑了笑：“因為爸爸媽媽說我是溫暖和煦的陽光啊，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段昱噗嗤一笑：“呦，你爸媽給你取名字還挺詩意，和煦的陽光，合着你倆一個何煦（和煦），一個楊光（陽光）啊，和煦（何煦）的陽（楊）光。”邊說還邊指着何煦和楊俊軒。
楊俊軒打了一下段昱，何煦轉了過去假裝做習題，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四個人坐在一塊竟不知道說什麽了，直到上課鈴響。
剛剛開學一個月，同學們似乎還沒進入到高三該有的狀态。
班主任怒氣沖沖地捧着一堆家庭作業沖進教室，把本子“啪”的一摔：“整個教學樓，我從樓下走到樓上，就我們班最吵，別的班都在認真自習，就我們班還亂糟糟的。你們簡直是我有史以來教的最差的一屆。”
主任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都到高三了還有人抄作業，什麽時候了，火燒眉毛了還幹這種事，作業答案幾乎都是一樣的，要麽就是空着不做，只有幾個成績好的還在堅持自己練習，不想考了是不是，可以請假回家休息，這節課不上了，你們都不着急我還着急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說完季老師拿着他的大茶杯就走了，頭也沒回。
教室裏馬上安靜下來，還沒從班主任的話中緩過神來。莫名其妙地被老師罵了，又莫名其妙地不用上課了。
段昱趕緊組織大家安靜下來自習，跑去辦公室看季老師。
“報告！”段昱提心吊膽地喊着。
“進來！”季老師火還沒消，在自己座位上喝着茶。他的玻璃茶杯很高，上面布滿了茶垢。
段昱坐了下來跟班主任交流班上的情況。
“老師，您別生氣，大家心還沒有定下來，過段時間氣氛緊張起來就不會這樣了。”段昱勸到。
“你們已經高三了，每一分鐘都很寶貴，不能浪費呀！”季老師嘆了一口氣說到，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對對，您還是回去上課吧，別生氣了。”段昱嘗試着勸季老師回去。
“不回去，給他們點緊張的感覺，以後才知道好好學習！你作為班長，一定要監督好他們，我平常是兇了一點，不過你們要知道我真的是為了你們好。”季老師眉頭一皺。
“那您別生氣了，我回去管着，您放心。”段昱說完趕緊走了。
段昱回去，站在講臺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家已經高三了，都緊張起來，為了自己的未來一定要好好努力。季老師這節課不來了，我們好好自習，別再惹他生氣了。”
同學們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聲不吭地自習着，沒有人交頭接耳。
季老師口口聲聲說不來，還是忍不住偷偷來看這幫兔崽子了，他蹑手蹑腳地走到教室後門那裏，透過門縫觀察同學們的情況，看着一個個都埋着頭，笑了笑放心地離開了，嘴裏還說着：“早點聽話不就好了。”
一堂英語課就這麽提心吊膽地過去了。
下一堂是數學課，也是不得安寧。
林老師同樣捧着作業本進來，作業本一放二話不說就開始訓話：“什麽小猿搜題，作業幫，學霸君都挺好用的啊，照片一拍答案就出來了，班上大多數同學都犯同一個錯誤。抄作業也不動腦子嗎，我把4改成了3你們還按照4做的。到高三了還有人抄答案，你們要知道到了高考是抄不到的。”
數學老師說話怪裏怪氣，又是個女老師，不兇，同學們也不怕她，底下唏噓聲一片，甚至還有人嘀嘀咕咕，數學老師也是拿這些小家夥沒辦法，拿起作業就開始嘩啦嘩啦地講。
何煦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唯獨就是數學不好，英語和語文極好，這兩個科目在年級上經常第一名第二名的，可每次都被數學拖後腿，影響總分排名，為此數學老師就一直盯着她，時間長了，何煦有點反感。
這節課上到一半，吳雨涵突然拿了一條英語題問何煦，數學老師在上面噼裏啪啦地寫着，何煦以為沒事，就講給吳雨涵聽，沒想到被數學老師逮了個正着。
她又開始念叨何煦：“何煦啊，我知道你英語好，可數學也要好好學啊，英語那麽好還花數學課時間學啊。”林老師這麽一說，何煦聽了很不舒服，但她畢竟是老師也就沒說什麽。
下午第二節是體育課，下了雨上不成了，數學老師捧着她那本數學書就走進了教室，笑道：“體育課肯定是上不了了，那就我來，正好上午還有題目沒講完。”說完又噼裏啪啦地開始寫。
可能是本身對數學不感興趣吧，又加上上午老師說了不好聽的話，何煦更加不願意聽了，聽着聽着就犯迷糊了，接着就睡着了。
楊俊軒見她頭一點一點的，估計是睡着了，就用筆輕輕戳了她的後背，提醒她：“好好聽，這題目經常考，很關鍵的。”
何煦驚醒，盯着黑板，可沒過一會又睡着了。睡覺難免會點頭，何煦頭猛地一點。
又被林老師逮了個正着：“何煦，這道題接下來怎麽解？你起來給同學們解釋一下。”
何煦吓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楊俊軒在後面提醒，吳雨涵也在旁邊比劃，可聲音太小根本聽不到，她幹脆就大聲來了一句：“我不會！”
林老師一聲冷笑：“姑娘啊，你還是請坐吧！”
這下，林老師就更加盯着何煦不放了。
下課之後，楊俊軒問何煦：“昨晚複習到幾點？上課怎麽打瞌睡？”
從高三開始，何煦每天都複習到很晚才睡，每次都到淩晨一兩點。
“兩點。”何煦弱弱地答到。
“你不要命了。”楊俊軒有點生氣又有點擔心。
“大家不都這麽過來的嘛，沒事的。”何煦說。
何煦想出去靜靜，才站起來，就被楊俊軒一把抓住手臂：“以後別熬夜背單詞了，你英語不是挺好的嘛。”
“多背才有感覺嘛，好了我知道了，我盡量。”何煦有點不耐煩了，撒開了楊俊軒的手。
果然，何煦頭暈了，才站起來沒一會就站不穩了，她扶着頭表情很猙獰。
楊俊軒緊張地問道：“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有點眩暈，老毛病了。”何煦臉色有點白，很不舒服，楊俊軒扶着她坐了下來，何煦很難受趴在桌子上。
“趕緊請假回家休息吧。”楊俊軒緊張了。
“我怎麽能請假，我可不能缺課，沒事，別擔心我。”何煦說。
“你在不在這有什麽區別，反正你上課也不聽講，還不如直接回去睡覺。”楊俊軒真的生氣了，語氣加重了，雖然話重了點，其實是關心，卻讓何煦聽着很不舒服。
兩人也算是吵了架，吵架歸吵架，楊俊軒還是倒了點熱水給何煦，讓吳雨涵看着她點。
下午第一節課是英語，按照英語老師的習慣，昨天的家庭作業已經批改完了，何煦作為課代表要在上課之前去捧回來發掉。
何煦起身準備去辦公室捧作業本，楊俊軒也跟着走了出來，兩個人還在冷戰期間，所以就沒有并排走，楊俊軒默默地跟在何煦後面，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何煦喊了一聲報告就進去了，楊俊軒在門口等着。何煦捧着一堆厚厚的作業本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頭還有點暈暈的。剛到門口就被楊俊軒搶了下來，他沒有說話，一切的話都在行動上了。何煦也沒有說話，順勢就把作業本給了他。
他在前面捧着她的作業本，她跟在他後面，兩人一路無語。
整個下午他倆也沒說一句話，只有段昱和吳雨涵一直在交流，更襯托出他們冷戰的尴尬。楊俊軒一直在找機會開口，每次何煦都想辦法避開他的眼睛或是故意跟吳雨涵說話，不讓他有任何機會。
下午放學，吳雨涵攙着何煦，楊俊軒和段昱跟在他們後面，一聲不吭的。
臨別時，楊俊軒終于忍不住先開口了，徑直走到何煦面前：“今晚早點睡，別熬夜了，不然明天頭又暈了，聽見沒有！”就像男朋友命令女朋友那種語氣，奶兇奶兇的。
何煦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頭還是暈暈的沒有精神，但是心底裏還有點開心的，楊俊軒走了之後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吳雨涵扶着何煦：“老楊很關心你嘛，我和段昱可都看出來了，你倆有戲。”
“都快高考了，還是別想其他吧，大家心裏明白就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何煦嘆了口氣。
吳雨涵懂了，她知道何煦在顧慮什麽，她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讓她想到了她和段昱。
第二天，何煦來了，桌子上又是一瓶牛奶。
“好點了嗎？”楊俊軒站到何煦桌子邊關心地問。
“昨天睡得挺早的，也吃了藥，頭不暈了。”何煦有點不好意思了，喝着楊俊軒給她的牛奶。
吵架風波就這麽過去了。
中午吃飯，四個人還是聚在一起，楊俊軒把盤子裏所有的紅燒肉都夾給了何煦，囑咐道：“多吃點，加營養。”
“好。”何煦回答道。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都不給我吃。”段昱酸酸地說道。
“吃你的飯吧，哪來那麽多事，我的肉給你吃。”說着吳雨涵夾了一塊肉給段昱，段昱滿意地笑了笑。
“那你們倆算是和好了？”段昱又調皮地問道。
楊俊軒戳了段昱一下，何煦也當沒有聽到，第一次吵架就這麽過去了，一切歸于平靜。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很熱，下午課間，何煦熱得汗直滴，用練習本對着自己臉上扇風，楊俊軒看見了，找了一本練習本在何煦後頭給何煦扇風，何煦轉向後面看着楊俊軒，楊俊軒笑笑，何煦也笑笑。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吳雨涵假裝生氣地對段昱說。
“行了行了，我也給你扇。”段昱說着也拿起一本練習本給吳雨涵扇風。
楊俊軒扇了一會兒右手酸了，臉上也冒了很多汗，就換了左手，放下的右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段昱扇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嘴裏嘟囔着累了就放下了，可楊俊軒還在堅持給何煦扇着風。
兩個人就像沒吵過架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