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李明正有什麽用處?很多用處!
一來是給安文姝擋雷, 不止是之前說訓練他的擋雷, 還可以在那些人碰不到安文姝的時候退而求其次, 抓他逼李落淵就範。安文姝出了個能讓李落淵一步登天的點子, 李落淵什麽都不敢坐等天上掉餡餅多不合适,總要做點事情的。但就像樸燦洲說的, 跟這幫老狐貍玩得謹慎,這些人不見兔子不撒鷹, 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好處沒到手想讓他們伸手幫忙幾率太小,不如就逼的他們不得不動手,兒子在人家手裏,你不動?等收屍。
二來是把樸燦洲這些人綁上戰車,這個點子剛出來的時候安文姝還不知道樸燦洲是誰,但能讓她那麽随意的在淩晨進龍山的人, 必然有點家底。安文姝是通過樸燦洲進的龍山,樸燦洲看的李明正的面子, 查安文姝怎麽進龍山的不困難, 當要阻擋別人查困難。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背叛軍部的人, 這幫人必須出來站隊, 站在安文姝身後給她掃尾。
三來是當魚餌, 就是樸燦洲說的, 龍山的人不見了,一定是國會的人幹的。沒人想到會是安文姝做的,年紀太小在這種時候是優勢, 長相無害還有公心就更是優勢。那些人看到安文姝的資料就會自動忽視這麽個小姑娘,剛二十出頭大學都沒畢業的孩子,能做什麽?新聞?真正的國家大事輿論只是其中一環,指望輿論定罪那是做夢。
這第四麽,就有點意思了,是安文姝不會做,起碼不會光明正大的做的,樸燦洲嘴巴裏的,因為他是哥哥不會做的事情。李明正的存在是李洛淵的罪證,是李落淵萬一反水覺得事不可為想要拉攏軍部時的尖刀,一個李明正能把李落淵徹底拖死。誰還記得安文姝讓李明正清幹淨手底下的事情,李明正不動,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不好查也不方便查,查了會讓李落淵警覺。可他動了,一切就好查了,查出來的事情足以讓李落淵下臺一鞠躬。
上述所有依舊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安文姝不耐煩搞陰謀,邊邊角角的煩的很,陽謀最好。我光明正大的告訴你前面就是有陷阱,但陷阱上面挂着餡餅,你想要吃餡餅就得往陷阱裏跳。這些東西李落淵未必看不出來,只是餡餅太美味,值得賭一局。李明正是那個真的看不出來的人,但多得是人護着他,要不說投胎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本事呢。
連樸燦洲這個奇葩都護着李明正,直接在李明正面前把事情拆開來跟他說,說完了,安文姝倒是知道了,李明正這樣的傻子為什麽有人護着,傻的挺可愛的。
聽了一堆自己是魚餌之類比喻的李明正問安文姝“你碰到什麽事了嗎?”看安文姝愣住,以為她沒聽懂,給她解釋“按道理來說你應該什麽都不缺,起碼我有的你都有。可你弄那麽麻煩的事情出來總是想要什麽東西對吧,你想要的東西家裏沒辦法給你嗎?”
安文姝眨了眨眼睛,樸燦洲直接就笑了,笑着給了李明正一巴掌“人家拿你釣魚,你差點就被弄死了,還裝什麽好心。”
拍開樸燦洲的手讓他別鬧的李明正很嚴肅“你懂什麽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懂不懂,我這個不叫好心叫有家族擔當,你這種只活自己的人懂個屁。”望着安文姝“你媽嫁給了安家沒錯,但你別忘了,你們家在政壇上沒什麽資本,姑母跟着我爸走,未來她留下的政治遺産肯定落在你們三兄妹手上。你哥是什麽人我就不談了,文侑學醫未來也不是走這條路的人,那就只剩你,你到底姓安還是姓李一切都還沒定。”
“等姑母百年,繼承她的遺産的你有八成幾率是我們家的人,家族不是個人的事情,一個人也成不了家族,你就算飛上天也只是安文姝,但帶着整個家族的人揚帆起航,那不管你會不會從高空落下都有接住你的人。這點你必須懂,安家太松散了,你們家都是玩自願的,我們家不是,我們家是只要有貢獻就有回報,想要有回報就必須有貢獻。”
一直傻乎乎的李明正此時格外聰慧,不是智商上的而是從小耳融目染的家族至上“爺爺點頭,我爸點頭,這兩個人點頭做的事情,不管你想要我做什麽,或者你想要用這件事換取什麽,你都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能做的一定做到,做不到我再想想辦法。但半悶半猜的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朋友,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能幫忙的人,或許我做的事情在你眼裏都是無聊的事情,但再無聊的人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們溝通不暢會出現沒必要出的意外。”
安文姝莞爾一笑,對哥哥說“我為之前的事情道歉。”
“道歉就算了,你跟我有什麽好道歉的。”李明正擺手讓她別說傻話。
樸燦洲也在笑,笑着對安文姝說“這就是我一直覺得你很奇怪的原因,你活的太獨了,獨的根本不像大家庭裏出來的孩子,反倒像是從小艱難求生靠一己之力爬上頂峰的人,除了自己誰都不信。但是這很奇怪啊,不管你是被李家養大的還是被安家養大的都很奇怪。”
歪了歪頭的安文姝笑而不語,李明正白了樸燦洲一眼給妹妹幫腔“你們才認識多久,你憑什麽說我們孩子誰都不信,幹嘛因為不相信你,就誰都不信了?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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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燦洲不想跟傻子聊天,舉杯喝酒。安文姝倒是有意思跟哥哥聊天,舊事重提,說的是當初金美和因為李落淵搞事情,為了給兒子留下點東西可以跟私生子掐,給李明正的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的事情,問他後來怎麽辦的。
李明正十分坦蕩的指着樸燦洲,說這種家世在外人面前說怎麽行,樸燦洲差點拿酒杯砸他,知不知道誰給他挖坑,誰救他出來的!李明正表示很清楚,但自家妹妹挖的坑那是坑嗎,兄妹之情你這種弱智懂什麽!樸燦洲的酒杯直接就飛過去了,李明正一個扭腰抄起烤肉夾挑釁,你來呀!
安文姝在他們兩進行幼兒園掐架的時候自動閃避去外面了,等她一走,裏面兩個掐的菜肉亂丢的人自動停手。
“你別跟我說,你蠢到連她是在轉移話題都看不出來,她就是不想告訴你,軍部想找的人在哪。”樸燦洲點燃兩根煙分了李明正一根“你別被安文姝玩死了,我可不救你。”
接過煙的李明正表示“你也別真當我傻,拿我當借口追我妹妹,你是不是瘋了。你也是軍部的人,她告訴你軍部想找的人在哪才奇怪呢。我爸會臨時反水,你難道就不會?說什麽人家誰都不信啊,別搞笑了,事情鬧那麽大本來就誰都不能信。”夾着煙對他指指點點的“我告訴你,我剛才那是給你面子才配合你跟文殊說那些的,要不然我才不說呢。”
“家裏人做事就沒有誰利用誰的說法,總歸是家裏得利,只要家裏得利就是我們都得利,至于分到誰手上的利益更多,有長輩們在呢輪不到我們說話。她不想告訴我自然有她不想告訴我的理由,或許是怕我說漏嘴,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嘴很嚴的人,或許是怕我知道太多反倒會搞砸事情,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自然而然的按照她劃下的路線走。”
“都那麽大人了,基本的規矩不知道麽,我爸讓我跟着你,他也沒解釋我為什麽要跟着你啊,你爸讓你每天帶那麽多人游蕩,跟你解釋了嗎。他們都不用解釋,你非叫着我妹妹解釋什麽,幹嘛,看安文姝好欺負麽?我還是那句話,你想追人你自己追,跟我沒關系。你不想追人只是想要利用她做什麽,她沒求到我頭上代表她自己能解決還是跟我沒關系。”
“你們的事別找我做筏子,你學學文姝,人家就能從路上随便拉個人過來當擋箭牌,撇清關系的意思都那麽明顯了,你要是不想以後見面都尴尬就老實點,別說什麽幫不幫忙,小公主之類的話。追人都不會追,活該你被我們家小公主嫌棄,你......”
“呀!”
“叫什麽叫,我說的不對麽。”李明正斜眼看他“靠近妹子不是你這種方法,沒未來的。”
樸燦洲無語道“安文姝在你眼裏就是個女人?”蠢貨!
“不然呢,男人?”李明正嘲諷臉,那是他妹妹,親的,他們家的!
這次是真的開始幼稚園掐架的親故們你來我往沒消停,安文姝則是大會客室裏在跟全場的大哥哥說大人的事情,解釋為什麽需要他幫忙的理由。樸燦洲對她有興趣,這幾天他們需要待在一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需要李星和在中間做個緩沖帶。
坐在雙人沙發上的李星和望着對面坐在單人沙發上,把事情說的格外簡單,态度也十分客套,就像紐約的那一晚什麽只是一場夢境還是他自己單獨做的春|夢的姑娘,問她“所謂的有興趣指的是男女的興趣嗎?”
“應該不是。”安文姝不太确定“比起把我當女人,他應該是把我當...人?”說完自己就笑了,看他迷糊的樣子解釋道“就是單純的對我這個人感興趣,至于我是男人還是女人倒不是重點。”
這話李星和沒聽懂,但他更不懂的是“李明正xi不行嗎,你那個緩沖帶?”
“緩沖帶的意思是在你面前我們有些話題不能說,他不會問,我也沒必要回答。”安文姝笑道“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換個人也可以。”
李星和懂了,找上他不是非他不可只是當時剛好他在,遲疑着說“我很想要幫忙,但我可能沒辦法,抱歉。”舔了下嘴唇“我之前答應是以為你很需要幫忙,那我自然應該幫忙,之前你幫過我。可現在聽起來,這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你很容易能找到幫忙的人,那我就...”沒說完,意思到了。
安文姝明白“好的,那我讓人送你走。”
微楞了一下的李星和扶着扶手準備起身,半彎着腰的時候突然問安文姝“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不能幫忙嗎?”
笑看他的安文姝好脾氣的順着他的話往下接“為什麽呢?”
自己問人家的李星和可能是沒想到會被反問回來,糾結的看着安文姝,安文姝只是笑,笑的他默默的又坐了回去,雙手摩擦着膝蓋想說什麽又一副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的态度。安文姝安靜的看着他,等他組織好語言。等了許久,等到小會客室裏的兩個幼兒園小朋友都出來了,李星和的語言也沒組織好,到底也沒說出口。
話就在嘴邊怎麽都說不出口的李星和走了,走前跟着李明正的助理給李星和留了張名片,跟他說有事可以聯系他。安文姝和樸燦洲對他的離開都沒在意,倒是李明正很好奇李星和為什麽走了。安文姝表示不知道,李明正摸着下巴猜測李星和可能是怕了,畢竟這一屋子的保镖,看着就危險。
李星和為什麽走?只有李星和自己知道,因為安文姝太理智,而他沒辦法那麽理智。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泥潭,他沒那麽理智的大腦提醒他,安文姝的備注是‘謹慎來往’,不是因為她是安理事,只是因為她是安文姝。是可以把紐約的一切都當做沒發生的安文姝,這樣的姑娘,他得走,要不然,就走不掉了。
李星和走了只是一個插曲,插曲結束,安文姝打電話叫了一個新的擋箭牌來,正好有事讓這個擋箭牌做。
新來的擋箭牌到酒店的時候,李明正跟一幫保镖在玩牌,樸燦洲躺在沙發上戴着耳機玩手機,而安文姝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拿着IPAD在據安文瑒所說,得看着三五年才能看完的論文。慢慢一屋子人,對方都不知道自己來幹嘛。
李明正看到來人招了招手,順便給沙發上看到人摘耳機的樸燦洲介紹“安文侑,文姝的弟弟。”再對安文侑說“樸燦洲,我朋友。”
安文侑,安公主的弟弟,長相比起父母更像奶奶,畫風是典型的韓系花美男路線,配上他那張男生女相的臉挺好看的。安公主的記憶裏,這位弟弟因為跟她就差了一歲,從小掐到大,什麽都掐,小到零食大到上哪個大學,反正能掐的都掐,真·親姐弟。
性格麽......
安文侑對樸燦洲微微鞠躬,得到樸燦洲一個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走到親姐旁邊,坐在她的沙發扶手上,問她找自己來幹嘛的。說着話掩嘴打了個哈欠,跟安文姝說抱怨親爹就是重女輕男,她能住酒店,他連去宿舍住爸爸都不同意,太雙标了。
李明正聽了一耳朵,丢了牌走到從安文侑進來就從沙發上做起來的樸燦洲身邊坐下,對安文侑說“姑父那麽忙,你偷偷出來住也沒人知道啊。”
“不行,我哥會揍我。”安文侑皺着臉按着安文姝的腦袋“都是你的錯。”
樸燦洲對安文侑說着話就上手的動作動了動膝蓋,想開口,腳後跟被李明正撞了一下,就聽到李明正沖安文侑招手讓他過來。安文侑松開安文姝的頭,往沙發上一靠,不過去的态度很明顯,問李明正要幹嘛。
李明正讓他先過來再說,安文侑白了他一眼,望着安文姝“不方便說,我們去房間?”
樸燦洲皺眉,這個态度“你...”
“你們去房間說。”李明正打斷樸燦洲的話,對安文侑指着小會客室,伸手摟着樸燦洲的肩膀讓他別說話,之後再解釋。
安文侑起身把安文姝也拉起來,牽着她就往小會客室走,都沒給李明正和樸燦洲一個眼神,眼睛是真的長在頭頂上。兩人一進去,樸燦洲就挑眉等李明正解釋,這種嚣張的風格跟李明正有異曲同工之妙。
“別看我,你是我朋友,他不會給你好臉的。”李明正笑的有些諷刺“安家這一代多少都這個樣子,只是安文侑表現的更明顯,安家是絕對的一夫一妻,老爺子對老太太那叫一個真愛我不用說了吧。他們家對我們家這種所謂的關系混亂的家庭,認為是藏污納垢,清高的文人麽。從小就不喜歡我們家,要不是姑母壓着連祭祖都不來,你算是被我牽連。”
樸燦洲對這個說法有點不太信“李家是他的母族,他計較那些?”
“想想安文昊,他就是嚣張版的安文昊。”李明正看他皺着臉,笑了“那種正人君子看我們都是社會蛀蟲,別上杆子找事情了,鬧起來家裏都覺得我們不對,麻煩。”
樸燦洲抖落社會蛀蟲的手,疑惑道“安文姝好像不一樣?”
“她被教的好啊,一直都開開心心的,沒人去她面前找麻煩。”李明正其實跟安文姝不熟,都不是一個圈子的,這段時間熟起來了,也沒有覺得妹妹不太對勁,只是覺得以前沒了解過而已。
關系疏遠的親戚沒了解過,關系親密的姐弟倒是對姐姐很了解,只是沒往玄幻的地方想。
确實對李家哪哪都看不上的安文侑問姐姐這麽跟李明正混一起了,大哥知道肯定罵人,罵安文姝?不,罵李明正。自己家的孩子出問題,一定是別人家的孩子帶壞的!安文侑恰好也這麽想,嘟嘟囔囔的讓安文姝這個笨蛋別被李明正給騙了,看他大半夜的帶男人到安文姝的酒店房間裏,能是什麽好人?哼!
安文姝等他哼唧完了跟他說,她和安文瑒要弄一個基金會挂在他名下,讓他找個時間飛去倫敦找安文瑒。安文侑疑惑的看着安文姝,突然間八百年沒見過的大哥哥又是哪冒出來的,而且基金會幹嘛挂他名下。
安文侑四肢攤在沙發上,他是睡到一半被安文姝叫過來的,困的很沒精神“你要是以為挂我名下爸爸就不知道就別想了,你好歹有點財務自由,我的所有財務都是爸爸讓人盯着的,買東西超過一千萬(6萬RMB左右)就要被問幹嘛了,煩的要死。”
“送你一臺達芬奇。”
“什麽達芬奇?”
一下坐起來的安文侑驚訝的看着安文姝“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兩百多萬歐的?真的假的!你送我?你哪來的錢!不對,你搞什麽鬼,被什麽東西俯身了吧,突然對我那麽好,有什麽陰謀!”
安文姝撫摸弟弟狗頭“陰謀就是你得找個理由飛倫敦,然後瞞着所有人成為一個基金所有人,辦得到嗎?”
“必須辦得到啊!找個教授以交流學習的名義出去,再讓經手人簽署保密協議不就行了,這能有多困難。”上一秒才說自己財務被監管的很死的安文侑,下一秒就跟姐姐說自己是有小金庫的,扒拉下姐姐的手“重點是我能不能辦得到嗎,重點是你被什麽鬼東西俯身了?”
捏了下小可愛弟弟的手的姐姐告訴他。
“我被一個叫安文姝的野鬼俯身了,你要保密啊~”
“滾!”安文侑丢開安文姝的手,上下打量她“你很不對勁啊,說,搞什麽!”
壓根也沒對勁過的安文姝笑了“你猜。”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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