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折騰了半夜的安文瑒回酒店睡覺, 安文謙讓安文瑒睡醒了給他打電話, 丢了張卡給安文姝讓妹妹好好玩, 自己也回去睡覺了。這位在紐約是有據點的, 至于為什麽不帶安文瑒和安文姝去他的據點住,自然是雙方不方便那麽正大光明的來往。不過這是安文姝猜的, 兩位哥哥都當她是小妹妹,沒有解釋什麽。
哥哥們都去睡覺了, 安文姝也開了個房間睡了一會兒,她醒的時候手機沒反應估計那兩人都沒醒呢,下樓去覓食順便買衣服,她空着手就來了,看情況還得再待一晚,當然需要替換的衣服。上了電梯繼續看安文瑒的論文,這哥寫了一堆論文, 還有研究尼羅河污水治理的,學的也太雜了。
安文姝再次見到李星和就是在酒店電梯裏, 電梯門開的時候她低着頭在看論文, 聽到了問候的聲音擡頭看到李星和, 差點以為他是故意來找她的, 說真的, 這有點太巧了。不過對方顯然也認為這很巧, 巧到李星和先問她,是否是之前的事情還沒結束,或者有什麽事情要跟他說。這位也誤會是安文姝來找他的。
但實際上, 就是兩人都住在一家酒店而已。過于巧合的事情讓安文姝笑了,聽完她說,她住在這裏的李星和也笑了,覺得确實很巧。
巧合下李星和跟安文姝一起上了電梯,電梯裏很安靜,李星和這次沒帶助理,安文姝的身後倒是依舊站着保镖,一直安靜到電梯到了餐廳那一層,兩人都準備往外走,相互看看都笑了。李星和落後一步虛擋着電梯的門讓安文姝先出去,安文姝笑着對他說了聲謝謝走出電梯,李星和随後跟上。
本來到此兩人應該分開各自去吃飯,但他們一起進入餐廳讓領位的小姐姐誤會了,直接把他們帶到一張桌子,安文姝沒解釋,李星和倒是說,要是可以的話想請她吃個飯,當做之前她幫忙說話的感謝。安文姝沒有反對,兩人就從分開吃飯變成一起吃飯,保镖自動去了隔壁桌。
點餐時,安文姝說要一份主廚推薦,李星和跟服務生說要一樣的,等服務生一走,桌上就很安靜。安靜的李星和找了一個最安全但也最無聊的話題,紐約好像沒有首爾冷,是的,他們兩開始聊天氣,簡直不能更客套。
一直客套到前菜上來了,兩人從天氣聊到彼此都住過哪些特別的酒店,主要是李星和在說,安文姝大部分的時候負責聽,偶爾搭一句讓他可以繼續說下去。東扯西扯,扯了一堆沒什麽意義的東西,直到甜點上桌,安文姝問對方,是不是有話想說。
李星和端起酒杯喝了口佐餐酒,放下酒杯後先道歉“我覺得你的名字有些耳熟,所以...谷歌了一下。”後續就不用說了,韓國現在鋪天蓋地的都是新聞。
安文姝颔首說沒關系,讓他繼續。
繼續的李星和好像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笑問她“你要不要也谷歌一下我,這樣我好像就沒那麽不禮貌。”看她笑了,也跟着笑,放松了一點,又喝了口酒“我是rapper,如果你谷歌過就知道,我所在的廠牌同CJ是一家的。年初的時候,CJ收購了我們。”食指在兩人中間比劃了一下“算起來,我們也有點關系。”
回憶着CJ旗下繁雜的控股名單的安文姝報了幾個黑泡廠牌問他是哪一個,聽他回答‘AOMG’點頭表示明白,伸手讓他可以繼續了。
再次繼續的李星和說完了雙方其實關系匪淺後,笑着說“之前在酒吧的人都是我們廠牌裏的人,其中一個是共同代表,也是創始人。”望着安文姝,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安文姝明白“你是想說,那個監控視頻洩露出去,對廠牌,對CJ,對我,都沒有好處,希望我能幫忙要回來?”
“差不多,但也只是希望能幫個忙,要是不行的話當我沒說過也可以。”李星和笑道“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既然我們不會說出去,我也相信你們不會用那個監控做什麽。”開玩笑說“其實一開始他們擔心的是監控會成為勒索的工具,這樣就沒完沒了。但你都說了大家都不缺錢,那樣的事應該不會發生,對吧。”
勾唇輕笑的安文姝對他小心的試探給與肯定答案“那就是誰都不會看到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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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誇張的李星和大松一口氣,肩膀垮下去倒在椅背上,再直起身雙手合十對安文姝拜了拜“非常感謝~”
被感謝的安文姝食指點了點桌面“這頓飯的餐費。”說着就準備走了。
事情了解,真的放松了的李星和随口問了句她等下準備做什麽,得到安文姝更随意的回答說是買衣服,脫口說“我幫你拎包?”看她意外的眼神,自己也愣住,轉瞬懊惱,說什麽呢!
安文姝這次是真的笑了,笑着對他說“好啊。”再次把李星和弄楞後大笑。
跟着笑起來的李星和居然真的跟安文姝去拎包了,按照李星和的說法是,男人既然說了就得做到,安文姝覺得他很好玩,主要是兩人有點過分有緣,也真的帶着李星和去拎包了。兩人上了安文謙留下來的車,直奔先驅廣場的梅西百貨,車上兩人聊天的話題就随意多了,安文姝還問李星和第一次見面時為什麽打扮的那麽...時尚。
李星和說他那個時候剛從舞臺上下來直接到的機場,平常他沒那麽...時尚。安文姝大笑,因為李星和說‘時尚’的停頓點是學她的,大概也知道她所謂的‘時尚’是一種調侃,在他的嘴裏就變成了自嘲,很風趣的做法。
從時尚的話題聊到古龍水,李星和自己開的頭,說是在機場古龍水那麽濃完全是個意外,平時他很正常的,比如說現在他就很正常。安文姝認同他的正常,但對他一天內換三套衣服感嘆不虧是藝人。李星和的第三套衣服就是現在這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家西裝褲,外面是一件呢絨的風衣。跟對方比,她現在才出來買衣服,莫名有點糙,這年頭男藝人太精致了。李星和對此的态度是沒辦法,哥哥就是那麽‘fashion’,這個詞特地拖了長音,再次把安文姝逗笑了。
下了車,李星和問安文姝是不是只買替換的衣服,還是過來血拼。安文姝表示只買替換的衣服,李星和表示交給他,作為精致的男明星,‘fashion’是他們的職業素養。安文姝對此表示懷疑,提示他之前他在西裝裏挂金鏈子,搭配很有意思,但是她就算了。李星和表示,那是黑泡的标識,還是舞臺造型,私下不會這麽搞的。
私下不會這麽搞的李星和帶着安文姝去了小香家,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品味在線一樣,給安文姝挑了兩三套衣服,等她換了一套出來連連鼓掌,即誇她‘臉是時尚的完成品’又誇自己‘我選的不錯吧~’。李星和選的确實不錯,安文姝換上了直接刷卡,李星和沒做什麽我來買單的傻事,等着安文姝買完單準備跟她去逛下一家的時候,聽到安文姝說可以了,才是真的驚訝。
“一套就可以了?”李星和有點不太習慣“我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逛的那麽輕松。”從進店到出店五分鐘,其中三分鐘還是他選的衣服,安文姝就換了衣服出來直接刷卡,神速啊。
安文姝笑着說“那是你見的女孩子還不夠多。”
“我覺得應該是你比較特別。”李星和自認為見過的女孩子絕對夠多,不過能那麽快也是好事,問她“那我們要回去了嗎?”等她點頭後笑起來“真的是你比較特別。”
特別的安文姝帶着感慨她特別的李星和回了酒店,從上車開始跟安文姝聊的就更親近了,聊着聊着還抱怨酒吧那幫人有多不靠譜,完全不自覺的就被不怎麽說話的安文姝給帶歪了,歪到不應該說的話題,直到....
“他們聽到了什麽?”
“誰知道,新加坡什麽的東西......”
李星和猛的頓住,盯着安文姝慢吞吞的開口“我亂說的。”什麽鬼!她在套話嗎?
安文姝笑看他一臉‘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看的李星和糾結的要死,十分懊惱自己這麽就放下了戒備,傻不傻!
傻不傻的都說了,安文姝就讓他幹脆說完吧,李星和郁卒的開口,先強調大家真的什麽都沒聽清,就算聽清的那些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意義,根本不明白他們聽到的是什麽。
“他們就聽到了一句,新加坡可以合法,合法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加坡其實也不确定,真的,就這一句。”李星和表示真的就這一句“要是聽的多了,事情也不會那麽簡單的啊,你說是吧。”說完發現安文姝有些走神,張嘴想繼續講,又擔心言多必失,到底閉上了嘴巴。心裏卻很糾結,他怎麽就那麽容易被套話了呢?
不對!不是他的問題,是安文姝。這妹子一直笑,不管自己說什麽她都笑,笑的讓他不知不覺的就一直往下說。不管是什麽關系,能讓聊天的人一直笑,自己當然會很有聊天的興趣。而且安文姝長得又那麽......
“我欠你一次。”
“嗯?”
亂七八糟的思緒被打斷的李星和疑惑的望着安文姝“什麽?”
“我說,我欠你一次,以後你可以向我讨回這一次。”安文姝掏出手機對着李星和“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會把這一次還給你。”
呆呆的接過手機的李星和恍然道“我以為我們聊的挺開心,接過你本來連號碼都不準備給我的。”他剛才其實被下降頭了吧?怎麽會以為這姑娘搞不好對他......
“現在交換也一樣啊。”安文姝笑道。
幹巴巴的扯了下嘴角的李星和邊用安文姝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邊問她“我要是問,你到底欠了我什麽,是不是不太合适。”
安文姝笑笑,沒有回答。但這個笑已經讓李星和懂了,等自己手機響了後挂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安文姝,低頭安靜的存着號碼,在輸入姓名時,猶豫了一下,輸成‘謹慎來往’。
號碼交換過後的車內就很安靜,一路安靜到酒店,安文姝要上樓,李星和說他就不上去了,分別時沖安文姝微微鞠躬,有禮、客套。安文姝也笑着點頭,轉身帶着保镖走了。
李星和站在原地看着安文姝的背影,那身衣服是他選的,配合安文姝友善又親切的氣場選的羔羊絨的毛衣裙,質感很舒服,他還記得自己摸到衣服時掌心的柔軟,就像安文姝笑起來的樣子,溫婉柔和。不自覺的就會跟她說很多話,不自覺的就會覺得這個姑娘讓人很舒服,不自覺的就會望着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睛,不自覺的就...選了那身柔軟的,乳白色的,羊絨的,長裙。
然而那柔軟長裙被那個人穿出了棱角,絨毛尖銳,看着摸上去舒服,真的摸,就會被紮的一手的刺。是他的眼光出來問題,還是她太特別了呢?大概是後者吧。
“只可遠觀啊...”李星和低頭失笑,遠處的人走遠了,他也應該走了,以後大概就碰不到了吧。
以後能不能再碰到是以後的事情,只關注當下的安文姝敲開了還沒睡醒的安文瑒的房門,帶着之前在餐廳吃過的主廚推薦來給親愛的哥哥做客房服務,讓遠觀是君子謙謙,近看就是個怕麻煩幹脆就在床上吃飯的糙漢的哥哥,先跟她聊聊加拿大大|麻合法化的問題。
腿上放着小餐桌上身靠在枕頭上戳着鳕魚的安文瑒随口問她怎麽知道的,安文姝很光棍的賣了李星和,不過她說的是‘他們說聽到了加拿大的什麽東西合法。’這種似是而非,正常人完全不理解是什麽意思的話。
“就憑這句話?”
“還要更多麽?”
“也是。”
安文瑒半開玩笑的說“我們家的小公主真的長大了,對吧~”
安公主聳肩,安文瑒繼續說“我有必要跟你說一句抱歉,之前我聽我爸說你弄了軍部的那一出,我爸說你終于開竅了,我沒那麽想,我以為你被李家的人當搶使了。那件事我們家收貨是在五年十年,李家是立刻就能摘果子的。所以,你來找我,我沒在意,只覺得你是來避難順便玩的,結果現在看來我笑看了我們家小公主對不對。”
“我們公主,想要從哥哥這裏得到什麽呢?”安文瑒笑看自家的小妹妹“能讓拖着兩個家族下水的人,真的只要名聲嗎,一個好名聲?”皺了皺鼻頭“名聲那東西沒用的,只有抓在手上切實存在的利益才有用。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你想要借你的名聲得到什麽?又為什麽要來找我?”
安文姝沒有回答這個只要是聰明人都會問她一遍,搞不好以後還有很多人會不停的問她的問題,來回解釋的太麻煩,別浪費那個時間了。直接跟安文瑒說加拿大的事情吧,這才是好玩的,值得聊的,值得好好聊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安文瑒在這件事裏發揮了什麽作用,又準備搞多大的事情。
關于大|麻亞洲國家普遍封禁直接歸類為毒品,它本身确實也是毒品沒錯,不管從化學還是從成瘾性來說,都是毒品。只不過跟亞洲的談毒色變比,西方人對大|麻的觀感很暧昧。一部分人認為它是毒品,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它只是比香煙稍微刺激一點的東西,抽煙既然不禁為什麽禁大|麻。
這裏需要科普一個稍微複雜但勉強也可以簡單解釋的國家制度對人民的控制力,首先要了解民衆和政府不是一回事,強權高壓的政府和自由開放的政府都是冰冷的政治機構,前者壓迫民衆會出問題,後者放任民衆舉起人權的大旗也不是就真的萬事大吉。
人民的自由度高,就必然會發生政府的權威性被裹挾。因為人民有選票,不管是高知還是低能,善人還是惡魔,只要是本國公民手上就握有能左右一個政客政治生涯的選票。一切按照選舉制的國家只要不是重刑犯,手上的選票就持續存在,不管對方是不是個瘾君子甚至是販|毒者,他們是公民,他們就有選票。
在有選票的基礎上,有人抵制大|麻就有人支持大|麻。此時如果剛巧碰到大選或者任何需要選票的政治行為,兩撥人手上的選票就都有政客想搶,而自由的國民們,就可以自由的把手上的選票投給支持槍|械、支持大|麻合法化,支持一切能幫助他們達到他們想要的律法的政客,不管他們支持的事情是否腦殘。
而這個選票會帶來什麽樣的地獄,投票者不關心,政客呢?也不關心,他們要的是政治資源和選民手上的選票。
這就誕生了世界一大奇觀,加拿大大|麻合法化。而這些,現在還沒有發生,它什麽時候發生,就看房間裏的兄妹打算搞多大的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