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

第41章 ☆、章

你試過想一個人嗎？

是現在的話,想吧。望着窗外随風搖曳的葉子，桑婕唇邊泛起一個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的笑。

那個約定的電影之夜，最後她與小鬼還是沒可樂共杯成。确切的說是,那晚的電影之約她們沒去成。上官蘭與歐連舞很會掐時機地在她們出門前吵了架,最絕的是她們求安慰的方法——一個電話打來将小鬼給召喚了出去,一個直接上門來要她做伴。

上官蘭找司徒新空，桑婕能理解。歐連舞尋上她,桑婕就特納悶了！貌似她就跟對方在KFC見過那第一次的面吧？

納悶歸納悶,客她桑婕還是給照接了，總不能讓小鬼白捂熱了那一頭吧。廢話桑婕也不跟歐連舞多說，反正她又不是個能說安慰人話的主，熱水一杯大方倒上，冰箱裏的雪糕吝啬一根奉上,要激動還是要平靜她歐連舞自己寫小說的自己心裏琢磨去。看着電視陪着自個玩心思的歐連舞大約兩個小時後，小鬼帶着上官蘭上門了，看到歐連舞與上官蘭相視一笑，桑婕以為可以送客了，但讓她桑婕氣得想拿豆腐撞頭的是緊接着歐連舞看了她桑婕一眼後對上官蘭說：“今晚我在她房裏靜靜。”上官蘭也看了一眼桑婕回話于歐連舞：“好。今晚我在沙發上靜靜，半夜記得幫我蓋好被子。”上官蘭有睡覺踢被子的習慣。

最後的結局當然是：想的美！

司徒新空當即一腳踹向上官蘭，雖然踢了空，上官蘭躲得快司徒新空也留了情面。“要靜回你們窩靜去！”見小鬼給了冷臉，桑婕笑笑地壞不只壞一邊地表了态：“大冬天的，要是你們不怕在地板上“安靜”了你們，我倒是無所謂。”

雙方意見不統一，最後協商的結果是：桑婕與歐連舞一組，司徒新空與上官蘭一組，四人玩了一夜的升級拖拉機。

早上五點多鐘的時候，平局散場，桑婕做早餐請三人吃了後就一致對待地全都趕出了門。

這之後，和好的上官蘭與歐連舞不知哪甜蜜去了，司徒新空在當天下午與堂姐們集合飛往美國玩去了，桑婕一人在住所裏宅了兩天後于第三天早上去到車站坐上去往J城的車回了老家。

今年桑婕之所以這麽早回家過年，除了沒工作在身還有兩點：一是沒小鬼來蹭飯，屋子裏顯得太安靜，讓她覺得有些許寂寞。二是弟弟小昱希望她早些回去，他這個寒假是最後一次在家度了，過了年，年初一他就要搬去江家那個新家了。

以往每次回家，總覺得這日子一天下來很是漫長，今年倒有所不同，感覺日子過得似乎還蠻快，轉眼她就回家一個星期了。是心境有些許變化的原因嗎？

今年的年夜飯似乎也是吃得不是那麽地難以下咽，所以這會飯後回房的她才有心情在這對葉發呆吧。

那小鬼……這些天該玩得很高興吧？應該是吧。人家說“忘乎所以”，太快樂的時光總是讓人騰不出思想想別的事，沒有時間打個電話或是發上一條短信過來也是常事。

窗外的樹葉搖擺得更厲害了，看來說今晚下半夜要起風是真的呢。身體一陣抖擻，桑婕伸手将窗戶給關上，回身她去把門反鎖上，拿上睡衣準備換上好鑽被窩暖身去，這會書桌上的手機響了，桑婕愣惑了下，那些家夥應該不會這麽早打來過年電話吧？睡衣放下，她走往書桌，手機拿起，一看號碼她大為驚訝！竟會是她？！

電話接起來，她先聲了過去：“你這是早起，還是還沒睡？”美國洛杉矶那的時間現淩晨還未到四點鐘呢。沒錯，打來電話的正是去美國度寒假的司徒新空。

“我在你公寓樓下。”

“什麽！？”不是信號不好或是聲音太小讓桑婕聽不清楚司徒新空的話，是司徒新空的那話太雷她了！“小鬼，別一發話就給我雷吃！你要在那的話該知道主人不在屋裏不點燈的。”

“我看到了……很暗。在哪？我找你去。不管你在哪，我都想能見到你……”

司徒新空那透着脆弱的聲音讓桑婕的心被揪疼了下，“……小鬼，出了什麽事呢嗎？”

“我想見你，我想見你，……”

司徒新空嘴中一直呢喃着這同一句話。

“我不想讓你見到！”

司徒新空不斷重複呢喃的聲音中斷在桑婕這句話下。“桑婕！……”

“我去見你。等我兩小時，可能會再短些。”

頭腦思維在把桑婕接下去所說的那些話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司徒新空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邊哭她邊叫屈着方才被桑婕“絕情”話驚吓到的那份傷心，“……桑婕……桑婕，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我還以為你真不想再看到我呢……”

這小鬼……桑婕無奈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是，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她同小鬼賠不是。其實剛才她也無意要把話那樣說，只是小鬼那很是不穩定的情緒真的讓她很擔心，所以才下了狠話讓小鬼的腦袋先醒一醒。

“……桑婕，你真的要來嗎？”情緒漸漸平複之後，司徒新空的腦袋也冷靜了些下來，“桑婕現是在家過年吧？來了真沒關系嗎？這會呢，你那還有班車嗎？還是我打車去找你吧，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沒事的。我上去找你，外面冷你先上樓去。”

雖然今年的年因為與弟弟心貼近了讓她感到了溫暖，但桑家到底還是不是一個能讓人感受到尋常家庭那種一家樂團圓笑呵呵呵地溫馨快樂，小鬼的突然回國以及她大過年的晚上一人突跑去她住所，顯而易見地“家”這個字眼該享有的感覺她今晚也沒渴望到，她又何忍心讓小鬼再次踏進另一個“空洞的家”。

桑昱端着一盤青棗正來到桑婕房門口，才剛要擡手準備敲門，門突地被從裏面打開，然後他看到姐姐桑婕一副急沖沖要出門的表情。大為愣訝地他問道：“姐，你要出去？”

“嗯回F城晚些給你電話。”快語地抛下話桑婕就急匆匆的腳步往樓梯口方向奔去。

“姐，你下樓慢點！”

身後桑昱關心的言語讓桑婕剎住了腳步，回頭她微笑地看着桑昱，“我知道了。”視線正要回收時注意到了桑昱手上端捧的那盤青棗，怔盯了兩秒，她目光溫柔地投往韓昱臉上，“……你洗了棗呀？”

“嗯！”韓昱向來酷酷的臉上流露着笑容，柔和中又帶着腼腆，“想說跟你在房間裏一起看春節晚會的，我們還沒一起這樣過。”

一股熱流湧上，桑婕擡了頭深吸了口氣。今年的這個年她會記住的。目光再次溫柔投向弟弟時，她給了承諾：“明年可以嗎？”

韓昱點了頭。“嗯！那約定好了，明年誰都排在後位！”

“嗯！誰都排在後位！”桑婕笑着應諾。

“我走了。”

揮手桑婕下了樓，然後腳步又再次頓下，第二次轉身，“喂弟，今晚就晚些睡，三媽應該想多跟你聊會。”

韓昱在靜默了下懂事地點了頭：“恩！我會的。”

“好！走了。”

看着桑婕下樓的背影，桑昱的嘴唇動了動，似有什麽話還想跟桑婕說，在桑婕下完最後一臺階他終于發出了聲叫住桑婕：“喂姐！”

“嗯？”桑婕回轉身擡頭望向站在樓梯口處的他。

“過年好！”桑昱對她說道。

桑婕先是一怔，漸漸地有朵笑容從嘴角處一直蔓開鋪滿上整張臉。“過年好！弟。”

朋友、同事，其實我們最該做的是給自己最重視的親人先道上這一聲“過年好！”的祝福語。

“到了來個電話。”桑昱同她揮手。

“好的！”

桑婕安心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