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喂,聲音很沒勁耶?”
“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十點,累着啦!現困得很着……”桑婕趴身側臉躺着哈欠連連地跟手機裏頭的徐果講着話。
“想必現在一定是副很惹人憐愛的小可憐樣呢!”徐果的心情似乎為此很興奮着,“要不要姐姐我現就過去你那慰藉慰藉下你?”
桑婕敬謝不敏!“不必麻煩!你挂上電話就是對我最大的仁慈。”
徐果的腳邊瞬間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你可真會傷姐姐的心呀!想姐姐我可是對你非常照顧愛護有加,舍棄睡懶覺一大早的5點多就給你煲電話粥來着,我容易嗎我!”
桑婕呲着牙,“姐姐你也知道現是一大早的5點多呀,謝謝你的粥了,本小姐噎着了!Bye bye!”電話挂斷,手機仍握在手中,因為……徐果還會再來電!那亢奮的心情連對睡懶覺都有免疫力了,又怎會安靜的當個被蓋電話的啞巴着。
果然!只是三秒,房間裏就想起了歌聲「Ninna nanna ninnaò …… e a nessun altro lo darò 」桑婕接起手機,語氣軟軟無力,“小姐,有話別拐彎抹角。”真的困着很,腦袋很重。
“嘿……”徐果的心情很愉悅笑得很亢奮,“我跟朋友今天要去雀山水上樂園,一起去吧?”
某個小鬼的話突閃晃進來,桑婕睡意濃濃的腦袋頓有了絲清醒。“不了,我與人有約。”
徐果不信,“少唬我!你根本就是不好意思在衆人面前袒胸露臀在淋浴間,你這超級害羞別扭的家夥!”
桑婕翻過身,仰躺着,輕笑出聲,“你倒還真提到點子上了。我還真不喜歡大家光背對裸體着。”
徐果語氣不再逗弄,正色道:“喂!我跟你說認真的。你整天宅在家真不好!”
“是呀。所以我就與人有約了。”桑婕很是無辜。
“真的?”徐果決定信上一丁點,“跟哪位帥哥?上個月相親的那個?”
“不是啦。”桑婕有些受不了她的八卦,“要玩就快出發,我很困,有約在身,不補眠動不了。挂了!別再打給我!”最後一句她覺得很有聲明的必要。否則,這家夥絕對絕對會為滿足八卦的心再來來電騷擾她的!
電話挂上。桑婕卻沒法如電話中跟徐果說的繼續補眠,她心煩地從床上爬起,出了房門去往客廳,坐在沙發上。
加班加得她都把司徒新空約她的事給忘了,哎!倒希望真的忘了,要不現就是在房間內安息的挺屍着。
那小鬼說喜歡她。喜歡她什麽呢?
左腳縮起,腳板踩在沙發上,擡起左手,手肘抵膝,手心抱肩,下巴擱在腕背上,側頭看着窗外的天空。
長相?不可能。雖然自己長得不難看,但從長到28歲還沒被別人表白過的經歷上來看,應該是稱不上漂亮,即使自我感覺良好,自戀吧,嗯……承認有點。所以,自我都無法反駁一點,她不是那種可以靠長相吸引人的類型。
學識?不可能。自己知識面的狹隘以及這幾年的頹廢連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想想,比上一條還不如!
家境?不可能。對此司徒新空毫無所知。知道了,不會來看上她的。
态度?不可能。對司徒新空的家庭關系、朋友圈、內心想法、學業情況,自己連一句的關問都沒有。這樣,自己是不是有點冷漠?
……
想來想去,想不出有哪一點能吸引上司徒同學來喜歡。如此這般,倒把自己悲催了。這沒想探索的意外收獲呀,自己竟然一點長處都沒有!
桑婕沮喪的放下自己的腳丫子,扭了扭有些微許酸痛着的脖子,起身倒了杯冰水将消極灌沒下去,然後,積極地回房挺屍去。既然想不出所以然,也定不下要不要去赴約,放棄睡懶覺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這是現實觀。不現實呢,或許在夢裏她能找到答案可以有所決定着呢。
白日做美夢,果然是為現實所不恥的!惡夢,桑婕做了個非常恐怖的惡夢!
夢裏,她一邊犯惡心一邊手不能停地切着魚,吐得身體乏力頭昏沉着她把切好的魚放進冰箱裏,冰箱裏塞着具女屍,但冰箱又被變換成木衣櫃,然後屋裏又同時出現着幾個她不同時期的同班同學,然後她以為她站着的這屋子是她的,實際上卻是她的A同學的,所以當她對同學們說得報警,A同學極力反對的說「房子是我的,警察一定會把我當犯人抓起來的!」,然後其它同學突然都消失了,屋子裏只剩下她、A同學以及那具女屍,然後她不知怎麽想的認為A同學說的話是對的,然後不曉得她們是怎麽把女屍搬到車裏,也不曉得那輛汽車是哪來的,更不清楚不會開車的她們是怎麽把車開到荒山野嶺的,反正畫面是一塊荒地、一輛汽車、倆個人在埋屍,接着畫面又切換到了原先的屋子裏,然後消失的同學又莫名的都在着,然後她們開心的做着飯,然後怎麽有警察出現了,然後好像那屋子裏發生了很多條命案,然後命案裏卻獨獨沒有她與A同學剛埋的那位女屍主,然後她開始謹慎的問自己,要不要說,說了好像不止A同學有事,她也會有事,沒有往下發展情節,畫面直接跳到很多年後的她,臉上有着笑容,但樣子卻比最先出現着時還年輕,這詭異,難道……
一身冷汗的,桑婕被吓了醒!
呀呀的!以後再也不白日做夢了!
被子掀開,她下床走往盥洗室沖了個澡,把頭也洗洗清醒清醒下腦袋。
出來拿着手機看着,時間是中午12點整。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若是晚上還真有點詭異的讓人不舒服着。
還一個半小時着,要不要去呢?邊吹着頭發,桑婕邊困擾的想着。頭發吹幹了,決定仍是沒下。
唉——
最後,桑婕還是決定去赴約。
經過車站旁邊的某洋快餐,桑婕進去買了兩個甜筒。走往車站,大門口司徒新空已在那等着,桑婕是踩着點到的,所以是司徒新空早到了。
桑婕把手上的其中一個甜筒遞給司徒新空,“謝謝!”司徒新空高興的接過來。
司徒新空沒有女性朋友,唯一一個最近才走近的她的同桌上官蘭還是個超級讨厭甜品的家夥,所以口頭上司徒新空從不屑那些要好的同性女伴聚在一起分享甜品的行為,心裏面呢,其實……好吧,承認是有一點點期待有天也能感受下的。
很LUCK的!她喜歡的人是她的第一次經驗對象。舔了口甜筒,司徒新空笑眯了眼。真好吃!一顆心有着從未體驗過的愉快歡悅。
在桑婕出現之前,司徒新空的心情是與現在天差地別着。那會的她,心情超低壓着,內心很焦躁不安。因為她在害怕桑婕會因為那晚她的告白而拒絕來見她不赴她這個約。
今天陰天,在司徒新空心裏卻看到了陽光明媚的春天。
桑婕微低頭狀似很認真的舔着手中的甜筒,眼角的餘光卻暗暗朝上往司徒新空的臉上偷瞄去一眼。怎麽辦?好像很高興着。那可以接受拒絕的話嗎?
事實上,出門走到公交車站亭時她就後悔做下赴約的決定了,所以當下就祈禱着她要等的2路公交車還是繼續保持F城公交車難等的一貫惡習,這樣就可以以等不到車趕不上約定時間這種天意難為的借口合理的推辭掉這次約會。哪知,竟邪門地起了反效果才剛一念完第一遍一輛标着個“2”字的公交車就從左邊飛迎過來并把車門正對着她的停了下來,車門開了,有一會兒,然後合上,車子從桑婕眼前飛過,閑閑的眼睜睜看着這一全過程的桑婕內心此時的想法是她想眼睜睜的睜眼說瞎話說她來不及上車,正慶幸天意已如此了她可以毫無愧疚的爽約了,她眼凸得都快掉下來的看到又一輛2路公交車駛來!嗚……還可以繼續再上演一次「來不及上車」的耍賴行為嗎?
腳一跨,她上了公交車。不能連自己也唾棄自己呀!
所以呢,既然難違「天意」就得認真面對。
對方還是個孩子啦,說出口的話很多都不是深思熟慮的,這個階段的孩子又比較有激情,剛好又沒有戀愛的對象,自己不是她的同學,也不是她同年齡的夥伴,可能覺得倆人談得來……話說她們有談得來嗎?桑婕不禁問着自己,下一秒就甩開這問題,現自己的想法可不重要,她要站的是在司徒新空的角度上解析問題。嗯!繼續之前的:覺得談得來,所以就有了好感,然後就把這種好感錯覺地以為是少女情懷的喜歡。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為安全起見,在司徒新空未有下一步舉動前自己還是先別把話題挑起。萬一人家這兩天已想明白了後悔了當初沖口而說的話,自己這一提不是讓人家尴尬着嗎。這是可能性之一。還有一可能是:司徒新空對這錯覺現在還看不明白着,等過了三、五日腦袋不發熱了,她就能冷靜的剖析自己的情感問題,看清她沒有喜歡上自己的這一事實,所以自己不止這會不能提,未來司徒新空明白着卻因難為情不想提,自己也要當那晚她什麽都沒說過,絕口永不再提!
桑婕內心輕籲了一口氣。終于,事情完落了。
“桑婕。”
聽到司徒新空叫自己,桑婕忙回了神。“嗯?”
“我們去買票吧。”司徒新空把右手拿着的甜筒換到左手去,右手挽進桑婕左邊的胳膊彎內。
桑婕的左手僵了,右手的甜筒抖了,想到自己方才的內心戰術,連忙恢複正常,很佩服着自己臉上還能揚起一朵自然的笑容側臉仰看向司徒新空,聲音溫和的問道:
“路程要多久呢?”
心裏則呀呀的不爽的悶道:出門時自己就該穿高跟鞋而不是現在腳下的板鞋,身高本來就矮上司徒新空10公分着,現司徒新空還穿着一雙五六公分高的短靴,雖然搭配身上穿着的裙子是很好看啦,且也很青春靓麗着,但高自己十三、四公分就很不地道了!話說這小鬼平日不都是穿板鞋的嗎,而且衣服不是校服就是休閑服,今天怎麽就異常地穿起裙子來了?呃……自己這話好像說得有些滿了,在這之前才只見過對方四次面而已。話說自己是不是沉浸內心世界太久了點,好像剛司徒新空有什麽話從自己耳邊飄過了。
“你在想什麽啊?”
此刻聽到司徒新空問的這話讓桑婕确定到自己剛确實把司徒新空說過的話無意的就給當成了耳邊風。尴尬的幹笑了兩聲,桑婕随意的捏上一個理由蒙混過去。然後誠懇的态度再問上之前沒用心聽的答案:
“你剛說要做多久的車?”
“1小時10分鐘左右。”司徒新空微笑的看着她,“你要是覺得悶的話可以看看我下載的電影,想睡的話我肩膀也可以借你。”
想不到小鬼倒也體貼。桑婕的唇邊勾起了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