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

第10章 ☆、章

司徒新空洗好菜，桑婕并沒有要求司徒新空站到一旁來跟她學學怎麽炒菜。她不想給別人強加意願。但在司徒新空洗菜之前，她在往電飯煲放米下水時有把司徒新空叫了過去，怎麽樣也得把稀飯跟幹飯分清楚，只有這點她是不能忍受的。

桑婕不要求，不代表司徒新空就沒有好學的心。打下手的工作完成後她就很認真地主動站到一旁去看着桑婕炒菜。驅動她好學的心念不是她有多想學習廚藝，她只是……想煮桑婕讨厭煮所以不會煮的但喜歡吃的東西。

桑婕不知司徒新空是這一心态，只是單純的想着既然你願意學我也不會不樂意教你，所以邊炒着菜她邊跟司徒新空說上一些該注意的事項。

其實桑婕并不好下廚的，但比起吃外面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動手，原因呢，外面洗的菜不幹淨，鹽巴味道總是下太多，正常的油就有下以為沒下，不好的油就讓人油膩膩，跑好點的飯館又不經濟。不過也就這兩年才自己動的手，是搬來這裏住她才開始進了廚房。廚藝呢，稱不上好，也不算差，就是煮出自己喜歡的味道。當然，也不是能精确的每次都能煮出适合自己的口味，起鍋前桑婕從不用嘴先把味道嘗嘗試試中不中，只用眼睛目測下手中調味料的份量，然後在端上桌吃了後若是覺得鹹了點或淡了點也不會再去把味道中和下。

有差強人意的，才能有覺得特別好吃的時候嘛！她的美食觀是這樣的。

三菜一湯都煮好後，桑婕端盤上桌，司徒新空準備碗筷。比起桑婕買東西的低效率，桑婕在廚房的利索真是讓司徒新空表示吃驚。觀看事物果然是不能片面性的武斷。

這是司徒新空第二次在桑婕這裏用膳。指的自然是吃桑婕下廚煮的，那晚自己煮的那特別的蔬菜粥大夥就別特別還心記着。司徒新空覺得桑婕煮的口味很對自己的胃。心中為此暗喜着：多一項合拍就多增加一成機會。

“桑婕，上次你說可以說說房東的事，現願說吧。”司徒新空真的是對桑婕的那個至今未謀面的房東好奇着。客廳、盥洗室、廚房，完全就感受不到這套公寓還住着另一個人。

桑婕把口裏的豆腐吃下後回話了司徒新空，“可以啊。”手指向公寓進門的第一間緊閉着的房間，“那個是房東的卧室。她很少在這住的。一個季度就來四次，一年最多也就住上16個晚上吧。”

“啊？”司徒新空訝異，“那不就等于這整套公寓都租給你了！”

桑婕搖了頭，“她的房間我進不去。”除了她回來後允許了才可以進。這話桑婕沒對司徒新空說。

“雖如此，你這樣也等同于自由一人住了。這地段的房價不便宜，她租給你很貴吧？”

“沒有呀。她只收我每月三百塊的房租。”

“哈？！”司徒新空難以置信，“桑婕，你确定你家房東沒問題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定是對你有企圖的！”越想司徒新空越覺得不對勁，“我看你還是別繼續住在這了。我另外幫你找個地方吧？”

桑婕吃笑了聲，“你這小鬼還真是喜歡大驚小怪着！放心吧，我去哪都不會比在這安全。我家房東可是個大美人來着！”

“誰說大美人就沒有危險性了。”司徒新空小聲的嘀咕道。

桑婕聽不清楚就問道：“小鬼自我嘀咕什麽呀？”

“沒啦。”司徒新空笑笑的擺手。

狐疑了司徒新空一眼，桑婕沒再追問的作罷。夾起塊糖醋排骨吃着。

見桑婕吃得很有味着，司徒新空也把筷子伸向桌上的那盤糖醋排骨，夾起沒有馬上就口，而是先在碗裏一放，因為剛才的問題還未放下。“桑婕呀，你真不考慮換地方嗎？”

“是呀！”出于考量不該讓司徒同學擔着心也出于不想順眼的房東被誤會，桑婕擡了頭給了司徒新空一段長話作作解釋：

“司徒同學你就不用挂心我了！還記得上次我同你說的書房的事嗎，保養那些房東寶貴的書就是我的責任，所以房東收我的租金也不只是便宜的錢而已，而且因為工作在元朗那邊離這裏較遠所以房東就在那裏的高檔區另買了房子，這裏閑置着沒錢收倒無所謂，不能沒人氣吧，何況我這人不止人品好還是個會幫她把房子打掃得幹幹淨淨并對她家的每樣家具都愛護有加的極品好房客來着，算算，她一點都不虧着。”

而且，我還反優惠給了她特別的招待。這話桑婕沒對司徒新空說，因為不在她與房東的一紙合約內。

認同了桑婕的話的司徒新空不再反對桑婕住在大美人房東的這公寓了。确實，換成自己是房東，她也想把房子租給桑婕。不過，她才不會像那個大美人房東那麽浪費，一年只要上16個晚上，她要一年365個晚上全都要。

桑婕的人身問題不用再擔心着。司徒新空的話題跳開問了桑婕另個問題：

“桑婕，你不也是本地人嗎，為嘛你都不用方言跟我說話？”在超市的時候，桑婕接了個電話，聽到她與對方的通話是用方言表達的，司徒新空才知道原來桑婕也是本地人。

桑婕淺笑了下，“不習慣吧。我覺得用方言很難表達自己想說的話，嘿…我本來也就不擅長于口頭言語的表達。何況，雖然大家是同一地的人，但我生長在J城，口音上與F城的你還是有些許差別，倒也不是會影響到雙方間的交談，但還是覺得普通話聽起來順耳。”

“你老家在J城呀！”司徒新空似乎對J城很感興趣着，“那裏有一處海灣很受燒烤者的歡迎，我們哪天也去下吧？”原來她感興趣的是同桑婕一起去燒烤。

“有時間的話再說吧。”

桑婕淡然的語氣讓司徒新空以為她對燒烤并不熱衷着，卻不知在桑婕心裏其實是對司徒新空所提的地方的排斥，至于是哪處地方只有她心裏自個清楚。

安靜的吃了會飯，後司徒新空又開始聒躁了起來，

“桑婕，你這周六下午有要去哪裏嗎？”

“沒。”

“那跟我去K城吧？”

“嗯？”桑婕擡起臉，“去幹嘛？”

司徒新空神秘的說道：“去了就知道了嘛。去啦去啦……”她撒嬌着。

“嗯，好。”反正那天自己也沒有想去的地方，在家宅着也是宅着，就當出去走走運動下。

“耶！”司徒新空一臉的興奮，“那我們就1點半在東車站大門口碰面。”見着桑婕點頭她在內心裏對自己比了個“V”。哈哈，終于約會成功！

看着司徒新空滿臉高興的神情，桑婕笑了笑。還真是小孩子心性！不過，話說這小鬼幹嘛搞得神秘兮兮的不先給過透露？算了算了，這日子老沒趣着，神秘點也好。低頭她繼續吃飯着。

過了會，司徒新空的聲音又響了起，

“桑婕，跟你在一起真開心！”

無緣無故幹嘛來上這一句？桑婕從米飯中分出點心神擡臉再看向司徒新空。

“我真不想回家一人空對着四壁啊！”司徒新空暗示中明示、明示中又暗示的沖桑婕眨眨眼嘆聲道。

桑婕就算是個笨人也知道司徒新空在等着她給什麽回複，何況桑婕不是笨人。可顯然桑婕的表情也不像是要給司徒新空期待的回複，說出來的話也印證了她并沒有表錯情。

“時間不早了。快點吃早點回家去！”

怎麽會是這樣？！司徒新空內心哀嚎：不能見好也不該是起了反效果的反被催趕着啊！

正所謂化什麽什麽的為食量着，司徒新空眼睛發出精光的掃着餐盤內的菜肴，不一會兒，桌上的三個碟盤子光亮亮的。只吃了七分飽的司徒新空眼神欲求不滿的看着桑婕，

“桑婕，人家還沒吃飽，你煮的量為什麽要那麽少？”

桑婕一臉女王樣：“我怕你沒吃完下場會很慘！”

“不會啦，只要你煮的人家一定吃光光！而且你煮的菜又那麽好吃！”馬屁狂拍後司徒新空眨巴着眼同對方提個小小的要求：“桑婕，咱下回的量能不能別太精致？”

桑婕不吃她的馬屁。“絕不漲量。”末了，還覺得對司徒小鬼太過慷慨又加了句：“只會越減越少！”

“桑……婕！”司徒新空深重打擊地炸屍起來跟她争大碗裏的最後半小碗湯。

菜光湯完米飯也不留一粒後司徒同學很狗腿地自動接起收拾碗筷洗盤子的任務。

廚房工作完司徒新空出來，桑婕正在客廳沙發上邊吃着冬棗邊看着電視，司徒新空走過去，坐在桑婕身邊，臉面向桑婕，在桑婕拿起一顆冬棗，她“啊——”的張嘴。

“白癡！”桑婕念罵了她一聲，然後冬棗落進自己口裏。

司徒新空感沒趣的把嘴合上，對桑婕說了聲“真不懂體貼！”她伸手探向桑婕左手上端拿的水果盤，拈起一顆冬棗送進自個嘴裏，當她要再拿上第二顆時，桑婕的左手後移了下讓她撲了個空。

“喂！”司徒新空不滿的喊道。

桑婕挑了下眉，“你不是不喜歡吃嗎？”

“誰說的？”司徒新空擰眉的盯着桑婕手上她夠不到的冬棗，“再不給我我就硬搶了哦！”她一臉壞笑的威脅着桑婕。

桑婕左手上的水果盤向司徒新空遞了過去，倒不是她被司徒新空威脅的話吓唬住了，只是懶得跟某小鬼玩争棗游戲。

“上次你都沒怎麽吃？”她問司徒新空。

“那次呀！”司徒新空不客氣地把整個水果盤接手過來，拿起一顆冬棗，“我看你采摘得那麽辛苦就不舍得多吃。”一臉皮皮的笑意。

桑婕哼哼她一聲，“你哪只眼睛這麽有穿透力看過我采摘的過程呢？”

司徒新空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珍珠般亮白的貝齒。“右眼。”嘴裏塞進一顆冬棗。

桑婕一聽攤倒。呀呀的，還真敢掰！我還左眼呢。要不怎麽會看到你這個小鬼！

起身，“愛吃的話一整盤都賞你。一分鐘吃不完的話，打包回家！”

司徒新空耷拉着小腦袋。這意思……意思是她又被催趕了！“桑婕，人家真不能留下嗎？”擡頭，一張哀怨的臉。

“嗯。真不能！”

桑婕微笑得還真讓司徒新空沒力的溫和着。“好吧好吧。”司徒新空笑容滿面的從沙發上起身。“我打包。給我袋子。”她手伸向桑婕，不過要的卻不是她口中說的袋子，而是桑婕的手。

桑婕睇了眼被司徒新空右手牽握着的自己的左手，“做啥？”

“我想對你說……”司徒新空的五指交纏上她的五指，十指相扣，桑婕的心顫了下，“我喜歡你。”司徒新空呢喃的聲音響在耳邊似乎久久不能揮散走，被司徒新空摟腰在懷，桑婕才驚地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推開對方，“別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聲音有一絲她自己察覺不到的顫抖。

“莫名其妙？”司徒新空眼神認真而堅定的看着桑婕，“我喜歡你。就算是莫名其妙也好，我就是想喜歡你！不要以為我是小鬼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我是那種會把“喜歡”兩字随口嚷嚷的不成熟的小P孩。之前我對你說的兩次“喜歡”你都以為是那樣的是吧？”看着桑婕的訝眼，她繼續說道，“我知道那樣的場景很難讓你感受到我的認真，所以，現在我就認真地正式地跟你告白：我喜歡你，愛情的那種喜歡。”

“司徒新空，我是女的！”桑婕受不起的提醒着她。

“我知道。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有點的。”

覺得司徒新空的話很莫名其妙着，桑婕就依着對方的視線然後看到了自己的胸部，咻地她一張臉漲得通紅，擡眼惱羞成怒地瞪着司徒新空，“給我收回你的目光！”

“好吧……”司徒新空有些依依不舍的口氣。

桑婕兩手捏拳。這個混蛋小鬼！“給我回家去！”不再給司徒新空使壞的反嘴機會，她手抓在司徒新空肩上絕不溫柔地将對方往門口推。

“喂……我冬棗還沒拿呢。”

桑婕門打開，一把将叫嚷着的司徒新空推了出去。“那已沒有你的份了！”門甩上，杜絕司徒新空戀着她的冬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