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渡葦葉滄海（6）
第二天依樣過了。1月4號，該上班了。
早晨的時候，我是被他踢醒的，一腳踢在我屁股上，然後我就醒了。
“混蛋！你幹嘛！”我“唰”地坐起身，狠狠瞪着他。
“舉總。”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再不起上班就該遲到了。”他右腳着地，方才就是這腳踢的。
我一看床邊的鐘，才六點。“不是八點上班麽，還早呢。”被子一蒙，我又睡下了。
剛躺下一會兒，被子就被掀了。“起來。”他下了床，站在我身邊。
“再睡一會兒啦~”我把被子又找回來，雖然開了空調，但不蓋被子還是會冷。
“舉總。”我閉着眼睛，聽他說，“如今程青走了，言如行走了，你要是不再努力一點，拿什麽來支援秦氏？”
我蒙着被子半響，擡腳狠狠踹了他一下。
“不要就還回來。”
不要就還回來，把炎烨換回來，把阿青換回來，把小言換回來，把琪琪換回來，把五年換回來。
後來，七點一刻的時候我們出了門，我讓司機來接的，路上買了些早餐。先把他送到了公司，然後自己再去公司。今天很難得沒有遲到，托他的福。
這樣的生活起初還有些不适應，後來漸漸地倒也無所謂了。一晃眼一個星期過去了，他的左手能動一些了，複檢的時候一聲說恢複得不錯，能做些簡單的運動了，但不能太用力。
這天傍晚，司機載着我去接他。他等在公司的樓下，上了車。“去趟超市。”他說。
“你要買什麽？”我問他。
“買菜。”他瞄了我一眼，“下了一星期館子，膩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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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我點點頭，這一星期來每頓晚飯都是在飯館裏解決的，的确是膩了。“咦，那誰燒菜？”我問。
“你會嗎？”他斜眼看我。
我搖頭，“你會？”
“不會。”他回答得幹脆。
“……”
從超市買了菜回家，他拉着我進了廚房，我有些納悶。“做什麽？我可不會燒菜。”
他瞥了我一眼，指着那些菜說：“洗菜，洗碗。”
我在水池裏洗菜，他在一旁切菜，因為左手不能用力，所以切得很費勁。菜都準備好了，然後他起了鍋子，看我：“第一步要做什麽？”
我也看他，搖搖頭，：“不知道。”
他看着鍋子半天，舀了幾勺清水進去，然後等它燒開再把菜放進去，蓋上鍋蓋。
“是這麽燒的嗎？”我問他，感覺怪怪的。
他神色不亂地點點頭。我又問：“那之前你問我做什麽？”
“看看你有多笨。”他微微翹起嘴角，笑得很淡。
我白了他一眼，不說話，出了廚房，半個小時後，他端着菜出來了。
“還有兩個菜，你去端一下。”他沖我說，把菜放到餐桌上，坐下。
我早就餓了，一聽這話，屁颠屁颠就跑到廚房裏把剩下的倆菜給端出來，在餐桌邊坐下，我看着三盤綠物，問：“肉呢？”
他說：“還沒燒熟，在鍋裏。”
我點頭，“菜放鹽了嗎？”
“放了。”
我起身去拿了筷子，盛了兩碗飯回來，一碗給他。我拿起筷子，猶豫了半天，“你先吃口試試。”我對他說。
他瞪我一眼，夾了根菜放進嘴裏，似乎不難吃的樣子。我也夾了根試試。
“鹹淡是适中了，但好像還沒熟。”我咂吧咂吧嘴。
“可能燒的時間太短了。”他略微皺起眉頭，吃飯。
我沒挖苦他什麽，低頭吃飯。第一次燒成這樣是不錯了，熟能生巧嘛。
一直到飯吃完，肉還沒熟透。我邊洗着碗邊看着鍋子。飯店裏燒菜好像也沒那麽慢啊，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了？我想着，改天要好好請教一下阿姨。我把鍋熄了，撈出肉，放進碗裏晾一會兒，洗好碗再把它放進冰箱，不能浪費。
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我走過去，做他身邊。他看的還是財經頻道。我拿起茶幾上之前買菜時候買的薯片開吃。
吃着吃着，我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什麽，轉頭對他說：“燒菜是不是得先放油啊？”
他微愣地轉頭看我，眉頭由緊變松。
“白煮的健康。”他這樣說着，又轉過頭去看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