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渺萬裏層雲（2）
一個星期轉眼就過去了，時間過得還真他媽……快。
我擡頭看了眼鐘，一點。今天的競标會應該是一點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也差不多時間該過去了。我這樣想着，開了辦公室的門。小言站在門外，一副正要進來的樣子。
“舉總，競标會要開始了。”小言的臉上帶着些嚴肅。
讓我想想，大概是從一個星期錢開始，小言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平日裏嘻嘻哈哈的，現在整天板着個臉，喊他吃飯也不去。
難道是我幹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這個疑問馬上被我推翻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人這麽好，怎麽會幹缺德事。
“舉總。”小言淡如止水的聲音将我從神游中拉了回來。
“哦，走吧。”我沖他一笑，往電梯走去。
十二樓，會議室。氣憤有點凝重，我想是因為今天是最後一場定勝負的關鍵了吧。
我聳聳肩，不以為然。有啥還緊張的。
競标會于是就這樣開始了。将近兩個小時，我幾乎是要睡過去了。偶爾掃過在場的人一眼，一個個的都胸有成竹，淡定自若。但看得出來，手心裏都是汗。
他背靠着椅子，靜靜地聽着，很認真。我輕輕吐了一口氣，這一星期來，他倒沒找過我，想必是為修改方案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了。
他的方案我看過，做了很多改進，很不錯。
“舉總，我們去隔壁會議室商議一下吧。”小言的聲音突然傳來，依舊是陌生的淡。
我點點頭，起身。“各位稍等片刻。”
進了隔壁的會議室，各自入座。我逼不得已坐在了上位，開口說道：“說說你們的看法。”
“秦氏和之睿都有可取的地方，一下子要作出判斷，還真有些困難，我提議先考慮幾天再做決斷。”高管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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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點頭。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就算是再考慮幾天，方案也就是這樣，不如當機立斷來得爽快。我看不如就投票決定吧。”我思量了會兒說。這事兒有什麽好考慮的，投票就結了呗。
衆人再點頭。
“好，那從我開始。”我挺了挺腰板，“我投秦氏一票。”
衆高管見此，也紛紛表态。
“我投之睿一票。”
“我也投之睿一票。”
“秦氏一票。”
二比二平。我看向還為表态的小言。這一刻，我突然緊張了起來，略帶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直接定秦氏的，投什麽票！萬一小言……
懊惱，懊悔，懊糟。
“秦氏一票。”良久，小言開口道，眉毛微擰起。
我長長得舒了一口氣。真是吓死人了，幸好幸好。我“嚯”地站起來，“行，那就定秦氏了。”
回到競标會現場，由我宣布了這個消息，響亮的掌聲響起。
他釋然地笑了，看向我。這一刻，我恍惚了。
很久沒有看見他這樣笑了。隔了多久，大約是五年吧。五年，就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我被關在裏面，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而我知道，這牢籠是我自己給自己量身打造的。
我以為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可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五年，我一個人跟寂寞無聲地戰鬥。
我緩過神來，發現他仍是直直地看着我，看進我的眸子。于是我慌忙地移開了眼，看向了另一側的炎烨。他淺淺地笑着，淺得有點苦澀。
然後，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頭沖我微笑，眼睛裏卻翻滾着暗流
我看不透徹，那雙眼睛暗如深淵。
這突然讓我覺得有些可怕，二十年，我們一起長大，到頭來，我卻看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在躲什麽？
“舉總，為了慶祝我們合作成功開始，我請你喝一杯，可否賞光？”另一邊，象征性的低沉傳來。
我一愣，轉頭看他，思索了片刻，扭頭問炎烨，“項總，一起去吧。”
他搖搖頭，“不了，公司還有事要忙，兩位慢聊。”炎烨帶着之睿的管事離開了。
我怔住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亂如麻。
炎烨，你也在逃麽？可是，你在逃什麽呢？你把我撇在這裏，要逃去哪？
“舉總。”回頭對上他清冷的眸子。
我頓時後背生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