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她轉身
關年年送走兩位，要進屋的時候瞧見隔壁的嬸子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像那王八的腦袋一伸一縮的。
“有事兒？”
“啊啊，沒，沒。”那嬸子鑽屋裏去了。
墨岩這邊的調查，因為這個五分鐘事件，反而迎來了一些成員的同情，身上的嫌疑少了，但那院子折損一個人，就剩下墨岩自己住了也不合适。
于是又安排了人住進來，是個小夥兒，才十七歲，眉眼就帶着一股兇煞，他似乎誰也不信，見到墨岩也是冷淡。
墨岩警惕，總覺得自己那天和關年年演戲，只成功了六七分，這人搞不好是特意來監視自己的。
他料想得沒錯，這個叫長宇的小夥子确實是來監視他的，甚至沖澡都不放過。
墨岩有那一瞬間在想，要是關年年，會怎麽對付這種情況。
另一邊，被惦記的關年年在背鍋。
啊，也不是那種頂包罪，就是天冷了嘛，汪姐就不太愛做事，但是單位裏這點老油條一個比一個難叫，關年年這新來的自然就中招啰。
這麽冷的天，估摸着才兩三度左右，竟然讓關年年自己一個人拿着一疊傳單去走街串巷，多麽殘忍。
工作內容是張貼傳單，還有就是了解一下街道關于過冬的需求。
汪姐還特意提點，着重工作是傳單宣傳通知到位，最起碼要附近的人知道有貼傳單這麽回事。
隐晦的告訴了關年年，別的閑事不要去多管。
關年年表示自己可是頂級理解能力，當然懂汪姐啦，哆哆嗦嗦抱着傳單出門，關年年先去了一趟宿舍，原本在辦公室的話，保暖工作用不着那麽到位，畢竟有物理導熱，屋內溫度少說也在十來度奔二十度，所以不用加強保暖。
這得出門，在小鎮轉悠一圈沒個四五十分鐘不可能，那就要做好保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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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年年加了一件加絨上衣，将圍巾帶上，白色的保暖口罩也帶上，順便還把圍巾整理一下做成包住腦袋的樣子。
別說，真像影視劇農村大媽冬日趕集頭上罩着個大花布那種造型了，簡直無死角防寒。
聽說再冷點零下十幾度啊，關年年光是想想就瑟瑟發抖。
天氣冷，适合喝熱的，她沖泡了奶茶倒在不顯眼的保溫水壺裏，背着出門。
走了五分鐘左右，對準一個電線杆子就打算貼，這東西就在大路上，光禿禿一根，有個啥都明顯得很，應該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看一下電線杆子吧。
關年年剛刷一層漿糊貼紙呢，就有人湊過來問這是啥。
“啊，大叔您好，這是我們街道做的宣傳，給大家普及傳播一下，冬日抗寒知識。”
“抗寒？啊，是保暖是吧。”說個話用詞還繞得很。
聽關年年聲音很年輕，這中年漢子猶豫的問了一下：“今年的煤供應，會準時給嗎？”
“給了啊，今年供應半個月前給了第一批，年前兩三天單位再發一批。”
“可是我們還沒呢，去問人家人家說上面要我們節約，可這天氣冷是節約能——”
不等這漢子說完，電線杆附近農家院的門開了，出來一個人把這漢子拉進去：“老徐！你看你，又在這兒耽誤人做事，來來來，進我屋子坐坐。”
末了對關年年說一句：“您忙啊，同志您忙，不打擾了。”
關年年點點頭，貼完了又張望該貼哪，往前走了一段路，貼了一路。
任務完成一半左右，關年年又找到個适合貼傳單的不錯地方，冷不丁拐角鑽出個人來，提溜着褲子，狼狽的掃了一眼大媽裝扮的關年年，拔腿就跑。
關年年皺眉，幹脆遠離那個拐角。
常言道，多一事不如不惹事。
沒走幾步，一個咒罵聲追出來，棉鞋唰的一下從關年年身側飛過，卻根本沒能砸中已經跑遠的男人。
“怎麽不去死啊這癟犢子成天看看看，給老娘抓住了非把你眼珠子扣下來不可。”之後是一串問候對方祖宗牌位的謾罵。“害得老娘腚都來不及擦。”
關年年見這個女人撿起鞋子，也在整理褲腰帶，身上隐約還傳來一股臭味，結合剛才那個男人狼狽的樣子，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
這兩人關系，應該是上廁所的和偷看廁所的。
不關她事，繼續張貼傳單。
那女人罵了偷窺者還不爽快，看到關年年貼東西問這是啥。
關年年戴了口罩，勉強能抵擋一點臭味，順着問題回答對方這是關于抗寒的宣傳。
“啧，又來這些虛的，有錢有勢有關系的早就有煤炭和柴火供應，我們這種可憐老百姓，只能花錢找關系買啰。”
關年年已經不止第一次聽到人說這個煤炭物資的問題了，不難看出這物資分發有貓膩，她轉念一想，腦海中叮的一聲。
哎呀，多好的機會啊。
這商城的兌換制度有空子可以鑽！
看看啊，這一塊錢是不是能兌換一百，可是一百能買到的露營耐燒柴火和煤炭蜂窩煤啥的卻遠超現實中的一塊的購買力。
要是她從中……诶嘿，豈不是能差價掙到爽？？
關年年找這個彪悍大姐攀談，順利套出了最近的煤炭交易地下市場，之後找個拐角，将八成新的外套換成家裏帶來的，再把圍巾換成紅綠搭配的頭巾，又拎着一破麻袋挎着一個籃子，朝着那地下市場而去。
這裝備，引得好幾個想詢問她手裏是啥物件的年輕人，直喊大姐。
關年年沉着嗓子粗啞的說是煤和柴火，還有肉。“不要票，給的東西我合心意就換。”
哎呦這口氣可不小。
年根下還有這幾樣東西來兜售，真是合了大家夥的心意，結果一看麻袋和籃子。
額，肉是好肉，可看起來不過三五兩，一只宰殺過的雞又能讓幾個人分？
還有那麻袋，三根木頭，七八個煤塊，就這還口氣粗狂的說搭話，逗呢吧。
“大嬸兒，這些東西從農村家裏擠出來攢了很久吧。”
“是啊還有肉呢。”
“走走，去看看別的吧，這點煤不夠做兩頓飯的。”
關年年倚老賣老的架勢全開：“小夥子，別在那說風涼話，我只是給你們看看質量，又沒說我只有這些。”
輕飄飄一句話，成功讓三個男人為她轉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