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次日顏如玉醒來的時候,衛季依舊在沉睡,不過樣子卻看着放松不少。
現在已經快到年關,近日天色并不怎麽明朗時常朦胧着像帶了一層厚重的紗。
今日倒是有絲絲縷縷的陽光爬進了窗縫,顏如玉推開窗一看,入眼便是一片雪白,所有最美好最自然的景色都被凍結。
今年的初雪終究還是來了。
“下雪了。”
顏如玉聽到衛季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衛季正揚着笑容看着他。
那瞬間,濃郁的滿足感填補了他的心,他眉眼稍彎,幽暗的眸子裏盈滿了除衛季外任何人也得不到的溫柔。
落在衛季的眼裏,便是天下的最美的景色也不過如此。
“躺的太久了,脖子酸了。”
衛季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一雙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着顏如玉,像是怎麽看也看不夠。
聽到衛季撒嬌的語氣,顏如玉帶着笑意坐在床沿,一雙纖長的手蘊着內力從衛季的脖頸揉到他的腰側。
“啊……”
衛季發出了舒服的喟嘆聲,他指尖微頓,還是一絲不茍的幫衛季揉捏有些僵硬的肌肉。
“唔……哼……”
只是聽着衛季的聲音,他越發的覺得不對勁,連帶着他自己的腦子裏都不自覺的帶了些羞恥的場景。
眼見着衛季越叫越過火,他沒忍住伸手捂住了衛季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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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了。”
顏如玉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帶着沙啞。
衛季即使被捂着嘴還是發出了吃吃的笑聲,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顏如玉因為自己的變化有些微愣,随即他飛快的撤回手,又是無奈又是縱容的看着衛季。
衛季沒來得及收回的舌尖在唇角舔舐了一圈,讓有些幹燥的唇瓣變得濕潤透亮。
顏如玉忍着手心傳到心尖的酥麻感,有些好笑的點了點衛季的鼻尖。
“你呀。”
“我想你了。”
衛季唇角帶着笑意,眼裏卻十分認真。
顏如玉透過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見了自己柔和的樣子,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也會有如此軟化的模樣。
他回過神來,從屏風上拿下衣服,毫不留情的将衛季拉了起來。
“出去走走,躺多了身子虛。”
衛季順勢靠在他的身上,伸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
“我想你了。”
顏如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只賴在自己身上的粘人精,伸手捏着衛季的下巴讓他站直了身子。
“先把身子養好。”
衛季眼珠一轉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些日子被藥喂的都虧成這樣了,還想着那種不正經的事。
他幫衛季穿好外衫,又為他披上了一件厚重的披風。
衛季不依不饒的用下巴磕着他的月匈口,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想你了。”
顏如玉無奈的輕嘆一聲,點着衛季的額頭讓他整個人都跟着一晃一晃的。
“等你身子好了,依你,都依你。”
見顏如玉妥協了,衛季笑彎了眉眼,自發的撅起了嘴。
“那,親一下。”
顏如玉被衛季逗得忍不住發笑,精致的面容每一次為衛季展顏,在衛季的眼裏都像是盛開了最豔麗的花。
他捏起衛季的下巴,低頭在上面輕啄了一下,衛季又踮起腳跟着追了過來,他看的好笑,任衛季掙紮着也親不到他。
終于等衛季惱了之後,他才俯身給了衛季一個綿長至極的吻。
衛季有些蒼白的臉上帶了些暈紅,看着顏如玉舔去唇間相連的銀絲,轟的一下,他連耳根都紅透了。
“下次……下次你也要這樣。”
衛季吶吶的擡眸看了顏如玉一眼,他覺得這樣的顏如玉勾人至極,且只有他能看到。
“好。”
顏如玉面上帶笑,縱容的應允了衛季所有的要求。
“咳……咳……”
兩人不知時間的沉迷在彼此暧昧的氛圍中,直到聽到門外的輕咳聲,顏如玉才恍然居然就這樣消磨了一個時辰。
“大哥,大嫂,今日初雪,爺爺讓你們去前廳一起用飯。”
古城話剛說完,顏如玉就見門外站着的朦胧身影離開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衛城在外面站了多久,才鼓起勇氣打斷了他們的話。
“走吧。”
不等衛季主動的牽上他,他已經握緊了衛季的手。
平日裏大家都是各吃各的,并不是氛圍不夠融洽,而是侯府內幾乎沒有規矩,所以大家都是怎麽自在怎麽來。
但即使是這樣,像這樣傳統又特殊的日子,還是要遵循一個好的寓意,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
“爺爺。”
衛季一見到老侯爺就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去,那殷勤乖巧的樣子哪裏有平日裏将老侯爺氣的扔鞋的賴皮樣。
“哼。”
現在反倒是老侯爺高傲的別過頭,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
衛季知道這些日子失蹤不見,老侯爺一定十分憂心,平日裏祖孫兩雖鬧,但老侯爺絕對是府內最疼愛衛季的人。
“我好着呢,就是餓啦。”
衛季也倒是有一套,只蹙着眉嘀咕了一聲,老侯爺便一使眼色,管家就安排着下人端上了精美滋補的菜肴。
衛季暗地裏看了顏如玉一眼,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顏如玉看的好笑,但心裏也不禁輕嘆一聲,衛季有時就是這般招人疼。
今日初冬別家的人幾乎是圓滿的上桌,但侯府內也只是老侯爺與衛城在桌上而已。
衛城的父母前些日子就已經搬出了宅子自立門戶,而衛城自幼與衛季一同長大,又是由老侯爺親自帶着的人,自然是會選擇在老侯爺身邊盡孝。
只是衛季的父親,已經許久未見過了。
“老侯爺。”
管家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俯身在老侯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見老侯爺神色驟變,像是無奈像是冷漠,又參雜了些憤怒。
還不等顏如玉去想發生了什麽,就見衛季的父親衛章還是那身熟悉的灰色長袍,手裏卻拿了一個牌位,神色似悲似涼。
“父親,她去了。”
衛章擡頭看向老侯爺,低低的說出了這句話,臉上扯開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顏如玉雖只草草見過衛章一幕,但那時的衛章飄忽的就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現在卻有了活生生的人氣兒,有了悲戚與莫大的哀傷。
老侯爺輕嘆一聲,什麽也沒說。
顏如玉注意到衛季緊緊攥着手裏的筷子,随即一把丢了出去,憤怒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衛季……”
他還沒來得及拉住衛季,就見衛季整個人大步向衛章走去,趁他不備搶了他手中的牌位。
“愛妻淩舟,呵。”
衛季冷笑一聲,他舉起手想将手中的牌位砸碎,顏如玉及時喝住衛季。
“衛季!”
衛季控制着呼吸努力平靜下來,眼中恢複了冷漠,将手中的牌位丢進了衛章的懷裏。
“我姓衛,只不過是跟着爺爺的姓。”
衛季從齒縫中說出這句話,身子便一個踉跄。
而衛章渾身一顫,悲怆的看着衛季。
顏如玉連忙大步過去将衛季攬進懷裏。
衛季依賴的将自己縮起來,手上緊緊的攥住顏如玉的衣角,只是渾身的力氣卻在逐漸被抽離。
顏如玉感受着衛季的身子在往下滑,心裏一驚,連忙将他抱了起來。
“他……怎麽了。”
衛章猶豫着問出這句話。
顏如玉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是因為什麽,才使父子之情變得如此疏離詭異。
但還是壓抑着心裏的擔憂與不滿,沉聲道:“前些日子被人擄走了,一直都被喂了藥昏迷着,今日才醒過來,身子還有些虛。”
他說完就抱着衛季大步離開,知秋立馬識趣的跑出去請大夫。
衛章愣愣的看着顏如玉帶着衛季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牌位,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他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
……
“體內還殘留了些藥性,不過并無大礙,只需要休養些日子即刻。”
大夫開了張補氣血的藥方,知秋接過藥方送大夫出門離開。
衛季的眼皮微顫,睜開後又猛地閉上了眼睛。
那瞬間顏如玉看見了衛季眼眶裏晶瑩的淚水。
真傻,難道閉上眼睛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嗎。
“我就是恨他。”
衛季好像賭氣一般帶着哭腔說出這句話。
随即他也發現眼中的熱流控制不住,便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着衛季像個孩子一樣抽抽噎噎的,顏如玉既覺得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
他掰開衛季的手,用袖子一點一點将他的淚水擦幹,可一動,衛季的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淌。
“我……我不想哭的,就是……就是停不下來了,你……你別這麽溫柔。”
衛季帶着哭腔整個人都哭的一抽一抽的。
顏如玉的心裏軟的不像話,他俯身親吻着衛季眼角鹹濕的淚水,一點一點溫柔的安撫着衛季有些別扭的心。
直到他越親越往下,就見衛季擡手用力的擦着鼻子,抽噎着撅起了嘴。
顏如玉忍不住笑出了聲,吻過衛季的鼻尖,親上了他的唇。
“我的溫柔只給了你呀。”
顏如玉點點衛季哭的通紅的鼻尖,笑的眉眼彎彎。
而衛季卻還當真鄭重又滿意的點了點頭,抽抽着說:“只……只能給我。”
“嗯!”
顏如玉笑的更溫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征詢一下意見,古耽和無限流哪個受歡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