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結果就是一行五個人氣氛怪異的上了街。
明日就要入冬,今日集市上比以往都要熱鬧的多。
多數的才子佳人也紛紛出行,想着或許能在包含期盼的初冬收獲一份良緣。
“二皇子,這個發簪好別致。”
顏傾城如一直蝴蝶般停留在一個攤位前,目含春水的看着梁卿。
只是梁卿眼眸冷冷清清,絲毫沒有回應。
“我們走吧,幹什麽要與他們一起。”
衛季有些不滿的拉着顏如玉,像這種時候,自然是單獨兩人在一起才好。
顏如玉摁住了衛季的手,他可是覺得待在這三個人身邊比看什麽好戲都來的精彩。
“去湖邊走走吧。”
顏卓突然出聲,梁卿深深的看了顏卓一眼,薄唇微啓。
“好。”
兩人并肩走向光線陰暗的柳樹下,顏傾城提着裙擺想跟過去,顏如玉眸色微暗,伸腳不經意的一拌,就見顏傾城在人群中驚呼着倒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你是……顏尚書家的小姐。”
來人的聲音高傲輕浮,正是之前被顏如玉教訓過的梁慶。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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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拉着衛季隐在人群裏慢慢退去,看着顏傾城掙脫不開梁慶的桎梏,唇角有些惡意的勾起。
既然顏翰想讓顏傾城搭上三皇子這根高枝,他出手幫一把又有何妨。
“她……”
衛季看着梁慶皺起了眉,只是還不等他細看兩眼,就被顏如玉拉走了。
“不會出什麽事吧。”
梁慶這人雖沒有梁宇無德,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雖說衛季并不怎麽喜歡顏傾城,但那也是個姑娘家,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擔心?”
顏如玉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衛季。
衛季一見顏如玉這個笑容,立馬搖頭擺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放心吧,顏傾城的本事比你想的要大,若是她不想,沒人能拿她怎麽樣,若是她想,攔也攔不住。”
顏如玉站在橋上,眼角不經意的撇向那片陰暗的角落。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兩個人影拉拉扯扯的糾纏在一起。
顏如玉看的眉心微蹙,他一直覺得梁卿對衛季有什麽心思,可現在又和顏卓攪和在一起,那梁卿對衛季超乎平常的關心究竟是因為什麽。
“你在看什麽。”
衛季見顏如玉盯着一個方向有些出神,便也想湊過來看,只是剛一冒頭就被顏如玉蒙住了眼睛。
“沒什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顏如玉就這樣一只手捂着衛季的眼睛,半摟着他在人群裏穿梭。
衛季在最初的驚訝後便放松下來,信任的往顏如玉身上微微倚靠了幾分。
顏如玉眼裏帶着絲絲柔和的笑意,将衛季帶去了不遠處的郊外。
看着那顆他親手種下的銀杏樹,他正要松開手,就見從黑暗裏走出一個蒙着面的黑衣人。
顏如玉神色一凜,又重新蒙住了衛季的眼睛。
“到了嗎?”
衛季的聲音裏帶着欣喜和期待,他腦子裏在回想着那些哄女人的把戲,不知道顏如玉為他準備了什麽,但他一定會來者不拒。
“還沒有,待會兒可能風會有些大,別害怕。”
顏如玉湊到衛季的耳邊說完這句話,便扯下身上的腰帶蒙上了衛季的眼睛。
他攬住衛季的腰,腳一蹬就飛身離去。
今日他不想與對方有什麽沖突,衛季的傷才剛好不久,在這樣好的日子,他不希望讓衛季見血。
只是後面的人卻窮追不舍,在追了顏如玉幾條街之後,對方從袖口一揮,幾根在月光下泛着黑色的銀針,直直的向顏如玉飛了過去。
顏如玉眸色一深,居然淬了毒。
他腳步看似淩亂實則如影子般飛速移動。
懷裏的衛季什麽也不知道的迎着風聲側頭看去,他瞳孔一縮,猛地按住衛季的腦袋貼上了自己的唇。
銀針就這樣穿過衛季被風吹起的發絲。
“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主動了。”
衛季有些別扭的嘟囔了幾句,但說完後又美滋滋的向顏如玉撅着嘴。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顏如玉還是沒忍住眼裏盈開的笑意,他順着衛季的意思,輕啄了一下衛季的唇。
就這個功夫,他抽出頭上的發簪,在發絲揚起的瞬間,從對方的眉心穿過。
黑衣人哐當一聲倒在房頂上,就在屍體要落下去的時候,他用腳抵住對方的身體,扯開了對方臉上的面巾。
竟是一個相貌平平的殺手,且身手也是再普通不過,根本就不是前些日子老五那些人的級別。
莫不是今日只是來試探的。
顏如玉心中滿是思量,旁邊被敷衍了一下的衛季卻有些不樂意起來。
他伸手在顏如玉的身後一抓,指尖就拂過顏如玉柔順烏黑的發絲。
“你頭發怎麽散了。”
顏如玉回過神來,玉簪已經深入對方的腦髓,想想也就作罷,他不顧披散下來的發,将屍體一腳踢了出去,便攬着衛季離開。
“回去了。”
“你不是要帶我看東西嗎。”
現在不知道那裏還有沒有埋伏了什麽人,如果今日不想招惹上什麽麻煩,最好還是先回開元侯府的好。
“我還不夠嗎。”
不過轉瞬間,顏如玉就将衛季帶回了房,伸手扯下了他眼前的腰帶。
衛季有些不适應的眨了眨眼,就看見暖黃的燭光下,長發及腰美得雌雄莫辯的顏如玉。
自顏如玉穿上男裝後,就一直是邪魅陰郁的模樣,他差點都忘了,大婚時初見顏如玉的驚豔,那時的顏如玉可是誘惑非常,眼角一挑,皆是風情。
看着衛季呆呆愣愣的模樣,顏如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便随手拿起一根放置的木簪束上了發。
只是無意中掃過銅鏡中自己的樣子時,他眼裏閃過一絲了然,輕笑着松開了滿頭發絲。
“你想看什麽。”
顏如玉回頭問衛季,衛季愣愣的看着他,過了好半晌才走到衣櫃前,拿出了一套壓箱底的衣物。
正是顏如玉初見衛季時穿的喜服。
“今日其實是我的生辰。”
衛季摸了摸鼻子,擡眸偷偷的看了顏如玉一眼。
“我知道。”
所以才想帶他去看自己種下的銀杏樹,卻不想被突如其來的殺手攪黃了。
“咳……所以你今天什麽都得聽我的。”
衛季将喜服遞到顏如玉面前,擡着下巴一臉的倨傲,只是悄悄閃爍的眼眸透露出衛季的緊張不安。
顏如玉撫摸着上面繡工精巧的鴛鴦,輕笑着說:“好,什麽都聽你的。”
他接過喜服走進了屏風後,衛季在後面悄悄的咧開嘴得意的笑着,卻在他回過頭後,衛季又立馬高傲的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踱步離開。
出嫁時這件喜服便是他親手為自己穿上,只是今日再穿時心境已然不同。
他看着自己垂下來的發絲,眼裏閃過一點暗光,便垂眸揚起了嘴角。
衛季在外忍不住想偷偷的探頭去看,但又怕被顏如玉發現,終于在他按捺不住的時候,一身喜服蓋着紅蓋頭的顏如玉走了出來。
就和那天他嫁給他時一樣。
顏如玉向他伸出了手,他自覺的走過去牽着顏如玉到了床邊。
他不再像第一日那樣輕佻的将蓋頭掀開,而是鄭重又輕柔的撩開了顏如玉頭上的紅蓋頭。
顏如玉擡眼對着衛季笑,眉目如畫,似妖似仙。
他扯過衛季,衛季就如第一日那般倒在了他的身上。
“我早就覺得不對勁,明明你長的還不如我魁梧,可我當時在床上就是沒能反了你。”
衛季跨坐在顏如玉的腿上,面含笑意的說着。
“我當時只用了三成力,你就動彈不得了。”
顏如玉伸手悄然繞向衛季的腦後,衛季只覺一陣勁風貼着自己的後脖子吹過,就見顏如玉的手上拿着一縷發絲。
“我沒什麽能給你的,因為我擁有的不多,既然我那麽想得到你,想來你應當也十分想要我。”
顏如玉說着從袖子裏拿出自己早就割下的發絲與衛季的纏在一處,随後将它放在了衛季的掌心裏。
“一片銀杏葉你都能留這麽久,我想這件東西你應當更能保存下來。”
衛季眼眶微紅,琥珀色的眸子明亮純淨的就像天上的繁星。
他握緊自己的拳,聲音透着低啞。
“自然,我要将它帶進棺材裏,當做下輩子的信物。”
他輕笑一聲,伸出指腹擦過衛季的眼角,在那處肌膚輕柔的按壓着。
“這麽貪心做什麽,過好這輩子已然不易。”
“你別動,我眼淚要流出來了。”
眼角積存的淚水在顏如玉的動作下不受控制的溢出,看起來當真就像是衛季情難自控的哭了起來。
顏如玉看的眸色暗沉,指腹一滑,衛季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的往下淌。
“真好看。”
他湊近衛季的唇輕輕呢喃,在一滴淚水即将劃過衛季的唇角時,他垂眸伸出了舌尖輕柔的舔舐。
鹹濕的液體帶着衛季幹淨火熱的味道,讓他沒忍住咬住了衛季的唇角。
“唔……”
衛季有些驚訝和羞窘的眨巴着眼,可晶瑩剔透的淚水卻挂上了他長翹的睫毛。
顏如玉的眼裏忽而蕩開了笑意。
“你被我弄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原來不是簽約作者,不可以發紅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