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顏如玉翻看着手裏的賬本,慢條斯理的喝着茶。
現在他已經完全是以男兒身在侯府生活,讓人意外的是老侯爺對此并不多加幹涉,反而慢慢的把府裏的一些生意交給了他。
他也是看了之後才知道,外人口中已經沒落的侯府,究竟有何等深厚的身家。
難怪能供衛季揮霍到這個年歲。
“少爺,聽說今日衛小侯爺去了翠紅樓。”
嫣紅乖順的站立在一旁,現在表面上來看,她算是顏如玉的人,只是心裏怎麽想,暫且還不得而知。
“哦,關了這麽些日子,也是時候可以出去走動走動了。”
看着他一臉的不以為然,嫣紅有些不解。
“少爺不擔心小侯爺和別的姑娘亂來嗎。”
他合上手裏的賬本,似笑非笑的說:“諒他也沒那個膽子。”
說完他站起身,看着外面秋風爽利的天氣,輕笑了一聲。
“行了,我們也去見識見識那翠紅樓裏的姑娘有多銷魂。”
嫣紅看着前方挺拔精瘦的身形,一瞬間有些晃眼,很快又垂下視線不敢再看。
只覺得現在的小少爺當真是葷素不忌,什麽都能拿捏。
明明以前只是聽一句渾話都會羞惱的人。
再說這邊好不容易終于能出門的衛季,可謂是春風得意,一臉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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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狐朋狗友們許久沒見衛季,眼下也是高興的很。
不過更值得他們津津樂道的是衛季府裏的那點事。
“我聽說你娶的是個男人啊,怎麽樣,這些日子是不是被管的出不來,憋壞了。”
大理寺卿之子李秋與衛季最是合得來,此時擠眉弄眼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一臉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衛季一臉神秘的搖頭晃腦,自然不能把自己被壓足足休養了三天的事說出來。
雖然這些日子,他對顏如玉确實有了那麽些心思,但男人嘛,既然出來了,哪裏還記得家裏的糟糠之妻。
“我看怕不是樂不思蜀不願意再出來看這些野花野草了吧。”
“哈哈哈哈。”
“要我說啊,這男人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身旁的人紛紛調笑起來。
衛季只是靜默的小酌兩口,并不搭話,平日裏大家厮混在一起,勉強算得上是臭味相投的好友,所以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我可聽說了,衛小侯爺娶的是尚書府最不招人疼的庶子,誰知道那是個什麽歪瓜裂棗,畢竟收了人家退也不能退,可委屈了小侯爺這些日子怕不是連飯都吃不下吧。”
一個突兀的聲音帶着惹人厭的輕佻,門外的珠簾被撩起,兩三個輕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那個生的面目端正,就是面容發黃眼眸微紅,身上的長袍看着也空空蕩蕩,明顯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而這個男子正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平慶王的嫡子,梁宇,給面子的都會叫一句小王爺。
要說這城裏花花公子的兩大山脈,便是衛季與梁宇,而他們兩人也一直不太對付。
衛季愛玩但他玩的有限度,不該碰的不能碰都不會碰,且他為人大方愛鬧,世家子弟也都喜歡和他厮混在一起。
與之不同的便是梁宇男女不忌,什麽刺激什麽破格他就玩什麽。
甚至這翠紅樓有不少姑娘和他過了夜之後,就要休養個兩三日。
長此以往下來,兩個人雖井水不犯河水,但都對彼此有些看不上眼。
“喲,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爺洞房那日小王爺爬上窗戶去看了,要我說啊,這怪癖還是不能慣着的好,要不然城裏哪來的這麽多新婚佳人容小王爺去看。”
衛季嬉皮笑臉的,看起來吊兒郎當又風流肆意。
梁宇暗自磨了磨牙,就這樣帶着自己的人坐了下來。
“喂,他這人可記仇的很。”
李秋湊到衛季耳邊小聲提醒着。
衛季掀起眼皮看了梁平一眼,漫不經心的抿了口酒,一副不把梁宇放在眼裏的樣子。
李秋有些頭疼的揮了揮手,讓其他不相幹的人都散了,以防待會兒出點什麽事,也好有人去搬救兵。
“衛季,不得不說你膽子是我見過的最大的,只是可惜啊,你遇上的是我,你怕是不知道頂撞我的,都是些什麽下場吧。”
梁宇一手捏碎了手裏的杯子,把殘渣都落到衛季的面前,還一臉得意又挑釁的看着他。
“記下來,這個杯子多少錢待會兒上王府去要。”
衛季敲了敲桌子,看着旁邊陪酒的女子。
女子有些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是李秋讓那些人都散了。
“衛季,你未免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
梁宇惱怒的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水都灑了一地。
衛季雙手環月匈,絲毫不懼的迎上梁宇的目光。
“我剛剛沒聽錯吧,你自稱本王,難不成現在王府屬于你了,要是我把你今日所言告訴平慶王,他會不會被你氣昏過去。”
見着衛季越說越不着調,連平慶王都扯了進來,李秋連忙制止的按住了衛季的肩。
“你好大的膽子。”梁宇整個人都站起來,一張臉因為氣憤有些扭曲,随即他想到了什麽,便流裏流氣的嗤笑一聲。
“我當小侯爺今日牙尖嘴利的滿嘴臭味,想想這是小侯爺婚後第一次出門吧,要我說這男人啊也有男人的好,指不定對方的床上功夫就好的讓小侯爺不願意下來呢。”
梁宇一臉的□□,那樣子讓李秋看的都恨不得吐他一臉唾沫。
但理智讓他控制住了自己,卻沒能控制住衛季。
衛季站了起來,一把将手裏的酒潑了梁宇滿臉,爾後将酒杯砸在了地上。
這就像個引戰的信號。
梁宇面目猙獰的看着他,身後的兩個人也往前站了一步。
李秋心想完了,但還是強撐着面子昂首挺胸的沒有後退。
就在這種劍拔弩張蓄勢待發的時候,一個清雅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怎麽,莫不是我走錯了,難道這裏不是尋歡作樂的嗎。”
一個高挑挺拔的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一身玄衣服帖的束在身上,袖口和衣領都繡了華貴的金絲,腰帶箍着那纖細緊致的腰,一步一動間隐隐可以看見那雙跨出的長腿。
更別說那張膚若凝脂,唇紅齒白,似妖似邪的臉。
梁宇已經眼睛都看直了,就連李秋也沒忍住把目光放在了顏如玉身上。
“聽說這翠紅樓裏的姑娘唱曲兒是一絕,怎麽這裏冷冷清清的,連個姑娘都沒有。”
顏如玉只回頭說了一聲,龜公就連忙點頭哈腰的去招呼人過來。
“媳婦兒。”
衛季有些震驚的走了過來,看着那兩個人緊盯着顏如玉的目光,立馬就不樂意的擋在顏如玉的面前。
顏如玉自顧自的坐下了,姿态閑适的倒了杯酒,連看也沒看衛季一眼。
“這位想必就是尚書府中的顏公子了。”
梁宇風度翩翩的向顏如玉行了個禮,如果忽略那雙淫邪的目光的話,看起來倒也人模人樣。
“小王爺客氣了。”
顏如玉回了個禮,還親自給梁宇倒了杯酒,差點沒讓衛季氣的跳起來。
他用餘光掃了衛季一眼,看着他氣鼓鼓的樣子就忍不住發笑。
“這位應當是大理寺卿的公子吧。”
“是是是,叫我李秋就好。”
李秋大大咧咧的笑了兩聲,除了最開始看到時眼裏閃過的驚豔,現在就只剩下平淡。
顏如玉目光一閃,這個纨绔子弟看起來可沒有那麽纨绔。
“哎喲,怎麽回事啊,衛小侯爺和小王爺都在這,怎麽也沒個人伺候着,來來來,小青小蘭都來,小侯爺稍等片刻,待會兒阿紅也來了。”
媽媽一進來看到兩尊大佛在這裏,立馬就招呼開了,連衛季給她使的眼色都被她當成了急不可耐。
顏如玉背對着門口,慢條斯理的喝着酒,好像沒看到衛季的坐立不安。
“我聽說這裏的阿紅姑娘是翠紅樓的頭牌,能歌善舞,貌美如花,不知道在下有沒有幸可以見一面。”
顏如玉把玩着手裏的酒杯,聲音平淡如水,依舊沒有回頭。
“這位公子你是不知道,這阿紅啊可是衛小侯爺欽點的,就連平常陪人過夜都要問問小侯爺呢……”
“媽媽!”
衛季及時出聲制止了接下來的話,但卻被誤會了其中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知道小侯爺等不及了,我這就去催這就去催。”
等門重新關上之後,梁宇嗤笑一聲向站在那裏的兩個姑娘招了招手。
小青小蘭乖巧的走了過去,在看到顏如玉的樣貌時,皆是一怔。
“過去伺候伺候小侯爺吧。”
現在的梁宇在看過顏如玉後,只覺得以前見過的人全都是庸姿俗粉。
甚至他已經在想,在面前這人雪白的肌膚上刻上幾道血紅的印子該有多好看。
察覺到對方眼裏的淫光,顏如玉目光一冷,直直的掃了梁宇一眼。
“走開走開。”
衛季推開靠過來的兩個姑娘,其中小蘭被推的一個踉跄,踩着裙擺就要倒下,卻剛好被顏如玉接進了懷裏。
“姑娘小心。”
他扶住女人的後腰,還不等小蘭紅着臉道謝,又一把被衛季推開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還看還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這話衛季雖然是對着小蘭說的,但目光卻是看着梁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