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病嬌王爺
小泥人是按照她的模樣捏的, 就連身上繁複花樣的衣裙,頭上的首飾都一模一樣。
舒菡看着那和自己有五分像的泥人, 心想,做泥人的小販手藝真好。看了一會,舒菡才反應過來,今天出門自己要麽是在馬車裏,要麽是在大理寺。
捏泥人的小攤販是怎麽知道她穿的什麽,長什麽樣?
想了一會, 舒菡猜測大概是安王讓李公公出去買的。又拿着端詳了一會,這才像對待珍寶似的,将泥人放起來。
吃了晚膳, 舒菡用溫水簡單擦洗身體, 就準備睡覺。不過,她躺在床上,沒有困意。
她想的是,若是一會安王又找她,那自己睡的正香被吵醒, 滋味不好受。
這般想着,果然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舒姑娘, 睡了嗎?”
李公公在門外,瞧着屋裏還有亮,敲了一下, 他等待了一會, 正要敲第二下的時候, 房門開了。
“王爺叫我?”舒菡問道。
然而她看見李公公身後跟着一位背藥箱子的老者, 李公公介紹道:“這是曹禦醫, 剛給王爺診平安脈,正好也給姑娘看看。”
禦醫啊!在宮裏的時候舒菡和對方都說不上話,沒想到今天就可以讓禦醫給自己診脈了。
診脈好,萬一有個什麽事情早點治療,沒事也能安心。所以舒菡笑着将人迎進屋裏。
舒菡的屋子不大,也是用一展屏風将內外室隔開。幾人坐在外室的凳子上,曹大夫把脈片刻後,笑着對舒菡道:
“姑娘身子骨健康,不過近些日子可能心中郁結,加上月事身子虧空,容易染上旁的病症。所以保持心情愉悅,再适當的吃些補品就好。”
曹大夫診完脈就被李公公帶走了,送完人的李公公将曹大夫的原話說給安王聽。
也不知道自家王爺怎麽了,都晚上了還要請禦醫過來。而且瞧着王爺也不像哪裏不舒服,等到曹大夫診完脈,說王爺身體很是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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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也這麽覺得,身子健碩的能打死一頭牛。
後來,安王說給她也看看,李公公就懂了。王爺第一次和女子相處,還有些別扭。
李公公一字一句将曹大夫的話轉述,生怕王爺擔心。
安王聽完後嗯了一聲,沒說什麽。李公公試探性的問道,“王爺,今晚還讓舒姑娘過來嗎?”
曹大夫說舒丫頭來了月事,按照大顯的風俗,便是王妃來了月事,也要和王爺分開居住,免得讓王爺身上染了晦氣。
李公公怕王爺剛寵幸女人不懂,有心說一下。
他剛要張口,就聽得安王清冽的聲音道:“不必。”
李公公點頭稱是,就退出去了。
安王垂眸看向桌上的燭火,原來是來月事了,怪不得身上有血腥氣。
安王耳尖忽地紅了。
舒菡昨夜睡了一個好覺,本以為會被安王吵醒,卻沒想他昨夜沒用自己陪。
安王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生理問題還是心裏問題?
舒菡洗漱好後,就一直坐在桌子前琢磨,後來早膳來了,舒菡專心吃飯,就把此事扔到一旁了。
今天不知什麽日子,早膳格外的豐盛。
人參雞茸粥,蝦子燒麥,還有幾樣舒菡叫不出名字的精致小菜。杏眸一轉,落在了餐後甜點上。
手指拿起勺子撥弄了一下,舒菡的杏眸瞪的大大的,難道這是燕窩?
等吃完飯,随着安王往府外走的時候,舒菡沒忍住偷偷問李公公:
“公公,今天府裏有什麽喜事嗎?”
要不然為何膳食如此豐盛,吃的舒菡都撐了。
李公公笑了笑,昨晚王爺就吩咐下去了,說将吃食裏多放些補品。雖他沒明說,但是李公公明白,這是因為曹大夫說,舒菡需要多進補。
李公公是真沒想到,舒菡一個小宮女能如此得安王的喜愛。這小丫頭,往後有大造化也說不定。想到這,李公公面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眨眨眼,示意舒菡看安王,然後輕聲道:
“王爺吩咐的,你要多感謝王爺才是。”
這意思就是讓舒菡自己問安王,可是舒菡哪裏敢說啊,她都沒和安王說過太多話。
上了馬車後,舒菡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頭,玩了一會,她偷觑車裏的男人。
安王坐相很好,脊背挺直肩膀打開,光是這份氣度瞧着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他相貌俊朗,劍眉星目,讓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安王将手裏的書籍翻了一頁,淡聲道:“怎麽了?”
從上了馬車開始,小宮女就一直偷偷摸摸看自己。
舒菡沒想到他反應這麽敏銳,頭都沒擡就知道自己在看他。舒菡仰頭朝着他笑,甜甜的道:“雞茸粥真好吃。”
仿佛還在回味鮮美的粥,舒菡不争氣的咽了咽口水。
安王被她逗笑了,她總是不按常理,卻又格外的有趣,還有——-可愛。
被自己這個認知吓了一跳,安王挑眉,剛想說什麽,馬車就停了。
李公公将簾子打開,“王爺,到了。”
安王閉嘴,嗯了一聲便先行下車。
王洪海早就在等安王了,見他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這次安王沒用舒菡跟着,只和王洪海進屋,将房門緊閉。舒菡掃了一眼,看來是有什麽重大發現,怕讓旁人知道。
确實有重大發現。
王洪海面色有些不好,他将收集到的消息給安王後,又補充了一些不能出現在紙上的事情。
之前查過,魏朗總是去一家茶樓,後來更是上了二樓雅間。但是沒人看見雅間裏有別人,一直都是魏朗自己。還有,魏朗先前買過一支對他來說昂貴的簪子,但是簪子不知去向。
之前派人人蹲守林閣老家的孫子林燕青,總算有了收獲。
林燕青是個纨绔,時常和好友出門享受,但是他去的地方多是酒樓或者花樓等地,很少去茶樓。
那之前茶樓的雅間說是林燕青包的,如今不是他,對方是誰?掌櫃的在京城裏也呆了這麽許多年,總不至于将人認錯。
這是王洪海想不明白的地方,覺得案件越來越複雜了,而且今日便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天,即使是安王也無法再将攝政王扣留。
不止如此,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安王的顏面何存啊!
安王倒是不在意那些,他将手裏的茶盞放下,被茶水潤過的唇亮着光澤,唇紅齒白的俊俏郎君,瞧着可一點都不急。
“林燕青的胞妹,她和林燕青長的有七分像,再加上刻意的着裝打扮,很難讓人分辨出來。林家和工部侍郎在上個月定下婚約,身份相對較低的魏朗在前些日子死了。”
安王輕笑一聲,手指點了點桌面,“你說,是怎麽回事呢?”
王洪海看着安王不帶一點笑意的眼睛,後背開始冒冷汗。
他們二人各自查消息,然後再将消息彙總。但是顯然,安王收集到的消息更加細致,也更加準确。方才安王說的那段話,雖和案件無直接關系,但是王洪海聽懂了。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魏朗不知怎麽,與林閣老的小孫女有情。但是他的身份遠遠夠不上林家,林家給孫女定了與工部侍郎的兒子楚安的婚事,而工部侍郎則是攝政王一手提拔上來的。
若是楚安知道了二人的關系肯定會心裏不舒坦,但遠遠不至于殺人。但如果林小姐誓死不嫁呢?或者魏朗一直糾纏,楚安想了很多辦法都擺脫不了呢?
楚家可能将人殺了,魏朗臨死前寫下血書。
當然,也有可能是楚家求到了攝政王面前,請他派人解決。
這兩種可能,都與攝政王脫不了幹系,王洪海眉毛擰在一起,覺得這可真是燙手山芋。
一個魏朗之死,竟然扯出來林閣老,攝政王,安王,這幾尊大佛。他不過一個大理寺卿,放在這三人面前都不夠看的。
越想越愁,他該怎麽辦?
安王似是了解他的想法,淡聲道:“證據正在搜,想來晌午便能送過來,不過此事涉及甚廣,莫要外傳。”
王洪海瘋狂點頭,他可不敢說什麽。
安王又和王洪海說了一會話,便開門朝着牢房去了。
走在青石板路上,兩旁都是茂盛的花花草草。安王見舒菡正在一處花草旁蹲着,見他過來,她起身拎着裙擺跑來,笑盈盈的問好:
“王爺。”
許是天氣熱,她又一直在外頭曬着,鼻尖上有薄薄的汗珠,臉頰也攀上粉紅,瞧着更嬌憨了。
安王嘴角的弧度更大,點頭嗯了一聲便走了。
舒菡沒跟着,想來安王應當是有事情,自己就随意逛逛好了。
坐在攝政王對面,安王還是那副溫潤的樣子,他道:“皇叔,侄兒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後便可走了。”
攝政王摸摸下巴,無賴似的往榻上一躺,“那要看是什麽問題了。”
因着太後的關系,攝政王對小皇帝和安王一直不錯,可這不代表他要一直忍讓。作為他們的皇叔,要多教他們道理才是。
見他這幅樣子,安王并沒有生氣,他溫聲道:“此事有兩種解決方案,一種,公布事情真相,捉拿真兇。第二種,公布事情真相,皇叔捉拿真兇。”
聽他這麽一說,看來事情要解決了。
攝政王起身,支着胳膊懶散的道:“都是公布真相後拿人,為何第二種是要本王捉拿真兇?”
安王嘆了口氣,似是為難的道:“此事涉及到工部侍郎楚家。”
攝政王聞言面色一凜,想也不想直接回道:“不可能。”
朝中有很多大臣都是攝政王一手提把上來的,他們是什麽人,攝政王心裏很是清楚。雖說存在了一定的私心,可那些人都是實打實的有才華,并不是酒囊飯袋。
自然,攝政王相信,他們也做不出殺人的勾當。
見他如此反應,安王心裏有數了。
安王将懷裏的東西給攝政王看,過了會,有打探的人回來,又交給攝政王幾份有力證據。
攝政王面黑如鍋底。
過了會,他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下來,“交給本王處理,今日便有結果。”
安王嘴角噙着笑,“勞煩皇叔了。”
等安王走後,攝政王坐在那一直沒動。安王什麽心思他知道,讓他出手既能保全了他攝政王的顏面,也能更好的殺一儆百。
半響,攝政王無奈笑了笑,當初讓安王坐皇位,臭小子說什麽都不肯,現在他操心的事情可不比當皇帝少。
魏朗一事本來就很簡單,不過是調查的人不敢往一些事情上想罷了。而且涉及到的權貴,他們也不敢查。若不是有安王這尊大佛,這案子還不知拖到什麽時候。
十幾天後,坐在屋裏吃杏仁酪的舒菡聽見消息,說是工部侍郎兒子被抓走流放了。本來該一命抵一命的,工部侍郎一介清官,在金銮殿差點以死謝罪。
小皇帝心軟,就改成流放了。不過,流放也不是好事,說不定路上人就沒了。
舒菡咂咂嘴,将勺子放下。
侍候的丫鬟又遞上來精致的桂花糕,光是擺放糕點的碟子她都沒見過。鑲着金邊,瞧着貴重極了。
小丫鬟叫紫蘇,是李公公前些日子安排過來的,專門侍候舒菡。畢竟安王府都是男子,院裏也都是侍衛,還是多有不便的。
舒菡吃了一塊糕點,滿足的眯起眼睛,像是可愛的小獸一般,看的紫蘇心裏都軟了。
紫蘇心想,難怪王爺這般寵愛姑娘,這等嬌憨可愛的美人,誰都喜歡。
吃完後接過紫蘇遞來的帕子淨手,舒菡點頭稱贊,“不錯,要是能再甜一些就好了。”
紫蘇笑笑,這些日子的相處,知道舒菡是很好的人,所以她說話也更加大膽一些,“姑娘,大夫說了,吃的太甜對牙齒不好。”
舒菡點了她胳膊一下,“小小年紀,怎麽說話這麽古板。”
紫蘇笑容越發的盛了,“都是為了姑娘好。”
說完,她将桌子收拾一番,端外面去了。其實紫蘇一直沒搞明白姑娘在府裏的位置,說是普通女人吧,卻和王爺住在一個院裏,且王爺幾乎夜夜都要寵幸姑娘。
可若是王爺的通房,住在院裏也是不合适的,紫蘇剛來的時候戰戰兢兢,生怕哪句話說錯了。
王爺夜裏離不了姑娘,就算白日出門辦差事,也會帶着姑娘。紫蘇晃晃腦袋,這些可不是她一個丫鬟去尋思的,她侍候好姑娘就行了。
剛要轉身回屋,就見李公公過來了,“請舒姑娘收拾一番。”
紫蘇點頭這是王爺要出門了。
李公公站在門外等,過了一會見收拾打扮好的舒菡面帶笑意,還朝着他行禮。李公公趕緊躲開,“哎喲,舒姑娘,可別折煞老奴了。”
李公公從沒想到,安王對舒菡如此寵愛,并且這些日子寵愛越發的見漲。
那些想巴結安王的人,沒少往府裏送美人,可安王看都沒看一眼。這說明什麽,說明舒菡在安王的心裏,地位非常高!
一個小宮女有如此造化,李公公心想,說不定她還能再往上走一走。
因此,他越發的對舒菡客氣起來。
舒菡走出院子的時候,就見安王正在前面慢悠悠的走,好似在賞風景。
這些日子,安王好似不想殺自己了,所以舒菡松了口氣。無非是晚上□□罷了,并不是什麽難事。她拎着裙擺,正要小跑過去。
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岔路閃出來幾個姑娘。
姑娘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瞧着各個都是美人。
舒菡嘴角的笑容凝住,腳步也頓住不再向前。
安王自然沒注意到身後,他見眼前齊刷刷行禮的美人,下意識的皺眉。
各種濃烈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讓人心生燥意。太陽穴一跳一跳,這是頭疾犯了的前兆。
幾個美人不着痕跡的将安王的路堵住,就是想讓他看看自己的美貌,遠不是舒菡那等小宮女能比的。好不容易得了見安王的機會,大家紛紛各展神通。
有聲音好聽的,大膽上前幾步,黃鹂鳥般的嗓音道:“今日七夕,奴婢作了首小曲子給您聽。”
見她如此,其他人也紛紛上前,送糕點的,送荷包,還有送靴子的。
看的舒菡目瞪口呆,心想自己可啥也不會,這群人真厲害。
許是這些日子看安王對舒菡極好,衆人忘了之前的傳言,也許是她們被野心蒙蔽,只想獲得榮華富貴。
這些姑娘越走越近,竟然有将安王包圍之勢。
鼻尖裏充斥着令人惡心的味道,胃裏也開始翻江倒海。
安王狹長的眸子漸冷,許久不浮現的殺意湧出。
一個姑娘是剛從外地來的瘦馬,她覺得安王人長的俊朗不說,脾氣也好。所以她扭着腰上前,想将香囊系在安王的腰帶上。
男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男人,不一定喜歡那種噤若寒蟬的膽小女子,像她這般大膽的行為,曾成功的勾過幾位大官,她想,安王肯定也不例外。
就算安王不滿意,看着自己長的這麽美的份上,定然也不會懲罰的。
然而剛一走近,她就覺得周身溫度莫名的冷了下來,她擡眸正好對上一雙沒有溫度的眸子。
對于危險來臨,人總是有預先感知的能力。她白着臉猛的跪下,磕頭求饒。
然而已經晚了,安王眸子猩紅一片,頭痛欲裂加上惡心的感覺讓他分外的煩躁,一腳将擋在路上的東西踹飛。
不知從哪裏出來的侍衛迅速将幾個女人捂嘴帶走,只留下一片狼藉。
荷包,錦囊,被壓碎的糕點。
安王蹙眉,閉上眼睛想要強壓煩躁。忽地,鼻尖傳來一縷幽香,熟悉的香氣讓他舒适。
睜開眼,便見小宮女臉色不好的站在那,怯生生的行禮道:“王爺。”
舒菡見到躁動的安王,心裏害怕自然不會主動上前,是李公公一直催促,逼的她不得已才頂風說話。
舒菡擡眸,就見眼前的男人眼尾都紅了,猩紅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在發瘋。
她知道了,他肯定有病!
所以現在的策略就是,伏低做小,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想到這,舒菡臉上擠出一些笑容。
頭疼被緩解,惡心想吐的感覺也消失了。可他見到她戰戰兢兢的模樣,心底的煩躁又重新開始上湧。
安王看她笑不如哭的小臉,俯身問道:“你怕我?”
廢話,誰不怕你?
舒菡心裏這樣想,卻是不敢這麽說的。她努力讓自己笑的真誠,軟糯的聲音道:
“王爺乃皇家貴族,平常人難得一見,像奴婢這等身份低微的小宮女,有了天大的榮幸才能陪伴左右。”
她沒法說怕還是不怕,所以就随意扯了點別的,拍馬屁總是沒錯的。
沒成想,安王離她更近了,近到鼻尖相觸,讓她心裏泛起奇怪的感覺。
從相碰的地方泛起酥麻,一路到頭頂。
舒菡咬了咬唇。
夏日即使是上午也是熱的,他高大的身影罩下來,帶了一絲絲涼意。聞過無數次的清冽香氣在二人周身散開,莫名讓舒菡想到冬日裏的松樹。
他的氣息就是那種松間雪的味道,而他本人也是如松樹一般,挺拔清冷。
不過,随着他越發的靠近,舒菡心跳如雷。
二人氣息交.纏,莫名的親密起來,有種密不可分的錯覺。
安王的眸子黯下來,垂在寬大袖子裏的手指蜷縮,顯露出他的緊張。
呼吸的都是她的氣味,安王躁動的心平複。可是看着她害怕咬唇的模樣,安王心尖發顫,就好似被人劃了一下,又沒受傷的那種感覺。
怎麽才能讓難受的感覺消失,安王看向她紅潤潤的唇。
好像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氣。
他喉結微動,盯着紅果子似的唇,有些移不開眼。
“王爺?”
舒菡見此,以為他是又犯病了,怕落的和那些女人一個下場,她開口問道:
“陛下請您過去,快到時辰了。”
安王擡眸,和她目光交彙。
清澈見底的杏眸裏是自己的倒影,安王猛的醒神。
直起腰,輕輕嗯了一聲便繞過舒菡,擡腳走了。
舒菡在原地站着,也不知是早上的陽光太猛烈,還是自己穿的太多,舒菡覺得臉有些熱,她摸摸臉蛋,又摸摸耳朵。
剛才鼻尖相碰的時候,她心跳的也比往日快。
是害怕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