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病嬌王爺
挽竹比舒菡大兩歲, 她見小姑娘生的嬌憨可愛,總是能讓她想起家中的妹妹, 所以對舒菡很是照顧。
“你呀,多打聽打聽宮裏的事兒,比如說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只有你還一無所知。”
說着挽竹點了點舒菡的眉心,帶了點嬌嗔的意味。宮裏的人都被圈在這一方皇宮裏, 若是能出去大家都欣喜若狂,哪怕是給王爺當暖床的丫鬟。
舒菡笑彎了眼睛,上前給挽竹扇風, “這不是有挽竹姐姐照顧着, 我才可以這般偷懶,多謝挽竹姐姐。”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挽竹是真的喜歡舒菡,“得了,快坐下, 我和你細細說一下此事。”
“今晚的宮宴,誰能入了安王的眼, 就會被帶走。”
挽竹看着舒菡的小臉, 心想,若是讓安王看見這張臉應當就能成吧。倒是舒菡皺了皺眉,她低聲道:
“安王殿下不是不近女色嗎?”
怎麽會主動看上女子帶回去呢。
旁邊忽地傳來一聲嗤笑, 玉遙拿着團扇邊扇風邊斜了舒菡一眼, 長的好有什麽用, 還不是個蠢的。
舒菡沒理她, 玉遙和玉溪是兩姐妹, 玉溪看舒菡不順眼,連帶着玉遙也不喜歡她。當然,舒菡也不自找沒趣,很少和玉家姐妹說話。
見舒菡沒理會自己,又和挽竹說話去了,玉遙有些生氣。所以她開口,陰陽怪氣道:
“安王殿下天人之姿,可不是什麽小貓小狗都能配上的。”
舒菡頓住,好奇的看向玉遙,然後帶着憐憫的眼神看着玉遙,安慰道:“沒事的,玉遙姐姐很棒,你不要妄自菲薄。”
玉遙愣住,随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将自己看成小貓小狗了,“你!哼!”
玉遙轉過身不再看她,左右晚上的宮宴結束後,她們兩姐妹就能入得安王府,享受榮華富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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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天長,即便入了戌時天還亮着。
慈寧宮裏,許多宮女太監都垂着頭幹活,來來回回走動竟沒發出一點聲響。
舒菡将一盤冰鎮西瓜擺好,出了宮殿後她和挽竹打了個招呼,借着去淨房往小道去了。
她想明白了,若是想讓安王有一個美好的結局,那麽從現在開始她就得在他身邊,所以此次是好機會,她要先在安王面前露臉,等到宮宴時許能得到與他回府的機會。
小跑着從假山後出來,這裏是通往慈寧宮的大路,想來安王一會便從這裏路過。
舒菡算盤打得好,可是她擡眸,就見不遠處站着一個身穿宮女衣裳的姑娘。探頭細細打量,好像是玉溪。
只見玉溪垂手站立在路旁,頭發梳的整潔露出光滑的額頭。都是如花似的年紀,玉溪自然是好看的。她眼睛朝着路的盡頭看過去,就見安王走過來了。
安王身材修長,芝蘭玉樹,面上總是帶着笑,讓人有種如浴春風的感覺。玉溪看的紅了臉,她想,宮裏的傳言定然是假的,像安王這等仙君似的人物,怎麽會是惡鬼呢。
見安王走過來,玉溪趕忙行禮,特意露出自己白淨的頸子,垂頭嬌滴滴的道:“奴婢見過安王殿下。”
玉溪頭低着,只能看見眼下出現一雙繡着金線的黑靴,然後從她眼前直接走過。
玉溪自诩好顏色,便是宮裏的娘娘也比得,為何安王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是了,定然是安王殿下沒看見自己的臉。
想到這,玉溪大着膽子追了上去,怯生生的擡起自己的小臉,放柔了聲音道:“殿下,奴婢為您帶路。”
此時玉溪離安王極近,近到能聞到男人身上的清香,說不出的好聞,玉溪臉頰緋紅,為她多添了幾分美貌。
跟在安王身後的李公公暗道一聲不好。
他在安王身邊侍候多年,自然是知道安王的脾氣秉性,這宮女也不知從哪裏來的,竟然膽子這麽肥。李公公上前呵斥道:
“大膽!”
尖細的聲音刺耳,玉溪吓的面色一白下意識的跪了下去。
安王停住腳步,終于看向玉溪。
嘴角噙着笑,可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說出的話更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哦?你要為本王引路?”
不知怎麽,明明夏日炎熱,可玉溪卻覺得脊背發涼。玉溪此刻知道害怕了,她哆哆嗦嗦的點頭。
安王唇角高高翹起,露出幾分諷刺,“是太後娘娘讓你來的?”
此時的玉溪只覺得如芒在背,完全沒有剛開始的信心了,就好像被野獸盯住,全身僵硬起來。她紅唇淡了顏色,半響才顫着聲音道:
“……是”
确實是太後娘娘讓玉溪前來,有意讓玉溪在安王面前多露臉。本來玉溪很是感激太後娘娘,也勝券在握。
可現在,她不确定了。
安王狹長的眸子裏閃過厭惡,但是面上的笑容卻更盛。
不遠處的舒菡躲在假山後,偷偷露出腦袋看情況。只見安王似是愉悅,揮揮手說了句什麽,玉溪便由附近的侍衛拖走了。
怎麽回事?舒菡懵了。
站立在假山後,眼看着安王越走越近,可是不知為何,舒菡不敢出來。
安王步伐穩健的走過來,路過假山的時候掃了一眼毛絨的發頂,步履未停,直接朝着慈寧宮去了。
身後的李公公暗自驚奇。
方才好像有個宮女在假山後探頭探腦,李公公本以為是和玉溪一樣,前來露臉想要獲得恩寵的女子,他還想,這個姑娘怕是和那個玉溪一個下場。
卻不想,他們走過來後,那個小宮女壓根就沒露面!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李公公搖搖頭,索性也不想了。
假山後的舒菡臉色有些白,手指緊緊攥着衣袖,鼻尖竟然沁了曾薄汗。
不知為何,她覺得安王的眼神冷的像冰。這種人會看上一個小宮女?定然是不會的。
看來自己要從長計議了。
此次的宮宴明着是将幾個王爺叫到宮裏聚聚,暗着則是為安王選貼身丫鬟。
“太後娘娘,玉溪被拖走打了板子後直接送到浣衣局了。”桂嬷嬷低聲向太後禀報。
說完她擡起眸子,看向椅子上的太後,果然蹙眉,似是煩惱。
紅紫色的指甲又長又光亮,映出她細膩白淨的臉。太後翹起蘭花指,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後,才覺得心裏的火氣壓下去不少。
太後三十幾歲,可因着保養的好,瞧着也就二十出頭。她放下茶盞,糾結在一起的眉頭也松散開。
自己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安王最得她喜愛,原本先帝駕崩時,留下遺诏,說是讓他繼位,她也是這個意思,畢竟是自己最為出色的兒子。
然而安王也不知怎麽了,無論怎麽說都不肯,甚至說若是被強逼着坐上龍椅,他立刻自刎于金銮殿。
自那之後,他的脾氣就越發的古怪了。雖看着是笑,可笑意從未達眼底。而且已經十八歲,都是當爹的年紀了,他身邊卻連個侍候的女人都沒有。
皇家向來重視子嗣,安王作為這些王爺們的表率,當然越早成親越好,最好是趕緊生幾個孩子,讓她頤養天年才是。
看出太後的想法,桂嬷嬷邊拿過一旁的衣裳邊輕聲道:“安王殿下最是孝順,若是娘娘您開口,想來也不會拒絕。”
是了,他雖然性格古怪,可向來聽自己的話,之前一直怕他不舒坦,這才沒提此事。正好借着此次宮宴,她張口讓他領回去幾個姑娘。
男人,等開了葷就停不下了。
想到這,太後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手指輕點遠處的梳妝匣,慵懶的像是只貓兒,風韻不減十年前,讓桂嬷嬷都紅了臉。
“取那只紅寶石步搖過來。”
桂嬷嬷點頭,趕忙将東西小心的取過來。這只步搖全天下怕是只有一支,因為是攝政王親手打造的。
想到攝政王,桂嬷嬷斂眉,此次宮宴攝政王也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太後娘娘到的時候,宮殿裏一片祥和的氣氛。幾個王爺都各自在宮外建立府邸搬了出去,難得相見分外的親切,幾個未嫁的公主天真爛漫,和哥哥們敘話。
“參見母後,”太後進來,衆人立馬行禮,齊聲道。
太後笑着揮揮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快都坐下吧。”
雖然太後這樣說,可殿內的人并不敢懈怠,謝過之後才落座。
舒菡站在殿內最角落裏,低垂着頭等吩咐。
不多時,便見有一隊宮女穿着清涼,透過薄薄的輕紗,能瞧見裏面素色的小衣。她們各個容貌出衆,腰肢柔軟。
站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瞧着像是下凡的仙子,也像勾人的妖精。
幾個王爺大多都過了十五歲,早就在府裏有暖床的丫鬟了,因此看向宮女時,眼神裏帶了點別的意思。
此次宮宴大家都收了消息,若是有喜歡的女子直接帶走便是,太後娘娘樂得如此,畢竟這樣能讓安王看看,若是他也帶走宮女,那太後更是高興。
最中間的宮女格外的出衆,身上的布料只堪堪遮住重點地方,外頭披着的輕紗約等于無,因此能看見她凝白的肌膚,以及細弱的皓腕。
她光着腳,腳腕上顫着一圈又一圈的紅線,上頭拴着幾個鈴铛,随着她輕盈的扭動身體,鈴铛發出清脆的響聲。
舒菡聽見聲音忍不住偷偷看過去,然後她就呆愣住。
那個宮女真好看啊,身形凹凸有致不說,面容妖嬈,眼神似是能拉出絲一般纏人。
真是個妙人。
太後看着那名女子,心裏也滿意的很。這是專門尋來的瘦馬,歌舞俱佳,更是精通床榻之事。
本不想如此,可安王實在是太過正直了,太後着急。
她想着,若是瘦馬能讓安王嘗到滋味,到時候她在開口提迎娶王妃的事,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正想着,一舞結束。宮女們行禮之後便都紛紛退下,有樂師上前表演。
太後不動聲色的看向安王,讓人失望的是,從方才到現在,他都只低頭飲酒,仿若周遭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太後有些生氣,因着喜愛這個兒子,自己從未說過重話,這也是為什麽安王十八歲了還未娶妻。作為母親自己就想抱孫子,這有錯嗎?
太後想,不能再讓他如此了,正要點安王的時候,就聽得門口一陣穩健的腳步聲。
“攝政王到!”
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攝政王穿着一身黑色錦袍,頭上帶着金冠。他面容冷峻,瞧着就不好相與。因着常年練武,又身居高位,所過之處,宮女太監們紛紛噤聲行禮。
太後看見他眼睛亮了一下,按捺住欣喜的表情,她道:“來人,賜座。”
攝政王的座位就安排在安王的上首處,小皇帝與太後一同坐在最上首。
小皇帝笑着道:“皇叔,您怎麽才來?”
也就小皇帝能和他說幾句話,其他的王爺公主紛紛垂眸不吭聲,除了還在喝酒的安王。
攝政王笑了,皇族人都生了一雙丹鳳眼,攝政王也是如此。微微上挑的眼尾為他增添了幾分風流,他朝着小皇帝看過去,也看見了太後。
“回陛下,軍中有事耽擱了些。”
小皇帝心疼的看向攝政王,“皇叔多小心身體才是,不要太過勞累。”
攝政王對小皇帝真心喜愛,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他颔首,道:“微臣多謝陛下關心。”
太後見他二人如此和諧,心下也歡喜。不過她沒表現出來,拍拍手,便又有宮女上前表演舞蹈。
觥籌交錯,幾個王爺和公主紛紛敬酒,無外乎感謝攝政王對大顯國的貢獻。
他們也确實應該感謝。
當年先帝駕崩,宮裏亂成一團。人人都以為,坐擁二十萬大軍的攝政王會借機起事,卻不想他卸甲進宮,第一個跪了小皇帝。
太後娘娘感念他的忠心,替小皇帝封他為攝政王,收回兵權十五萬,只留下五萬。
攝政王麾下都暗嘆一聲可惜,畢竟這時候若是他有心思,自己就可以登上大寶,何來被收了兵權,落了個輔政王爺的名號。
但是,這一切都是攝政王自願的,他喝下一杯酒水,火辣的感覺順着喉嚨一直流淌在心裏,他忍不住擡頭看向小皇帝——身側的太後。
如此灼人的目光太後自然是感覺到了,她偷偷瞪了他一眼。
攝政王哈哈大笑。
永安公主性子活潑,與攝政王親近幾分,她好奇的問道:“王叔,您在笑什麽?”
其他幾個人也豎起耳朵,聽着攝政王的回答。只聽他渾厚的聲音道:
“舞跳的不錯。”
永安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她笑了笑,“方才有個舞娘跳的極好,一會讓她再來跳一曲。”
過了會,便将之前那位瘦馬舞娘叫來,又獻上一曲。
攝政王背靠椅子,随意的把玩酒盞,看着她跳舞。
太後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吃味,氣的又灌下一杯酒水。
攝政王沒注意到,他正看着旋轉的姑娘愣神。這姑娘他認識,因為就是他受太後所托特意尋來的。他轉頭看向安王,正好和擡眸的安王對上目光。
安王還是那般嘴角噙着笑,一副溫潤的樣子。可是攝政王知道,這不過是假象罷了,他骨子裏瘋狂的很。
攝政王回過頭,笑了一下。
自己何嘗不是像他這般瘋狂呢。
一舞結束,太後見安王擡頭看了一會,心下很是滿意,便賞賜了那位舞娘,還開口讓她給安王倒酒。
舞娘心下了然,細軟的腰肢扭動朝着安王去了。她端起酒壺,用練了萬次的姿勢倒酒。
恰到好處的彎腰,能讓安王看見一片白綿綿的起伏,舞娘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她定然不負所托。
倒好酒,舞娘伸出細嫩若蔥的手指,遞了過去,嬌聲道:“王爺,您請。”
安王垂着眸子沒動。
舞娘見此膽子更大了些,她慢慢歪着身子往安王身上靠,若是尋常男人早就把持不住,将美人摟入懷中。
但是安王不是普通男人。
舒菡眼睜睜看着那名舞娘忽地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直接暈死。
“啊!”永安驚叫一聲,而後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瞪圓的眼睛看安王。
此時的安王拿出帕子,擦拭被灑在身上的酒液。
殿內一片安靜。
舒菡有些害怕,她低頭不敢再看,身邊的挽住更是有些身子發顫。若說之前還存了幾分幻想,可如今見此畫面,挽住寧願老死在宮裏。
太後拍拍手,便有宮人将舞娘拖下去,剩下的舞娘上前獻舞,絲線管樂的聲音蓋住了其餘人的懼怕。
小皇帝也吓的哆嗦了一下,在他的印象裏,大哥向來都是溫潤的樣子,可方才,大哥笑着将人一掌打出去,是小皇帝從未見過的。
太後安撫的摸小皇帝的頭發,輕聲道:“莫怕,你哥哥只是不喜旁人近身罷了。”
小皇帝慢慢鎮定下來,看向安王的目光帶着心疼。
大哥病了,他這樣想。
安王衣裳被酒水打濕,自然是要下去換的,太後一個眼神,桂嬷嬷便低頭跟了出去。
叫上幾個小宮女出了宮殿,桂嬷嬷耳提面命道:“你們去侍奉安王殿下換衣裳,記住,莫要近身,安王殿下要你們如何,你們便如何,知道了嗎?”
方才那舞娘的下場還歷歷在目,他們竟然還要送人過去?舒菡震驚了。
被叫出來的宮女共有三位,都是面容姣好。桂嬷嬷掃了一眼滿意的點頭,帶着宮女們朝着安王換衣裳的地方去了。
屋裏的安王還一無所知,他将衣衫脫下,用帕子擦拭肌膚上的酒水。身上的肌肉緊繃,擡手之間露出腹部的肌肉。
轉身取衣裳的時候,便見後背都是傷疤,瞧着就讓人心生膽寒。
安王的唇角微微翹着,像是在笑。可他狹長的眸子裏一片平靜,笑意不達眼底。剛伸手取下屏風上挂着的中衣,便聽見門口李公公說話。
“殿下在裏面換衣裳,您這是?”
桂嬷嬷笑起來多了幾分慈祥,她道:“太後娘娘派了她們三個來侍候王爺,你們幾個還等什麽,還不進去?”
一聽是太後的旨意,李公公有些不敢攔人,思量的功夫,便被鑽了空子,三個宮女進去了。
李公公害怕極了,完了,這三個怕是性命不保了!
桂嬷嬷自然看出李公公面色難看,可是她也沒辦法。若是安王一直不接受,那太後娘娘怕是會一直塞人。
宮女的命不值錢,若是能讓安王開竅,便是一百個宮女也使得。
正想着,桂嬷嬷見房門開了,安王先一步走出來,那三個宮女低着頭跟着出來。
桂嬷嬷給了她們一個眼色,三個宮女便不遠不近的跟在安王身後。
舒菡心裏叫苦,她都看出來安王不太正常,太後又怎麽會看不出來?無非是拿她們當試驗罷了,若是能讓安王收了最好,若是不能,死了也無所謂。
舒菡邊低着頭邊想,身居高位便覺得人命如草芥,着實有些悲哀。當然,她現在也顧不上旁的了,只能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一路跟着,舒菡發覺這并不是回慈寧宮的路。悄悄擡頭,便見遠處就是宮門口。
走在最前頭的安王負手漫步,脊背挺直宛若翠竹。
他是同意了将宮女帶回王府了?這麽容易?
不止舒菡想不明白,李公公也沒琢磨明白安王的意思。安王一聲不吭,幾個宮女在身後跟着他也沒說什麽。那到底是帶回去還是不帶啊?
等出了宮門,安王登上華蓋馬車,李公公大着膽子上前詢問道:“殿下,這三個宮女?”
隔着車簾,能聽見安王清冽的聲音,他道:“安排馬車。”
這是要帶回府!
也是,安王殿下素來孝順,甚少違背太後的意思。之前在宮殿裏将那舞娘打飛,已經算是落了太後的顏面,若是再不收下,怕有損母子關系。
李公公安排了一輛馬車将三個宮女一同帶回王府。
回到安王府,李公公上了熱茶,這才問道:
“殿下,将人安置在何處?”
安王負手站在窗前,輕描淡寫的模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他道:“離的遠一些。”
李公公明白了,這是不打算收用,只養着便是。如此,太後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舒菡坐在屋裏的時候,還想不明白自己怎麽進安王府了。她此刻內心非常糾結,一方面想遠離安王,畢竟他不正常。另一方面,則是想靠近安王,早點完成任務回家。
她們的院子叫如意苑,是一處小院落,共有五間房。三個宮女一人一間,關上門各自歇息去了。
舒菡随意歪在榻上,感覺有些沒目标。
現在她該怎麽做才能讓安王不殺那麽多人,不殺攝政王?
越想越頭疼,舒菡嘆了口氣,罷了,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