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三個世界
夕陽西下, 天邊的雲彩染上豔麗的顏色，瞧着就像仙女的紗巾一般。
舒菡的臉上似映了晚霞, 紅撲撲水嫩嫩的，她眼睛笑的彎起來，雙手環住他的窄腰。
“霍胤，謝謝你。”她将腦袋埋在他胸膛裏，安穩舒适的感覺讓人沉醉。
霍胤輕笑，胸膛震動起來, 他彎下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頭，蹭了幾下低聲道：“是我謝謝你。”
謝謝你接受我的喜歡。
世道對于女子來說總是不公的，二人在一起, 舒菡承受的更多。想到這, 霍胤已經開始心疼了，他不想讓她經歷這些，過往的日子對她來說已經夠苦了。
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都對你好。
霍胤閉着眼睛，鼻尖都是喜歡姑娘的氣味, 覺得心裏無比滿足，沒有什麽時候比此刻更讓他愉悅。
喜歡是會變多的, 霍胤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她, 喜歡到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你在這裏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他情難自禁的将人抱的更緊一些。
舒菡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喜歡。她也是, 所以她環住他的腰, 側過頭回應他, “嗯, 我等你。”
她頭轉過來的時候, 嘴唇擦過霍胤的臉頰，讓霍胤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我，我該回去了。”
舒菡察覺到他的變化，莫名的覺得他此刻有點危險。
她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哪能看不出，将人松開，克制的拂了一下她的秀發，才啞着嗓子嗯了一聲。
許是天氣有些熱了，屋裏莫名的燥熱，流動的空氣黏膩膩的讓人身子無力。舒菡摸摸耳朵，慢吞吞的轉身，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猛的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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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霍胤躺在床榻上睡不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那裏仿若還殘留着香香軟軟的唇印，愉悅的感覺足以讓人一輩子回味。
狹長的眸子裏帶着說不出的濃情，霍胤放下手，他暗暗低喃：快了。
等考完放榜，他就娶她。
翌日，天還沒亮學子們就都整裝待發，林子安打着哈欠站走在霍胤身側，看他精神抖擻的模樣問道：
“你昨夜喝大補湯了"
容光煥發的模樣不像是去考試，反而是像當新郎官。
霍胤勾唇，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山上快要變成點的倩影，之後便大步朝着馬車去了。
書院裏下場考試的書生只是占了一部分，所以舒菡自然是要繼續幹活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舒菡夜裏有些睡不安生，白日裏滿腦子都是霍胤也就罷了，夜裏他還闖入，霸道的将人環住不放手。
舒菡嘟嘴，不滿的打了他胳膊一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告訴我？”
霍胤笑，狹長的眸子裏都是笑意，真真是玉面郎君。舒菡看紅了臉，垂着眸子将腦袋埋在他懷裏。
他道：“你還好嗎？”
舒菡莫名的覺得有點委屈，她鼻尖紅彤彤，悶聲道：“霍胤，我好想你。”
吱————
外面草叢裏的蟋蟀叫起來，将睡夢中的舒菡吵醒。
她睜開眼睛望着帳頂，原來都是夢啊。心裏空落落的，舒菡翻了個身将自己縮成一團。
好想霍胤，想見見他。
這份思念如冬日的雪，越積越厚。
直到學子們返回這日，舒菡早早就起來裝扮，破天荒的梳了一個繁複的發鬓，還帶了絹花。
拿起小鏡子全面的看了一番，舒菡這才滿意的出去。
等到晌午的時候，就聽得外頭鬧哄哄的。
從外面進來十幾個學子，他們天沒亮就啓程，趕了兩天的路才到達書院，除了吃些幹糧饅頭外，根本沒其他的吃食，所以肚子早就餓了。
書院裏大家都是統一的衣袍，可于衆人之中，舒菡還是一眼就瞧見了霍胤。
他好像瘦了一些，但是瞧着眸子更亮了，比晌午的日頭還灼人的眼。
舒菡垂下眼眸，勾起唇角繼續煮面，等将面前的幾個學子要的面煮好後，就聽見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來碗面。”
舒菡的笑容更盛，她有心和他多說幾句話，可惜這裏人多口雜，總是不方便的。
總算熬到晌午結束，舒菡打了盆清水洗漱一番，便将攤子交給旁人，自己朝着霍胤的屋子去了。
他們的住處連成一排，而霍胤便是住在最外面。舒菡擡起手還沒敲門，就被人一把拉進去。
房門關閉，而舒菡也落入熟悉的懷抱。不過，還未等舒菡回應，霍胤就猛的分開退後幾步，抿着唇道：
“抱歉，唐突了。”
思念是一把刮骨刀，自從考試結束，他真的每時每刻都在想她，刮的他心口發顫。忍不住抱住人，嗅着熟悉的馨香，他才緩解那份疼。
舒菡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笑出了聲，上前幾步，舒菡主動抱住他，悶聲道：
“霍胤，好想你。”
聽到喜歡的姑娘說想念，不激動是假的，霍胤激動的攥緊拳頭平複片刻，才輕輕摸她的發頂，将她淩亂的頭發歸整好，道：
“我也是。”
舒菡勾唇笑，将人摟的更緊一些。
“再有十日便放榜了。”手指纏住她的秀發，霍胤邊說邊将自己的頭發扯出幾根，與她的頭發纏繞在一起。
舒菡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動作，但是她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了。
舒菡臉頰漫上一層緋紅，低聲道：“那你家裏會同意嗎？”
雖說是被賣入府裏，可到底是嫁過人，而等秋闱放榜之後，霍胤肯定是舉人了，到時候二人的身份差別更大，舒菡怕他家裏不滿意。
霍胤輕笑，将手指放開，便有一個小小同心結挂在舒菡的發尾。
“早就和家裏說過此事，只待你同意便可。”
舒菡驚訝的從他懷裏出來，眼睛瞪的圓圓的，紅唇微張，不可思議的道：“你家裏真的同意了？”
之前舒菡答應霍胤，一是不想讓他影響考試，二是自己确實喜歡他，情難自禁。但是對于二人的婚事，她是不抱什麽期待的。
霍胤好笑的看着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這是自然。”
舒菡：“那，那我成過親。”
霍胤親吻她的發頂予以安慰，而後道：“那又如何？”
舒菡懵了，沒想到霍家還挺好說話。
霍胤将她拉到一旁坐下，将事情的始末仔細的給她講了一遍。
聽完後，舒菡的臉蛋更紅了，兩只手攪在一起，她垂着眸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嬌嬌之前幫你透過消息？”
霍胤颔首，見她害羞了，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給她，“送你。”
眼前的紅色盒子不大，卻看起來極為精致，光是一個盒子就應當不便宜，更別提裏面的東西了。霍家雖說有些銀錢，但是舒菡卻不想讓他破費。
見她遲遲不接，霍胤掃了一眼盒子，暗道，莫不是自己買的禮物不好？
“你若是不喜歡，我再給你買旁的。”霍胤有些失落，他想讓她高興。
舒菡一聽就知道霍胤會錯意了，忙奪過他要收回的手，搶到懷裏後她仰起小臉，嘟嘴撒嬌：
“誰告訴你我不喜歡的，我喜歡的不得了！”
心裏的歡喜滿的要溢出來，霍胤嘴角噙着笑，道：“你還沒打開看呢？”
“哦，”舒菡趕忙低頭打開，只見匣子裏是一對紅寶石的耳墜，陽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
舒菡低呼：“好漂亮！”
她是真的覺得好看，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墜子。
将盒子小心翼翼的合上，舒菡珍惜的将它抱在懷裏，問霍胤道：“那你給其他人帶禮物了嗎？”
霍胤：“自然是有的。”
考完試第二日才回來，所以當天黃昏後，他在旁人休息時出去，坐在街口替人寫信掙了些銀錢，有個富貴人家看他字跡好，還多給了十兩當結個善緣。
舒菡放下心了。
八月末的時候，衙門放榜，舒菡甚至比學子還要緊張。直到快晌午時，有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舒菡按捺不住走了出去。
“恭喜霍公子拔頭籌，高中解元！”
說完，便有歡快的奏樂聲，還有衆人的鼓掌聲。霍家人早就到了，圍着霍胤笑的合不攏嘴。
霍母鼻子一酸，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淚。霍嬌趕忙拿出帕子，低聲哄母親。霍父則是與旁邊的先生攀談，只有霍胤，他轉過頭，朝着舒菡笑。
他本就樣貌好，笑起來的時候更是貌比潘安，舒菡想，找霍胤這等容貌好的夫君，若是以後生氣，看着他這張俊臉，怕是一會氣就消了。
舒菡紅了臉，不好意思在看了，趕忙轉身回屋去。
霍嬌看見舒菡的背影，再看看還呆立在原地的弟弟，暗道倆人還真是登對。
舒菡坐在椅子上，莫名的覺得緊張。現在霍胤高中，那他們的婚事……
正想着，便見霍母身後跟着霍嬌，二人面上帶笑的進來了。
舒菡騰地一下站起來，朝着霍母行禮，“伯母好，嬌嬌好。”
霍母剛哭過，聲音有些微啞，她上前拽過舒菡的手，熱情的道：“坐下說。”
而後三人便找了一處寬敞地方坐下，霍母仔細的打量舒菡。
之前她是見過舒菡的，不過那時候只知道她是美人，并沒仔細看。如今細細看下來，霍母不得不承認，她比自家嬌嬌生的還要好。
也是，霍胤整日看着霍嬌那張臉，怕是一般顏色的姑娘也無法讓霍胤心動。
其實，剛開始知道這件事時，霍母是不同意的，為此還和霍父鬧了一場，直到縣令大人來上門求親，想要嬌嬌嫁給他。
霍母驚的合不攏嘴，最後還是霍父出聲将她拉回來。但是霍母沒直接應下，她想着嬌嬌已經夠苦了，這件事就交給她自己選擇。
若是她想嫁，那便備好嫁妝，若是她不想，霍家也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等将此事告訴霍嬌的時候，小姑娘紅着臉不吭聲。如此模樣，霍母還有什麽不知道的。所以在蘇楚又一次上門時，将婚事定下了。
将心比心，霍母便覺得可以接受舒菡了，畢竟她也是受害者，是一個好姑娘。嬌嬌說了，若不是有舒菡幫忙，怕是她們要一輩子困在張家了。
想到這，霍母越看舒菡越歡喜，拍拍舒菡的小手，她道：“伯母今日來，除了聽放榜的消息，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菡兒，你和胤兒的婚事想定在何時？”
舒菡臉紅的似要着火了，霍嬌見狀笑着道：“娘，您別急啊，慢慢說。”
霍母失笑：“确實是我着急了，你別怕，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和我提，霍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是也一定不會虧待你。”
霍母想到舒菡和自己的嬌嬌經歷一樣的事情，就對舒菡越發的心疼起來，看她就像看自己女兒一樣。
“像是彩禮啊，你怎麽想的都可以說，別怕。”
在霍母溫柔的安慰下，舒菡沒那麽緊張了。至于彩禮，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當初張家花了五十兩将她帶走，一頂小轎子就入了府裏，舒菡真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了解。
見她這樣，霍母笑着道：“這樣，你的彩禮單子我按照嬌嬌的規制來，不過成婚的日子，我想提前一些，如何？”
左右都是要成婚的，舒菡也不計較日子，所以她點頭。
霍母又和舒菡說了會話，最後和霍嬌離去。
霍胤要成親的消息沒幾日就傳遍了書院，衆人紛紛祝福二人，有些嬸子拈酸，覺得舒菡配不上霍胤。可是她們也只能祝福，暗自裏議論罷了。
舒菡沒有住處，所以經過院長的允許，彩禮直接擡到書院。
足足有六擡，看的衆人目瞪口呆。
霍家這麽有錢嗎？衆人心想，霍家也太深藏不露了吧。
孫奇安之前因着沒表心儀，後來被霍胤将人搶走，心裏暗暗不滿，所以他大聲喝道：
“莫不是用了他姐姐的彩禮吧，賣了姐姐娶媳婦，可真行。”
一旁的林子安皺眉，“你眼神也太不好了，縣令爺成親那日全桐城的百姓都去看了，霍家不僅沒留下彩禮，還添了兩擡嫁妝。”
“這些乃是霍家為霍胤攢的家當，再說，霍胤高中解元，光桐城的衙門就賞了五十兩銀子，更別提上頭賞的了。”
林子安這麽一說，衆人恍然大悟，是了，前三甲都有賞銀，這些可都是霍胤自己掙來的。
林子安撇嘴，數落道：“自己不如人就多回去看書，別出來丢人現眼。”
孫奇安本就嘴笨，被林子安說的面紅耳赤，逃似的跑了。
衆人哄堂大笑。
舒菡的婚事定在了十月初八，仿若一眨眼，就到了出嫁的時候。
昨日霍嬌就來了，此刻屋裏有霍嬌，院長夫人劉氏，還有一同在飯堂上工的幾個嬸子。
絞面，梳發，上妝，最後穿好喜袍，戴上鳳冠。
劉氏眼睛有些濕潤，她沒有女兒，此刻充當舒菡的娘家人，莫名的就心裏發酸了。上前偷着将一個荷包遞到舒菡手裏，她道：
“常回來看看。”
舒菡心裏一暖，笑着點頭。
幾個嬸子也湊錢給舒菡買了個玉镯子，上前和舒菡道別。最後是霍嬌，她不好意思的塞給舒菡一樣東西，然後輕聲道：
“別怕。”
舒菡：……
為什麽要怕？
不待舒菡問，便聽見外面熱鬧的敲鑼打鼓，是霍胤來接親了。
舒菡迷迷糊糊的，等上了花轎才莫名的緊張起來。紅蓋頭垂下，舒菡只能瞧見眼下的一小片地方。
今天，她要嫁給他了。
舒菡唇角勾起，慢慢放松下來。
外頭，一身喜袍的霍胤騎在高頭大馬上，他本就長的俊俏，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比往日裏更加的吸人目光。
道路兩旁都是看熱鬧的百姓，也有低聲議論，說舒菡是張員外的填房，說她不配霍胤。不過很快就被人否定了，
“照你這麽說，縣令爺是瞎的？縣令夫人曾經還是張府的姨娘呢。”
“就是就是，人家縣令夫婦過的多好啊，霍家也會過的很好，你別瞎說話！”
那人讪讪的不敢再說了，蘇楚上任以來清廉愛民，深得桐城百姓人心。若是再說下去，怕附近的百姓群起而攻之。
在衆人身後的巷子裏，一個佝偻的身影看着花轎過去，他摸摸抹了把眼淚，而後便轉身走了。現在女兒有了好人家，他也就放心了。
舒老邪拎着包裹，直接離開了桐城，至于去哪裏，無人得知。
舒菡拽着紅綢子，全程都是跟着霍胤，直到被人送進喜房坐在床榻上，她才覺得一切塵埃落定。
喜婆唱道：“新郎官掀蓋頭！”
霍胤站在那，将秤杆接過，慢慢的将紅蓋頭掀開，露出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來。
素白的臉上因着上了妝，比往日更加紅潤。一雙眸子清澈的似被水洗過，映出新郎官的影子。
舒菡面頰緋紅，掃了一眼霍胤便不敢再看了，笑的屋裏看熱鬧的人拍掌起哄。
“新娘子太貌美啦！”
“天仙下凡！”
霍胤勾唇，他也覺得她很美，他就想一直這樣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當然，是不被允許的，在剪發編成同心結後，霍胤就被拽出去喝酒了。
今日來的除了鄰居親友，還有書院的同窗。往日裏學識比不過霍胤，喝酒還比不過嗎？再說了，他們這麽多人，總能将霍胤灌醉。
屋裏，衆人又陪着舒菡聊了一會，見她放松下來便都離開了。
等只剩她自己的時候，舒菡松了口氣。小心的将鳳冠取下，又換了身衣物，舒菡坐在桌子前喝了一盞茶水。
接下來便是等霍胤了，一等就是到黃昏。
舒菡守在桌子旁昏昏欲睡，聽見院裏的腳步聲，她猛的站起身。
霍胤推門進來的時候，便見一身緋紅衣裙的嬌妻，面帶薄紅，眼含春水，貝齒輕輕咬着紅唇，似是有些緊張。
霍胤喉結微動，眸子暗了暗。
走了幾步，将嬌妻按到椅子上，他問道：“吃東西了嗎？”
舒菡點頭，霍母給她松了一碗陽春面，吃的很飽。
霍胤輕笑，在她身邊落座，摸摸茶壺發現是溫熱的，這才倒了兩盞。舒菡乖巧的喝茶，桌下的手指緊緊抓住袖子，有些緊張。
霍胤也緊張，只是他是男人，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自然是要他掌控一切的。
回來的時候他便去淨房洗過，身上的酒氣散去大半，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累嗎？”霍胤抓過嬌妻的手指，輕輕揉着，擡眸問她。
不知是喝過酒水還是什麽原因，舒菡覺得他的手掌好燙，但是又很舒适。舒菡臉紅了，嫩白的脖頸也紅了一片，延伸到前襟，與衣裳融為一體。
霍胤錯開眸子，将瘋漲的情.欲壓下，只一心的為她解乏。
舒菡輕輕搖頭，低聲道：“不累的。”
從書院下山是被人擡着下來，再到霍家，她基本沒走動，當然不累。
霍胤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他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掌中，看着她認真的道：
“今日可歡喜？”
莫不是因着吃了酒才會這樣？舒菡覺得今日的霍胤越發的大膽了。
她垂眸咬唇，重重點頭。
“別咬，破了怎麽辦，”
霍胤彎下身子，大掌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撥弄她的紅唇。
本意是怕她用力咬傷自己，卻在觸碰到柔軟時流連忘返。
用拇指劃過紅紅的唇瓣，察覺到她輕輕顫了顫。
指腹下的肌膚滑嫩的比上好的綢緞還要細軟，讓人忍不住想探索更多。
霍胤身子前傾，湊近了舒菡，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霍胤眼尾微紅，是克制隐忍所致。
舒菡全身都在顫，手指所過之處俱是酥麻，她忍不住哼唧一聲，而後便咬着唇不肯擡頭。
腰肢被帶着向前，最後整個人都在他懷裏。
霍胤坐着，舒菡則是分.開跨坐在他身上。
霍胤眼神沉甸甸的落在舒菡身上，而後便上前捉住櫻花似的唇瓣。
舒菡閉上眼睛，手指抓住他前襟，承受掠.奪。
桌上的紅燭搖曳了一下，發出噼裏一聲輕響。
舒菡也哼唧了幾聲。
紅色的衣裙早就半褪，她仰着頭，白淨的脖頸上綻放點點梅花。
霍胤埋頭勞作，過了會理智盡失，抱着人快步走向床榻。
昏黃的榻內，霍胤如方才一樣品嘗，舒菡低低的哼，勾的霍胤眼睛猩紅。
床帳如燭火那般搖曳，過了許久才停下動靜。
霍胤将人抱在懷裏，剛經歷□□的男人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他撫着舒菡的秀發，問道：
“難受嗎？”
方才她哭了，所以他才停下的。
舒菡埋在被子裏不出來，半響才嗯了一聲。
霍胤輕笑，雖他還想，可總要顧及妻子才是，所以抱着人睡着了。
翌日，舒菡醒來時便見一雙狹長的眸子看着她，眼裏的愛意根本藏不住。
舒菡往他懷裏湊，過了會面色僵硬的又退了回去。
霍胤輕笑，一把将人撈過來，牢牢固定在懷裏。
舒菡身子還酸呢，她趕忙找借口道：“起來敬茶了。”
霍胤貼貼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的發頂，才啞着嗓子道：“你再睡會，不急。”
舒菡哦了一聲，聽話的閉上眼睛。
過了會，她仰起頭，聲音軟糯之中帶着點嬌，“我睡不着。”
霍胤親親她的鼻尖，道：“那便不睡了，天還黑着，說會話。”
舒菡點頭，她手指在霍胤胳膊上劃來劃去，霍胤苦笑的抓住她，“莫要惹我了。”
遭罪的最後還是自己，她一哭他就心疼。
将手指抓住，霍胤看着她，“嫁給我，你可歡喜？”
昨夜霍胤就問過這個問題，還在床榻上問來着，不過舒菡只能哼哼唧唧，根本說不出話來。她紅着臉，邊點頭邊道：
“歡喜的不得了。”
霍胤滿足的笑了，捉過手指親了幾下，他道：“我也是。”
我從未這樣欣喜若狂過，只因為有你。
舒菡笑，還等着霍胤接下來的話，卻忽地發覺他好像不動了。
舒菡擡起頭，便見床頭的紅燭不再搖曳，而身邊的霍胤也一動不動，掌心處出現一顆白色的珠子。
拿過珠子，鋪天蓋地的記憶襲來，舒菡眼睛紅了。
吸吸鼻子，她緊緊抱住霍胤，從他的額頭開始親，眼睛，鼻子，最後是薄唇。
二人唇齒相接，有細碎的聲音傳來：
“我好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