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棗樹後面
舒菡覺得有些困頓, 歪在窗下的小榻上就睡着了。青蓮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将窗戶關好, 拿出薄被給舒菡蓋在身上。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暖暖的灑在屋裏，舒菡閉着眼睛睡的香甜，直到手腕上的兩顆珠子将人硌醒。
剛睡醒的眸子裏還迷蒙着，帶着點慵懶。舒菡努嘴，不滿的看向手腕的鏈子。
兩顆珠子，兩個世界。
但是她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也不知上兩個世界幫助的人物是誰，她又是怎麽完成任務的。手指摸摸珠子，微涼的觸感, 像是玉石一般。
算了, 想不起來就不想，先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才是正道理。想到這，舒菡開始捋思路。
現在她要幫助的人物已經出現了，那麽，首先要避免霍胤被張府的人打殘。回憶了一下劇情, 舒菡記得，是有一次霍嬌差點被張永欺負了, 而霍胤知道後上門理論。
張永這個地頭蛇, 哪管你說什麽禮儀宗法，直接派人将霍胤的雙腿打折了。
舒菡搖搖頭，她記得霍胤身高腿長, 容貌也好, 若是被廢了雙腿, 确實很可惜, 她都覺得心疼了, 更別說那些人美心善的讀者們了。
所以，舒菡覺得自己應該先好好保護霍嬌。之前已經讓府裏調去一個丫鬟給霍嬌，這也符合規矩，王氏自然不會為難，主要是王氏不放心霍嬌，怕她勾引張永，所以派了自己人看着。
有了丫鬟陪伴，想來她夜裏睡覺也能安生一些，舒菡暫時不擔心霍嬌的安全，不過，這不是長遠之計。
好看的眉眼染了幾分煩躁，臉上的紅疹子瞧着越發的淡了，這可不是好兆頭。之前張永就是看自己臉上有疹子，一是不好看，二是怕被傳染，這才歇下心思。
可是過一陣子，疹子退了之後，她也會陷入危險之中了。
張永畢竟是這個府裏的少爺，下人們雖懼怕王氏，可大少爺也不敢得罪啊。再加上他是男子，本身就比女子的力氣大，如果張永非要用強的話，怕是她也逃脫不了。
想到張永那張油膩的臉，和肥厚的身子，舒菡只覺得一陣惡寒。
翻了個身，舒菡環抱住自己才覺得好了許多。杏眸看向屋頂，舒菡想，她得早點和霍嬌一起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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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片刻，舒菡猛的起身，眼睛亮的像是有星星閃爍。
“既然霍嬌能收集證據，狀告張府，那麽自己也能啊！”舒菡低喃道。
再過幾個月才是正直清廉的縣令上任，那麽她就趁着這些時日，早點收集好證據，等到縣令來了後直接提交上去，自己和霍嬌不就能立馬離開了嗎。
想到這，舒菡覺得日子有了目标，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她暗自合計該去哪裏找東西，對了，書房和卧室。
入夜後的張府很是安靜，舒菡躺在床上暗自算計時辰。待合計差不多大家都應該睡着後，舒菡起身。
換上簡潔的衣裙，舒菡拎着裙擺從窗子跳了出去。
從院子出來後，舒菡小心翼翼的往書房走去。
她想的是，卧室那麽隐私的地方，自己是進不去的，所以先去書房探一探，看看有沒有可以用到的東西。
躲過兩個巡夜的家丁，舒菡到了書房外頭。
本以為夜裏會沒人，自己進去輕而易舉，卻沒想到書房的側屋有燈亮着。
想來應當是有家仆睡在這裏，照看書房的安全。
舒菡咬了咬唇，既然張永這麽看重這裏，那就說明這裏定然是有貓膩的。
舒菡更加的想進去一探究竟。
提着裙擺小心的往房門口挪動，可惜還未走近，便見側屋的房門開了，有人從裏面出來。
舒菡趕緊躲到大樹後的陰暗處，将身形隐藏起來。好在她身形嬌小躲的嚴實，再加上天色黑暗，那仆從也只是出來去解手，并沒有注意到這裏。
舒菡暗自松了口氣，鼻子上都沁了薄汗。
若是被人抓住，她不僅解釋不清，怕是下場也不好。本想趁着這個機會溜進書房，沒想到那人解手之後立馬出來，邊走邊系腰帶。
舒菡僵住身子不敢亂動，眼看着那人将房門關上。
這時候舒菡才用袖子擦擦汗，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挪到書房門前，她輕輕一推。
誰成想裏面是鎖住的。
舒菡蹙眉，看來得用旁的辦法了。
留在那也進不去，要是被人發現更加糟糕，所以舒菡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窗子關了一半，吹進來的涼風讓舒菡更加清醒。坐在桌子旁喝了一盞涼茶，舒菡垂着眸子想事情。
過了會，她眼神一亮。
她進不去，可不代表別人進不去，找一個身手好的撬開房門進去，或者找機會進去不就行了嗎？
但是舒菡嘟着嘴，又想，上哪找這麽個人呢？
一雙狹長的眸子閃現在眼前，舒菡拿杯盞的手頓了一下。
天還未亮，霍胤就起床收拾好了。
如往常那般在屋裏看了會書，又去院子裏打拳。在書院的時候，先生時常告訴他們要注意身體，畢竟科考每次都要考上幾天，拼的不止是知識，還有體力。
霍胤跟着書院的武師傅學過拳法，略懂一些皮毛，強身健體沒問題。
一套拳法打下來，霍胤微微出汗，覺得身子都輕盈了不少。去院子裏的水盆淨手，霍胤打算将肉鋪開張。
剛挪動腳步，眼角就瞥見院子外頭好像閃過淺色人影。透過院門縫隙，能瞧見人影頓住，看衣料的花紋，好像是女子的裙擺。
霍胤眸子裏帶着不解，踏步朝着院門走來。
“誰？”
他起床後還未喝水，清冽的聲音中帶着微微的沙啞。邊說邊打開院門，待将門大開後，就見外頭站着個姑娘。
雙瞳剪水，面若桃李，個子嬌小的姑娘才堪堪到他的心口處，見他出來仰起頭，瞧着嬌憨可愛。
霍嬌的容貌在街上已經是出了名的好，這位姑娘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臉上淡淡的紅色印子。
“姑娘，你這是？”霍胤看着她那雙杏眸，莫名的覺得耳朵有點熱。
“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說，公子可否方便？”
舒菡天沒亮就起來了，準确的說，是一晚上都沒怎麽睡，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勸解霍胤來幫助自己。等借着出來買豆漿的機會，她将青蓮支走，趕緊過來找霍胤。
誰成想肉鋪沒開門，她只能來後院這裏碰運氣，好在運氣不錯，沒等她敲門霍胤便出來了。
說完，舒菡朝着霍胤釋放一個善意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好人。
是不是好人霍胤不知道，只知道她笑起來的時候更讓人挪不開眼睛。
霍胤抿着唇錯開眸子，淡聲道：“姑娘但說無妨。”
昨日張府新夫人出門買菜，大街上都傳遍了，所以現在見到她并不覺得驚訝，想來又是被張家少奶奶支使着出來買東西。
舒菡看看四周，确認無人後，她才向前一步湊近霍胤，低聲道：“我有法子救出你姐姐。”
霍胤一愣。
舒菡見此，尋思是個人就會被驚住，她繼續低聲道：“公子，我是好人，你放心。”
她仰着頭說話，帶有馨香的氣息便噴灑在他的脖頸間。
莫名的，他喉間微動。
霍胤抿着唇屏住呼吸，悄悄往後退了退。待聞不到馨香後，他也壓低了聲音道：“還請姑娘随我來。”
門口确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是舒菡沒想到霍胤會讓她進屋。他不是最注重禮節了嗎，怎麽會叫陌生女子進來？
等到站在肉鋪裏，舒菡哂笑，是自己想多了。此時天剛擦亮，肉鋪開門也正常。
不過，可沒有人家一早起來就買肉的，所以站在這說話不怕被人聽見。
“還請姑娘詳細說一下，方才是什麽意思。”
和對方說話，當然要看着對方。霍胤的眸子掃向舒菡的臉，不敢看她的眸子，只盯着臉上的一個小紅點看。
舒菡根本沒注意霍胤看自己哪裏，只想趕緊和霍胤說自己的打算。
“霍公子，你信我嗎？”她上前一步。
霍胤狹長的眸子閃了閃，沒出聲。
舒菡知道任誰也不能如此放心，所以她仰着頭看着霍胤，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如何進的張府，我和公子的姐姐遭遇相似，自然心思也是一樣的。”
“張員外本就年歲大了，就算不生病也不知能挺過幾年，何況現在他重病纏身，昏迷在榻上。而作為他的填房和小妾，在府裏的日子肯定沒那麽好過。”
霍胤的眸子松動，顯然是被自己說動了。
舒菡再接再厲，假裝悲傷和無奈道：“府裏本就容不下我們二人，若是再不謀出路，那一輩子就完了。”
姑娘說話時聲音微顫，似是要哭出來。霍胤甚少和女子說話，更沒見過姑娘家這幅梨花泣雨的模樣。垂在身側的手指縮緊，霍胤心裏劃過一絲異樣。
舒菡還在接着說，“在府裏這些日子，我知道了一點事情，就是張府有些不幹淨的勾當，足以讓張家進大牢了。”
怕霍胤多想，舒菡趕緊擦擦擠出來的眼淚，頂着微紅的眼睛道：“我不是陷害他們，他們真的是幹了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說完，舒菡緊緊盯着霍胤，看他臉上的表情。
雖說書中他是一個正直守禮的書生，舒菡也确定他願意為了姐姐合作，可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自己和他不熟悉。
只見他的眼睛燦若星辰，清澈的映出自己的倒影，薄薄的嘴唇微啓，他輕聲道：“縣令與張家勾結在一起，就算掌握了罪證，張家也能将事情壓下。”
這也是讓霍胤痛恨的地方，桐城地處偏北，上頭鞭長莫及，這才讓縣令成為一方霸主，更是和張家官商勾結。
這些憂慮，舒菡早就想到了，她道：“你放心，等來年開春便會有新的縣令走馬上任，據說是探花郎外放到此，想必為人清廉必會為我們百姓做主。”
見霍胤帶着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舒菡笑了笑，一雙眸子彎彎似月牙。
“我在張府裏聽說的，應當是準确的消息。”
舒菡想了，反正霍胤也不能去張府問，而且這樣說也更能增加可信性，畢竟這個縣令走了，他們張家就失去了大靠山，趕緊想轍是正道，所以自己聽說消息也正常。
霍胤颔首，低垂着眸子道：“請問姑娘想如何打算？”
舒菡眼睛一亮，看來他是相信自己了，肩膀下沉，舒菡放松下來。她笑了笑，道：“我想着去收集罪證，但是書房有人看守，我進不去，只有會點功夫的人可以。”
那晚霍胤夜探張府，就是因為會些功夫才沒被人發現。
霍胤抿着唇，低垂的睫毛顫了顫，他忽地出聲，道：“對不起。”
舒菡啊了一聲，随即反應過來他是說那晚。滿不在意的揮手，她随意的道：“無事，咱們說正事，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夜裏撬門或者窗子進書房，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霍胤耳尖發紅，心思也轉到正事上，他道：“可以，不過此種方法怕是會留下痕跡，到時候你的處境會變的危險。”
這些舒涵倒是沒想到，彎彎的眉毛擰在一起，嘆氣道：“那該怎麽辦。”
因着憂愁，紅唇不自覺的咬着，一張小臉皺成一團。但是她樣貌好，做出此等表情也盡是可愛，讓人瞧着就想伸手為她撫平。
霍胤掃了她一眼就挪開目光，道：“可以在房頂上觀察，等時機成熟，知道了東西的确切位置再商議。”
也只好暫時這樣了，此行還算順利，所以舒菡心裏高興，仰着頭道：“那你哪天去，今天嗎？”
霍胤嗯了一聲，言簡意赅道：“事不宜遲，今晚。”
舒菡也是這個意思，她道：“行，那你先去我院子，我帶你去。”
霍胤當即拒絕，聲音清冽的像是松間雪，他淡聲道：“我自己便可，若是被發現也沒關系。”
他的意思是怕連累自己吧，舒菡笑眯眯，越看霍胤想歡喜，果然是好人。
“沒事，我在能幫你放風什麽的，多一個人總歸是多一份力量。”
霍胤見她堅持，剛要勸說，就聽得外頭有腳步聲。
舒菡也聽見了，她趕忙假裝看肉，然後讓霍胤挑了一塊大骨頭切好。
青蓮捧着盆子，裏面是熱乎乎的豆漿，說道：“夫人，都買好了。”
舒菡點頭，拿着大骨頭率先往出走，“回府。”
等回到張府，舒菡開始用早膳。吃下兩個包子後，舒菡又喝了一碗粥。等吃完淨手，歪在榻上的時候，舒菡才發現哪裏有些不對勁。
霍胤好像一直稱呼自己為“姑娘”。
他明知道自己是張府的填房，按理說應當叫張夫人的。莫不是因着他覺得自己和他姐姐同樣的遭遇，所以把自己代入當姐姐了？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舒菡勾唇笑了一下。
是夜，霍胤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裳，将束帶綁好袖口，檢查無誤後出門。
這是第二次來張府了，他輕車熟路的跳進院子裏，沒有驚動任何人。
舒菡住的院子他去過，就在前方過了月牙拱門往左走。不過，他沒動，反而是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待他找了一會後，終于找到了張府的書房。
霍胤躲在遠處觀察，見時不時會有家仆夜巡走過，而且書房的側面小廳裏有昏黃的燭光。
霍胤抿着唇，狹長的眸子裏看不出情緒。
輕手輕腳的來都書房外，正打算找地方墊腳躍上房頂時，忽地聽聞一聲輕響。
霍胤猛的回身，下意識的就要出手。
好在看見那雙杏眸，及時停住。
舒菡吓了一跳，額頭的碎發因着他的掌風輕輕飄起，方才她差點叫出聲。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舒菡趕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一旁。
霍胤也不知怎麽了，腳步一擡就跟着舒菡走到不遠處的樹後。這裏有幾棵歪脖子棗樹，倒是個隐藏身影的好地方。
舒菡松手，霍胤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自己的手腕。
“我在這等你好久了，”舒菡怕他不來找自己，索性在書房外蹲他，這不，一下就讓她抓到人了。
霍胤喉間溢出一聲輕嗯。
怕被人發現，舒菡壓低了聲音，但是又怕他聽不清，所以湊近了他，仰頭道：“你從那處矮屋頂上去，然後再躍到書房的屋頂，這是鈎子。”
說着，舒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工具，方便他鈎取書房裏的東西。
霍胤詫異了一會，也沒多說，接過東西便轉身離去。忽地上衣衣擺被拉住，霍胤轉頭。
就見她的紅唇一張一合，無聲道：注意安全。
霍胤颔首，再轉身時唇角無意識的翹了翹。
舒菡躲在粗樹後，就見霍胤身輕如燕，一躍就登上了矮處的屋頂，像貓兒似的沒發出一點響動。舒菡不由在心裏給他豎起拇指，少年好身手。
霍胤手掌輕勾，胳膊用力支撐，長腿一躍就登上了書房的頂。這裏都是瓦塊，所以霍胤彎着腰，小心的行走。
走了一會，霍胤蹲下後拿過幾片瓦片，透過房頂朝着屋裏看過去。
剛開始一片漆黑有些看不清，眸子眨了眨适應黑暗後，就能隐隐看出書房的布局了。而且側房處有微弱的燭光透過來，看的更加清晰。
樹後的舒菡有些緊張，也不知那些瓦片結不結實，霍胤不會掉下去吧。
應該不會，再怎麽說張家也是大戶人家，屋頂的瓦片想來用的也是極好的。她眼睛緊緊盯着霍胤，覺得緊張極了。
就見霍胤趴那看了一會，将瓦片複原後輕輕跳了下來。
霍胤剛跳到牆根底下，便聽得開門聲。他面色一凝，幾個跨步消失在棗樹下。
出來的人是守夜的仆從，也不知怎麽了，他出來後就站在院子裏，仰頭望天。
本來望天沒什麽，可問題是，為了隐藏身形，舒菡一把将霍胤抓過來，倆人牢牢的貼在一起。
舒菡眼睛看着那仆從，心想怎麽還不回屋。
今夜無風，空氣裏有淡淡的棗子味道，香甜的仿若能拉出絲來。
霍胤面無表情的垂着眸子，鼻尖裏充斥着香氣。也不知是他鼻子過于靈敏，還是她身上太香，霍胤能捕捉到那陣陣的馨香。
不同于棗子的香甜，她的香氣是讓人舒服的，忍不住想靠近的馨香。
就好像姑娘家朝着你招手，好看的皓腕擡起，臉上的笑意晃人的眼。
霍胤垂下的手指微動，他索性屏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沉溺在香氣之中。
可天不遂人願，那仆從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擡腿朝着這裏走來。
舒菡吓了一跳，下意識的環住霍胤，想讓倆人緊緊貼在樹後，免得露出馬腳。她這麽一抱自己沒多大感覺，卻苦了霍胤。
自小便是書院裏先生們争相誇獎的好學生，向來懂禮節知分寸，便是和姑娘們說話也沒有過幾回。為此，書院裏其他的學生們還暗地裏叫他：霍石頭。
意思是像石頭一樣的人，不解風情。
霍胤緊緊抿着唇，眼睛落在她的發頂。努力的忽略腰間的溫熱，卻發現這些都是徒勞。
剛入秋，穿的本來就不厚，再加上霍胤為了夜裏行動方便，穿的是單衣。柔軟的掌心散發溫熱，透過薄薄的衣料落在他的腰上。
在民間有這麽一句話，碰人別碰腰，否則要糟糕。
說的就是男人的窄腰過于敏.感，觸碰之後會有別樣的反應。
霍胤忍不住暗哼一聲，舒菡快要被他吓死了，那仆從眼看着就要過來，也不知是不是發現他們二人，要是如此，那她該怎麽辦？是直接認錯，還是說假裝夢游？
舒菡緊張的大腦無法思考，怕霍胤再出聲，她踮起腳用手捂住他的嘴。
霍胤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眼睛瞪大了一瞬。
香甜的氣息更是無孔不入，柔弱無骨的手掌觸碰嘴唇，就像是曾經吃過的軟桃子。
香的，軟的，汁水豐沛的桃子。
霍胤心跳加速，身子緊繃不敢再動。但是起伏的胸膛洩露了他的緊張，舒菡只當他是因着仆從走近。
見那仆從站在不遠處，伸手勾樹枝想要摘棗子，舒菡暗暗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發現他們。
“別怕，他就是摘棗。”
舒菡此刻是踮腳，所以能勉強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安慰他。
霍胤身子更加緊繃了，耳朵好像泡在溫水裏，有種奇異的舒适感。
喉結上下滾動，霍胤低垂着眸子不去看她，只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一動，手心便被薄唇掃過，像是羽毛掃過一般，有點癢癢的。
不過舒菡根本沒在意，眼睛一直盯着那仆從，見對方摘了一把棗子轉身後，她放松下來，腳跟落地，手也拿下來。
得了自由的霍胤垂着眸子，懊惱的攥緊手指。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彌漫在心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