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想娶你
月朗星稀, 街上行人各自歸家。
舒菡看着眼前紅着眼睛,伸手幫她拿東西的霍胤, 覺得有些奇怪。
“你還好嗎?”舒菡擔心的問道。
只見霍胤微微搖頭,啞聲道了句:“無事。”
舒菡信了,二人一同往回走。
身後圓圓的月亮高高挂着,将二人在地上的身影拉長。
舒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只到他影子的肩膀,她暗暗握拳, 想着她應該還能再長長吧。
今日見了師父和師娘,師父說自己十六歲,還能再長幾年。
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舒菡美滋滋的想, 那前襟處好像也還能長大一點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舒菡才發現從剛才起霍胤就一直沒說話。她側頭看向霍胤,發現他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麽。
“皇宮裏好看嗎?”
舒菡沒去過皇宮,對宮裏難免産生好奇。聽說皇帝的龍椅是黃金打造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霍胤左手拿着油紙包, 右手暗自用力将一塊瓷片嵌的更深。地上滴滴答答的流下點點紅色,在黑暗的路上似是綻放的花。
舒菡走在他左側, 自然沒看見, 她見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大概是醉酒了吧,不過瞧着他走路還算正常, 應當沒什麽大事, 等到了後熬一碗醒酒湯給他喝一喝。
一路上, 舒菡說了許多她在街上見到的趣事, 霍胤邊聽邊點頭給予回應, 但是并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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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已經不流血了,霍胤呼吸亂了一瞬,随即又用瓷片化開一道傷口。十指連心,疼痛感讓他清醒。
院子裏四個小丫鬟見舒菡回來,紛紛上前紅着眼睛說話,舒菡将人安慰一番就叫她們去煮醒酒湯。
屋裏,霍胤坐下後将油紙包放在桌子上,舒菡美滋滋的打開,露出兩個小泥人。
“看,像不像我們?”舒菡搖晃着泥人,獻寶似的給霍胤看。
兩個泥人捏的栩栩如生,霍胤眼中一片紅色,他盯着泥人看了會,再掃向旁邊期待的小臉,他輕輕颔首。
“這個是你,我覺得做的好像啊,不過腰帶這裏沒處理好,這個平安符是後加的,瞧着有些突兀。”
舒菡低頭絮絮的說着,霍胤則是咬着牙聽着。
腦子裏一會清明一會混沌,霍胤只能靠手上的疼痛保持理智。
“小舒,”霍胤輕聲開口,壓不住的沙啞,“我先回去,你早點休息。”
說着霍胤便要起身,已經将人找到了,他就不該再多停留。體內的暴.虐全靠他的意志力壓着,霍胤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舒菡也跟着起來,一雙杏眸睜的大大的,“喝完醒酒湯再走吧。”
她在關心自己。
心裏忽地一暖,本來邁出的腳尖轉個向又邁了回來。霍胤坐回到椅子上,勾唇應了聲好。
不一會,就有小丫鬟端上來一碗醒酒湯,舒菡看着他喝完才放心,送人到門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後,舒菡轉身回屋。
而街角處,霍胤背靠着冰冷的牆壁,閉眼喘息。
高大的身軀抖的厲害,手上的瓷片已經深深嵌入掌心,似要将手掌穿透。他的右手,早就已經血肉模糊,血肉橫翻了。
休息了一會,強行壓下心裏的暴.虐,霍胤朝着醫館走去。
從醫館出來後,霍胤眼裏的紅色終于褪去大半,他步伐穩健将馬匹找到,回了侯府。
天一早就在院子裏等了,見他回來天一上前着急道:“少爺,可是遇見什麽事情了?”
按理說,霍胤現在已經是征西将軍了,天一該喊一聲将軍的,但是他一着急,往日的稱呼就冒了出來。
霍胤沉着臉往屋裏去,揮揮手吩咐天一,“去将肖陽二人叫來。”
天一見他肅容,便知是有安排要交予幾人,所以趕緊小跑着去了。
在屋裏等待的時候,霍胤又取出瓷瓶吃了兩粒藥丸。這是方才在醫館大夫給的,用來壓制他身體裏的毒性。
将瓷瓶放好,霍胤低頭将平安符取下,又拿出帕子仔仔細細的将其擦拭一遍,而後低垂眼眸靜靜的看着它。
“将軍,”
門外傳來敲門聲,霍胤道了聲進,伸手用帕子将平安符包起來,便見肖陽和劉志福二人進來。
天一在後面将門關上。
等三人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外頭天色微亮,各自神色凝重的去辦霍胤交代的事情。
屋裏霍胤喝了一口涼茶水,狹長的丹鳳眼裏恢複清明一片,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茶盞,霍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侯爺剛起身,就聽得忠叔來報,說霍胤來請安。
讓人進來後,老侯爺眉眼帶着些許高興。自己這個庶子還算不錯,如今年紀輕輕便任職征西将軍,可謂前途一片光明。
“用過早膳了?”
老侯爺聲音都變得輕快了些,且對霍胤越發的關心了,再也不是之前的可有可無。
霍胤低頭,淡聲道:“還未曾用早膳。”
老侯爺笑了笑,吩咐忠叔将早膳擺上來,他和霍胤一起吃。
吃飯的功夫,老侯爺發現這個庶子的禮儀很好,脊背挺的筆直,動作優雅有度,再加上他俊俏的臉,瞧着就賞心悅目。
不過看到他右手纏的棉布時,老侯爺皺了皺眉,道:“這是怎麽傷的?”
霍胤停箸,雲淡風輕的回道:“小事而已。”
也是,作為武将,受點傷不算什麽,老侯爺只當他是早上操練時弄的。
“父親,”霍胤斟酌着開口。
“我想成親。”
手中的湯匙停下,老侯爺吃粥的動作頓住,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你要成親?”
“那女子是誰,為何不曾你提過?”
不怪老侯爺驚訝,實在是因為當時在軍營裏,老侯爺只當霍胤喜歡男子,而且霍胤身邊也不曾有女人出現過,這才讓人覺得突然。
霍胤抿了抿唇,垂眸道:“兒子心儀她許久,還望父親成全。”
話剛說完,就見老侯爺氣的将筷子扔在桌子上,數落他道:“皇上剛賜你為征西将軍,正是勢頭旺盛之際,便是娶一位高門嫡小姐也使得,可你一直不說對方是誰,莫不是她是個庶女!?”
老侯爺想的是,霍胤雖說是庶子,可他現在三品朝廷大官,昨日宮宴上已經有幾個人流露出想結親的意思,就等着他再挑選一番。
可這逆子上來就說要成親,還不說對方是何身份,那肯定就是上不得臺面了!
老侯爺向來重視血脈之分,他深刻覺得嫡庶差別極大,像霍胤庶子身份能有如此造化,已經在京城裏算是佳話了。
他如果娶了一位嫡小姐,将來生的孩子也定然會優秀。
但是如果對方只是小小庶女,那豈不是枉費了霍胤在戰場上拼死換的軍功?
更何況,這些日子他派去探查的人斷斷續續的傳來消息,怕是霍震的身世存了很大的疑慮。若是當真如此,霍胤是要繼承侯府之人。
想到這,老侯爺的心思更加堅定了,他沉聲道:“對方至少是四品官員嫡女,否則免談!”
說完,他生氣的将湯匙扔到桌子上,拿出帕子開始咳嗽。
霍胤神色不變,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道:“父親,孩兒心意已決,若是您不同意的話,那孩兒只能分家出府了。”
京城裏的規矩,侯府若是由世子繼承,那庶子便可自由選擇繼續留在府中,或者分家出府單過。但是,大多數的庶子們都會選擇依附在本支,畢竟樹大好乘涼。
“你!”老侯爺氣的又開始咳嗽,吓的外頭侍候的忠叔趕緊進來。
霍胤起身行禮,便走了。
老侯爺用茶水壓下咳嗽。
旁邊的忠叔也不明白,當初霍胤作為府中可有可無的人,努力這麽多年就是為了在侯爺面前露臉,可現在卻又為何惹老侯爺生氣?
今天的早膳,怕是二少爺第一次和老侯爺一同用吧。
還沒等忠叔想明白,就有仆從來報,說是大少爺早上睡的迷糊,摔倒在淨房裏,右臂骨折了!
老侯爺深深吸一口氣,差點驚過去。
等府中雞飛狗跳的時候,霍胤換了身衣裳沒用天一跟着,自己出府去見舒菡。
他想還是早日将事情定下來,免得她一個姑娘家無依無靠的,而且二人有了肌膚之親,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等到霍胤進院子的時候,正巧碰見小丫鬟拿着竹籃出來,說是要去買菜。霍胤點點頭,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銀元寶交給她,吩咐道:
“多買些肉。”
他記得她不愛吃菜,就喜歡吃肉。
進了屋門,霍胤輕輕敲了幾下,待聽得她說進後,霍胤才推門而入。
未成想,一進門便見她穿着寝衣剛從榻上起來,一頭長發披散着,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少将軍,”舒菡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道:“你起的好早。”
昨夜舒菡看話本子入迷,睡的有些晚,這才沒起來。而且幾個小丫鬟早就得了吩咐,早上不要吵醒她。
睡懶覺的感覺真好啊。
随意的取出外衫套在身上,舒菡低頭将腰帶紮好,再擡頭時就見霍胤背對着她而立,脊背挺的筆直似是竹子一般。
待聽得身後沒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後,霍胤才睜開眼睛轉身。
舒菡正面帶愉悅的瞧着他,他真的很好,君子品行。
“你吃過早膳了嗎?”舒菡邊挽起頭發邊問。
霍胤嘴唇動了動,話在嘴邊又碾過一遍,才道:“還沒。”
舒菡笑意現在臉上,“那在這裏吃吧,我叫人熬了栗子甜粥,很好吃的。”
霍胤颔首。
在舒菡洗漱收拾的功夫,霍胤垂着眸子盡量放緩呼吸,不去細想房中的馨香從何而來。
過了會,有丫鬟前來送早膳,香甜的氣息讓屋子裏的味道更加的勾人。
好甜,他勾着唇想。
“你是說霍胤去的那處院子,住的是個女人?”
霍震右臂吊起來,他半躺在榻上道。
從昨日起,他就派人暗中跟着霍胤,但是霍胤反應能力極強,幾次三番将人甩掉。
這些消息是手下一點點從路人那裏得到,再一家家摸排才曉得的。
“是,”手下接着道:“早上那戶人家出來丫鬟去買菜,還和賣肉的人說,她們家姑娘就喜歡吃肉。”
這是丫鬟走後,從小攤販那裏打聽到的。
霍震眯着眼睛,半響之後浮現一抹笑意,“走,去我父親那裏。”
本來霍震讓孟乾弄的藥,是為了在宮宴上讓霍胤發瘋,從而身敗名裂,最後丢腦袋。但是沒想到霍胤生生忍住,像沒事人一樣。
現在霍震對自己那個庶子弟弟的恨,已經不是簡單的想讓他死。
而是必須讓他痛苦,最後再死去。
恰好,放在他面前的便是一個好機會。霍胤在宅院裏養女人,那定然是相好的。
有什麽事情,是比喜歡的女人另嫁他人更讓人難受的?
老侯爺本不想同意霍震提出的納妾,但是架不住侯夫人在一旁求情,所以無奈之下老侯爺就同意了,不過要求霍震在年後娶了白将軍之女。
府裏一番布置準備迎娶,霍震又拖着病體出府,去了藥堂。
手下已經打聽過了,宅院裏那個女人來過這裏。
進藥堂之後,霍震本想利誘,誰知王老爺子不吃這套。直到手下從房裏搜出一張賣身契,上頭清清楚楚的寫着:舒菡。
霍震溫潤的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笑容,“勸你還是如實說了,要不然她一個女人進軍營,若是被舉報到上頭,你們王家一個都活不了!”
明明是晌午正暖和的天氣,王老爺子卻覺得全身寒冷。
花白的頭發淩亂的掉下幾縷,王老爺子頹廢的癱坐在地。在聽得家人驚恐的叫聲後,王老爺子跪爬向霍震:
“我說,我全都說,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小舒是我買的孩子,本想當下人使喚着,沒想到這孩子自小有行醫的天分,所以我就拿她當徒弟看。後來,她偷偷跑去行軍,還全頭全尾的回來了。”
王老爺子如實說了舒菡的所有情況,本以為霍震會放過他們王家,沒想到霍震拍拍手,所有人都被綁了起來。
“放心,只是請你們去莊子上呆幾天,等我和舒菡的婚事成了後就放你們回來。”
王老爺子睜大眼睛,剛要喊叫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吃完一碗栗子甜粥,舒菡美滋滋的又吃了些清爽小菜,還有昨夜就炖煮的雞湯。
舒菡盛了一碗遞給霍胤,輕聲道:“少将軍,你腰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又添了手上的傷。來,喝些雞湯補一補,裏面放了人參呢。”
霍胤對舒菡說,手上的傷是晨起練武時不小心弄到的,其實傷口不大,但是大夫非要包紮。
舒菡信了,實在是因為自打她認識霍胤以來,他就總是身上有傷。小可憐,都沒人心疼他。
想到這,舒菡又用公筷夾了菜往他碟子裏放,滿的要溢出來了。
霍胤勾着唇,心裏的歡喜也要溢出來了。
見霍胤低頭,從容不迫的輕飲湯水,好看的薄唇亮晶晶水潤潤的,順着往下看,便是凸.起的喉結,一動一動的。
舒菡看直了眼睛。
他可真好看啊,即使那泥人捏的和他十分相像,可舒菡覺得還是他本人更加養眼。
吃完飯後,小丫鬟進來将東西都撤下去,屋裏就剩下他們二人。
“少将軍,要不要下棋?”舒菡拿起一顆棋子,這幾天她沒事就自己下五子棋,就是為了贏一局。
舒菡躍躍欲試,清澈的杏眸中含着期待。
“好,”霍胤幾步走到窗邊暖榻旁,坐在舒菡對面。
下着下着,霍胤低聲提了一句,“小舒,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舒菡正構思怎麽堵住他,眼看着就要成五子了。所以她頭都沒擡,随意回了句,“什麽?”
霍胤手中的棋子似有千斤重,手心緊張的出汗,心口跳的厲害。
嘴唇因緊張有些幹,霍胤舔了舔。他僵直了身子,因緊張能察覺到後腰處傷口有些疼。
不過他并沒在意,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擡起含情丹鳳眼看向她,低聲道:
“小舒,你可願意嫁我為妻?”
他的聲音清冽又好聽,狹長的眸子仿若一汪清泉,映着舒菡呆愣住的模樣。
見舒菡沒反應,霍胤心裏忐忑不安,他将阻隔二人之間的棋盤挪走,而後上前握住舒菡的手。
粗粝的掌心裏是她柔軟的小手,霍胤湊近她,見她鴉羽似的睫毛顫顫,他又輕聲問了一遍:
“可願意嫁我?”
眼裏的情再也攔不住,如雨後的春筍冒出來。
許是外頭陽光正好,許是屋裏氣息太過香甜,霍胤大着膽子靠近她。
霍胤看着她,在她耳邊低呢,宛若情人之間的耳語,“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他身上的氣息也如他的人一樣,清冽的似松間雪。
此刻更是帶着蠱.惑的意味,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說,
“明月知我心,待娶佳人歸。”
他滾燙的手掌與她的小手結合在一起,似是那晚二人赤.誠相見,親密不可分。
霍胤大着膽子上前與她額頭相碰,鼻尖輕輕擦過時,他胸腔裏的一顆心跳的宛若要出來。
“小舒……”
霍胤呢喃了一聲。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棂灑在二人身上,讓舒涵覺得渾身都是熱的。
被他抓住的手是熱的,被他觸碰的額頭是熱的,而他噴灑的氣息而是灼熱的燙人。
舒涵咽了咽口水,不可自已的想到了那晚的畫面。
他在進前,從上親到下,最後在她耳邊親了親,低聲道:“我會娶你。”
腦子忽地轉動,舒涵又看見了一個畫面。
在軍營中,霍胤眼神真誠又清澈,在劃破她衣裳時,他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麽。
舒涵定了定神,他說的是:“我會娶你。”
兩個畫面與現在的霍胤重疊,化為他的一聲輕嘆,霍胤滿足的貼着她的額頭,道:
“我想娶你,可以嗎?”
一個人被攻陷時是什麽樣子呢?
舒涵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的是,現在她心髒跳動的厲害,耳邊他的低喃宛若有種奇異的魅力,讓人不由得軟了半邊身子。
她的手還在他手中,粗粝的指腹劃過她的手背,引起陣陣戰栗。
她想,她淪陷了。
眼前就是他好看的唇,舒菡腦子一片空白,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有一個念頭:
親他。
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舒菡閉着眼睛覆住他的唇,緊緊貼着。
霍胤愣住。
随即就是不可名狀的愉悅,他不覺她大膽,不覺她有失姑娘家的矜持。
他只知道----她回應他了!
霍胤呼吸略急,早在夢裏他就擁有她千次百次.霍胤生疏的含住,學着在夢裏的樣子附和她。
若說剛開始是舒菡主動,那後來便是霍胤一個人的戰場。
情投意合的兩個人,此刻是世上最幸福的時刻。
将化成一灘水的人兒擁在懷裏,霍胤一手扶住她,一手輕輕墊在她的頸子後。
她仰着頭,他低着頭。
細細密密的酥麻傳遍全身,她臉頰泛起緋紅,腦子裏若有煙花在綻放。
之前的那次,舒菡其實全部都記得,記得剛開始的難過和後來的快樂。
所以她仰着頭,任由他滑下去。
細細的頸子彎曲,宛若精致的瓷器,帶着一種易碎感的美。
剛吃過魚的貓兒,抵擋不住甜美可口的誘惑,全是憑借本能在行事。
後頸子處的手指輕輕摩挲,舒菡咬着紅唇承受。
直到-----
霍胤猛然醒過神,他喘了口氣,頓住後将她的衣襟拉好。
“對不起,”
他定了定神,眼裏閃過懊悔。
院子裏枝頭上有兩只喜鵲,歪着腦子好奇的看屋裏的人。
霍胤怕舒菡覺得自己孟浪,雖然确實很想品嘗她。
從旖.旎的氛圍裏出來,舒菡紅着臉搖頭,是她先開始的,不怪他。
修長的手指将她衣襟整理好,霍胤碰了碰她的額頭,眼尾泛紅,聲音沙啞的問道:
“所以,你是願意的,對嗎?”
霍胤一顆心還在提着,他自小就被所有人忽略,從未得到過偏愛。而現在即便得到舒菡的回應,他還是誠惶誠恐的怕她離開。
他會死的。
如果她離開他。
舒菡擡起頭,手指撫過他的眉眼,動作輕柔的像是對待稀世珍寶。
如果說之前她還在糾結,那麽自從進京之後她就确認了,她喜歡他。
人的情感是不受控制的,她也一樣。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纖細的手指從眉毛一路劃到鼻梁,舒菡邊描繪他的模樣,邊輕聲道:“我要好多聘禮的。”
霍胤肩膀下沉,終于徹底放松下來。
嘴角含笑,他道:“都給你,我的所有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