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過她也是留了心眼,姜靈夕就提供一個普通的小盆,還給她們工具,讓想要貓草的人自己派身邊的人去挖,土也是現弄,杜絕了所有隐患。
并且也當着所有人的面,講清楚了貓草的效果,以及最後打趣一句,出府後概不負責。
特別是秦王妃拿到貓草的時候,她又當着所有人的面囑咐了一遍,她這般千叮咛萬囑咐,若是出了事情,也怪不到她頭上。
當然她也是測試過貓草的影響,一株不會有多大的影響,除非怼着貓鼻子,讓它聞。
一場宴會辦下來,姜靈夕感覺自己仿佛說完了一個月要說的話,午後大家便走的差不多了,她便趁機回房小憩,再醒來時已經近黃昏,早就過了晚飯時間,今日林楚墨要出去巡營,說是晚飯回不來。
随意叫了些清淡的東西吃了幾口,姜靈夕便起身去沐浴,回來便發現紅枝抱着一個雕刻精美的小盒子進來。
“夫人,這是鄭國公世子妃遣人送來的,來遞話過來,說是送的大禮。”紅枝将雕刻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想起了江聽蓉離開時眉飛色舞的表情,又見這盒子是天黑了送過來的,聯想到她一貫的作風,姜靈夕直覺,對方口中的好東西定然和她想象的好東西不大一樣。
先讓紅枝幫她擦幹了頭發,姜靈夕抱起了盒子,坐在床榻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借着光打開盒子,居然看到了一疊木面雕刻的拓本。
最上面放着的拓本雕刻的是一個庭院,草木栩栩如生,樹下還有一男一女兩人,正在喝茶,兩人神态細節勾勒的很好,難得俊逸女的媚态,極為生動。
姜靈夕又拿過下一個木板看了起來,場景還是一樣的場景,但是樹下的兩個人卻靠近了不少。第三個是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樣,第四個便是女子衣服開始散亂,看到這,她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又往下看了幾個果然。
這兩人居然便在這庭院中行周公之禮。姜靈夕臉紅着閉了閉眼睛,江聽蓉居然送給她的是辟火圖的拓本?!一般拓本都比印本更加精美寫實,別的不說,那拓本上男子沉淪女子迷醉的表情都刻畫的清清楚楚。
收拾好心情,姜靈夕又瞧見最後一張木板下面還有一本冊子,眼神避開最後木板上寫實的畫面,她取出冊子,看見冊邊上寫了四個字“快速翻頁”。
好奇心驅使,姜靈夕一手捧着書,一手抵着書的邊頁讓它快速翻動起來,蹙然,她像被燙到了一般,将整本書丢進了盒子裏。誰知這本冊子便是那拓本的印版,雖面容沒有拓本精美,可快速翻頁了之後,庭院裏的小人便動了起來......
“侯爺,您回來了。”
“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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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剛歇下,燈還未滅。”
聽着院中的動靜,姜靈夕心底一慌,趕緊一股腦的将東西塞回盒子裏,聽着腳步漸近,她一咬牙,直接将盒子塞在了床底下,還伸腳踹了一下,将它踹到了最裏面。
此時林楚墨正好推門進來,見到姜靈夕光腳站在地上,詫異道:“怎麽了?”
“我......我東西掉了,下來撿。”姜靈夕連忙道。
“什麽東西,我幫你找找。”
說着,林楚墨也不嫌髒,直接就要往地上趴,被姜靈夕連忙拽住,“我、我找到了。”
“你臉怎麽這麽紅?”林楚墨看了眼姜靈夕發紅的臉,擡手碰了碰她的額頭,見她沒有發熱,才笑着道,“還怪好看的。”
說着,林楚墨将披在外面的袍子挂好。
摸着自己發紅發燙的臉,姜靈夕這才注意到,他是沐浴了之後過來的,抿了抿唇,她坐回床榻,努力忘記剛才那個居然會動的冊子。
正在愣神的時候,便見林楚墨像是等不及了一般,快速跑過來,直接将她扯倒在床榻上,姜靈夕還來不及驚呼,就被他握着手腕拉進了被子裏,呼吸交織在一起,氣氛瞬間暧昧起來。
剛才那本冊子上的內容浮現眼神,姜靈夕臉越來越紅,随即她又鎮定了下來,他們已經成親快四年了,旁的人家這時孩子都要去學堂啓蒙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就看見林楚墨将被子拉了拉,捂的嚴嚴實實,遮擋住所有的光,然後将她摟進懷裏,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今天巡營,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然後林楚墨便像是獻寶一般,将東西從背後取了出來,松開攥緊的手,一個能發光的石頭就出現在他的掌心。
姜靈夕“......”
于是又聽到他興奮道:“我檢查過了,這個石頭的粉末在太陽底下照一照,也能發光。”
“......”姜靈夕緩緩吐出一口氣,“那還真挺神奇的。”
“我想着到時候能不能把這個粉末塗在首飾上,這樣首飾就能在夜間發光。”林楚墨繼續興奮道,姜靈夕看着他,也覺得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也好像是在發光。
果然是她思想污穢了,痛定思痛,姜靈夕決定以後同林楚墨相處時,絕對要清心寡欲,絕對不多想,再也不産生這樣的誤會。
緩過了心神,姜靈夕想象了一下會發光的首飾被戴在頭上的模樣,“會不會吓到人?”
呼吸一滞,林楚墨想象着黑燈瞎火的,一個發着幽暗光芒的發釵在空中飄的場景......
“嗯,确實不大合适。”
。
第二天,姜靈夕才吃早膳,便聽到外面傳來消息,秦王妃被自己養的貓抓了,尋了太醫來,正在府上包紮。
蹙了蹙眉,姜靈夕臉色沉了下來,她昨日已經在衆人面前千叮咛萬囑咐,按理說再出事情也怪不到她頭上,可這貓草也确确實實是從她府上出去的,探望總歸是要的。
帶了一些外傷的膏藥,姜靈夕便讓人備馬車,前往秦王府,同時她心底也有些奇怪,之前分明試驗過很多次,小小一株根本不會對貓産生太大的影響,縱然是野貓也不會奮起抓人,難不成秦王妃是故意讓貓撓了,然後尋她麻煩?
可這樣做又能給她産生什麽麻煩?無非就是登門探望一下,若是秦王妃做事真就這麽膚淺......睿王妃要高興死。
遞了拜帖,很快邊有人引她進去,态度恭敬有禮,在廳堂裏等了沒多久,就見秦王妃面帶笑容進來,左手裹着布,從她的神态來看,一點兒也不像是要尋麻煩的模樣。
姜靈夕起身行禮,面帶愧疚,“聽聞王妃被貓撓了,靈夕實在是愧疚,便趕緊登門致歉,着實是靈夕昨日托大了,将這般危險的草送出去。”
“姜縣君莫要自責,這傷完全是不小心弄出來的,倒是勞煩姜鄉君跑一趟了,放心,這個傷與昨日送來的禮物沒有半點關系。”秦王妃笑的和善,“妹妹莫要想太多,也不必擔憂,傷的輕,也不會留下疤痕。”
聽着對方的話語,确實沒半分怪罪的意思,姜靈夕是更加迷糊了,難道真的是巧合?想了想,她道:“那草着實是危險,不如王妃便讓我帶回去吧,省的再害的王妃受傷,讓靈夕心中擔憂不已。”
秦王妃面色微微一僵,連忙道:“昨日下人護主心切,在傷的第一時間,那草便被毀了。”
姜靈夕點點頭,又與秦王妃寒暄了一會兒,同時她也覺得奇怪,往日秦王妃看她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敵意,可今日本該拿捏發作之時,卻揭了過去,她完全弄不懂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想來也确實怪不到她頭上,因為她也能保證那一小株貓草,不可能會讓貓反應這般強烈。
沒多少說話,秦王妃裹在手上的布上便又隐隐滲出血來,秦王妃連忙起身抱歉道:“實在是招待不周了。”
說罷,她看了眼自己手腕,意味明顯。
“是靈夕叨擾了,王妃快去換藥,莫要送我了。”姜靈夕連忙起身告退,走的時候她又瞟了一眼秦王妃手上的布,心裏更加疑惑,流這麽多的血,這貓得多大,才能抓的這般深。
秦王妃派身邊的大丫鬟送姜靈夕出府,快到大門之時,她正巧看見了下朝進府的秦王,一時臉色更差了,匆匆向他行禮,沒有多說什麽。
秦王在府裏見到姜靈夕,眼神詫異的回禮,看了眼站在她身邊王妃的大丫鬟,“不知姜鄉君來秦王府所為何事?”
“秦王妃被貓撓了,我來探望。”說罷,姜靈夕又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了。
秦王目送她出府,然後收回視線,眼神晦澀,轉身向秦王妃的院子走去。
不叫人通傳,秦王推門進入,便見王妃正在換包紮的布,秦王妃見到他來了,眼神有一瞬驚慌。
他揮手讓所有人下去,坐在了秦王妃對面,親手準備幫她包紮,冷聲問道:“什麽情況?”
“妾身、妾身就是不小心被貓撓了。”秦王妃小聲道。
“為何姜縣君會來?”秦王擡眸看向她,眼神帶着審視,不像是看着妻子,更像是在看着犯人。
“姜縣君昨日辦宴會,我從她園子裏得來一株草,姜鄉君可能誤會了我被貓撓了是那株草的作用,于是登門道歉。”秦王妃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繼續道,“但我同她說了,這是誤會,并不關那株草的事情。”
“嗯。”秦王盯着她,淡淡道,“你只要記住這是誤會便好,不要讓本王發現你想耍什麽小手段。”
說着,他快速打開包紮的布看了一眼,眉梢皺起,眼神裏布滿兇光,他直接将手中帶血的布甩在了秦王妃臉上,“你去地窖了?!”
秦王的聲音像是淬了冰,冷的吓人,更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你究竟想幹什麽?!”
“妾身、妾身就是好奇那東西如何了,才下地窖看了看。”秦王妃聲音顫抖。
“它如何了,都不關你的事情。”秦王負手起身,冷冷道,“做好你該做的。”
秦王妃瑟瑟發抖,“知、知道了,王爺。”
聽着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秦王妃停止發抖,她眼神平靜地看了眼手背上三道爪傷,眼神滿是嫉妒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