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5
這一整天樂戈都在劉笙眼睛底下練習,劉笙精益求精,把樂戈折磨得精疲力盡。想起晚上還有節目的錄制,她又得調整狀态,灌了兩杯咖啡就回到工作室,簡單地排練了一下,就帶着大部隊往電視臺去。
大家都是一整天沒有見到樂戈,一個個腦子裏裝的都是粉紅八卦。有個女生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見了樂戈就迫不及待地問:“樂戈姐,你有沒有看微博的熱門話題?”
樂戈一向不看八卦,也沒有微博。所以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至于對方的問題也可以說是多此一舉。
見樂戈搖搖頭,女生就激動地一拍腿,揚聲道:“樂戈姐,你紅了!”然後把手機舉到樂戈面前,繼續興致勃勃地說,“樂戈姐你看,你和時遷延那天的雙人舞收到了好多關注,他們還說你長得漂亮,跟時遷延郎才女貌呢……”
看了眼前這被轉發量高得驚人的微博話題,烏黑的眼仁顫了顫,手指揉捏着眉心,疲憊又無奈地說:“都是觀衆的無聊想法,你們別跟着瞎起哄就行。”
黎念坐在樂戈旁邊,跟着插嘴道:“時遷延根本不是樂戈的菜,她呀,喜歡成熟內斂的那種……”
猛地往對方胳膊狠狠一拍,用[你瞎說什麽呢!]的眼神瞪了黎念一眼。接收到樂戈嗔怪的眼神,黎念揉揉自己被拍紅的手臂,笑呵呵地:“我說的可是大實話,這成熟內斂的男人嘛,應該就是郁景年那樣的……”
黎念說得這麽明顯,傻子才會不明白,衆人紛紛交換眼神,身體裏的八卦因子躁動作祟。
“原來樂戈姐的理想型是郁景年啊!”
“沒想到連樂戈姐都逃不過郁景年的魅力誘惑,哈哈哈。”
“什麽跟什麽啊?你們就知道聽黎念忽悠……她說什麽你們都信,我這個當事人說的大實話反而被你們忽略。我跟時遷延只是搭了個舞而已,至于郁景年嘛,我充其量算是個矜持的小小小粉絲吧。”
黎念好整以暇地看着樂戈:“又沒說你真喜歡郁景年,你也用不着解釋那麽多啊,我們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嘛。”她下了套,樂戈就乖乖跳了進去,果真單純。
面對黎念的幸災樂禍和落井下石,樂戈睨了她一眼,選擇無視之。
樂戈本以為這八卦讨論會停歇,然後自己可以趁着這幾分鐘稍微休息一下,但沒想到大家的話題因為黎念的提及而轉移到了郁景年的身上。叽叽喳喳的讨論也是越來越激烈。
“昨天溫氏給郁景年開了新專輯發布會!好帥好帥!顏值爆表啊!”
“我看到媒體拍的現場照片,簡直360°無死角,還當場公布了新專輯的封面,黑白大片啊,總體風格依舊走低調路線,但是完全蓋不住他渾身散發的光芒!簡直帥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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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的專輯主打曲還拍了MV!郁景年的歌很少會拍攝MV的,就算有劇情的角色也是找的新人。但是沒想到這次他會親自上鏡,這應該也算是他的處女座吧!期待死我了!”
聽到這裏,樂戈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眸子怔怔地看着窗外,耳朵裏依舊是大家激烈的讨論。
她沒有想到郁景年會是第一次拍MV,兩人的這一次合作不僅僅是她的首次出鏡,也是他的第一次。樂戈頓時感受到了自己的幸運,心裏滿是受寵若驚。那天郁景年相信和支持的目光又再次浮上樂戈的腦海中,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彎起了嘴角,她還真是幸運
到了電視臺,樂戈不能避免地又要面對張婉妮和一衆工作人員的打趣,樂戈只是笑笑,這莫名的八卦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所以解釋也沒有什麽必要,更何況大家對她的為人都是心知肚明,她其實也不喜歡這混雜的娛樂圈。
或許是新口味的咖啡提神效果太好,半夜了樂戈還是清醒着,明明渾身酸累,但她就是毫無睡意,眼神清明。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掙紮了一會就從床上爬起來,抓過ipad上了搜索網站。幾秒時間頁面就跳出來了上百條搜索內容,每一條标題都少不了三個關鍵字:郁景年。
咬着下唇,樂戈蹙着眉一條條浏覽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突然地就想看郁景年的資料,沒有理由,就是這麽地鬼使神差……
網絡上關于郁景年的一切資料都顯示地很齊全,生日、星座、學歷、家庭狀況、創作作品和參與的通告和節目,一條條列的詳細又清楚,斬獲的獎項也确實多得數不過來。
看了一些資料,樂戈就翻到了一些采訪視頻,手指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手上就多了一個白色的耳機,指腹輕點播放圖标,郁景年早年的采訪視頻就在樂戈眼裏呈現。
按照時間,這段視頻應該是郁景年發布第一張專輯之後的通告。視頻裏的郁景年還很年輕,面對鏡頭還是有着新人的緊張和少話。打扮穿着也比較簡單,少了幾分質感,縱使沒有完美的服裝裝點,他依舊是醒目的,醒目得能讓一衆女粉絲激動尖叫,為他歡呼。
樂戈抱着随便看看的想法又點開郁景年暫退娛樂圈之前的視頻,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适應了刺眼的鎂光燈,即使面對此起彼伏的閃光燈他依舊可以雲淡風輕,淡然應對。經過娛樂圈多年的抛光打滑,這個時候的郁景年早已經是這個圈子裏與衆不同的個體,也是炙手可熱的實力派歌手,溫氏傳媒名副其實的搖錢樹。
安靜的夜晚總是會讓人躁動的心跳得更加熱烈。此時的樂戈依舊沒有絲毫睡意,反而越來越清醒。腦子裏閃過大家說的新專輯發布會,樂戈就提着好奇心再次搜索,接着點擊播放。
入耳的音樂她很熟悉,就是當初拍攝MV的背景音樂,可與之前不同的是,發布會播放的似乎是最終版本,加上郁景年寫的詞,這首歌立馬就變得更加生動。嗓音裏帶着獨特而華麗的溫情,講述熱戀的歌曲,被郁景年柔軟的嗓音演繹出了臉紅心跳的情愫。在昏暗的房間裏,ipad發出瑩藍的光澤,照在樂戈的臉上,酡紅浮上臉蛋。
後面的記者提問樂戈都沒有仔細看,因為她的耳朵裏滿是郁景年低低呢喃的一句句“Canikissyou”,就像山谷裏的幽幽回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在她的耳畔重複着。
樂戈關了ipad,鑽進被子裏,入睡前她的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郁景年确實,帥爆了……
※
臺灣,晚上2點,依舊喧鬧的機場,仍然人影攢動。
“隊長,下了飛機記得跟兄弟幾個打個電話。”身高約摸175左右的男人拍拍眼前挺拔高瘦,并且帶着鴨舌帽的男人的肩膀。
高個男人被幾人圍着,伸手将帽檐随意地往後一轉,樣貌一下展現在衆人眼前,小麥色的皮膚,五官立體帥氣,一臉陽光笑意。他向隊友點點頭,話裏含笑:“你們幾個在這裏可別偷懶,我走了副隊長還在,該早起還是要早起,練習不能敷衍了事,總之有人管着你們,別想插科打诨。”
衆人皆點點頭,又一人出聲:“行了啊,程舟你真的是越來越啰嗦了,快登機了,咱們就送你到這,大家訓練的事情我會替你好好管着的,你放心吧。”
“既然副隊長都這麽跟我保證了,那我也就不長篇大論了,我在廉市等你們回來。”
和幾人告別,程舟拖着行李箱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副隊長,你說他怎麽突然着急回去啊?這機票定的也是倉促,急得就連他偶像都不打算見了”
“你懂什麽?”副隊長拍了對方一下,望着程舟離開的方向,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對方知道英雄是指程舟,但對這個美人有些不明白:“美人?誰是美人?”
副隊長睨了對方一眼:“果然是近視眼,不知道也不怪你,畢竟你視力不太好,這個我能理解。”
※
昨天睡得晚,所以今早樂戈很不自覺地賴床了,等到起床已經是9點。光着腳,下了床,拉開窗簾。窗外一片晴明,清淡的陽光悠悠飄了進來。
洗漱完畢,把自己收拾地妥帖之後,樂戈背着單肩包,手上拎着垃圾袋準備下去扔。然而在等待電梯的過程中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樂戈。”
樂戈扭頭往身後看去,發現是本應該還在臺灣的程舟出現在自己眼前。驚訝地問:“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臺灣的事情忙完了?見到你的偶像了吧。”
“昨天晚上的飛機,我還以為這個時間你已經去工作室了,沒想到今天你倒是偷了懶。”程舟沒有多提臺灣的事情,也沒說為什麽提前回來。
樂戈莞爾:“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所以今天就賴了床,工作室有黎念看着,我不用擔心。啊,對了,你早飯吃了嗎?”
程舟搖搖頭:“你也才起來,要不一起去吃點?”
樂戈贊同地點點頭:“好啊,那走吧,我下去先扔個垃圾。”
“嗯。”
外頭的空氣難得的清透,天空也是碧藍碧藍的。倆人都沒什麽要緊事,程舟就提議步行代替汽車,倆人漫步着,在後街找了一家早餐店坐下。
“想吃什麽?”程舟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木桌,在樂戈一側的部分擦得尤其認真。
樂戈的視線只顧着看挂在牆上的紅底菜單,對程舟的細心毫不知情。浏覽着密密麻麻的菜單,樂戈抿着嘴想了想:“蒸餃吧。你呢?”
“那就一份燒麥一份蒸餃,再加兩份白粥怎麽樣?”
“白粥很大一碗啊,我吃不完的。”樂戈擺擺手,她的胃,一份蒸餃足夠填飽了。
“那我們倆分一碗,你比我去臺灣之前瘦了很多,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忙?早餐多吃點,反正我請客,賞個臉吧?”
聽着程舟說的話,樂戈笑了笑,收下他的好意,就沒再推辭。
程舟去前臺點餐,并且囑咐給兩個空碗,收銀員點點頭說了句好。待服務員把餐點上齊,程舟就把白粥分進兩個空碗裏。樂戈把盛着醋的小碟移到靠牆的一邊,防止手一不小心碰灑了。
“最近在忙什麽?瘦了這麽多,還有黑眼圈,看來你是沒有好好休息。”
“沒有瘦很多啦。最近工作室倒不是很忙,是我自己在為比賽做準備,練習強度大了一點,體力消耗得比較快,也沒有時間準時吃飯,所以瘦了一點。”
“比賽?”程舟放下筷子,感興趣地問樂戈:“什麽比賽會讓你這麽努力?”
“法國國際現代舞比賽,幹媽先斬後奏,給我報了名才通知我,我怎麽可能拒絕呢。而且這一年來的錄制工作,讓我感覺自己在舞蹈上有些懈怠。現在重新拾起對舞蹈和比賽的激/情,我覺得挺好的。”
“嗯,頻繁枯燥的工作會磨掉原本對于舞蹈的初衷和熱情,你的選擇很對。不過這比賽不容小觑,你能達到心中的目标麽?”
心中的目标?樂戈沒有想得很遠,她知道這場比賽的難度很大,對手也會是全國各地而來的佼佼者,若是能夠進入中國地區的總決賽就已經算是皆大歡喜,滿載而歸了。
要在以往,若是程舟提及比賽目标時,樂戈一定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地對他說她的目标,無一例外,就是冠軍。但如今……見她旁若無人的沉默,程舟垂眸想了想,緩緩開口:“難道你的目标只是中國地區的總決賽?樂戈,你以前可不是像這樣,似乎對自己沒有信心。”
聽出他口吻裏隐隐的失望,樂戈蹙了蹙眉頭,猶豫地說道:“不是的,我只不過沒有想很多,就……走一步算一步。”
“借口,”程舟揚聲道:“據我所知比賽是在2個月多後,沒有多少練習的時間了。樂戈你得把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态面對接下來的一切,不然你的練習也只是毫無用處,僅僅是在消耗你的卡路裏而已。”
程舟字裏行間意有所指地在指責樂戈對待比賽的不以為然,比賽在即還沒有應有的危機感,雖然高強度的練習但是對這樣狀态的樂戈沒有多大的作用,沒有擺正心态,做什麽事情都只是徒勞。
樂戈默然,反思。以前只有最高目标的她,現在只是在向最低目标而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