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改bug
新專輯發布會結束後,郁景年遲遲沒有離開酒店。
雙手插袋,長身鶴立地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留給範疏一個挺拔且淡漠的背影。房間裏有着淡淡的熏香味,讓人感覺呼吸不是很通透,像是得了小感冒鼻塞,有些壓抑感。
範疏開門閉門的動靜不小,但郁景年充耳不聞,依舊維持着這個姿勢。範疏的視線定定地停留在他的背影上,兩秒後,範疏開口再次打破沉默:“車子已經到了,我們走吧。”
厚實而透明的玻璃上倒影着郁景年沉默淡然的清朗面容,淺色的眸子波光流轉,視線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濕潤。今天的天氣不盡人意,突如其來的大雨給這座城市蒙上了一層灰暗,也讓他沒來由地感到煩躁。
從眼前布滿水珠的玻璃上收回視線,郁景年轉身向門口走去,範疏瞥了他一眼,随後跟上。
進了電梯,郁景年慢條斯理地脫下了黑色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摸出手機放在手裏,看着黯淡無光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了?悶悶不樂的。”身側的範疏開口。
手依舊握着手機,郁景年擡起頭淡淡說道:“悶悶不樂?我有麽?”
範疏嗤笑一聲:“跟我裝什麽深沉?看看你自己的表情,分明寫着:我有心事,我很不爽。發布會的時候你就興致缺缺的,你到底怎麽了?”
郁景年淡淡地斜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回答:“說了你也不懂。”話畢,沒給範疏回複的機會,郁景年感覺到電梯正在慢慢停了下來。眼角的餘光向上一瞟,紅色醒目的32。
在電梯門開啓之前,郁景年退後一步,站在了角落,背脊抵着廂壁,站姿有些懶散。而範疏站在郁景年身前,是想擋住來人的視線。接着一對男女就進入範疏的視線。
男人西裝革履,俊逸不凡,此時眼眸含笑款款看着挽着他臂彎的纖瘦女人。蓬松魅惑的卷發顯得女人的臉蛋嬌小,秀氣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名牌的大框墨鏡,穿着風格低調但範疏一眼就可以看出女人全身上下皆是價值不菲的名牌。這兩人應該是情侶。
狹小的電梯裏,站了四個人。
範疏疏離又冷漠的氣場似乎是吸引了男女的目光,女人墨鏡下狹長的眼睛看到範疏之後顯出幾分驚訝,挽着男人手臂也不自覺地收緊,視線略過範疏,幽幽轉向他身後,如意料之中,她碰見熟人了。
察覺到身邊女人的不對勁,男人溫情地問她:“言言,怎麽了?”
叫言言的女人搖搖頭,扯出一絲笑,目光仍舊有意無意地往範疏和郁景年身上略過。範疏的警覺性一向高,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這個陌生的女人一直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他。郁景年也察覺到了一束灼熱的視線,微微側臉看去,就見那個從未見過的女人戴着墨鏡臉正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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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很奇怪,不像是粉絲的熱情和興奮,反而讓郁景年覺得很不友好。皺了皺眉頭,心裏暗嘆一口氣,淡淡開了口:“你好,請問我們認識嗎?”
女人聽到郁景年開口,愣了一下。她身側的男人似乎沒想到郁景年會開口說話,而且是對着自己女朋友。沒有男人會喜歡其他男人搭讪自己的女朋友,更何況手段還這麽幼稚。俊逸的眉梢上挑,語氣裏帶了幾分不善:“我女朋友不認識你。”男人還想在說些什麽,結果被女人制止住,扭頭望着她,很是不解。只見對方拍了拍他的臂彎,向他柔柔搖搖了頭。
郁景年和範疏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兩人。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們,範疏,郁景年。”女人的嗓音柔膩,邊說邊摘下了臉上大大的墨鏡。
沒了墨鏡的遮掩,郁景年和範疏可以清楚地看清女人的容貌。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郁景年還是認出了她。
徐欽言。
不像以往出席活動時的濃妝豔抹,此時的徐欽言只是略施粉黛,淡妝的樣子倒是給她添了幾分淡雅的氣質。她身邊的男人沒想到徐欽言會摘下用來掩護自己的墨鏡,看向郁景年和範疏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探究。接收到男朋友的疑惑,徐欽言很自然地向他介紹道:“郁景年,我的前輩,溫氏旗下的實力派歌手。你沒見過他,總聽說過吧?這是範疏,溫氏金牌經紀人。”又大方得向郁景年範疏兩人介紹起她的男朋友:“這是我男朋友,萬祁。”
這下兩人明白了,萬祁便是萬湖房産董事長的寶貝兒子,徐欽言的後臺。早對此人有過耳聞的範疏,心裏暗自思索,萬祁真人并不像傳言中所描述的那種花花公子,舉手投足也是成熟穩重,面對徐欽言時流露出的寵愛也能讓人看的一清二楚。怪不得徐欽言不會受制于張同安,有這樣的一心一意對她而且腰纏萬貫的男朋友,她确實沒什麽可害怕的。
互相握了手打了招呼,電梯裏又瞬間無聲。
電梯到達地下車庫,範疏沒有謙讓,先行走出電梯,郁景年随後邁步,身影在電梯門口又驀地頓住,也不轉身,只是懶洋洋地丢下一句:“外面都是狗仔,你們可要留意,如果被拍了還上不了娛樂版頭條,那不就空歡喜一場麽?”唇角勾了勾,潇灑離去。
徐欽言沒想到郁景年會這樣□□裸對挑釁她,心裏被他撩起了火。自從被公司推掉所有的通告,扣下了所有的收入,她的曝光率就越來越低,才幾天時間,她就在大衆的視線了沒了一絲存在感。最近她一直住在這家酒店裏,心裏郁結難平,賭氣的不去看任何的娛樂新聞,一整天就是吃吃睡睡,雖然胖了一點,但是休息時間比以前充足很多,臉上不需要過多的修飾,氣色就很好。今天她是要陪萬祁出席一場房地産界的酒會,下樓時卻出乎意料地遇見了郁景年和範疏。顯然這次私下的碰面讓徐欽言覺得心裏很是不爽,但作為萬祁的女伴,徐欽言依舊光彩照人地出現在酒會上,也贏得了無數企業公子的目光。
事後徐欽言搜索了最近的新聞,才知道今天是郁景年的新專輯發布會,發布會之後便會是專輯簽唱會,行程排的緊湊嚴密,比起悠閑自得,成天無所事事的她,郁景年倒是會累上好一陣子。
“你說的那句話太不給人面子了,好歹也是個女人,你不是一向主張以禮待人麽?”坐上保姆車,範疏語氣裏帶着幸災樂禍。
郁景年低頭,手指不停地劃着手機屏幕,聽了範疏的話,勾了勾唇角,語氣帶上幾分快意:“只不過是‘回禮’而已。張同安現在也不管她,看她的樣子,最近似乎過得還不錯。”
範疏聞言輕笑,眼神落在郁景年手裏的手機,精明的眼睛轉了轉,淡淡說道:“看到熱門标題了麽?樂戈算是沾了時遷延的光,倒是紅了一回。”
半晌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範疏就側臉看向郁景年。哪知對方皺着眉看着他,眼睛裏似乎有幾分不滿。最近工作量大,郁景年一直在忙活,所以範疏以為對方沒時間刷微博,還不知道樂戈的事情,便又重複了一遍:“你看微博上的熱門話題,#時遷延最美伴舞在一起#,這話題從昨天開始就被轉發上百萬了,還有很多人在扒樂戈的資料,說不定她工作室的地址都會被人肉出來……”
範疏話還沒說完,就被郁景年打斷:“事情就是因為時遷延的粉絲,把關注點從電影宣傳轉移到了樂戈的身上。網上的輿論都指向樂戈,無論好的壞的對她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她一個女孩子,怎麽應付還是個問題。”語氣裏透着擔憂和關心,範疏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郁景年看他的眼神,明明就是不滿範疏話裏說的“沾了時遷延的光紅了一把”這層含義。
只能無奈地瞥他一眼,範疏公事公辦地對郁景年說:“這都是節目組安排的,怎麽能怪時遷延。雙人舞這個部分只有幾分鐘而已,沒人會預料到播出後會有這麽大的反響。樂戈方面……要是真的被網友騷擾了,那也是警察該管的事情,如果你想插手,也要等這段重要時期過去了,再去想辦法談戀愛、追求女人吧。”既然已經知曉了郁景年已經心有所屬,範疏也要開始注意郁景年的私生活安排,就怕他在這個重要時期一個不小心惹了新聞出來,其實公布戀情不可怕,就唯恐狗仔一通亂寫,導致/負/面/新聞連累到郁景年的複出計劃以及正在籌備中的巡回演唱會。
“恩。”郁景年懶懶地哼了一聲。
“恩是什麽意思?”範疏問道。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郁景年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
“你知道?知道什麽了?我警告你啊,喜歡是一回事,付諸行動又是另一回事,你得在恰當的時機做恰當的事情,你以後去哪裏都得跟我提前知會一聲,要是哪天被狗仔拍到證據我好第一時間把照片買回來,懂了麽?”範疏看出郁景年的敷衍,決定開門見山地提醒郁景年。總而言之,他不能限制郁景年的自由,但還要給郁景年定下點規矩。
把手機塞進口袋,郁景年舒了一口氣,阖目休息。
範疏看着郁景年滿臉不在乎不在意的樣子,心裏萬般無奈,但還是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噼裏啪啦對講一堆,他沒有見識過郁景年戀愛是什麽樣子,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娛樂圈裏的某些藝人一般風風火火。但範疏對他的固執是一清二楚。別看郁景年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骨子裏的執拗範疏早已領教過,無人可以撼動他的想法,範疏此刻苦口婆心地騷擾郁景年,也希望對方能夠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