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2
前一天下了場大雨，城市被雨水沖刷地煥然一新，空氣都變得淺薄清新。碧空萬裏，陽光燦爛，新的一天又等待着大家。
在小區旁邊的小公園結束晨跑後，樂戈就接到了來自溫氏的電話。
“樂戈是麽？今天過來排舞，地址我等等發給你，8點前必須到。”對方不容商量的口吻，一口港臺腔，應該就是溫氏傳媒來自臺灣的金牌編舞老師，陳傑。樂戈認真地答應下來，回到家洗了澡換了一身輕便休閑的衣服驅車來到地址所在。
溫氏傳媒總部的對面二部大樓，就是溫氏旗下藝人經常出現的地方，排舞室、錄音棚、樂器室、放映室都被設置在這裏。順利找到陳傑的排舞室，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偌大的舞蹈室沒有想象中的熱鬧，有些冷清，只有一個人坐在角落似乎在玩着手機。
樂戈向那人走去，輕聲問到：“請問是陳傑老師麽？”那人聞言驀然擡頭看着樂戈，樂戈淺笑：“你好，我是樂戈。”
陳傑丢下手機起身，手撐着下巴繞着樂戈的身子走了一圈，眼神不停在她身上轉悠打量。沉思半晌才說：“身段真不錯，氣質也很幹淨，側臉比正臉還美！”随後啪得拍了拍樂戈的小肩膀，揚聲說道：“你好樂戈，我是陳傑，你比我想象當中還要好一點，郁景年的眼光果然不庸置疑。”
陳傑的力氣不小，這一拍肩膀都有點麻麻的感覺泛上來。樂戈揚起合适得體的微笑着說：“謝謝。”
“你過來吧，”陳傑帶着樂戈走進筆記本電腦前，他打開一個視頻，将筆電正對樂戈的視線，讓她可以看個清楚：“這是我們之前錄好的，你看看，有什麽問題可以再修改。”
視線片刻不移，将視頻中流暢如流水般的舞蹈動作牢牢記在腦海裏。播放結束後，樂戈才從屏幕上挪開視線，對着陳傑點點頭，眸子黑黑的閃着細碎的光亮：“沒有什麽問題，我覺得編的特別好，雖然簡短但是很動人，我很喜歡。”
陳傑輕輕笑了笑，對樂戈的眼光表示非常滿意。
這是一段雙人舞，但女舞者的動作難度高一些，男舞者的舞步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的感覺。樂戈又看了一遍，問道：“我的舞伴是你麽？”
陳傑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哈哈大笑：“怎麽可能，就我這張臉怎麽夠資格？”擡手看看手腕上的表，話裏帶了些許神秘：“你的舞伴可能還要等一會兒，我先配合你練一會，你的舞步分量更重，熟悉一下吧。”
樂戈點點頭，下一秒便投入到練習中。陳傑很仔細地分解動作，讓樂戈更好地理解每個動作的要領，樂戈對陳傑的編舞很是喜歡和好奇，他的編舞很自由很有徜徉的感覺，讓樂戈在舞蹈時覺得很舒服，完全不需要磨合，樂戈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就将整段舞蹈流暢地演繹了一遍，其中還代入了樂戈自己的風格和氣質，讓這段舞蹈比視頻中的更加生動和飽滿。出乎意料的順利讓陳傑也是贊不絕口，他詫異地問道：“你會芭蕾？”
樂戈喝了口水，舔舔紅潤水靈的嘴唇，淺笑又有些虛心地說：“學過一點，但不是很精通，基本的動作會一些些。”
怪不得，第一眼見到樂戈，陳傑就覺得她身上優雅婉麗又自在的氣質很是特別，原來她不僅僅是個現代舞舞者，連芭蕾都有涉獵。對她這個小身板所蘊含的力量越來越感興趣，不知道她跳街舞的話又會是什麽樣子。
樂戈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練習起來，還想做到更好更完美，沉浸在舞蹈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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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年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樂戈在排舞室中心旋轉，一圈一圈，捆在腰間的外套也随之揚起飛舞。雖然穿着的不是美麗曼妙的長裙，但顯現在郁景年的眼裏，也是如夢一般朦胧而又美麗動人。不想去打破這一刻的美好，郁景年就靜靜站在門外，淺色意蘊流轉的眸子一直停留在樂戈的身上。這種感覺，強勢又灼熱，樂戈對此絲毫不會陌生，停下自己的動作向視線來源望去，果不其然，是他。郁景年對樂戈揚起嘴角，眼裏流光溢彩。望着他，樂戈打心眼裏覺得，他這樣獨特淡然的氣質恐怕是無人可與之匹敵的。
“你來了？我們等了你都好幾個小時了。”陳傑見郁景年姍姍來遲，往他肩頭輕捶了一拳。
郁景年不在意，視線依舊在樂戈的身上，就像橡皮糖一樣，黏住了。“臨時改了段譜子，所以來遲了，不好意思。”眼睛直視樂戈，看得樂戈的心跳都莫名加速，垂眸又擡起，大膽回視他，柔聲問道：“我的舞伴，是你？”
柔目看她，淺笑點頭。
明了地點點頭，樂戈下意識對輕咬下唇，一會又松開，唇瓣血色紅潤的，煞是迷人。郁景年瞬間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陳傑的眼神又突然變得淡然，“動作我都還記得，你在這也沒什麽用，去看看練習生的練習情況吧。”之前郁景年就已經在排舞室聯系了好幾遍，他是第一次跳舞，肢體動作難免僵硬，但是練習了整整一晚的通宵，最終的成果也是喜人的，足以讓陳傑刮目相看了。
陳傑對兩人很是放心，既然動作都會了，眼下就看兩人的配合和默契程度，他在這裏确實算個電燈泡，既然郁景年都如此明确地提出來了，那他就走呗。
又是兩人獨處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但比第一次還緊張。樂戈靠着牆小口喝着礦泉水，趁機偷瞄郁景年。
他在電腦桌邊站着，長身玉立。慢悠悠而慵懶的動作摘下腕間的手表，輕輕放置在桌上，這是樂戈第一次發現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且筆直，骨節分明，會有讓人忍不住去抓近瞧個仔細的想法。手指解開袖扣，将袖口挽起兩圈，露出淺麥色而肌理分明的小臂。樂戈偷摸摸的視線從手上慢慢移開，就見郁景年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只穿着薄薄的襯衫，領口松開一顆扣子，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輕浮。正看得失了神，直到郁景年走件才倏然回魂，喃喃道：“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們開始吧。”郁景年揚聲重複一遍。
“開始？開始什麽？”樂戈茫然擡頭看他，視線猝不及防地和他的相撞。她的手心驀然冒出細汗，握着水瓶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這時樂戈才恍然回過神來，不敢再去看郁景年眼裏明顯的笑意，垂頭甕聲甕氣地說：“哦，那……那就開始吧。”轉身将水瓶放在牆角，樂戈緩緩挪步走到中間。郁景年站立在一旁，點開音樂，舒緩又悠揚的旋律溢開，每個音符圍繞樂戈旋轉躍動。
音樂聲一起，樂戈就如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揮展開翅膀，輕盈優美。旋律漸漸轉向輕快，樂戈随着韻律變幻舞姿，纖纖小手輕撚婉轉，水眸閃着靈動的光彩欲語還休地看着空中的一點，就如隔霧看花，朦胧又缥缈。腳尖步步生蓮，舞姿妙曼，韻味十足，勾人動人。郁景年步入舞池，兩眼相望，煙波流轉。雙人舞為了表現歌曲中男女主人公之間纏綿甜蜜的感情，舞蹈的編排更是煞費心思，帶着些調皮的小動作又柔情蜜意的感覺，過程中兩人之間的氣氛和感覺的磨合很是重要。雖說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又是郁景年第一次跳舞，但他游刃有餘的姿态讓樂戈驚喜不已，可想而知他對此下了多大的努力，私下又是練習了多久。
唇角漸漸揚起自信的弧度，樂戈淺笑着和郁景年相互配合，看着此時雙瞳剪水，莞爾而笑的樂戈，郁景年眉目舒展，心情也是怡然美妙。舞到尾聲，郁景年依依不舍地松開她的手，退至一邊，目光灼灼地看着在面前身段優美、舞姿柔美的樂戈。此情此景，漸漸和記憶深處的那抹畫面融合重疊……
不知是跳了多久，兩人皆是滿身的汗。
席地而坐，小口啜飲着水，樂戈的視線又是不安分地往身側渾身荷爾蒙的男人溜去。他大口地喝着水，唇瓣貼着瓶口，喉結一上一下地滾動，仿佛這水是瓊漿玉液般美味沁人。這不愧是郁景年，喝個水而已……都是迷人的。
不做留戀，及時收回視線，樂戈低頭捏着塑料瓶玩。腦海裏回想起當初對黎念大言不慚地表示對郁景年已經視覺疲勞，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反悔了，是她眼光淺薄了。幾次的簡單接觸，不僅僅是他的外貌俊逸出彩，他的氣質和舉手投足更是吸引人，一舉一動猶如與生俱來般帶着出塵淡然雅致的魅力。還有他的聲音，如此獨特，溫潤如玉，又雅致不凡；清透明澈，又低醇沉穩。音質磨人，怎能不心蕩。
“餓了麽？”
樂戈聞言擡頭，郁景年低頭看着腕表，已經下午2點多了，樂戈也才發現不知不覺居然過了那麽多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郁景年，樂戈的肚子此時默契地咕咕叫起來，臉蛋浮上緋色恍然捂住肚子，但難耐的叫聲依舊從指縫洩出，郁景年還是聽得清晰。側頭看着她羞人答答的小模樣，郁景年喟嘆一聲：“走，我帶你去吃飯。”
“不用的，”樂戈第一反應便是拒絕，将松散的發絲縷到耳後，柔聲說：“我可以自己回去随便解決一下，你工作看起來這麽忙，而且我跟你一起吃飯被人看到了的話多不好啊，要是被狗仔看到，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麽流言蜚語出來。還是不用了，謝謝你。”語氣裏滿是拒絕，實則是在為他細心考慮。
郁景年聽着樂戈說得有板有眼，又一臉認真的模樣，目光漸漸柔軟下來，對樂戈溫柔地道：“不會被人看到，不會被狗仔拍到，你放心，跟我來就好。”
他的眼睛裏閃着奪目的光澤，滿滿的真誠。樂戈抱膝，歪着頭怔怔地看着郁景年，墨黑烏亮的眼仁就如黑珍珠般油亮潤澤，又眨巴眨巴眼，像是在思考他言辭的可信度。郁景年就靜靜地回視她，等她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時，才驀然笑開。樂戈居高臨下地看着郁景年，卻沒想郁景年居然會向她伸出手。
“拉我一把。”此時帶着些許蠱惑般的嗓音。
耳根倏然發熱，樂戈沒想過拒絕，紅着臉就坦然握住他的手。溫熱，柔軟，和她的手心貼在一起，手腕手臂一使勁就把他拉了起來。郁景年站起身就垂頭看着滿臉酡然的樂戈，輕笑一聲，手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柔軟滑嫩的臉頰，即使這樣，就讓郁景年覺得樂戈的臉□□的，忍住想要再次擡手變本加厲去揉她臉的念頭，沉聲道：“走吧，跟我來。”
跟在郁景年身後，看着他寬厚的背影，樂戈覺得，郁景年完全沒有明星架子，還很好接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