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具小姐的操作在趙樂菱看來很好玩,具小姐面對套路被發現後的回應在趙樂菱看來更好玩。
這姐們裝不知道,不止裝不知道有原曲這回事,還誇趙樂菱厲害,敬業。
如果不厲害不能把曲弄得那麽特別,如果不敬業,也不會在活兒都結束了,還持續尋求進步。
總之,音樂導演很厲害,電影導演很佩服,并且表示一切聽音樂導演的,趙樂菱想怎麽樣都行。
趙樂菱想..加錢。
“十首曲子,六首都有問題,那六首就都不能用。”趙樂菱看她裝傻,也沒有準備拆穿,何必讓人難堪呢。
但把她當傻子就別想了,說點實在的吧,“合約金翻一倍,我要現款,算是買下六首曲的版權,那些曲子要用來做什麽還是直接塞到角落裏吃灰都跟我沒關系。”
封口是要有封口費的,小姐姐。
小姐姐表情僵硬,貌似是沒想到音樂導演會跟她要錢,太俗?
趙樂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大家合作關系,出了事,我給你擦屁股,不跟你要錢跟你要什麽?
要人情啊。別鬧了,以後都不可能合作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最壞的解決方法是趙樂菱解約。但她解約之後也需要面對外界詢問為什麽她就解約了。
她是可以實話實說,可她要是實話實說,倒黴的不止是具慧珊,她作為音樂導演,沒識破人家的套路,也是她的失職。
更好的解決方法還是當事情不存在,之後該怎麽樣怎麽樣。所以趙樂菱跟曹成右說,我會先換,換不了,談不來就解約。
曹成右想要找經紀人也是防着趙樂菱沒辦法跟具慧珊硬剛,到底是他把趙樂菱叫來參與項目的,他自覺有責任保護隊友。
隊友表示自己搞得定,多謝,她決定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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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現在就卡在錢的問題上,成年人混社會,混的不就是個名利錢財,不然混什麽?理想啊?
有了海妖BUFF的趙樂菱已經實現了她的理想或者用夢想去形容也可以,她現在有了另一個理想,三十歲前完成財富自由,然後躺平享受人生。
俗人的理想是很實際的,都已經決定要把游戲當人生了,就好好過人生。
人生需要一個目标,按照趙樂菱的經驗,以錢財為目标是最直接也是最靠譜的。
新人生的家裏是有錢人沒錯,可她本人沒錢啊。都已經過新人生了,怎麽都得給自己買棟房子好安家,再有輛車,有點存款,能孝敬父母,哪怕父母搞不好不太用她孝敬,但子女該做的就要做啊。
這個小目标,趙樂菱自覺實現的問題不大,她現在賺錢的速度還蠻快的。
音源版權不停的在入賬,她的合約金也會随着時間走高,等她作的曲更多些,版權收入也會增高。三十歲達成財富自由,應該沒問題。
等到時候,財富自由了,求生技能或許能變成純愛好,真的當一把藝術家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趙樂菱沒興趣當什麽藝術家,或許以後會想,現在不行。現在荷包裏沒錢,沒啥安全感。
尤其是家裏太有錢就襯的她更貧窮,家裏人愛她歸愛她,可她真的不太适應掌心向上,花人家錢,還是花自己的更自在。
再者說,她也不能一直把鄭在日的工作室當自己的用,對方沒退役還好,退役了呢?他明年退役,趙樂菱的計劃是在對方退役前,自己弄個工作室。
一棟房子的租金、裝修,再加上更貴的樂器,還有工作的職員,這些都需要錢,這些趙樂菱也不打算問爸媽伸手要。
而且她也需要助理了,總不能助理的錢也問爸媽要吧,那算怎麽回事。
還有些無法宣之于口的想法,趙樂菱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目标才能說服自己,她是重新活了一回,這裏就是新世界,不然一切都太虛了。
不管是什麽逆天的海妖天賦,還是完美到所有人都是美人的家庭背景,乃至于自己都是個大美人,這些都太虛了。虛的她總覺得不實在,不落地,還是更貼近游戲。
有了賺錢為目标,很土,很俗,很實在,就是過日子的實在。實實在在的過日子才能把生活的世界當真實的人生去經營,而不是混一天是一天,成天想着萬一游戲突然結束怎麽辦,更無聊。
實在的音樂導演一點都不像個藝術家的要錢當封口費,導演不樂意但自己不說,讓制作人跟她談。制作人一開始說一切都是巧合,只是碰巧,不是導演想要做什麽。
趙樂菱就笑,錢到位就是巧合,錢談不下來那就是故意為之。
來軟的不行,制作人就換了招數,“不論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作曲的始終是您,導演只是提出自己想要什麽類型的音樂,曲子做成什麽樣,是您作的不是嗎?”
“是啊,是我沒有發現問題,我也有失誤,所以我們才能坐下來談啊。”趙樂菱沖他樂,“要我說,她可能确實不是故意的,硬做抄襲沒有必要。何況我聽過她之前的自作曲,有點意思,不是非得抄襲才行的人。”
“這件事會變成這樣巧合的概率更大,主要的問題應該還是出在我這裏,她告訴我她想要什麽,我把她腦子裏的想法具現化了。
她大概是沒想到我能做到那麽細節的程度,就自然而然的想要精益求精,一不小心就走歪了路。”
趙樂菱是相信這件事更多是巧合的,想弄成那麽微妙的抄襲沒那麽容易,不過麽,“我沒聽過原曲都在曲子做完後感覺到了不對勁,我也跟她表達過曲子有點問題,是她很确定跟我說,曲子非常棒,什麽問題都沒有。”
“她是聽過原曲的,也是自己能作曲的音樂人,她很清楚判斷抄襲很困難。最初的巧合到這裏就不可能是巧合了,這就是有意為之,她懷有僥幸心理,覺得我都沒發現可能別人也不會發現。這個說法,您贊同嗎?”
制作人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幹巴巴的笑,“既然您也認同是巧合..”
“我認同的是她起初沒有壞心。”趙樂菱含笑打斷他的話,“而我們都得認同的是,她在最後做了糟糕的選擇,那個糟糕的選擇會讓我的立場變的非常尴尬,我的職業生涯很長,抄襲是洗不清的污點,沾上這個污點,我要一點經濟補償,我不認為那有什麽問題,您說呢?”
制作人沒什麽好說的,制作人想還價。趙樂菱但笑不語,她沒往天上報價而是報了個适中的價格,已經很給面子了,再作,那就一拍兩散。
散是不可能散的,合作還要繼續呢。
重新開始的合作跟之前相比要麻煩不少,最核心的矛盾是具小姐為了證明自己确實有才華,不是故意抄襲,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想要自己作曲。
想要自己作曲的具小姐搞的趙樂菱有點頭大,她感覺自己像是交了個女朋友,明明她連初戀都沒送出去,就直接被強制從異性戀改成同性戀了。
具小姐是有作曲能力的,這點可以肯定。具小姐寫詞的能力比趙樂菱高出不止一個級別。
但具小姐做出來的曲子在趙樂菱聽起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能聽,但也就是能聽而已。
人家是電影總導演,想怎麽折騰自己的電影配樂,趙樂菱很看得開,她只是個音樂導演,總導演想怎麽樣怎麽樣啊。
偏偏總導演自己想不開,她想要得到音樂導演的認同,認同她的音樂非常棒,厲害壞了,這對趙樂菱來說就有點困難了。
姐們,你的曲就真的只是能聽而已。
“哪裏不好?”
“沒有不好。”
“但是?”
“沒有但是。”
“可是?”
趙樂菱笑嘆一聲,“這是你的電影,怎麽配樂,配什麽音樂你說了算,為什麽非得我認可呢?”
“你是音樂導演啊,這不是你的工作嗎?”具慧珊拒絕她的敷衍,她要聽真話,“你就說我到底哪裏不好。你說,沒關系,我不會生氣的。”
“親,兩個小時前你也這麽說過,可我說了不好之後你跟我辯論了半小時啊,還說我太主觀。”
趙樂菱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同樣的坑她不能踩第二次吧?音樂鑒賞都不能主觀判斷,那還有什麽是主觀的?
這位是标準的,一邊跟男朋友講,我買了新衣服你看看好不好看,不好看也沒關系,你說實話。
男朋友要真說實話,這姐們就非得玩辯論讓男朋友把實話給改成衣服很好看。
具小姐更可怕的是,前一句,你說,我應該怎麽改,我聽你的;
等趙樂菱真說了,姐們又講,你根本不懂我。
不是,大姐,我怎麽才能懂你啊?我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啊,我連個男的都不是,你別摧殘我好不好?
趙樂菱被女朋友..具小姐纏上了,明明劇組還有一堆事情要忙,眼看都要開拍了,導演就是死賴着她,要做到她滿意的音樂,才去做事。
弄得制作人都打電話給她,讓她勸勸導演多幹正事,劇組一天就是燒一天的錢啊,有錢也不能這麽燒。
“你就跟她講你很滿意不行嗎?”最近同為天涯淪落人的制作人跟音樂導演都不用敬語了,“你哄哄她呗。”
音樂導演想哭,“我哄了啊,我就差給她單膝跪地求婚了,問題是她說想跟我聯合署名,算是我們倆的合作曲。你讓我這麽哄?把名字借給她用嗎?這麽可能呢?”她的名聲不能就這麽被毀了啊!
“你就借個名字..”
“一百億。”
“幹嘛?”
“借名字。”
“你做夢!制作費都沒一百億!”
“那你說什麽,我的名字絕對值一百億!”
名字價值一百億的趙樂菱被導演折騰的欲哭無淚,實在沒辦法了,試探着給曹成右發了條短信訴苦。
前輩轉頭用一個電話搞定了執拗的導演,給趙樂菱都驚到了,這麽厲害?
迅速請前輩吃飯的趙樂菱非常好奇曹成右是怎麽搞定腦回路清奇的具小姐的,曹成右被她逗的一直笑,告訴她搞定具慧珊特別簡單。
“我跟她說我檔期有限。”影帝有專用的招,“如果項目不能如期開拍,弄的殺青時間也會拖的話,我是不奉陪的。”
曹影帝給小音樂人倒了杯大麥茶,“你性格也太好了,順着她幹什麽,她坑過你一次,你就算逆着她來,她還能怎麽樣你麽。退一萬步,她就是不爽到想要跟你解約,你也不吃虧啊,這個項目搞到現在我都想退出了。”
默默給大佬豎拇指的趙樂菱自覺自己底氣太虛,“她要是故意找麻煩,我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但她是真的想好好做音樂,我就..”搖搖頭,沒辦法狠下心啊。
“還是年紀太小,心軟也要分人分事情。她是在認真做事,你難道就不是?”曹成右含笑問她,“還是說你默認她的時間比你的時間要值錢?她的時間重要,你的時間就不重要了?”
趙樂菱愣住,曹成右就有些好奇。
同樣作為天才,同樣是年少成名,甚至于起點更高的曹成右,不是很理解趙樂菱為什麽感覺對自己沒什麽自信。
在他還是趙樂菱這個年紀的時候,傲的眼睛別說頭頂了,能直接長在天上。
不過他以為趙樂菱更多是家教好,也沒多問,只是提醒小姑娘,“我跟具慧珊雖然接觸不多,但接觸下來的感覺她不是你哄着她就會順着你的類型,反倒是你越哄她越來勁的類型。”
“你又不是真打算做她男朋友,幹什麽把她當女朋友哄着,做事就是做事,行不行是真功夫,只想聽好聽的話,就別浪費雙方時間了。”
這頓飯吃完,趙樂菱回去就重新作曲,等導演再來跟她說什麽,我曲子又修改了你幫我聽聽的時候就把新作的曲子發給對方。
【你先聽聽這個,等你什麽時候認為你作的曲比這首更好了,我們再談你的曲子。如果你覺得有點困難,那我們就定這首。還有,我現在更需要詞,沒有詞沒辦法錄音,你最好盡快給我詞——趙樂菱】
這通短信讓具小姐專門打了個電話給音樂導演,問趙樂菱是不是煩她了,語調軟綿綿的還帶着點撒嬌的鼻音。
趙樂菱強烈懷疑對方性向有問題,并且非常堅定的告訴導演,自己是異性戀。
“什麽呀-我跟你說真的呢——”
“我也說真的,我手上還有別的事,不可能跟你一直耗着。”
“你怎麽這樣——”
“..”
“趙樂菱——”
“我挂了。”
趙樂菱深感自己扛不住,她還是躲了吧,她沒曹成右那麽兇殘。曹前輩是真兇殘,一點都不帶虛的,不爽就直接寫在臉上,完全不管什麽面子的事。
這天趙樂菱去劇組跟導演對詞的問題,具小姐在寫詞上很厲害,她真的是才女。項目開機,導演要兼顧拍攝,音樂導演就去片場見導演。
關于詞,趙樂菱對具慧珊就只有稱贊。但韓語是表音文字,只看書面還是詞的書面傳達力不行,得雙方言語溝通頓點和音調。
趙樂菱到片場就發現氣氛不太對,也見識到了具小姐的另一面,這位很是暴躁的在訓斥光看臉就比她大一輪以上的副導演,給對方罵的面紅耳赤。
人家在掐架,趙樂菱自然就沒過去,問了給她帶路的場記,去了曹成右的休息室,想八卦一下具小姐怎麽就化身霸王龍了。
曹前輩跟她講,不是具小姐化身霸王龍,而是她惱羞成怒。
“電影拍攝你懂不懂?”講故事前,曹成右先确定聽故事的人需不需要科普,看她猶豫,還是先給她科普一下。
電影拍攝是團隊協作,總導演說重要呢也重要,有些個人風格強烈的大導就是整個項目的核心,他們能決定一切。而有些導演呢,就跟混日子一樣。
負責畫面呈現的有攝像導演,負責現場調度的有執行導演,負責場景的有美術導演,連剪輯什麽的都有團隊負責。
說句難聽的,只要是個人,給他搭上各種厲害的團隊,他就能當個挂名導演。
具小姐是介于挂名導演和真正做事的導演中間的類型,事情也能做,但做得好不好另談。
“我們的制作人只是我們知道是制作人你知道吧?”曹成右給她提示,“等電影真正上映了,我們的制作人是具慧珊,這部作品是她自編自導同時充當制作人。”給她使了個眼色,“懂嗎?”
趙樂菱緩緩的點頭,懂。順便一說,“她之前想跟我聯合署名她的曲。”
撇了下嘴角的曹成右就差把鄙視直接說出來,“她想的倒是美。”繼續說今天的事,“副導演,就是被罵的那個,他是今天的掌鏡,具慧珊對一條不滿意,怎麽拍都不喊過,我跟她從早上耗到現在,她能說得清楚的我都給她表現出來了,結果她不滿意,還想不開要給我示範。”
“她..給你示範?”趙樂菱懷疑自己聽錯了。
曹成右表示她沒聽錯,還說當導演不需要演技多好,給演員示範也問題。
問題出在他已經按照她示範的去演了。但她還是不滿意,可又沒辦法具體描述出不滿意的點,又折騰了好久..
“你不高興了?”
“跟我沒關系。”
影帝笑着說,我怎麽都是演員,片場導演就是最大的,導演不滿意就再來啊,他沒有“資格”不高興。
可當時已經三點了,下午三點,中午沒放飯,再拖下去大家都沒力氣了,現場的氣氛也變的很糟糕。
副導演就說要不先吃飯,具慧珊一下就炸了,嘴裏說着什麽難道就我一個人在認真工作的話,罵副導演跟罵孫子一樣。曹成右看不慣,直接走人。
“金PD是真脾氣好,他脾氣比你還好,要換我早不幹了。活兒基本都是他在做,具慧珊就跟個人形立牌一樣立在那,她還是坐着的,什麽事都是金PD在做,就這她稍有不順心就會罵他。”
曹成右很是感慨,“錢太難賺了,金PD也不知道拿了多少錢,要吃這個苦頭。”
“人形立牌的意思是,她不做事?”趙樂菱有點詫異,“她說她很忙我才會過來的,特地跑到大邱來。”片場在這裏。
“誰說人家不忙了,她得指派金PD啊,可忙了呢——”曹成右實力表現什麽叫陰陽怪氣,說完還很不爽,“你說我怎麽就想不開加入這個項目了?”
趙樂菱搓了搓手指,“賺錢啊。”
深呼吸長嘆一聲的曹成右仰頭郁悶,“是啊-賺錢啊——”
艱難賺錢的演員可悲催了,有了更倒黴的人在前面頂着,趙樂菱就想着她好像也沒那麽倒黴,至少具小姐的詞是寫的真不錯。具小姐別的不談,文字表達能力很強,這點絕對值得肯定。
詞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錄,錄完樂隊的趙樂菱等着曹成右有時間進棚錄音。
兩邊的時間一直對不上,主要是曹成右要先顧拍攝,趙樂菱被放了兩次鴿子(拍攝延期)後,就想着要不要給自己再找個活兒。
就在她打算翻一下之前那些想合作的人留下的聯系方式時,好久沒聯絡的蘇致燮打電話來,說專輯壓制完成,問她想不想去聽聽成品。
到了地方的趙樂菱聽完新專輯後被問,你有沒有興趣拍MV,一臉懵,拍什麽MV?迷你輯才幾首歌你還要拍MV?
“你寫的那首,我們拍MV,你的歌,你演MV會更好吧?”蘇致燮說的好像一切為歌好。
趙樂菱有些聽不懂,MV怎麽拍跟作曲者有什麽關系,而且,“我就算了吧,我不太會表演,要增加參與感的話,不然讓白智英前輩出演?她是這首歌的Feat,也更有經驗。”
垂首淺笑的蘇致燮再擡頭看向趙樂菱時換了個說法,“你的熱度高啊,等專輯發行時好宣傳,MV也不需要什麽演技,好看就行了,畫面感好就行。”
這條好像是說得過去的,但趙樂菱還是拒絕,“不要了吧,我不太想出鏡。”
“讨厭鏡頭?”
“倒也沒有。”
“那是?”
“不讨厭也不代表喜歡啊。”
蘇致燮笑笑,“也是。”
還以為他要繼續勸的趙樂菱連拒絕的話都想好了,誰知道他話鋒一轉,問她餓不餓。
“還好。”
“一起吃個飯?”
“我們兩?”
趙樂菱眨眨眼,左看右看,哪裏都沒人,這本來就有點奇怪,聽壓制專輯制作人不是應該在麽?還要單獨吃飯?
“我們倆不可以嗎?”蘇致燮說完看她楞了一下,眼神微閃,換了個說法,“我最近接了個項目在找音樂導演,想跟你聊聊。”
“什麽項目?”
“電視劇,SBS的,編劇是金恩熙,你知道嗎?”
趙樂菱還真不知道,就聽蘇致燮給她科普金恩熙有過什麽作品,走懸疑路線的女編劇,圈內還算有名氣。
蘇致燮不止給她科普編劇,還給她講了項目企劃,講故事大綱,講的趙樂菱确實有點餓了,很自然的就跟他出了工作室去吃飯。
也沒去多特別的地方,就小區門口的一家日料店。去的路上兩人就在聊電視劇,進了包間還在聊,聊到點餐了,話題才算暫停,等點了餐,話題自動變成日料什麽菜品是不管去什麽店點單都不會出錯的。
趙樂菱覺得芥末章魚就是絕對不會出錯的,這東西是半成品啊,可以買料理包直接用的。
蘇致燮就對她口中的料理包很好奇,趙樂菱就變成了科普的人,說各種料理都有料理包,廠家做好再冷凍,吃的時候拿出來解凍再拌調料,有些都不用再加工,直接加熱就能擺盤。
說着說着,芥末章魚就這麽上桌了,話題也被換成最近都在忙什麽。
趙樂菱說在給電影配樂,但沒說具小姐有什麽不是,背後說人不太合适。
倒是蘇致燮知道那個項目的導演是具慧珊後,告訴了她一些圈內廣為流傳,但趙樂菱不太清楚的八卦。
比如具小姐的金主跟YG的那位社長相交甚密,據傳具小姐就是楊社長給那位介紹的。
“給已婚男人介紹小三?”趙樂菱的三觀受到沖擊,“不愧是娛樂圈,會玩還是你們會玩。”
蘇致燮邊把新上來的壽司卷調轉盤子方向朝向她,邊開玩笑說,“你就算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好歹也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在船上吧,你也是這個圈子的一份子啊,不是哪個圈子會玩,是人的問題。什麽圈子都有好人,也有沒那麽好的。”
“這倒也是。”趙樂菱順着他的手勢夾了個壽司卷吃的臉鼓鼓的,眼睛還盯着他,等着新八卦分享。
抿唇咽下笑意的蘇致燮,說起新八卦,還是具小姐的。說那位金主很喜歡具小姐,所以什麽資源都願意給她砸,最知名的一個資源是《花樣男子》,還說這個項目機會就是為了具小姐才成立的。
“不過這個消息麽,聽聽就好,不太可能。我認識那個項目的制作人,具慧珊能進組确實是走了關系,但項目成立跟她沒什麽關系。”
蘇致燮說,“當時那個劇要翻拍,圈內不少女藝人都在搶角色,她能搶到背後的人也花了不小的力氣。”
蘇致燮等她把壽司卷咽下去了,就把話題丢回給她,“你那個項目應該也是有人砸錢給她玩吧?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當導演啊。”
有心分享八卦主要是想吐槽的趙樂菱嘴癢的很,但她克制住了,“具體情況我其實也不了解,金主我反正是沒見過。”
眼看她一臉“快問我然後”的表情,蘇致燮故意沒問,還裝,“那是正經拍攝?”
趙樂菱有點糾結,背後說人不好吧?可她好想吐槽啊!蘇致燮悶笑一聲,慢悠悠的冒出一句,“你們合作的怎麽樣?順利嗎?”
艾瑪-這可是你問的啊!不是我說人家八卦!
腰都直起來的趙樂菱半趴在桌上,跟說小秘密一樣,小小聲的說,“我告訴你,你別跟別人講啊。”
“好——”蘇致燮配合着也湊過去,笑眯眯的望着她,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接下來的故事就是具小姐在現場大爆發的故事,趙樂菱轉述了曹成右跟她講的八卦。
至于她自己的什麽疑似抄襲是不可能說的,這東西容易出問題。她是嘴癢想分享八卦連帶吐槽,但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這一餐飯,兩人從具小姐的八卦聊到她金主的八卦,再轉向楊社長的八卦,總算吃完了。
吃的瓜之多,讓趙樂菱都有點撐。蘇致燮用實力表明,在圈子裏混的時間長了,那是什麽稀奇古怪的瓜都能吃到。
吃完出門,趙樂菱想着她是不是應該告辭了,蘇致燮又說起那個項目的事,她就把話咽回去繼續聊項目。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個小公園,蘇致燮往那個公園走,說是吃的有點多,散散步,趙樂菱自然跟上。
進了公園,話題又變成前段時間趙樂菱獲獎,蘇致燮說他看了直播,看到曹成右牽着她去頒獎禮還很驚訝呢。
趙樂菱深感那場直播就是社死現場,詳細解釋那是一場誤會,她當時是突然被叫去頒獎禮的沒有任何準備,否則一定不會那麽悲催!
“那曹成右呢?”
“什麽?”
蘇致燮笑看她一眼,“你跟曹成右牽着手去了頒獎禮啊。”
“啊-那也是個誤會,我們當時在一起吃飯。”趙樂菱想起來有點小尴尬,“我去會場的時候,保全不認識我,不讓我進來着,還是成右哥刷臉帶我進去的。”
身高腿長一步應該邁很大,實際上一直在配合身邊人步調的蘇致燮詳裝不解,“從會場門口到真正的內場距離不短吧,你們一直牽着手?”
“不是牽手,是他拽着我走,我們到的時候你們已經在宣布OST候選了,已經來不急了。”
趙樂菱沖他擡了擡右腿,自嘲道,“我屬于下肢殘疾,只能步行還不能走太快,很容易摔倒,他嫌我走太慢了,拽着我跑來着,你是沒看到那個場面,我像個風筝一樣被他拽着胳膊當線。”
趙樂菱講完自己都笑了,面前卻突然多了一只胳膊,疑惑的仰頭。伸出小臂的人也沖她笑,笑着說,你要是走路都困難,我可以給你當拐杖。
“我懷疑你在拐着彎罵我。”趙樂菱板起臉,眼睛卻藏不住笑意。
蘇致燮假模假樣的嘆了口氣,“我是想飯後散步,不是飯後挪動啊。”手臂一轉指着路邊小夜燈亮起的草叢,“你看到那只蝸牛了嗎?你看不到,因為它早早的就爬走了,蝸牛跟你比都是超速啊,趙樂菱xi。”
噴笑出聲的趙樂菱笑的不行,這哥意外的有趣唉-蘇致燮也在笑,笑所謂的冰山美人只是他的錯誤判斷,這孩子意外的好接近。
好接近的趙樂菱跟蘇致燮逛了一整個公園,逛的身上都沒熱氣了,有趣的先生說,我們得回去了,快一點回去,不然我們都會感冒。
聊開心了,就沒在管前輩後輩的事,趙樂菱就吐槽了他一句,“大冬天的為什麽要逛公園。”
“想時間能走的慢一點。”蘇致燮微微彎腰,直視她的眼睛,“你不想嗎?”看她傻住,笑了,“開玩笑的,我真的吃撐了。”
趙樂菱不太笑得出來,太長時間沒見,她都忘了上次分別時,劉垭仁的提醒短信了。現在氣氛不太對,遺忘的回憶再度冒頭,這哥難道還對她有想法?
之後的蘇致燮沒有再說什麽似是而非的話,更沒說要不要再回工作室,反倒問趙樂菱怎麽走,打車還是如何。聽她講有司機,也沒說什麽我送你,就在公園門口兩邊就分開了。
很正常的道別,走掉的男人也沒有任何依依不舍的味道,以至于趙樂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追姑娘的話沒有這麽追的吧?
追姑娘應該怎麽追?至少要直接的表達好感?
初戀還在的姑娘關于戀愛,理論知識有,實戰經驗為零。趙樂菱搞不清楚蘇致燮是什麽意思,就準備敬而遠之。
但隔天,這個人就打電話來問她方不方便見一面,給她介紹項目的作家。
工作啊..那見一面再說。
見作家,還是首次見面,大家就是彼此認識一下,也沒聊太細節的是,也就喝了杯咖啡互相告辭。
送走作家後,蘇致燮問趙樂菱要不要一起吃午飯,人家給她搭橋,現在橋都沒過就說沒時間不合适吧?
那就吃午飯?
可午飯吃完,對方問她想不想去看電影,說有新上的電影他一直想看就是沒找到人一起,問她有沒有空。
這..就不止是朋友了吧?
“我可能..”趙樂菱猶豫着要怎麽拒絕。
蘇致燮幫她說,“一件事好不好,一個人是否合适,都需要試試看。太早做決定,有點武斷。好多人說音樂人需要靈感,書上也說生命重在嘗試,新鮮的事物總能帶來新鮮的感知。”
“你說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