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三從: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乃擇妻之根本。
“——啪”書本被合上。
想了想,再打開看着後面寫的“從”即“順從”,杜蓉萱黑着一張臉看下去。
青竹軒,一燈如豆,滿室寂靜。
坐在書桌後的人寫着一手行書,揮墨寫字的時候,“三從四德之正解”幾個大字赫然在上。
書房裏只有文修一個人,書言書行在外面守着。
系統趁着現在打小報告:“你知不知道中午魏文成和杜蓉萱在一起了?”
“現在知道了。”文修不緊不慢。
“待在一起了,”它強調,“而且很久以後才出來。”
“嗯。”
“…”系統:####&&&
“正常來說夫妻待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再說又不是沒分開,既然你都說出來了,那最後必然是沒有在一起的,不着急。”
“修,你知道任務進度為零的事情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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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草(一種植物)
何必急于一時呢?文修在心裏哂笑。
魏文成不是深愛林婉柔嗎,那他怎麽可能會碰杜蓉萱。
不會的。
更何況杜蓉萱也未見得會這麽快喜歡上魏文成。
輪回鏡裏顯示,杜蓉萱愛上魏文成的時候正好是一本書風靡大業的後期。
那書,叫《論三從四德與七出》。
風靡時也是全天下女人噩夢開始時。
那書教風格各異、形容不一的女人學會順從。
女人再也沒有了特點。
男人開始了荒唐。
杜蓉萱起初也看不上這本書,但是在大環境下,她漸漸成為異類。
世家宴會上會有一道道目光施加在她身上,帶着異樣和譴責,明裏暗裏提醒她還未和魏文成行敦禮的事實,甚至诋毀她欲斷絕魏家血脈。
各位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仿佛把眼睛落在永安侯府,對她的一言一行關注非常,杜蓉萱稍微有違“三從四德”,那第二天各世家後宅、各茶會詩社就會以此為典型,教育衆人。
多麽可悲又可笑。
而很快,杜蓉萱成了上京最不守婦道的女人。
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與其說她愛上魏文成,不如說她學會依賴他、順從他。
而造成這樣一個結局的原因,除了社會背景,會不會有魏文成的手筆,他隐約有些猜測。
魏文成應該也是促成那個結果的隐藏因素,如果不是,那杜蓉萱近兩年無所遁形的侯門生活又是哪裏來的。
如果他沒猜錯,前世的杜蓉萱應該致死都沒有拿到管家權,她的一生都活在別人的掌中,不曾逃脫。
所以現在他要教教寫書的什麽是真正的“三從四德”,告訴天下女子,被一本書的死板教條束縛是多麽的荒唐可笑!
讓他們知道七出又是多麽的不合理。
讀書為明理,不是囿于書。
在燭火偶爾的噼啪聲,和書言書行不間斷求他休息的請求下,文修越寫越流暢,越寫越激昂。
他将書裏“順從”的注釋,批得一文不值。
“未嫁從父,為聽從;出嫁從夫,為輔助;夫死從子,為扶養。
所見皆非‘順從’。
四德指的是女子的品德、辭令、儀态、女紅。
三從四德應是輔助女子成為更好的人,而非囚牢…”
蒼白細痩的手指握着筆杆子,濃墨和白紙,一筆一畫,認真而細致。
不過偶爾咳一兩聲,還要擔心被門外的人聽見,臉憋的通紅。
燈下美人,白裏透紅,稚嫩而青蔥。
作者有話說:
寫文經驗很淺薄,可能會寫不好,你們可以提一下寫得很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關于那個…哎…就是那個三從四德來源于度娘。
我寫什麽不好寫這個,歷史都不講這個,比焚書坑儒還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