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見鳴的人在小河嶺山腳下不遠處的一間大宅院裏住了下來, 又慢慢往這邊加人,堪堪一個月的功夫,就将小河嶺山外圍圈了起來, 還放了專門的人管理盯梢。
接着對外招人, 不少村民湧過來報名, 畢竟這裏做工工錢多還包中午一頓吃的。
坤州知府趙進賢也不是蠢人,調查了就好就知道這背後是誰的手筆。
心中自是十分震怒, 這裏是坤州府,是他的地盤,哪裏輪得到越州的秦見鳴來插一手。
同樣震怒的還有勇善營副指揮使王溫,他和趙進賢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更別說兩家還有一層姻親的關系在, 早就綁得緊緊。
如今利益被別人動了, 怎麽肯善罷甘休。
桓家已經讓他們給遷怒上了,畢竟人總是喜歡先挑軟柿子來捏。
王家書房裏。
王溫陰着臉說:“小小一個桓家也敢動這樣的心思, 簡直不知死活!”
趙進賢卻擺擺手道:“桓家先不急,容他再蹦跶兩天,等日後得空再來收拾,眼下最重要的是秦見鳴,我們得把他弄下去!”
兩人一陣商量,很快達成協議。
桓翕丁點不知這些暗流湧動, 不過她不敢掉以輕心,依靠別人終究是暫時之計,首要做的還是要讓桓家有自保能力。
桓家那五十人放在外面還不夠看。
桓翕和桓老爺私下商量了半日, 又從地頭間遣調了五十個人過來。
如此還要繼續再買私奴回來,不拘在坤州府,甚至還派人去越州買人。
那邊加人後,桓翕就讓先前的人分隊,老人帶新人。她是打着練一支能力強悍的護衛出來,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自己也能先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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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家村這邊大體算是桓家的地盤,目之所及的田産都是桓家的,周遭住的人家都是他家的佃農,再遠些才是別的村子。
而桓家宅子占很大一塊地,據說是風水最好的地方,這裏村民很少湊上去,窮人家和富人家隔着天塹似的,他們怕沖撞得罪人,只在心裏頭暗暗羨慕罷了。
王家之前從桓翕那裏拿去的是假地契,但他們并不知道,王溫和趙進賢二人自己不露臉,讓王溫的夫人出面,只說這山頭是王夫人的私産,若然這是私産,秦見鳴就是霸占他人財物,屆時趙進賢作為知府出面,處理此事才是順理成章。
而原本他們可以在秦見鳴初初派人過來占着山頭的時候就出來用這法子,但那時趙進賢為了給人一個教訓,也是為了占便宜,想用秦見鳴的人幫他把山開采出來,撿現成的便宜。
抱着如此的心理,才忍了一個月。
眼下時機已到,二人打算去摘果實去了。
王夫人便該露面了。
秦見鳴并不在這裏,他人一早回了越州府,留在這裏管事的是他的一個得力下屬。
王夫人做着馬車,氣勢十足,好大的排場,呼呼呵呵一群人,好不威風地到了那座宅子外頭。
自有丫鬟下去敲門,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一見,是不認識的人,随即又吧嗒關上了,說了一句且等着她去請教下總管。
王夫人頭一次吃閉門羹,被氣了個仰倒,臉色鐵青,難看的很。
等了約莫有兩炷香的功夫,大門才被打開,放了人進去。
到了外廳,見到了秦見鳴留下的人。
“不知這位夫人造訪寒舍有何貴幹?”這侍衛也是耿直的男子,平素幾乎沒與女人打過交道,說起話都是直來直去,毫不留情,開門見山。
王夫人才坐下來,剛想擺起她做為官家夫人的架子就聽到這話。
心口就是一悶,忍了忍,才道:“你是這家主子?”
侍衛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王夫人見這人不識趣,又嚴肅寡言,心裏眼裏一萬個厭惡,覺得跟這些人來往屈了自己,降了身份。
是以決定速戰速決,于是一伸手,攤開掌自己,她旁邊的丫鬟一看,立即從身上拿出一張紙,奉上。
王夫人冷笑道:“我不知你是不是這家的主子,今兒個來卻是要說一件事,你聽好了,你們如今在動的那座山,乃是王家的私産,我不過出門幾日,回來卻見這山被一些沒臉沒皮的人占了去,莫非這天底下竟沒有王法了不成?識相的趕緊把人都撤了去,我大人有大量饒你們這一回,若不然,怕只能見官了事!”
一番有聲有色的威脅之言,狀似聲勢十足。
侍衛卻聽得眉眼都不擡一下。
片刻後,只反問一笑:“你家的?”
王夫人皺眉,“怎的,難道我還會诓你不成,我手上的這張可是地契!上面可是蓋過衙門的章的!”
“私産?”侍衛語帶嗤笑,道:“這裏誰人不知小河嶺山是桓家的祖産,何時成了夫人您的私産,豈非好笑?”
“放肆!田地莊子山頭時有買賣更換易主乃是常有的事,你豈不知這山頭是桓家一早過手了的!我勸你莫要耍賴,速速領人離開是正經。”
卻哪知侍衛一下子站起身來,冷聲道:“哪裏來的東西,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以為拿着一張假東西就能蒙騙人,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話落,旁邊就一下子竄出來幾個人,一下子夾着王夫人一行把人弄出去了。
王夫人目瞪口呆,撫着胸口說不出話來,氣得知翻眼。
知道被人趕出去,才憋出一句恨話:“好得很,你們給我等着!”
和談不成肯定是要動用手段了。
回去王夫人把事情一說,王進賢總覺得有點不對。
對方為何這般有似無恐?需知這事要鬧進了衙門,他們有地契在手,對方必然吃罪,搶占産業,便是要有牢獄之災。
知府大人不像王夫人那樣只知生氣,他覺得古怪,暗暗沉思半晌,突然心下一突,想到什麽,旋即開口道:“快,去泰安縣衙門查查小河嶺山的契戶是誰!”
消息查來得很快,小河嶺山不在王家名下,更不在自己名下。
趙進賢臉色徹底黑了,當時就忍不住摔了一個杯子。
這些事桓翕現在壓根沒心思精力操心,反正那金山已經跟桓家無關。
桓翕一個忙着管着家裏的産業生意,二個為要多養些私兵忙碌。
她現在不關在屋子裏當太太小姐,那些逶迤拖地飄飄若仙的衫裙不好穿,出門不方便。
桓翕便從繡娘那裏定了衣裳,大多是交領斜襟的短衫,只在袖口領口繡幾多簡單的葉子花樣,很是簡單。下身配高腰的裙子,腰間有束帶。
衣裳顏色多半都是清新素雅的月白素黃靛青之色。
王夫人氣勢洶洶來桓家村的那日桓翕正好不在。
她同桓老爺一起去了坤州府,桓翕準備找上次馬師傅引薦的那人再買些兵器。
卻不知怎地把她那久未見面的大兒子賀致給驚動了。
人找到坤州府來。
當時已經談完了正事,桓翕正準備出去逛逛,擡眼就見桓家下人帶着賀致過來了。
桓翕不禁挑眉,心想他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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