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
=========================
16歲高專悟×25歲特級咒術師彌生月
Emmm,兩個人的年齡差稍微寫大了一點,但是不要緊,紅毛一族都是凍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溫暖的、像是冬日裏的火焰一樣的紅頭發。」
最近總是做夢。
各式各樣的夢。
老實說,五條悟并不讨厭那些夢,甚至很喜歡,不過他本人絕對不會在口頭上承認就是了。
五條悟出生在十二月,十二月的冬天。
東京的冬天很冷,十二月份的時候,窗外光禿禿的枝頭上就已經沾滿了細雪,白花花的樣子像是撒在大福上的糖霜。
冬天在外頭哈一口氣就能哈出一陣白色的水霧。
早晨打開窗戶,六眼所見的世界都是一片白色,下了一夜的雪,白茫茫的雪把整個世界都蓋住了。
冰冷的空氣順着打開的窗戶湧了進來,一個勁地往衣領子裏鑽,五條悟沒忍住,鼻子一癢,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果斷把窗戶合上了。
房間裏開着暖氣,即使穿着一件單薄的長袖衫也不會感覺到寒冷,屋裏屋外完全就是兩個季節。
五條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流從壺口嘩嘩地傾瀉而下,水霧袅袅地往上蒸騰。
五條悟端起水杯,不斷往上蒸騰将杯沿氤氲得一片濕潤,往上蒸騰的水霧模糊了視線。
Advertisement
——五條。
鮮豔的紅頭發。
漂亮的紅頭發。
溫暖的、像是冬日裏的火焰一樣的紅頭發。
紅頭發的主人推了推他的腦袋,讓他別鬧,說這樣很癢。
——癢嗎?哪裏癢?
肌膚想觸碰的地方——脖子、臉頰、額頭,都是暖烘烘的,紅色的發絲掃在臉上癢癢的,輕飄飄的好像是羽毛掃過一樣。
暖洋洋的。
像是抱住了一個太陽,又像是抱住了一只身上自帶暖乎乎體溫的貓咪,身體柔軟得讓人愛不釋手。
“燙燙燙!”
走神的下場就是嘴唇被滾燙的開水燙了個爽。
五條悟端着仍然冒着熱氣的水杯,濺出來的水潑在衣服的,黑色的長袖衫看出來水漬不明顯,胸口一陣又一陣溫熱濕潤的感覺暈染開來。
五條悟頓了頓,端着杯子看着暈染開來的水漬,有些呆滞。
咚咚——
背後的門募地被敲響。
“悟,你醒了嗎?”門外傳來夏油傑的聲音。
五條悟扯了扯濕的一塌糊塗的長袖衫,扯了扯嘴角,放下手裏的杯子,麻利地從衣櫃翻出新的裏衣和制服換上。
——癢嗎?哪裏癢?
紅色的頭發,纖細又白皙的脖子,還有紅紅的嘴唇。
對方推了推他的腦袋讓他別鬧。
突然想要得寸進尺一下。
于是他真的這麽幹了。
白色的腦袋直接拱進了對方的頸窩裏,使勁蹭着,臉頰稍微側了一下,臉頰蹭着對方的臉頰,一路蹭蹭,脖子、臉頰、額頭,呼吸掃過對方的皮膚,對方的紅頭發掃過他的臉頰。
雙手環住對方的腰部,整個後背和他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隔着單薄的衣物,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哪裏都癢。
對方的手使勁地推着他的腦袋,又不敢真的用上什麽勁。
——你沒說出來是哪裏癢哦。
他又蹭了蹭她的臉頰。
——那我只好到處檢查一下咯。
對方動了動腦袋,紅色的頭發随着動作從肩關滑落。
存了捉弄她的意思,五條悟把放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臉毫無間隙貼到了她的臉上。
視線一轉,注意力到了對方的嘴唇上,紅紅的嘴唇泛着水澤,看起來柔軟如嬌嫩的櫻花花瓣,又像草莓口味的布丁。
五條悟低下了頭。
……
橘子汽水味道的。
……
是橘子汽水的味道。
……
很軟。
像是布丁。
橘子汽水口味的布丁。
……
五條悟險些原地爆炸。
……
夏油傑從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裏掏出一瓶礦泉水和一瓶橘子汽水,看了看礦泉水又看了看橘子汽水,又看了看癱在樹底下的長椅上的五條悟。
五條悟的擡起手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是從露出來的皮膚也大致可以看出來,這家夥臉紅得不成樣子。
夏油傑扭頭看了看頭頂光禿禿的樹杈。
昨夜下了一場蠻大的雪,黑色樹杈上還挂着晶瑩的雪花,在太陽底下一閃一閃的,稍微在空氣裏哈上一口氣就是一陣白霧。
——這天氣已經算是寒冷。
可是樹底下的家夥卻熱得快熟了。
夏油傑決定久違地關愛一下暫時失智的好友,于是他拿着有點冰涼的橘子汽水,走過去遞給了快要熟了的五條悟,“喏,降降溫?”
五條悟下意識伸手接過了汽水,放下了手臂。
——果然快熟了。
夏油傑想道。
視線聚焦之後,五條悟看到手裏的橘子汽水又是一愣,小墨鏡下滑,六眼毫無遮擋地瞪着夏油傑,“怎麽是橘子汽水?!”
夏油傑一邊不明就裏,一邊覺得這人有毛病,“有什麽問題?”
五條悟從長椅上跳起來,臉上是未消散的紅暈,氣勢洶洶地用他的六眼瞪着夏油傑,“有,問題可大了!”
——橘子汽水的味道。
——柔軟得像是布丁。
夏油傑一臉狐疑地看着從在幾天前開始就一直發瘋的五條悟,起初是看到紅色無緣無敵地臉紅,再然後是趴在課桌上莫名其妙地開始傻笑。
冬末的一場雪下完之後,高專參道兩邊的綠化帶上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色,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是櫻花盛放的時日。
春天的貓咪總是伴随着各式各樣的蠢蠢欲動。
如果不是确定這只貓是個實打實的single dog,夏油傑都要以為這貨交女朋友了。
夏油傑摩挲了幾下下巴,如果沒有交女朋友的話,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
黑發丸子頭的DK在腦海裏這幾天見過的女孩子都過了個遍,首先排除了硝子和歌姬,再然後就是在祓除咒靈任務之中見到的女性。
的确是有女孩對五條悟這張臉一見鐘情,雖然對方的性格奇爛,但真的架不住他的臉好。
可是到最後,這些對五條悟的臉一見鐘情的姑娘們都會被原形畢露的五條悟糟糕的性格吓跑。
夏油傑苦思冥想,眼角餘光督了一眼人高馬大抱着膝蓋在長椅上縮成一團的可憐白貓貓,後者的臉已經快要熟了,實在想不出來這貨究竟看上了那個女孩子。
老實說,夏油傑很震驚,五條悟平時糟糕頭頂的性格他習以為常,但是這個純情的DK是誰?五條悟?
震撼的心情架不住暗搓搓想要看好戲的欲望,夏油傑決定喜聞樂見地做好了吃瓜的準備,順便悄咪咪跟硝子和夜蛾老師分享了一波。
三個人之中,認識五條悟的時間最長的人是夜蛾正道,五條悟還是手短腳短的豆丁的時候,雙方就彼此認識了,歲月是把殺豬刀,愣是把以前冷漠的六眼神子變成了作天作地的雞掰貓。
如今這只雞掰貓居然戀愛了?雖然是單方面的,但也足夠讓夜蛾正道目瞪狗呆。
長着一張昭和□□幹部臉的班主任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良久才發出了兩個音節,“麻吉?”
夏油傑點點頭,轉頭把視線轉移到癱在課桌上的白貓貓,“你看他這兩天是不是偶爾會傻笑?”
夜蛾正道:“……”
還真是。
“還會盯着一個地方發呆,時不時會臉紅。”夏油傑又說。
夜蛾正道:“……”
沒毛病。
“真慘。”家入硝子面露同情。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下,“是啊,暗戀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按五條悟的性格,如果把人追到手了,他早就雞掰貓起舞滿世界地炫耀,可是到現在他們一點消息都沒用,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了這厮還在暗戀時期。
“不是。”家入硝子出言糾正了老師的話,“我是說被五條喜歡上的那個女孩子真慘。”
夏油傑:“……”
夜蛾正道:“……”
這也沒毛病。
上課鈴打響之後,夜蛾正道就把兩個學生趕回去上課了,今天一天都是理論課,理論課是犯困打盹的最佳時間,經歷過學生時代的夜蛾正道也沒想要這幾個搞事精能好好學。
教室外的玻璃窗上沾着一層薄薄的雪花,隔着玻璃窗能看到窗外模糊的枝桠輪廓。
金色的陽光從樹枝頭傾瀉而下,白色的雪花被映照出薄薄的金色。
下課鈴打響之後,夜蛾正道把講臺上的課本疊好,臨走之前他告訴臺下兩個個搞事精和女學生。
“這幾天我會出差。”夜蛾正道淡淡地說。
“老師您放心出差吧。”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任務我們會好好做的。”
旁邊的白貓貓點頭點頭狂點頭,一副乖巧貓貓的亞子。
夜蛾正道用充滿不信任的眼神狠狠地剮了一眼夏油傑,滿眼都是‘我信你個鬼’。
三個人裏他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兩個搞事精,一個不小心就給他闖禍,祓除咒靈不放賬導致的天然氣洩露事故諸如此類突發事件數不勝數。
所以,他選擇以毒攻毒。
“所以這幾天會有人來代替我看住你們。”
看住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
五條悟的貓貓臉馬上垮了下來。
“先說好,太菜了,可別哭着去告狀哦。”五條悟托着腮,伸直了一條大長腿,滿臉不耐煩地嘟囔着。
“放心吧,她最擅長的就是打斷你們這個年紀的小鬼的腿。”夜蛾正道涼涼地開口,“當下咒術界的四名特級咒術師,她是其中之一。”
五條悟頓了頓。
“特級咒術師?”五條悟雙手交疊,背在腦海,撇了撇嘴,“有老子和傑強嗎?”
“不要老是自稱‘老子’啊,悟。”夏油傑百般無奈地糾正了好友的自稱,“四名特級咒術師,排除你我,就是長期在海外不執行任務的九十九由基,最後那一位好像是女性,我也不太清楚。”
“高層對她的态度很暧昧,一方面,除了你我,能用的特級咒術師只有她一個,另一方面,她也不太‘聽話’,有違自身意願的事情她幾乎不做。”夏油傑說,“很特別的一個人。”
偶然一次見到高層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彼時幾個老頭子在會議室裏跳腳破口大罵,罵出來的名字裏好像是——
“雨宮彌生月。”夏油傑說,“好像是這個名字。”
“看到這棟樓了嗎?”夜蛾正道冷不丁地開口。
兩個DK順着老師的視線看過去,視線越過一大片光禿禿的樹桠,落到了半露出來的建築物上,比起高專裏其他建築物,這座建築物更符合現在建築物的水準。
“看到了,咋了?”五條悟說。
“那棟樓是在你倆入學的前兩年新修好的。”夜蛾正道涼涼地開口,“原本的那棟樓被那家夥一拳砸塌了。”
仍然記得,樓塌的那一天,他的心也跟着一塊兒塌了。
五條悟:“……”
夏油傑:“……”
◆
比起尋常的櫻花,寒緋櫻更加的耐寒,二月份的氣候,還殘留着白色的積雪,高專裏的幾株寒緋櫻據說是花匠精心培養的,在二月份也能開得很好。
細長的花枝,緋紅色的花朵團簇,從末端一直延伸,緋紅色的花朵墜落在白色的雪上,一份素雅,一份豔麗。
例行出任務的一天,五條悟和夏油傑回到高專,看到的就是盛放的櫻和素色的雪,撲簌簌地下落。
“悟,那位特級咒術師好像就是今天到高專。”夏油傑想起來那天夜蛾正道的話,忍不住叮囑五條悟,“好歹是老師,你稍微保持一點禮貌。”
雖然對方好像是夜蛾老師特地找過來的,否則人家一個特級咒術師也不至于跑到高專來。
“嘁。”五條悟撇了撇嘴,滿臉不情願,“老子可不想為弱小的家夥操心。”
寒緋櫻的花朵嬌小柔軟,下落如朦胧的雪,湊近了還能聞到淺淡的花香,春日的氣息無聲無息地在冬日裏暈染開來。
鮮活得像是精靈一樣的花,盛放在冬日的殘雪裏,宛若跳躍的火焰。
突然又想到了夢裏的紅色,散發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兒的味道,嘴唇柔軟得像是櫻花一樣。
五條悟的臉以肉眼可見地紅了,仿佛是竈臺上燒開的水壺,還冒着熱氣,對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一朵下落的櫻,嬌嫩的寒緋櫻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裏,指腹擦過柔軟的花瓣的時候,他只覺得,柔軟極了。
咕嚕咕嚕——
滾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滾動着,随着空氣傳入兩個少年人的耳朵裏。
青石板鋪成的地面穿過鳥居,一直延伸到高專內部,指引來來人所行的道路。
回過頭去,入眼就是一抹鮮豔的紅色,比寒緋櫻的紅色更加的鮮活亮麗,純正的紅色宛若寒冬臘月裏跳躍的火焰。
來人的頭發是鮮豔又惹眼的紅色。
也是夢裏的紅色。
柔軟的紅色頭發披散在肩頭,順着肩關下落如瀑,琥珀色的眼瞳像是盛開的繁櫻裏疏漏下來的澄澈陽光。
紅頭發的女性從參道的另一邊,扶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箱底的滾輪滑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團簇的櫻花被冬末微涼的風撫摸着,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箱底的滾輪停止旋轉,紅發的女性站在樹底下,發呆一樣看着滿枝頭盛放的寒緋櫻。
看清楚那張臉的那一刻,竈臺上燒開水的壺再次沸騰起來的了,蒸騰不休的水汽似乎要把蓋子都給掀開。
高專讀書一年,夏油傑沒在高專裏見過發色如此有特點的女性,對方的五官昳麗,是東方美人式的柔和臉龐,既有成年女性的昳麗,又有少年少女一樣的稚嫩,發呆似的看了一會兒,眼瞳懵懂得像貓兒。
黑發丸子頭的DK用胳膊肘子怼怼五條悟,“悟,你認識她嗎?”
回頭卻發現人生唯一的摯友的臉,踏馬的居然紅得快熟了。
夏油傑傻了,看看對方又看看五條悟,這樣的左右來回直到行李箱的滾輪再次旋轉起來,對方似的看到了他們兩個,歪了歪腦袋,看到了他們身上的制服,眼瞳裏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
“日安,這位紅發的小姐。”自來熟且待人接物講禮貌的優等生丸子頭DK彎了彎眼睛,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我來找夜蛾前輩。”對方說,“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我。”
夏油傑頓了頓,“您是……?”
對方歪了歪腦袋,紅色的頭發搖曳如紗幔,“我是彌生月,雨宮彌生月。”
簡單的介紹,沒有講明她就是那個來打斷兩個DK的腿的特級咒術師。
◆
夜蛾正道很開心,夜蛾正道超級開心,看到拉着行李箱過來打斷兩個小王八蛋腿的紅毛,整個人開心得不得了,自打帶了那兩個問題學生,他的頭都禿了不少,上一次這樣的頭禿還是在帶小紅毛的時候。
“很久不見啊,彌生月。”雖然很開心,但他習慣性保持嚴肅嚴謹的處事态度,即使臉上可以露出緩和的表情,也看不出來他很開心。
但是彌生月恰好是那種憑感覺活動的紅毛生物,她明顯感覺到夜蛾正道很開心。
“很久不見,夜蛾前輩,您很開心。”彌生月眨眨眼睛。
久違見面的兩人簡單地問候了一下彼此,旁邊的兩個問題少年已經聊了起來。
五條悟臉上的溫度還沒有下去,夏油傑湊過去,滿臉疑惑,“你有事兒?”
“老子沒事兒,老子能有什麽事兒?”白貓貓兩手抄在口袋裏,若無其事一般看天看地看櫻花。
擱在夏油傑眼裏,他就是只強裝鎮定實則不安分地甩尾巴的大貓,這沒事兒才怪。
兩個DK零零碎碎地聽到了不遠處的兩個成年人的談話,夾雜着一些關于‘禪院家’、‘川端家’以及‘禦三家’的詞彙。
沒有細聊,彌生月就要去教師職工宿舍了,半路卻被橫空出世的一只白色大貓咪擋住了去路。
夏油傑:“……”
夜蛾正道:“……”
你又雙叒叕要搞什麽事兒啊?
白色的大貓咪不安分地甩着尾巴,鼻梁上架着小墨鏡,隔着薄薄的墨鏡鏡片打量着眼前的紅發美人。
彌生月不知道自己哪兒招惹過這只大貓咪了,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五條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紅毛,這張臉,是她沒錯了。
白色的大貓咪微微低下頭去,入眼就是漂亮的發旋,在虛幻的夢境裏,‘他’無數次抵着這個漂亮的發旋摩挲,把鼻子埋進去就是滿腔的橘子汽水味道。
五條悟湊近着想要去聞她頭發上的味道。
彌生月沒有他高,他很高,比她高一個腦袋有餘,白貓貓微微低下頭去,輕輕動了動鼻子,若有若無的橘子汽水的酸甜香味鑽進了鼻腔裏。
模糊不堪的印象一瞬間清晰過來。
這個動作在旁觀者眼裏相當的暧昧。
“你……”五條悟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說出口的話最後變成了,“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紅毛?”
十足十的挑釁意味。
夏油傑:“……”
夜蛾正道:“……”
那個紅毛還真的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我是東京來的。”
夏油傑:“……”
夏油傑眼角抽搐地看向夜蛾正道,“……夜蛾老師?”
夜蛾正道的眼角也在抽,“……”
彌生月吧,早在高專時期他就發現了,這紅毛的智商情商上下線時間是不定期的,可是偏偏她的直覺準确到詭異。
夏油傑的眼角瘋狂抽搐,小小聲地問夜蛾正道,“這樣的老師真的靠譜嗎?”
真的不會被五條悟忽悠得沒邊嗎?
夜蛾正道:“……”
別問他,他也不曉得了。
“你又是哪裏來的大貓咪呀?”彌生月彎了彎眼睛,活似一只狡黠的貓咪。
五條悟只覺得自己的一顆老心肝跳得飛快,都特麽的超速了,不自然的溫度從脖子上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十二月份之後,他無數次在夢境裏看到過這個貓兒一樣的紅發女孩,紅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瞳像是晨起時從枝頭上傾瀉下來的陽光,夢裏的‘他’和紅毛親密無間,行動卻不受他的控制,肌膚相觸碰的感覺卻清楚地從夢境遺留到了現實中。
那廂邊的五條悟幸福得冒出小花花。
夏油傑突然悟了,小眼睛瞅瞅表情穩如老狗的班主任,“不愧是您啊,夜蛾老師。”
高,實在是高。
居然想到用美人計。
◆
如果世間可以重來,夏油傑一定會選擇好好聽出差的夜蛾老師的話,如果他好好聽夜蛾老師的話,夜蛾老師就不會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抛出這個紅毛來當他們的代課老師,那麽他的日子也就不會那麽難過,有一個五條悟就夠了,為什麽還要出現一個紅毛?
據說這個紅毛老師沒有教師資格證。
五條悟最近很躁動,尤其是在有彌生月的場合裏,他更是躁動異常,三番五次打斷彌生月上課,祓除咒靈也不好好放「賬」,躁動異常的白貓貓還喜歡捉弄自己的紅毛老師。
夏油傑看在眼裏,雖然嘴上說了五條悟幾句,但是實際上也沒有多大動作,偶爾還要被五條悟帶着被迫起舞。
于是兩個人毫不意外地在實戰課上被彌生月打斷了腿,被打斷了腿的兩個DK滿臉懵逼,冬末春初绮麗的陽光揮灑在他們的年輕朝氣的臉上,腦海裏盤旋着夜蛾老師出差前說的某句話。
——放心吧,她最擅長的就是打斷你們這個年紀的小鬼的腿。
夏油傑:“……”
就……就踏馬人間真實。
沒有教師資格證的老師,恐怖如斯。
旁邊的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涼氣,慶幸自己沒有跟着他們瞎胡來,滿臉同情地看着兩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的DK,面露同情,同情之中帶着慶幸,慶幸之中帶着幸災樂禍。
終于有人可以打得了這倆糟心玩意兒了。
被打斷了腿的兩個DK被彌生月一個夾在咯吱窩裏,一個抗在肩頭上,臉不紅氣不喘地走向了校醫室。
兩個DK被扔到了校醫室的床上,紅發的老師啥話都沒說,直徑走出了醫務室。
家入硝子嘆息一聲,良心這個時候發出了抗議,于是她老老實實地給這兩個落魄的同期用了反轉術式,順便一提,她只治好了這倆被打斷的腿兒。
家入硝子麻利地從校醫室裏翻出各式各樣消毒醫藥用品,給兩個DK臉上的傷口消毒之後,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往兩張俊臉上拍了幾個OK繃。
“可消停點吧。”家入硝子說,“彌生月老師和夜蛾老師不一樣,她說要打斷你倆的腿,就真的會打斷你倆的腿兒。”
被家入硝子拍了個OK繃在臉上的五條悟疼得龇牙咧嘴,“這不科學。”
六眼無法在她身上偵測到咒力,她自然可以規避六眼的視線,只要她不用術式,他就沒法偵測到她的咒力。
“她的術式很奇怪。”五條悟百般無聊地拿着棉簽戳了戳夏油傑腦袋上的丸子,想到了掀開地面的金色鎖鏈,“被纏上了,身體裏的咒力就沒有辦法流動。”
術式的發動需要有足夠的咒力,就像是電器的運轉需要足夠的電力一樣,缺少了咒力,再優秀的術式也沒用。
拳頭……
兩個DK同時想到開局那一拳,地上的青石板被砸開,底下的沙土被掀開,塵土伴随着櫻花飛揚,整個訓練場瞬間一片狼藉。
把咒力裹在拳頭上,爆發式打出來。
不是簡單的進行身體強化。
能做到這個份兒上,那就說明她的咒力操控水準相當高明。
當然——
那個拳頭砸在人身上,會死人的。
經此一架,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意識到,如果純拼體術,他倆加在一起也不會是彌生月的對手。
……
用了術式也輸了。
……
人生遭遇了滑鐵盧的白貓貓隐隐約約有些焦躁不安,渾身上下的戰意還沒有消散,不安分地戳着夏油傑頭上的丸子。
“悟,你認識她?”夏油傑一把搶過五條悟手裏的棉簽,折成兩段扔進了垃圾箱裏,他早就想要問了。
五條悟頓了頓,夏油傑頭上的丸子頓時不香了,雙頰變得緋紅,白貓貓害羞地低下了頭,“也……也不算認識。”
哎喲,好害羞。
家入硝子:“……”
夏油傑:“……”
不認識你害羞個泡泡茶壺啊?你忘了你才被她打斷了腿嗎?
咔噠——
門被推開,兩個DK在門推開的那一剎那,迅速從床上蹦起來,為了避免再次被打斷腿,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做好。
彌生月手裏提着一個塑料袋走了進來,塑料袋是裝着幾個易拉罐,顯然是從冰箱裏敢取出來不久,塑料袋薄薄的塑料膜上沾着水汽。
白貓貓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扒拉上了紅毛老師的肩膀,像只八爪魚一樣挂在人家身上,一邊在人家的頸窩裏蹭蹭,一邊委委屈屈哭唧唧。
“彌生月,好疼哦~”
尾音帶了撒嬌的意味,聲線微微顫抖,可憐極了。
家入硝子:“……”
夏油傑:“……”
突然覺得自己對‘五條悟’這種生物有了新的認識!
溫熱的氣息有一下沒一下撓在頸窩敏感的肌膚上,像是羽毛一樣輕飄飄的,扒拉在她身上的人宛若一只撒嬌的白色大貓咪。
紅毛打起架來的時候六親不認。
五條悟和夏油傑提出要跟她打架的時候,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新賬老賬一起算,于是他倆的腿就被打斷了。
彌生月只覺得自己是個禽獸,貓咪這麽可愛,她居然把貓咪的腿打斷了。
彌生月心疼地摸摸貓咪的柔軟的頭發,“那我下次不打你了。”
就特別後悔,她是禽獸QAQ
五條悟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彌生月的頭發,目光窺見彌生月紅了的耳廓,心說果然是這樣。
敏感的地方,習慣都一樣。
老子覺得老子要戀愛了。
白色的大貓貓尾巴一翹一翹的,嘴上卻不忘記委委屈屈地哭唧唧。
夏油傑:“……”
又要挨打又要吃狗糧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卡文了,先寫個番外填一下,這個番外估計還有後續。
這個番外,彌生月的媽媽依舊早逝,彌生月比五條悟大九歲,年少之時,她沒有遇到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沒有在十五歲的時候遇到自己的弟弟,媽媽去世之後她基本上是一個人虎過來的,所以她沒有正文裏的小紅毛那樣鮮活,她不大喜歡跟人打交道,只喜歡貓咪,五條悟像貓咪,所以她喜歡他,單純地像喜歡貓咪一樣喜歡他,即使這只貓咪很雞掰,順便一提,番外裏的彌生月也養了一只胖胖的大橘貓,五條去她宿舍就能看到那只貓老爺了。
夜蛾正道和九十九由基是她的前輩,因為體質的特殊曾經被人當做沒有咒力的天與咒縛,直到她用了金剛封鎖,高專新建的那棟樓是彌生月出資的,因為舊的那棟樓是被她砸壞的。
因為是特級咒術師,家底被人翻了個底朝天,禪院家自然也查到了她是川端家末裔的孩子,那個術式和特殊的體質,理所當然覺得是繼承了他們家族的術式,拉攏彌生月的時候因為态度糟糕被紅毛打斷了腿扔出去,樓也是那時候砸壞的
ps:五條夢到的彌生月是那個是在曾經在十二歲的時候把另外一個他送局子的二十五歲的紅毛。
至于五條。
五條貓貓:dokidoki——
打架的心莫名其妙也動了。
咒術師打架都是瘋批,就像是五條老師彈惠惠額頭把人彈出腦震蕩。
感謝在2021-10-06 19:58:27~2021-10-09 18:4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江似水流年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似水流年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明明 96瓶;江似水流年 30瓶;是煜煜子 3瓶;空中的煙花、馬甲日抛、鉑、saiiiii、22983384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