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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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是薛定谔的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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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盛開的櫻花開在溫暖的沖繩,二月份東京的街頭還被白色的殘雪點綴着的時候,沖繩的櫻花已經進入了觀賞期,潺潺的流水卷着粉霞色的櫻花奔向大海,恒古不變的潮水聲在天與地之間回蕩。
緊接着一路往上,從南方一直北上,三月份的時候剛好抵達東京。
高專的參道兩側的櫻花已經全開了,粉紅色的細小花朵一朵又一朵結在細長的烏木枝條上,冬天的太陽很溫暖,那些嬌小的花在溫暖的陽光裏開得越發的明豔。
粉紅色的櫻花安安靜靜地躺在石板的地面上,一束束的陽光從郁郁蔥蔥的櫻花叢之中下落,宛若一條條輕薄的綢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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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城縣杉澤高中離職之後,虎杖悠仁入學東京咒術高專的第二個月,正值盛夏,盂蘭盆節也恰巧在八月份。
響徹在晴空的蟬鳴在日本的每一個夏季都會準時到來,高溫和蟬聲一起在熱浪裏翻滾。
彌生月兩邊跑,原本是打算自己坐新幹線回一趟埼玉縣的川端家老宅,去後山的墓地給媽媽掃墓,可是計劃幹不少變化,第二天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時候,虎杖悠仁老早就在咒術高專山腳下的公交站等着她了。
“總不能讓姐姐一個人去啊。”個子已經比彌生月高的少年撓了撓自己櫻花色的頭發,少年的笑容很晴朗,像是被洗滌過的天空,“而且姐姐的媽媽,四舍五入一下也是我的媽媽,以前沒有意識到這個,今年一起去吧。”
其實不是沒有意識到,而是因為彌生月沒有跟爺爺和弟弟說過,故去的母親一直是彌生月心裏的傷疤,至今已經不會再疼痛了,但那道傷疤永遠不會愈合,那道像媽媽本人一樣溫柔的傷疤。
彌生月斂了斂泛紅的眼睫,須臾之後擡起眼睛,看着像冬天的太陽一樣溫暖的弟弟,“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吧。”
“晴和阿姨喜歡什麽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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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潔白的百合。”彌生月回答,末了又補了一句,“媽媽會喜歡你的。”
因為你是個小太陽。
巴士在柏油馬路邊上的車站停靠了片刻之後,車軸再度轉動起來,朝着太陽升起的地方一路向前。
埼玉縣的老家沒有多大的變化,老式的電線杆依舊貼滿了廣告紙,街道的兩邊,自行車的車鈴玲玲地從耳邊掠過,家附近的小賣部還開着。
多年之後,彌生月的臉孔早就不是當初的稚嫩臉孔了,甫一進入小鎮,昳麗的眉眼就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如果不是旁邊有個虎杖悠仁,搭讪的人早就不知幾許了。
彌生月帶着虎杖悠仁走進了小時候她經常去的那家小賣部,開小賣部的石田老板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如今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當了外祖父的石田老板還在經營他的小賣部,掀開簾子之後,老式的電扇嘎吱嘎吱地在頭頂轉動着,老式的電視機在播放早間新聞。
“歡迎光臨!”
石田老板擡頭,視線裏就出現了一抹熟悉的紅色,毫無疑問,紅發的女性是個美人,昳麗的五官陌生,卻又讓他感覺到很熟悉。
石田老板的腦內閃過十多年前的某個秋天,抱着一只肥碩的大橘貓的小紅毛,門前的兩片挨在一起的挂簾靜靜地垂落,被挂簾裁剪過的陽光斜斜地落在紅色的頭發上。
“小彌生月?”石田老板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當年的小紅毛嘴角彎起,“石田老板。”
“哎呀!”石田老板一拍大腿,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意,眼角邊的魚尾紋線條更加的清晰,“這麽久不見,都長大成紅發大美人啦!我的妻子常常跟我說呢,這孩子長大之後一定是個紅發的美人,指不定有多少男孩子追呢!這位是……你的男朋友?”
石田老板看到了旁邊的虎杖悠仁,雖說是少年人,但是這家夥體質天生異于常人,健壯的體魄早就有了一般成年人都不一定有的規格。
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長得比較急,外加上‘凍齡’早就不是什麽罕見的奇聞異事了,雖說那張臉孔充滿了少年人的氣息,但是看着體魄,保不齊也是個凍齡男!
“這是我弟弟悠仁。”彌生月眨眨眼睛,“還是個高中生呢。”
石田老板撓撓頭,“嗦嘎。”
尴尬的氣氛很快就被虎杖悠仁三言兩語沖散了,這小孩從小情商賊高,情商高到彌生月只能望其項背的地步,一老一少很快就聊在一起,大有相見恨晚,恨不得原地翻出個香爐插兩柱香,結為忘年之交的架勢。
“下次再聊啦!”虎杖悠仁提着塑料袋,塑料袋裏是橘子汽水和一切其他用品,對着石田老板揮手告別,身材發福的小賣部老板站在門口笑眯眯地向他們揮手告別。
“姐姐長大的地方,人都很熱情!”虎杖悠仁提着塑料袋,心情看起來相當不錯,還有點興奮。
“我覺得是因為你賊高的情商。”彌生月說。
爺爺虎杖倭助是個古板不愛笑刀子嘴豆腐心的小老頭,彌生月是個迷迷糊糊智商情商上下線時間不一定的紅毛,自打虎杖悠仁步入初中開始,虎杖悠仁就成了虎杖家維持鄰裏關系的扛把子。
彌生月帶着虎杖悠仁去了川端家的祖宅,田中太太一家還住在她家旁邊,但是她的兒子已經結婚了,結婚的對象聽說是個好相處的女孩,結婚之後,就帶着妻子一起搬去東京了。
彌生月從背包裏翻出那枚很久不用的鑰匙,十多年之間,彌生月每年都會不定期跑回來給媽媽掃墓,但是自打某天開始,她就沒有再踏入過這間宅子了,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媽媽看到又要說她了。
鑰匙被彌生月保管得很好,沒有鏽跡,也沒有頓挫,暢行無阻地插||進了鑰匙孔,稍微用點力氣就扭開了,過程順利到讓彌生月都覺得很奇怪。
“鎖被人上過了潤滑油。”虎杖悠仁稍微低下了頭,“姐姐你看,鎖好像還被人換過。”
彌生月摸了摸門鎖,的确有點灰塵,沒有時間留下的鏽跡,這把鎖不是原來的那把鎖。
房子的确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了,家具特地被人蒙上了防塵塑料布,灰塵洋洋灑灑地在淡金色的陽光裏游蕩。
彌生月和弟弟掀開了防塵的塑料布,打水擦幹淨了地板,擦去了家具上的灰塵,庭院裏的櫻樹的綠蔭濃郁,屋檐地下的樹影婆娑。
彌生月上了二樓,走進了她自己的小卧室,卧室被人蒙上了一層防塵罩,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地罩在底下。
彌生月疑惑了一下,打開衣櫃發現了幾套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長褲、白色的襯衫。
彌生月:“……”
這外套款式有點眼熟。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虎杖悠仁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你進來吧。”彌生月說。
虎杖悠仁進來就看見了彌生月手裏沒來得及放進去的外套,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脫口而出,“這不是五條老師的外套嗎?”
彌生月:“……你說啥?”
她說呢,為啥這外套款式那麽眼熟!
狗比,五條悟你個大狗比,你居然背着我霸占我的房間!!
讀懂老姐心思的虎杖悠仁默默閉上了嘴,心說這根本不是霸占房間的事情好嗎?
姐啊,你可長點心吧。
遠方的咒術界最強阿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川端家的墓園在小鎮不遠處的山上,沿着路徑走出小鎮,彌生月循着年少時留下的記憶,沿着輪廓模糊的小路一路一路走到了川端家的祠堂,穿過老舊的鳥居,踩着石板鋪成的小路,一路到了媽媽的墓碑前,媽媽的墓碑旁邊是彌生月的外祖父母和曾外祖父母的墓碑。
掃幹淨墓碑底下的灰塵,用抹布擦幹淨墓碑上的塵土,掃除完畢之後在底下淋上一點清水,在墓碑裏供奉上橘子汽水和媽媽生前喜歡吃的和果子,點上線香。
彌生月低着頭,在故去的母親的墓碑前說了很多話。
比如她去五條悟的學校給五條悟當助教了,她的弟弟在咒術高專上學,一邊上學,一邊祓除咒靈。
彌生月還不是正式的老師。
咒術高專正式的老師需要相應的等級評定,很多人還以為她是個沒咒力的天與咒縛,所以不能參加咒術師的等級評定。
不過沒關系,她也沒想要參加。
五條悟說她在高專裏沒個正兒八經的工作不行,幹脆就把她調到他身邊做助教了,很多時間裏,她會跟着五條悟出去祓除咒靈,工作包吃包住工資高,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老是要被五條悟捉弄。
線香的白煙袅袅,夕陽把天空燒成紅色,血紅色的日輪沉沒在地平線。
“晴和阿姨,姐姐她很幸福哦。”在最後,虎杖悠仁突然開口。
彌生月頓了頓,嘴角上揚,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
彌生月離開前把那幾件外套用塑料袋子封起來,隔開灰塵,挂在了衣櫃裏的衣架上,到底沒給他扔出去。
原本琢磨着回去要把五條悟從他宿舍裏叉出來,嚴刑拷打,他這麽多房子不住為啥偏偏要霸占她的小卧室,到後來因為交流會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忙着忙着,她就給忘了這事兒,那幾套衣服就一直被挂在她的衣櫃裏,安安靜靜的,和它們喜歡造作的主人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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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月的生日在三月,日本國內的各大高校的畢業季剛好也在三月。
畢業季之前彌生月想到了埼玉縣家裏衣櫃裏的外套的事情,可是五條悟出差去了,于是彌生月只好打定主意等他回來之後再問他。
彌生月過完生日之後就是畢業季。
咒術高專這一屆的三年級本應該在今年畢業季的時候升上四年級,可是秤金次和星绮羅羅在百鬼夜行過後被停學了,澀谷事件過後,五條悟突然想起來,幹脆派一年級的虎杖悠仁、伏黑惠,還有傷好沒多久的釘崎野薔薇,三個人外加與那兩個人相熟的熊貓,去把倆人忽悠,啊不是,是找回來上學。
她弟回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的,秤金次也好不到哪兒去。
據熊貓和釘崎野薔薇說,這倆肌肉大猩猩見面沒說兩句話就噢啦噢啦打起來了,一個怒吼‘你丫就是上層爛橘子派過來忽悠老子的’,一個怒吼‘我不是,我沒有,我是五條老師派過來的,學長你跟我回去上學吧,五條老師說爛橘子還敢停你學他就叫他老婆去打他們’。
秤金次覺得這人在扯犢子,登時一記破顏拳打過去,講着講着,虎杖悠仁終于發現了他老師跟他說的話的盲點。
——五條悟哪裏來的老婆?
這是秤金次所不知道的。
倆人越打越嗨,拆了整棟樓引起當地警察署注意和民衆視線之後才不得不罷手。
回來的時候,五個人加一只熊貓擠一輛車,把伊地知先生的車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
稀裏糊塗就回了高專的三年級兩人看到五條悟和他旁邊的紅毛的時候,那個白毛的樣子活似大貓見了貓薄荷一樣。
一切都明了了,所謂的老婆,是他單方面認為的,不可能,五條悟怎麽可能有老婆?
兩個人心想。
畢業季是學生離開學校的時候,離開學校,走向社會,它是一個過渡,生與死亡之間,總是會存在很多過渡期,舊的已經結束,新的将要來臨。
稚嫩的少年少年一邊哭着一邊笑着走過這個過渡期,熟悉的人會分道揚镳,但是沒關系,早晚有一天會重新聚在一起,而在那之後,早晚有一天又會分離,反反複複,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抹幹淨眼淚之後,繼續走,在這其中,長大、銳變。
彌生月在杉澤高中當老師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只有三年而已,從大學畢業之後她就跑回仙臺去教書了,主打授課是……體育課。
因為體育是她最擅長的科目。
由于數學講得不錯,很多時候在學校人手不夠,老師因事請假的時候,主任會拉她去湊個數,她教的那個班的數學老師是個有些年紀的老人了,某天因為心血梗直接進了醫院,醫生直接判了他長時間的住院觀察。
學生不能長時間缺課,于是教導主任幹脆把彌生月拉過去湊數,早上是體育課,下午帶數學課,偏偏這紅毛的授課質量意外地不錯,學生的注意力在她的課堂上意外集中,一時間成績突飛猛進。
于是教導主任就不打算換人了。
如果要問到當事人的數學課,那個班級的學生都會齊齊回答,咱們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畢業季當天,彌生月就收到了很多花,精致的包裝把那些美麗的花朵裹在裏面,用絲帶固定住。
伊地知先生把東西轉交給她的時候,那些花堆滿了整張桌子。
彌生月很意外,坐在椅子上,一束花一束花地看上面的留言卡,留言卡上都是她教過的學生的名字。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學生心裏的地位這麽高。
彌生月一張一張地翻開那些留言卡,一張一張地看上面的留言。
「彌生月老師的紅頭發最漂亮了!」
這是由美,是個喜歡化濃妝的女孩。
「彌生月老師,不要再犯迷糊啦==」
這是勇勝,大喇喇的男生。
……
桌角邊的玻璃瓶裏的櫻花枝靜靜地綻放,玻璃瓶裏的水靛一圈又一圈柔和的七色光暈。
看得太入神,連背後多了個人都沒發覺。
五條悟兩手抄在口袋裏,彎着腰站在彌生月的後背,下颌幾乎要貼在她的頸窩裏,溫熱的呼吸落在皮膚上,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
“你不是在出差嗎?”彌生月把他的腦袋推開,淡定地收起了手裏的留言卡。
“是啊~”語調抑揚頓挫,還喜歡把最後一個音節拉長,“這不是回來了嗎?”
五條悟看到了滿桌子的花束,“伊地知說你收到了很多花哦,彌生月好受歡迎呀~”
明明是句誇獎的話,從這人嘴巴裏說出來卻是另一種味道,飽含着濃濃的酸味兒。
下一秒,這個人的腦袋直接紮到了他的頸窩裏,柔軟的白頭發蹭在彌生月的臉頰上,皮膚出現不屬于她自己的體溫。
癢,又癢又奇怪的感覺。
“學生送的。”彌生月艱難地推了推他的頭。
花束裏滑出一張留言卡,彌生月想要去撿,五條悟卻先她一步撿起來了,彌生月想要去搶,但這家夥居然揚起了胳膊,把留言卡舉到了她夠不着的高度。
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五條悟的動作詭異地停了一下,戴着眼罩也看不出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垮了下來。
“你快還給我。”彌生月揮舞着手臂,想要去夠着那張留言卡,“我還要回信。”
“這張卡歸我咯。”五條悟把留言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麻辣教師五條先生會幫你回信的喲~”
彌生月:“……”
誰替她回信都好,絕對不能讓這個人回信!
“說起來……”五條悟摸了摸下巴,“畢業季的時候,我會不會收到乙骨他們的花呢?哎呀,畢竟我是麻辣教師五條嘛~”
彌生月:“……”
彌生月被這個人的厚臉皮震驚了。
乙骨憂太先不說,你覺得真希哪裏有想要在畢業季送你花的意思?給你寄刀片還差不多!
“反正這個畢業季是收不到學生送的花咯~”五條悟超級惋惜一般嘆了一口氣,有點像喪氣的貓咪,耷拉着耳朵和尾巴。
“不知道可不可以收到其他人的花呢?”五條悟笑吟吟地說,還把眼罩拉下來。
彌生月傻在了原地,很想說你笑就笑幹嘛要把眼罩拽下來?
總所周知,不戴眼罩的五條悟可以說得上是藍顏禍水為禍四方。
厚臉皮的某人眨巴眨巴眼睛,眼睫纖長,像是捧雪的櫻花枝條,睜開又閉上,蒼藍色的眼睛浸了兩汪春水,皮卡皮卡眨眼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毛發雪白藍眼睛的大白貓咪。
越靠越近,溫熱的鼻息落在額頭上。
“我也想收到花哦。”五條悟若有所指,一個字一個字拉長了音調地說。
彌生月天生就是對貓科動物沒轍的那種毛絨控。
教室辦公室的櫻花枝條結着的櫻花熱烈爛漫,一朵朵地簇在一起,壓彎了枝條,微風掠過,粉嫩的花瓣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落到窗臺上,落到窗臺邊的桌子上。
額頭的觸感溫熱柔軟,鼻腔裏都是她頭發上的洗發水的味道,還有沐浴露,都是甜甜的橘子味兒。
五條悟的動作僵住了,仔細看他的眼睛,會看到那雙美麗青蒼瞳孔正微微顫動。
“我沒有準備花。”彌生月松開捧着他腦袋的手,“用這個湊合一下吧。”
紅毛的臉頰泛着薄薄的紅色,皮膚本就是屬于冷白的那種白皙,這一紅下來,鮮豔得好像窗外的櫻花。
可愛得要命。
五條悟忍不住低聲笑起來,捧住眼前人的臉,彎下腰,額頭貼着她的額頭摩挲,臉頰貼着她的臉頰蹭蹭,笑聲有些啞,低沉又磁性。
夏天還沒有到,彌生月卻覺得今天的氣溫過高了,她的學生在留言卡裏說不要犯迷糊了,她轉頭就泛起了迷糊,腦子像是過載了一樣,臉上的溫度高的吓人,腦子裏像是擠了一團亂麻,什麽都想不到,對身體的掌控權也不知道丢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咔嚓——
門被打開了,一手捏着門把手進來的狐貍眼青年愣了一下,另一只手還捏着文件。
“喲,傑。”五條悟蹭了蹭彌生月的臉頰,轉頭大喇喇地打了個招呼。
“你們繼續,當我沒來。”
狐貍眼的青年面帶微笑,表情慈悲得宛若看破紅塵無欲無求的佛陀,動作四平八穩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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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事情還是沒問成,那幾件衣服幹脆一直挂在了衣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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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傑哥:猝不及防正面承受了一波狗糧。【看破紅塵jpg.】
這篇文是HE,信我信我,真的是HE。
但是HE之前也需要摔跟頭,抵達幸福的結局之前,在這其中,摔幾個跟頭,撲幾次街是肯定的。
因為每一個幸福的結局,都需要苦難來鋪墊。
感謝在2021-09-11 17:33:30~2021-09-12 22:2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蛋黃皮皮蝦 10瓶;七玥 7瓶;瑤光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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