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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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月其實不太喜歡家裏的鬧鐘。
以前彌生月不用鬧鐘,那個時候也沒有鬧鐘,自打彌生月開始使用鬧鐘之後,已經有無數個不幸的鬧鐘陣亡在小紅毛的怪力下。
破壞的鬧鐘多了,換的鬧鐘也多了,久而久之,彌生月覺得不行,于是小紅毛費盡心思整了個抗摔的金屬鬧鐘,改捶為扔,半夢半醒之間的力氣軟綿綿的,鬧鐘被扔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繼續瘋狂大叫,不叫到小紅毛醒絕不罷休,于是彌生月只好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爬起來把鬧鐘關了。
算是馬馬馬虎虎解決了無數件鬧鐘謀殺事件。
當然,這也是有意外的。
前一天的晚上,彌生月睡得晚了,可是第二天早上的鬧鐘不會管這個,依然定時定點叫人起床,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被窗簾半掩着的窗戶闖進房間的時候,鬧鐘瘋狂大叫,難得起床氣爆發的紅毛一把抓過鬧鐘就給扔了出去。
金屬質地個頭結實的鬧鐘直接從窗戶飛出去砸向窗外庭院的圍牆方向,好巧不巧,熬夜做任務的兩個DK又雙叒叕準備爬川端家的牆,飛過去的鬧鐘擦着已經扒上牆頭的五條悟的腦門而過,差點把人砸到腦袋開花。
夏油傑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砸在路面上砸了個粉碎的鬧鐘,鬧鐘的零件散了滿地,水泥路面被砸出一個微微凹陷下去的坑,蛛網般的裂痕朝外蔓延。
夏油傑看看保持着扒在牆頭動作的五條悟又看看鬧鐘,額角流下一滴冷汗,想了想,今天還是老老實實走正門好了。
小紅毛看在伴手禮的份兒上,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夏油同學老老實實地站在大門前,摁了門鈴,老老實實等小紅毛的媽媽來開門,老老實實對來給他開門的紅毛媽媽說‘早上好,晴和阿姨’,老老實實在笑眯眯的紅毛媽媽的招待下進了門,老老實實換了拖鞋,老老實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還享受到了一份早餐。
早餐的玉子燒煎得很好,有鹽漬鲑魚、蘿蔔味增湯,還有一碗昆布茶,典型的傳統日式早餐。
光是看賣相,熬了執行任務的夏油傑就精神了不少。
自打入學咒術高專之後,和父母分居兩地,夏油傑已經很少吃到如此規規矩矩的日式早餐了。
夏油傑老老實實走了門,可是夏油傑的雞掰貓摯友不管,五條大爺就是要爬牆,于是晴和媽媽給夏油傑打開門之後,夏油傑進門就聽見樓上乒鈴乓啷的聲音,活似有人在進行大拆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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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和媽媽拉開自己家紅毛閨女房間的門就看到自家還穿着小貓咪睡衣的紅毛閨女和白頭發的五條悟打成一團兒,兩個人滾在地上。
彌生月一手揪着五條悟的白頭發,一手推着五條悟的臉,五條悟兩手捏住彌生月的臉,把彌生月的臉捏的紅紅的。
意識到有人拉開了門,兩個人齊齊擡頭就看到站在門邊微笑的晴和媽媽。
媽媽:微笑jpg.
小紅毛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己老媽滿臉欣慰的表情,真心實意地說了句‘,真好,彌生月和五條同學感情真好呀’。
兩個不同發色的家夥異口同聲地喊出‘一點都不好’的時候,老媽笑得更開心了。
晴和媽媽還特地給兩個男孩子準備了兩套換洗的衣物,兩個人都是剛剛結束996任務回來的童工社畜,身上不免風塵仆仆的。
夏油傑拿着晴和媽媽給他的T血衫和長褲進了衛生間簡單地洗了個澡,心說不用穿裙子真好。
早飯還有甜甜的紅豆米粥,甜的,很合五條悟的口味。
“彌生月,媽媽要出去了喲。”出門之前媽媽摸摸彌生月的紅頭發,“碗就拜托你洗啦,要和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好好相處。”
小紅毛乖乖地點點頭,“路上小心。”
“有事給我打電話。”彌生月又補了一句。
玄關的門剛被拉上,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彌生月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看着夏油傑和五條悟,“快來幫忙洗碗。”
夏油傑:“……好的,沒問題。”
五條悟大爺似的躺在沙發上,晴和媽媽給他的衣服是一件印着超大的黃色皮卡丘的T血衫,穿在這個人身上倒是一點違和感也沒有,電視上播放着早間新聞,五條悟曲起一條腿兒,一手拿着遙控器,一手支着下巴,想了想之後把頻道遙控到了動漫頻道,輕快的音樂響起之後,然而這家夥只是換了個躺的姿勢而已。
指望五條悟幫忙刷碗還不如指望明天太陽打西邊出來。
夏油傑認命地撸袖子幫小紅毛洗碗去了。
“今天是休息日。”彌生月踮起腳,把洗幹淨的碗放進頭頂的櫥櫃裏。
夏油傑把洗幹淨的碟子放在水池邊上的廚具架上,“所以今天沒任務。”
彌生月死魚眼,“休息日你們為什麽不回家?”
還跑到她家裏來騷擾她一個小紅毛。
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五條悟聽到‘家’這個名詞的時候,頓了頓,最後只是撇了撇嘴,“老子才不要回去聽那些老東西羅裏吧嗦一大堆。”
彌生月拿着碗的手頓了頓,而後又繼續手裏的動作,把碗放進了櫥櫃。
“大概是因為彌生月醬的家比較有家的味道吧。”夏油傑笑眯眯地跟彌生月說。
有包容孩子的一切的媽媽,有溫暖的早餐,還有一只精氣神倍兒棒可以跟五條悟掐架的小紅毛。
把碗洗完了之後,放幹了水池裏的水,擦幹淨了竈臺。
五條悟突然從沙發上做了起來,活似棺材裏的僵屍詐屍,蒼藍色的眼睛,愣愣地盯着電視屏幕。
夏油傑洗幹淨了手裏的抹布,看到突然坐起來的五條悟,随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牙疼。”五條悟說。
彌生月:???
夏油傑:???
夏油傑:老天有眼,終于讓這家夥遭報應了?
夏油傑看了五條悟一眼,轉而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蛀牙了?”
都告訴你平時甜點不要吃這麽多了。
五條悟隔着小墨鏡的黑色鏡片瞪着夏油傑,死活不肯承認自己蛀牙:“沒有。”
夏油傑眼神死,“你昨天吃了三個蛋糕,兩杯奶茶,五個大福,還有N個糖。”
這家夥口袋裏還随時随地揣着糖果,鼓鼓的上衣口袋裏滿滿一袋都是糖果,嘴饞的時候就掏一顆糖出來,而且這人嘴饞的時候就幾乎沒停過。
彌生月有點震驚,吃這麽多甜點,這家夥簡直是糖精轉世。
夏油傑和彌生月對視一眼之後,齊齊看向五條悟,也許是倆人的目光太過犀利,五條悟馬上雙手抱胸縮在沙發的角落裏,一副寧死守節的貞烈良家婦女模樣,瞪着蒼藍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兩個活似磨刀霍霍準備強搶良家婦女的惡霸的王八蛋。
夏油傑眯了眯狐貍眼,“悟。”
“幹啥?”五條悟抱着可憐的自己,可憐地往角落縮了縮。
彌生月面無表情,語氣四平八穩,“張嘴給看看。”
五條悟果斷拒絕。
拒絕無用,夏油傑和彌生月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五條悟,下一秒彌生月一個箭步上前,淩空起跳,勒住五條悟的脖子把人勒到在了沙發上,白色的大貓貓猝不及防被勒倒在了沙發上,彌生月壓住五條悟的腿,不讓他的腿亂動。
與此同時,夏油傑竄到五條悟的頭頂,把人的兩只手壓在頭頂。
五條悟愣住了,他沒法動了。
兩個狗逼!!
“喂!”五條悟龇牙咧嘴,渾身都炸了,活似一只炸毛的大貓咪,瞪了瞪夏油傑又瞪着小紅毛,咬牙切齒地開口,“放開老子!”
夏油傑笑眯眯地開口,“誰理你啊?”
而後給彌生月使了個眼色,彌生月秒懂,膝蓋壓着五條悟的腿,移動上身,伸出兩只手去掰五條悟的嘴巴。
五條悟寧死不屈,死死閉着嘴巴,死命掙紮,可是兩個狗逼力氣太大,一個人力量有限,他死活掙脫不開,于是他只好死死地閉上嘴巴。
夏油傑嘆了一口氣,試圖跟他講道理,“悟,蛀牙了就要去看牙醫,讓我們看看,是不是蛀牙,是的話就帶你去看牙醫。”
“唔唔唔!”五條悟瞪着上面壓住他手的狗摯友,誰特麽信你會有這麽好心啊,別以為老子沒看到你那小小個的眼睛裏的幸災樂禍!
“乖,張嘴。”小紅毛的魔爪越來越近。
五條悟死命搖頭,不要不要,老子就是不要去看牙醫。
紅色的頭發掃在了臉上,有點癢,然後是紅紅的嘴唇,白皙的下颌,彌生月的皮膚很白,很纖細,看起來也很柔軟。
五條悟愣了一下,然後他的嘴巴就給彌生月掰開了,小紅毛似乎對人體的骨骼構造很熟悉,指尖随意在他臉上摸了兩下就找到了關節,然後順着一掰,嘴巴就開了。
彌生月捏着五條悟的臉,大貓貓被迫擡起下巴,彌生月往他的口腔裏看了看。
五條悟的視線逐漸轉到了彌生月的額頭上,耳後的一縷紅色頭發滑了下來,掃在了五條悟的臉色,鼻翼間充斥着她頭發的味道,味道有點……像橘子汽水。
五條悟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紅毛光潔白皙的額頭近在咫尺,再近一點他的嘴唇就能碰到。
“不是蛀牙。”橘子汽水的味道一瞬間散去,彌生月從五條悟身上坐起來。
五條悟愣了一下,轉而撇了撇嘴,“不是蛀牙就趕緊放開老子。”
他就說嘛,最強的老子怎麽可能會長蛀牙嘛。
夏油傑看了看五條悟,“真的不是?”
五條悟發誓,他從夏油傑的小眼睛裏看到了‘好遺憾啊’。
彌生月搖搖頭,“不是蛀牙,還是要去看牙醫。”
五條悟:“為啥?”
“你長智齒了。”彌生月面無表情,“要拔掉,不然會一直疼。”
五條悟傻了。
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大危機。
于是當天五條悟被兩個臨時結盟的狗逼一人一只胳膊叉着過去了埼玉縣的牙醫診所,途中五條悟無數次抗議,死活不肯去看牙醫,要去也不去這種犄角旮旯的診所看牙醫,彌生月和夏油傑兩個人齊齊無視掉了大貓貓的抗議。
“拔牙一點都不疼的。”夏油傑滿臉的‘摯友你相信我’的真摯表情,于是轉頭夥同小紅毛一起叉着他坐上了新幹線前往東京的醫院。
五條悟:“……”
我屮艸芔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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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悟這顆智齒沒那麽容易被拔掉,發炎的智齒不能馬上拔掉,作者拔過智齒,拔智齒要看智齒的牙根長得乖不乖,長得乖,幾分鐘就可以拔掉了,長得不怪,一個小時也不一定能拔掉。
至于五條老師的智齒,我想跟他本人一樣桀骜不馴……吧。
感謝在2021-06-27 19:08:43~2021-06-28 21:46: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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